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林轻可能不是打架打得最好看的,但一般都是开始和结束战斗最快的那个。
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啊,自己还没出手,已经被人卸了一只手腕。而对方居然在卸她手腕之前,还腾出空来从风衣口袋里抽出副手套戴上……
另一只手才出去,就又被卸了,接着对方直接反手一拉,把她拽到了后座上。
五秒内变成残疾人的林轻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人木乃伊似的摆摆正,对方甚至还十分体贴地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接下来的五秒内林轻大脑在和他死磕到底和跪地求饶间飞速抉择,最后咬牙对战战兢兢的司机无奈道:“开车吧。”
从小,她的师傅们就告诫她,不要妄想能像电影里一样,一米五的女人单挑十个两米的壮男,男女体力上的差异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总结一句就是,器不大,活儿再好也没用。
活好无奈器小的林轻用五秒钟认清了现状,又用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接受这个现状。
把她摆得左右对称以后,男人从内怀里变出一沓巴掌大的白纸来,摸出只钢笔在上面刷刷写了一会儿,才直起身来把纸对折,侧头看画似的看了一会林轻,眉头纠结地皱了皱,最后身子后倾,手臂伸直,好像点鞭炮似的接近林轻,把那张纸塞进她胸口的口袋。
林轻两只手都不能动,只能怒目而视:“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方好像这才听到她说话,双手放在膝头思忖了半天,又小叮当地从怀里摸出钱包,继续身子向后,手臂伸直,把空钱包打开在林轻面前晃了晃。
林轻明知故问:“你没钱?正好我也没钱。”
要是耍无赖也有诺贝尔奖,林轻至少能得个提名。她耍完无赖以后又更加无赖地加了一句:“有种你来搜身啊,我内衣里有好几个口袋。”
如她所料,对方果然没种,这一路上,戴着手套的手举起来十七八次,每次都在快碰到林轻的时候软了回去。
林轻看他那副碰个人就活不下去的样,心情忽然特别好,这么一好还哼起了十八摸。
好不容易到了市区,他俩一下车,司机大哥就一脚油门带车投胎去了,留下原地半残的林轻和在她身后三步亦步亦趋的风衣男。
林轻找了个路边锁车的铁架子,别在上面把两只手腕正了,瞥了眼身后,扭头就走。
在之后的将近四个小时里,林轻几乎用尽了各种方法甩掉他,包括打车、坐地铁、进女洗手间等等。
说来这一位也是个人才,居然能变态狂似的一路跟下来。林轻打车他就上车,林轻买地铁票他就掏出张金卡跟着买,林轻进女洗手间他就雕像似的立在洗手间外头等着,惹得商场洗手间都多了好多回头客。
林轻曾经都想过在人多的地方喊“非礼”,可是回头看看他那张脸那个身材,再对着橱窗照照自己……
谁会非礼谁实在是一目了然。
每次,只要林轻回头,他就会默默从口袋里摸出空钱包伸到林轻面前,就和马路上端着铁盆亦步亦趋讨钱的小孩一样,只是他的脸更无辜点。
当路灯亮起来的时候,林轻实在熬不住了,带着新长出来的尾巴深一脚浅一脚来到了这一片闹市中要被拆迁的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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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缘是个善于投资的人,他投资的对象包括股票、证券、地产和人。
早在林轻出生前,林缘就开始收养小孩。本着分散投资的理念,他收养的孩子可以说是多种多样,比如说现在穿着条破牛仔裤站在林轻面前的燕宁,十年前就是城南街头著名的小扒手。
林缘三年前被指经济诈骗,当天在法院传票下来前逃亡国外。他走后人们才发现他户头的大部分资金早就被转移,只留下一个正在蹲监狱的女儿和五十几个养子养女。
燕宁算是林轻这一帮子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中和她走得比较近的一个。他小林轻两岁,小混混出身的燕宁一直十分佩服林轻身上的痞气,用他的话说,林轻姐比道儿上的还上道。
三年不见,他那上道儿的林轻姐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泪痣帅哥,沉着脸吩咐道:“燕宁,脱裤子。”
还是黄花大闺男的燕宁后退三步,捂紧裤腰带:“姐!我知道你才出来,那里头日子挺寂寞的,听说连见着的黄瓜都是拍过的……”说罢拍着胸脯道,“姐,你要是有需要,我这就给你找年轻力壮一夜七次的男的去,我、我、我……你、你、你……你是我姐啊,咱俩怎么能……”
林轻瞥了眼燕宁黑瘦黑瘦偏偏还擦了层粉的脸,勾了勾手指叫他过来,揪着他耳朵说:“燕宁,你原来只是丑,现在怎么都丑得雌雄难辨了?”
