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城中村的路上,罂粟仔细跟亚当说了苏沫目前的情况,尤其是她现在一点都不记得自己身份的事……
而城中村那边,自从罂粟离开后,苏沫就开始找机会想要自己独处。
从昨天的情形看,这个叫百合的女子,明显跟玫瑰的感情比较好,也玫瑰比较照顾。
于是,她主动将手机给百合,然后让她不要再限制她的活动,允许她在地下室和一楼自由活动。
因为,苏沫被带回来后,他们曾用仪器检测过她的全身,发现她身上除手机外没有其他通讯设备。
加上苏沫主动将手机给她了,百合以为她没办法跟外界联系,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只是,她忘记了苏沫现在是在哪个组织了。
身边,终于没人监控了,苏沫总算松了口气。从昨天下午跟他们来到这个鬼地方后,他们两人就轮流跟在自己身边,连上洗手间都不让她单独一个人。
她压根没办法做一些小动作。
倒不是她多渴望离开这里,而是她担心楚雨他们发现她失踪,会着急,才急着想要给他们一点消息的。
一开始,她只在房间里随意走动,等到差不多上洗手间的时候,她才走进了卫生间。
洗手间里,她拿出鞋后跟处一个微小的芯片,这芯片正是佣兵集团最先进的追踪器,目前还没有任何机器能够检测到它的存在。
当时弄这个芯片,是为了防止,哪天自己没保护好楚雨,发生意外,追踪她下落的。
没想到,这会儿倒先用在自己身上了。
这个芯片还有一个妙处,那就是可以通过数字,传递简单的消息,当然这消息要通过手机才能显示。
楚雨身上的芯片,在她送给她的手链里。
为了尊重她,也是为了应不时之需,当时送手链的时候,她特意告诉楚雨那手链里有追踪芯片,并告诉了她如何通过手机发送和接收数据。
她简单在芯片上摆弄了几下,只要楚雨感受到手链的异样,然后在手机上操作一下,便能读到她发的简短信息‘安好勿念勿找,注意安全’。
传了简单的信息后,原本记挂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只是,心情还没来得及轻松起来,在看到罂粟带回来的男人时,忽然变得惊慌了起来,拔腿就想要跑。
这么想,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一室三个一样一身劲装的女子,蓝眼男子眼中却独有那个没有黑超遮住脸的女子。
过去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几乎每个午夜梦回,都有这个女子的身影。
想过几百种再次相见的场景,唯独没想到,她会拔腿就跑。
还没来得及细想,脚步已经先于大脑一步,快步跑到她身边,拉住她要跑的脚步,“丫头,就算我们回不到当初,至少我们也算是熟人。我应该教过你,见到熟人要问好,这种最基本的礼仪吧?”
亚当的触碰,让苏沫一阵反胃,连连干呕了起来,好在她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了,要不然指不定要吐出多么多呕吐物来。
好不容易挣扎开亚当拉着自己手臂的手,苏沫跳离他三步,这才抹着嘴巴,“别告诉我你忘了,三年前我脱离组织的那一刻,我已经将你教我的所有东西还给你了。”
亚当,这个过去在她生命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男人,曾经给过她温暖,给过她类似父爱的男人。
在亲眼见识过他的绝情和狠辣后,她原本对他的所有敬重之情都荡然无存。
当年,她不顾一切离开组织,到底经历了何种非人的折磨,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而为了防止她泄露组织的秘密,他将她记忆中所有关于组织的记忆都抹去了,却让她记得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从离开组织后,她就刻意去回避关于那个组织的所有事情,所以在看到罂粟带回这个男人时,她才明白原来自己真的是他们口中的玫瑰。
难怪跟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会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原来是潜意识对那个组织的人和事的排斥。
也难怪昨天她压根就没想过跟这他们两个动武,而是直接就跟他们回来了。
想到他们带自己回来,无非就是想确认自己的身份,想来叫这个男人来,也是为了自己身份的事,苏沫忍不住嘲讽继续道,“其实,就一个身份而已,你们觉得是就是,我的意见又不重要,找我确认也没用。”
不是不知道,即便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时,这丫头对自己,对自己的感情也只是感激刚尊重。
而这些正面的情感,在他的秘密被她发现后,她劝他不听时,早已荡然无存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反感程度,已经到了令她呕吐的地步。
心里一时难受得不行,才会愣愣的没有反应。
直到她那嘲讽的话,让他有种大冬天又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的感觉。
收敛起不该有的心思,他也跟着嘲讽道,“真不知道该说我自己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明明从小到大我都将你放在最黑暗的环境里,没想到你还能保持一颗简单明亮的心。可惜,这样的你太天真了。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认为我有可能做这种没赚头的生意?!”
