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那么多。”他倒好像也才想出这种可能性,“就是想看看你。”
林轻无语了,现在再多说什么,都是对他神一般行事风格的侮辱。
一静下来,身体又冷冷热热,刚才抽的劲儿还没过去,现在只觉得有无数根小棍在戳她,让她坐立难安。
林轻扯开裹在她身上的大衣,又松了松自己外套的扣子,咽了七八口口水,有点虚地朝他招手:“小黑啊,过来,过来,过来给我摸摸。”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紧,连衬衫的扣子边都被绷出几丝褶皱,半晌,他握拳别过头去,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这里不好……回、回去再……”
林轻又咽了口口水:“这里怎么不好了?”
他咬着下唇,支支吾吾和个要被胁迫的少女似的:“会被……被目击,且,还没……没洗过……”
林轻一把摸到他脸上,乐了:“王小黑,你每天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我就是摸摸你,又不是要强了你,就算我要强了你,你也太配合了吧?还洗一洗?是不是还自备服装?”
从来都很配合的王小黑瞬间被羞耻感击溃。
林轻借着那嗨劲儿又在他脸上揩了几把油,摸着摸着,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
半晌,她收了手,摸出烟盒:“小黑,我今天心里很不好过,你让我再抽一根。”末了好似怕他不信,又加了一句,“今天,我发现我是真没什么人可指望了。”
她语气里已经算是有点祈求的意味:“我就抽一根……不,半根,就半根。熬过今天我就不碰了,行不行?你就当没看见。”
他侧过身子,眼神清澈掠过她本生得妖娆的五官,从她手里抽走烟盒。
看见林轻神情黯然,他似是不忍心,手臂撑在她身侧的车窗上,抿了抿唇,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林轻哭笑不得:“小黑,这个没用,就半根,半根。”
他摇摇头,又抿了抿唇,头更低了点,在她眉心吻了吻。
林轻摇头:“要是美色能干的过毒品,世上早就没人……”
话没说完,鼻梁上又被啄了一口。
“就没人嗑……”
鼻尖上也是一下。
林轻呼吸有点急促,她伸手去推他胸口:“滚……”
实践告诉我们,当女士处于被强吻危险中时,千万不要说“滚”,除非你能用一个非索吻口型把这个音发出来。
林轻说出这个字时,他的高鼻梁刚好贴在她左脸,他略凉的嘴唇正贴上她为了说“滚”而嘟起的唇上。
两个人都不会动了。
直到……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乖乖把唇向下压了压,贴着那轮廓,又抿了抿。
车外大雪纷飞,车窗被蒙上一层雾气,朦朦胧胧,好像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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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少很多年没病得这么鲜艳过。
夜里再一次咳醒。
他靠着半墙高的床头坐起来,拢了拢胸前的睡袍,挑起床边托盘上的玻璃壶,倒了杯水。
喝了一口,忽然觉得四周有些不对。
发着烧的李公子一转头……
在昏暗的壁灯灯光里,坐了一个人。
她坐在床边直勾勾盯着他,发梢上的水一滴滴打湿他埃及棉的床单。
那一瞬间,已经烧糊涂的李洛基仍然反应灵敏地松开刚扯上的睡袍,露出胸口一大片皮肤。
然后,他喝了口水,朝她招了招手:“去哪野了?头发都不擦擦。”
林轻整个人都是虚的,双眼半天才聚焦,声音无起伏地问了一句话:“做你女朋友用不用陪上床?”
李公子默然放下水杯,忽然斜唇笑了:“上床?在床上,你比得过充气的吗?”停了停,“当然,你有需要,哥哥是乐意让你舒服舒服的。”
“行,我干。”这句话就好像在她心里彩排了几百遍一样,“你先帮我给谢明邗建一个设计室。”
第六十一章
她坐在床前,发丝一缕缕贴在脸上。光从壁灯上狼的双眼里射出来,给她的五官又增了几分妖气。
林轻好像松了口气,抹了把脸,试探着:“我答应你了,提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床上人的睡袍又往下滑了滑,丝绸是暗得发黑的紫,衬得他胸口和手腕的皮肤有些苍白。
他放下水杯,掀开被子,木屐在大理石地砖上“哒哒”敲着,绕过一个人睡着实奢侈的床,两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那个角度,大概就是老师对学生提问的角度。他垂目看着她乱糟糟的脸,拇指慢慢摩挲着她的下唇。
一遍、两遍、三遍……午夜梦游一般。
到第四遍的时候,她别过脸去,抓了衣襟:“别搓了,到底行不行,给个痛快的。”
他笑,腰一软坐到对面的床上,咳了两声,哑着嗓子,敲着床边:“谢明邗得罪过你,你卖身给我,为他盖设计室?”
