“抱歉,人被交出来时已经这样了。”许辰逸叹了口气说。
若不是一直让那个医生想办法撑着,只怕早就断了气。
余小西摇头。
她不能怪许辰逸,不能怪任何人。因为许辰逸并不欠她的,他帮她这是恩、是情,不帮她也合情合理的,能做到这一步她已经十分感激。
余小西回到住处后脑子还一直很乱,拉开抽屉看到那个首饰盒更乱。这一晚睡的自然不好,第二天直接飞往B市。B市要比M市还往北,所以空气更冷一些,大街上的人都已经穿起羽绒服。她安排好了酒店后,先去见了被害人的哥哥。
两间还没有拆迁的平房,被害人的母亲卧病在床,哥哥将她领到另一间屋子里。里面还存放着女孩生前的很多东西,墙上还有些明星的照片。
哥哥说了很多,她也记了很多,只是目光在墙上贴的其中一张明星照片多扫了几眼。两人沟通完后,余小西准备告辞时问了下那个哥哥。
“这张照片我可以带走吗?”被害人的哥哥自然同意。
从巷子里出来,她握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照片上的人比被害人大不了几岁,神情间犹可以看出青涩,却是她熟悉的人——付琳。
她不知道此时的付琳大学毕业没有,却知道她就读的是影视学院,三年来接拍了两部戏,现在也算小有名气。手指在上面摩擦了下,然后打了个电话。
对方是她在S市时曾经的同事,今年成为付琳的代理律师。那头口风很紧,只答应帮她问一问,这一问便过去了两天,才被告之:“小西啊,我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付琳的经纪人,她这些天一直在国外拍戏,短期之内可能不会回来。”
她只是律师而已,官司、合同条款又不用天天看,根本也不了解人家艺人的行踪。
余小西知道她尽力了,尽管有些失望,还是决定先回M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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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家,此时也是一片忙乱中。
因为骆少腾的病还没好利索,他家的小公主糖糖就也病倒了。说不上是因为传染还是受了风,反正突然高烧起来,小孩子生病时又最难缠,根本一点道理也讲不通。
她不舒服,就一只可怜巴巴地要妈妈,偏偏余小西的手机一直在关机中,根本就打不通。糖糖闹脾气不肯吃药,腾腾真是已经束手无策。
这样持续了两个小时,糖糖的体温一直在升高,物理降温已经不管用。她小脸红红的,眼睛都睁开不开了,嘴里一直在喊:“妈妈,妈妈。”
每一声喊都撕裂着骆少腾的心似的,只恨余小西这时候不在?
“糖糖,你有腾腾,你有腾腾呢。”他抱着女儿软软的身体,便要准备去医院。
“骆少,余欣南小姐来了。”这时候管家过来禀报。
骆少腾现在哪有空管什么余欣南,正想往外走,门口便响起一阵脚步声,余欣南迎面走进来,居然还擅自跑到楼上来了。
“骆少,我今天本来去公司谈合约的事,听说你病了。”余欣南关心地说着,目光被她怀里的糖糖吸引。
糖糖眼睛仍然闭着,嘴里可怜兮兮地喊:“妈妈,妈妈……”
骆少腾眼里根本就没有余欣南,只觉得她很烦,正想抱着糖糖往外走。余欣南却出奇不意地握住糖糖的手,柔声地喊:“糖糖?糖糖?”
