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岂冷眼扫过去,迸射出寒意,愤怒的环视了一圈,都是些虚情假意,禾里晕倒,陆妤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外面的时候,他们滚哪儿去了。现在他要把人带走,倒是都出來了,真是齐家养的好狗。
“哼,京都里,敢在我手里抢人的还沒几个,不想和齐家陪葬,就赶紧给我滚。”程岂横抱着禾里,话里字字透着冷意,身上的气势更是慑人,沒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保安里有几个事练家子,程岂眼里迸发的杀气,就连他们是从死人堆里打滚过來的,也觉得不寒而栗,和这个男人动手,就算是他们几个人,都沒有一丝胜算。
保安的老大再三想了想,终于退开一步,“先生要走,还请留下名讳,否则齐先生怪罪下來……”后面的话不言而喻,若是不知道是谁打走的禾里小姐,就算是打不过,他们也会尽力阻拦。
程岂的脚步不停,继续往大门处走,冷森森的开口,“程家二字足够了。”
带头的老大是个有眼力的,可不代表所有人都是,“哼,大哥贪生怕死,不代表我们也是,我们这么多人,你小子也想在我们跟前把人带走。先问问小爷手下的枪答不答应。”一人开口,立马就有附和者跟着站出來。
被称大哥的男人紧张的看了程岂一眼,然后生气的瞪说话的人,那可是程家。在京都,真正的***。就是齐先生都不敢动一下的家族。和程家斗,无疑是找死。现在看情形只能明哲保身,男人后退几步,他可不想插手这件事,想出风头,还要看看有沒有这能耐。
眉目冷峻,忽然扬起嘴角讽刺的淡笑,将禾里放下來,一手揽着她的腰,扣在怀里。声音冷得沒有一丝温度,“快得过我的枪吗。”
且不说他是程家二公子的身份,但仅是一声七爷,就足以他在京都横行,今儿要是收拾不了几个齐家的保镖,他七爷的这个称谓,就是笑柄。黑的发亮的眼里扫过站出來的几人,像是看几个死人,淡淡的唤了一声,“老鹰,解决了。”
“住手。”齐清媱猛的打开门,如果让程家的人在齐家杀人,她一定会疯的,她见不得血。而且一旦程家公子在齐家宅在开枪,试问全京都,还有那个敢和齐家做生意。
她怎么也沒想到,在医院为赵禾里出头的男人,竟然是程家的人。他父亲都觉得刺手的男人,竟然是他。
往事多堪 第一百零八章 真是混账
华灼原名叫楚华,可风逐流大叔说,这名字沒取好,合了西楚国昭和公主楚华的名讳,这是犯了忌讳的,会被砍头,华灼吓得一缩脖子。
风逐流大叔说,华灼是他捡回來的,所以做主改了名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说完哈哈一笑,笑逐颜开的说此意甚好,华灼这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风逐流大叔还说,捡到她的时候,身上就只有一个写有名字的纸条,那模样也是惨兮兮的,瘦骨嶙峋得很,这些华灼都沒印象,十岁以前的记忆全是空白。
华灼就叫了风逐流叔,逐流叔除了爱喝酒,模样邋遢了点,时时找不到人外,人是不坏的,对自己不说有求必应,也是短缺不了自己的吃食,所以华灼还是信他的。
“华灼,你想什么呢。前面正忙着,你还偷懒,小心老爷骂你。”银素娇笑的的怒骂着,华灼一愣,瞪着大大的眼,敛了心神,张扬且潋滟的凤目笑着,“银素姐,好姐姐,华灼只是看那花漂亮,一时失神而已,要怪也得怪公子,从哪门子弄得这样稀奇的东西。”
银素伸出凝脂般的手,美眸娇嗔一横,戳上华灼的额头,“你这妮子,偏生这样能说会道,一把推了个干净。”
眼角瞥过花园里的那株豆绿长得真好,皇冠秀色,花瓣黄绿,牡丹的四大名品之一,放这儿是可惜了。
收回视线, 华灼憨憨的一笑,心底闪过一丝疑惑,怎生知道这花名的。收拾好手上的东西,低眉敛目的跟在银素身后,厚实的额发,将华灼娇小的脸硬生生的遮了一半,只露出一双清灵无双的眼眸,其余的部分平淡无奇。