“这的确不像你的行事作风。可是,我自认除了你们所说的那什么玫瑰,我身上再没对你们有用的东西了。而正如我了解你一样,你也了解我。我拼了命摆脱的东西,我是不可能再次让自己陷进去的。”苏沫认为他这么想确认自己的身份,无非是要自己回到组织去。
三年前,她奄奄一息离开组织时,眼前这个男人就告诉过她,他会等着她后悔的一天。
她没后悔,更没想过要再回去那个可怕的组织。
接下来的话,涉及的面很广,知道的人多了,可能会有麻烦。于是,亚当便让罂粟和百合先避开,房间里只剩他跟苏沫。
看到苏沫走到沙发上坐下,他也跟着走了过去,“我这一生最感兴趣的是什么,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吧?”
“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不知道那些肮脏的东西。”苏沫丝毫不给面子的回嘴道。
知道苏沫反感这些东西,亚当也不在乎她的态度,或者说,即便他在乎,她也不会改变对自己的想法,那他如何又有什么关系,“那你就该明白,能请得动我的,肯定跟那事有关。”
“别告诉我,我也是你的试验品之一?”
“我对你怎么样,我想外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才对,你认为那些东西我舍得用到你身上吗?”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恨不得自己就在孤儿院饿肚子,也不愿意是被你养大的。”
苏沫对自己的全盘否定,让亚当有些接受不了,让他变得微微有些激动,“可惜过去你是无法改变的。我今天不是为了跟你探讨过去的,而是想要告诉你,我要通过你寻找一个人。”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都找不到的人,我怎么可能找到?”嘴上随这么说,心里却早已经有些乱了。
她没有忘记罂粟的话,她说他们要通过她找的人,可能是楚雨。
倘若是的话,那就糟糕了。
因为被亚当当做目标的人,注定是个悲剧。
“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十七年前,我曾经在你身上种过一个东西吧?”知道苏沫记起来了,亚当继续道,“只要有那东西,我就能找到那个人。”
想起昨天罂粟说过她身上有蛊,她还以为是唬她的,现在看来是真的了,“我要是不愿意,你能怎么样?”
想起这个男人的可怕,苏沫真的担心,万一他真的能通过她,找到他说的那个人。那么说明那个人,就是他十七年前的试验品。
如果那个人过了十七年还活着,那就说明,他的这个实验品是成功的。
她不知道,十七年前他在那个人身上,注射了什么样的异能基因?
但他知道这个男人手上的东西,无一个不是逆天而邪恶的存在。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研究基因的,一开始她以为他研究那些基因,跟国家那些基因计划是接轨的。
后来,无意中被她发现,原来他研究的,都是一些异能基因,让注射者拥有某种特殊的异能。
她曾亲眼看到有些被注射者的现状,那场面真的惨不忍睹。而那些表面看起来成功的注射者,身体也都有这样或那样的后遗症。
她就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情况,才会拼死离开组织的。
“所以我说你太天真,蛊只要被催动,可不会按照你的意愿而转移。”
苏沫冷睨着他,“想不到你十几年前,就这么阴险了。”
对于苏沫给自己的评价,亚当倒没多大的反应,因为三年前她再难听的话,都对他说过,“男人在追求事业的时候,用点手段,我不认为有什么可耻的。”
“其实,你现在要怎么样,跟我没关系。你也不用劝我什么?至于,我体内的蛊,你想怎么整都随便你。我现在想知道的事,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回去?”早知道这男人会来,她刚刚就不给楚雨发那条消息了,她担心这会儿他们人已经赶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