林轻看向壁灯,很笼统地说:“我爸说过,要毁一个人,要么一直打击他,要么一直满足他,总有一条路能成。”
对面的人一愣,又咳了两声,从床头拿了个发箍把碎发别到脑后,似笑非笑:“这是怪哥哥了?”
林轻摇头:“我就只说谢明邗。”打了个喷嚏,“你答不答应?”
李洛基站起来,单手捏住她后颈,一边把人往主卧的浴室推,一边半真半假地:“先把自己洗干净,我一高兴说不定就答应了。”
林轻十分警惕:“说好的啊!我不提供那种服务!搓背也不干!不是,我是说,一起洗都不行!我有病,最近得的,一看到别人的裸、体就头晕,严重的时候还要砍人!”
他把她推进去,坐在浴室外间的单人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睡袍底下隐隐约约:“没关系,我没病,你脱吧。”
林轻四肢僵硬地站在镜子前头,手指在胸口的扣子上来来回回,最后还是没下得去这个手:“英雄,要不我卖艺吧?卖身真干不来。”
他摸了摸下巴:“那也行,来段脱衣舞,会抖臀甩胸么?”
话没说完,病中的李公子眼疾手快接住一只迎面飞来的白瓷杯。
“李、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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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舞到底是没看上。
李公子翘着腿坐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从睡袍口袋里摸出只手链来。
半明半暗的光影里,他细长的手指摩挲着着上面一条条编织纹路,忽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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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这个澡洗得非常快,用的几乎是子弹上膛的速度。
老变态一看就藏过不少娇,每天给她的睡裙都不一样。昨天是胸口露露,今天是肚脐露露,估计明天就是屁股露露。
她抓着衣服闻了半天,确定从上面闻不出别的女人,才跐溜套上。
抬头一看镜子,愣了。
脖子上、锁骨上、胸口上,好像过敏似的起了一个个红点。
她拿手指戳了戳,貌似没有什么流脓恶化的趋势,放心下来,在睡衣外头又罩了个浴袍,深吸一口气,要上景阳冈似的开了门。
出去的时候卧室里仍是只亮着一盏壁灯,幽幽的光笼在床上的人身上,他倒在那里像一具被谋害在床的尸体。
林轻松一口气,蹑手蹑脚往门外去,听见背后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嘶哑得像是刚从地里爬出来:“条件还没谈就要跑?”
林轻老实蹭回去坐着,态度十分良好:“大人,您说,要小的做什么?”
大人伸出一截骨节分明的手腕,从床上撑起一个风骚的侧卧:“既然答应了,称呼是不是要改改?”
林轻愣:“你要我怎么改?”
他眼波一转,唇形一动,吐出来三个字:“亲爱的。”
林轻浑身一哆嗦,气沉丹田:“亲——亲——亲——真是亲不出来,换一个好不?”
李公子憋住笑,继续引诱无知少女:“那叫老公。”
林轻酝酿再三:“老——老——又没结婚这么叫不太对吧?”
听到“结婚”两个字,他一愣,神色黯了黯,又带出一连串咳嗽,咳得林轻都觉得胸口发麻,才听他说:“算了,从前怎么叫还怎么叫。不早了,去睡吧。”
林轻“啊?”了一声:“条件呢?”
他人又有些蔫,摆摆手:“最近有个女人找死,偏偏老头子还不让我动她。给你一个星期,把她摆平了,谢明邗的工作室就有了。”
林轻业务很熟练,瞬间进入业务员角色:“丁巾巾?”思忖了一下,“要什么程度的摆平?”
他从身后扯过被子,把自己长腿一裹:“到你满意的程度。”
多年经验摆在那里,林轻觉得这种事儿实在不难,原本低落的情绪一下子蹦上去,信心满满地:“哪用一周,三天以后让她很后悔认识你。”
她站起来,蹦蹦跳跳往外奔,又被他叫住。
李公子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来,目光和手指都指向她胸前,很久才哑着嗓子问:“哪儿来的?”
林轻低头看看,耸耸肩:“不知道,可能碰什么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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