说完指着身后那根快一米九的柱子,把燕宁一推:“让你对着他脱。”
第八章
林轻背对着二人站着,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打到她面前。
地上燕宁的影子正慢吞吞地解裤腰带,而稍小一点的那个影子则变得更小了点。
等到脚步声越来越远,燕宁一边提裤子一边系裤子,嘿嘿干笑两声:“姐,这男的什么来头?怎么像没进过公共厕所似的,看男人脱裤子也脸红。”
林轻在门口找了个石墩子坐下:“我估计他还真没进过。今天我进女厕所的时候,要不是里头做保洁的大妈拦着,他可能也进去了。”
燕宁摸着下巴看向他逃走的方向,机智地猜到:“姐,你怎么认识他的?他会不会是个傻子?看行头也是只肥羊啊。”想到这有点懊悔,“早知道刚才摸一票了。”
林轻手指间夹了枚硬币,一边翻一边分析:“傻子不清楚,但哑巴是肯定的。”说到这里想起什么似的,从棉袄口袋里翻出被他塞进来的纸。
非常光滑厚实的纸质,上下左右对齐地排了三排,每排四个字:秋高气爽
山高水长
月黑风高
林轻把纸收回口袋,咳了咳,状似不在意问:“燕宁,你听没听过一个词叫秋高气爽?”
燕宁莫名其妙挠挠脑袋:“当然听过,怎么了姐?”
林轻嘴角抽了抽,继续问:“那山高水长和月黑风高?”
燕宁进屋去打湿了条毛巾给林轻擦脸:“听过啊……”
林轻擦脸的手顿了顿,又咳了两声,借着路灯看了看燕宁的脸:“你这脸被谁毒了”
燕宁听到她这么说,忙摸出只小镜子照了照,又摸出个粉饼补了补,才有点害羞地:“这不工作需要嘛。”
林轻捏着他下巴左看右看,有点不相信道:“你去做鸭了?”说完不可置信地,“才三年,世人口味都这么重了。”
燕宁被她说得粉底都遮不住脸红:“姐,你说啥呢,我……我……现在有正经工作了!”
林轻一巴掌拍在边上水缸上:“现在做鸭都合法了?!”
燕宁有点狭促:“是演员!姐,我现在在兰台当演员,正经工作,有合同的。”说完怕林轻不信似的,就要跑进屋拿合同显摆。
林轻把他一把拉住:“兰台?你在李洛基手底下干?”说完看看周围被白天的大风吹得东倒西歪的晾衣架和拆了一半的墙,“当演员了还住这儿?兰台不给你发工资了?”
燕宁不好意思地踢了踢脚边半块砖头,含糊解释道:“洛基哥现在管着整个宏基地产,哪有工夫顾兰台呐。姐,我这不才开始干嘛,上头说新人都得慢熬,等过几年就好了,你看,我是不是比原来胖了?倒是姐……你怎么瘦成这样,要不是你出声,我肯定不敢认。”
林轻拿起燕宁放在边上的塑料镜子照了照,一边揪睫毛一边问:“我看着和原来不一样了?”
燕宁拍着干瘦的胸脯:“老大不一样了!就咱俩这种关系的,都得仔细瞅一瞅才敢认,不光是脸和胖瘦,怎么说呢……那个feel(一声)都不一样了。”他揪着眉头挤了半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林轻把挡眼睛的睫毛都揪干净了,才放下镜子从水缸里捞出根不知道谁家的黄瓜,“咔嚓”一口啃下去,口齿不清道:“你一口一个洛基哥叫的挺亲。”
燕宁被她这一口清脆的黄瓜声吓得捂了捂裆,半天凑过来小声问:“姐……你和洛基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们从前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都不够,就差穿一条内裤了,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先是你把他弄进去了,没一个月你也进去了,他进去三个月出来了,你这一蹲就是三年。姐……你和洛基哥好好谈谈吧,有什么疙瘩解不开呢?”
“嘎巴”一声,一根黄瓜变成两个——不是被拦腰掰断,而是被竖着掏成两根。林轻垂目看了会儿不远处一坨狗屎,喃喃道:“爸说过,在你头顶上拉屎的不一定是敌人,有可能是楼上的邻居;给你饭吃的也不一定是朋友,有可能是养猪场的饲养员。”她抬头看向燕宁,眼底的光晦暗不清,“三年了,没人来看过我。”
燕宁有点紧张:“姐,不是……不是那样,我出来以后听说你进去了,就想去看你……可……可……”
林轻学着他结巴道:“可……可……有人暗地里……威……威胁你了,说谁……谁看我剁谁……谁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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