糖糖听到女人的声音,眼睛睁开一点,只看到个模糊的影子,真的烧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自己的小手被握住,便往她身上扑,委屈地喊:“妈妈。”
这一声倒是把众人都喊的有点傻眼,就连余欣南都傻住了,下意识地看向骆少腾。
骆少腾眉头微蹙着,糖糖在余欣南怀里蹭了蹭,说:“糖糖痛,要吃药。”
妈妈终于来了,她可以吃药了。
余欣南马上回过意来,赶紧将糖糖抱到床边,哄着说:“糖糖乖,把药喝了就好了哦。”
这时谁还计较糖糖是不是认错了人啊?兰嫂赶紧将弄好的退烧冲剂递过去。糖糖就稀里糊涂地把药喝了,喝完之后,还不忘抱住余欣南的手臂。
整个卧室里气氛怪异的不得了,骆少腾正在考虑要不要将余欣南手臂从糖糖怀里抽出来时,门口再次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余小西刚下了飞机,听到留言后才知道糖糖生病了,行李都没放,一路催促着让司机直接往骆家赶。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正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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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有些微调,重复部分不在收费范围内哈,么么哒
☆、166 爸爸妈妈一起睡
此时二楼的卧室里站了那么几个人,骆少腾、余欣南,还有兰嫂和管家。可是即便这样,她还是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的糖糖。小丫头此时双眸紧阖,脸颊通红,模样像是烧的睡过去了,却仍然紧紧地抱着余欣南的手臂,贴在衣料上的小脸透着份依赖。
她从机场急匆匆赶来,带着满怀的忧心和焦虑,只为了早一点看到女儿,确定她平安无事。哪怕不是病还没有好,她觉得只要自己能陪着,真实地抱住她也会觉得安心许多,却没想到进门迎接她的会是这样一幕。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心头骤然一刺的同时,她已经上前准备将女儿从余欣南身边抱过来。只是手还没有伸出去,手臂却被骆少腾捏住。
他说:“跟我来。”也不等她回答,便已经强行将她拽到了房外。
他力气那么多,做事的时候从来都不容置喙,余小西脚下还穿着高跟鞋,不得不趔趔趄趄地跟着他走,直到她手臂一紧,就这样被被甩进了书房时,差一点就跌倒。
这边还没有站稳,接着门便哐地一声,承载着骆少腾的怒意就被关上了。
余小西下意识地反应便是去开门,她要见糖糖,手刚碰上门把时,腕子再次被骆少腾捏紧提了起来,同时后背已经倚在门板上堵住她的去路。
四目相望,不可否认的是此时的余小西确实有点狼狈。骆少腾盯着他的眼眸冷凛,显然他在生气,或者是对她姗姗来迟的不满。
“骆少腾,有话我们稍后再说好不好?你先让我看看糖糖的情况。”她口吻放软,眼眸里都是满满的担心,只因为一心记挂着女儿。
骆少腾对上她眼睛里的神色,那么的急切,仿佛生命中除了糖糖,再也没有人可以令她驻足。是啊,原该是这样,可是糖糖从早上都一直烧到下午了,她人在哪里?
“骆少腾……”余小西恳求地看着他,眼睛里已经泛起雾气,滚在眼里的泪珠好似随时都要掉下来。
糖糖是她最在乎的人了,她希望他能理解自己此时的心情。
骆少腾的眼眸却那么深,如同一汪黑潭,将所有情绪都锁在了里面,没有人能够窥探。须臾,他终于松开她的手,然后让出门板的位置。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刚刚所有的生气和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发癫而已。
余小西见状赶紧抹了下眼泪,着急地打开门,却听到他的声音又突然传过来:“余小西,你想过糖糖她有一天可能也会不再需要你吗?”
余小西心头一震,不知为何,脑子里骤然闪过的竟是糖糖紧紧抱着余欣南手臂的画面。她转头看他,他的意思是他会再娶?而他妻子会代替自己在糖糖那里的位置?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眼眸太深,她永远都看不懂,却也无法去理解自己此时心头的复杂。隐隐的似是一根针扎在心头,刺痛着扩散,只是分不清那痛是因为前者还是后者。
他似是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也许只是一句气话而已。
时间在静默中过了一分钟左右,她才勉强收拾了心神走出书房。再回到卧室的时候,糖糖还维持着抱着余欣南手臂的姿态,余欣南背上垫了只枕头,另一只手则爱怜地抚着糖糖的发,仿佛真的是一个母亲。
“余小姐。”兰嫂本来打算出去,可是觉得只留糖糖和这个陌生女人在房间里有点不放心。此时看到余小西回来,两人交换了下眼神便出去了。
余小西则直接走到床边,将糖糖从余欣南身边抱过来。开始时糖糖还不肯放手,她蹙眉,轻声喊了一声女儿的名字:“糖糖。”
小丫头浑身发烫,额际有一点汗渍,大概药效有了作用。听到余小西的声音松开了余欣南,一个翻身就卧在了余小西怀里,自然的整个过程都没醒。
余欣南本来挺享受抱着糖糖的感觉,坐在这床上就像屋子的女主人一样。只是余小西一来,她看着糖糖卧回余小西怀里的模样,感觉就有点不太爽,把她的幻想都抿灭了。
“余律师,谢谢你。”余小西虽然不喜欢她,嘴里还是礼貌地客套着。
不知是她一出现就替骆少腾打官司的缘故,还是她被糖糖抱着的缘故,总之她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
“举手之劳,我也是因为少腾才会过来,再说,糖糖很可爱,我很喜欢她。”余欣南回答。
她唇角含着笑,表情却不同于以往的落落大方,说到喜欢她时表情有一点不好意思。
余小西抬头瞧着她,真想问她到底是喜欢糖糖还是喜欢骆少腾?不过转念想想大概是喜欢骆少腾吧?谁会喜欢一个孩子而露出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