银素轻轻的惋叹,真是可惜了那双眼,那般的好看,“你的模子要是再长好一点,指不定会被什么达官贵人看去做宠妾,好日子是不断的,说不定,少爷那里,你做通房也是可以的,毕竟是用熟了的人。”
华灼脚步一顿,说不清是什么心思,“姐姐别笑我了,就我这模样,别说少爷,老爷夫人都是沒这心思的,我看呐,姐姐倒是有这机会,以后可要小心的伺候着。”华灼在银素身后轻笑,银素羞恼的转头,一张脸俊俏得很,“你这小蹄子……真是可恶得很。”
银素气的跺脚,扭身往前走去,华灼收敛笑意,哎,银素做通房,这是她们几个贴身丫头里面早就定了下的,何故还要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自己。
华灼低头继续向着银素走的方向走去,前院一片喧闹,李相是姜国的三朝元老,寿宴上,來人自然多,朝堂上凡是有脸面的人基本都是到了。
本來这事是用不上她们几个的,可是银素说,厨房忙不过來,李相五十大寿,办得极大,厨房已经是热火朝天的,厨娘央了好久,夫人才同意从少爷这边派遣了几个人,其中就有银素和她。
银素姿态容貌皆是沒得说,一颦一笑很是动人。在客人來往之间,已是吸引了一些垂涎的目光,华灼心头一紧,小心翼翼的摆好茶水,看了下周围,几步走到银素身旁,银素不注意一转身将华灼托盘上唯一的一杯茶水打翻了,湿了衣襟。
银素低呼一声,捂住湿了的地方,华灼瞪大了眸子,赶紧歉然的说,“银素姐,我不是故意的,要不现在你快去换换吧,我帮你顶着。”
华灼苦着一张小脸,实在是可怜兮兮的,银素也生不起气來,只得低声斥了一句:“你个小惹祸精,仔细点,我一会儿就回來。”
华灼信誓旦旦的点头保证,“恩,我知道的,你快去。”银素皱着眉,疾步往后院走去,却不料走得太急,竟然走错了方向。
华灼看见沒了银素的身影,终于松了口气,蹲下身谨慎的捡起被撞倒的茶杯,还未起身就被敲了一下。
來人长得颇为俊气,竹青色的衣衫衬得男子身姿修长,星眉剑目斜飞入鬓,一举一动带着贵气,衣角绣着精致的竹节,。李青封戏谑的声音在华灼身后响起來,“华灼,你这丫头,怎么跑前面來了。人手这样不够,居然还动用了我院子里的丫头。”李青封有些不满,剑眉星目的脸立刻皱了起來。
听到声音华灼不由一笑,转身行了礼,不急不缓的说,“大公子安好,前院人不够,夫人差了奴婢來帮帮忙,不能损了相府的容颜不是。”
低低的笑出声,李青封无奈的摇头,“你这丫头,说起理來一套一套的。”却忽然变了脸色道,“这儿不是你该待的。内院的丫头,沒道理在这儿,正好本公子书房落了东西,你去帮我取來。”
眉目一动,华灼低眉顺眼的垂下头,嘴角却溢出笑意,也沒问是落了什么东西道了一声是,转身往内阁走去。
聪慧如华灼,自然是懂其中的用意的,大公子沒说是何物,做奴婢的哪儿能多言。无何物,自然无需取何物,这就是什么也不需要做的意思。
李丞相是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声望颇高,李青封走哪儿自然是少不了瞩目。贴身小厮青横神色紧张的跑來,掩耳道:公子,玉澹公子來了。
闻言,一直带着润色的李青封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带玉澹公子到我书房。”
青横点头,神色无常的越过人群,李青封这时候才想起刚才谴了华灼去书房。暗道一声不好,转身急急的走了,连自家妹妹李青尚朝这边走來,也沒理会。
得了空闲的华灼悠哉的在内院晃荡,却怎么也沒见应该在的银素,从床榻上一蹦而起,华灼心里急了,该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吧。自己也就罢了,可银素是李夫人内定给公子的人选,若是被什么贵人看上,这银素可是沒了活路。
华灼暗骂自己粗心,刚才就该给银素一点提醒的。
急急的收拾了下自己,华灼就往李青封的书房跑去,或许求求公子还有救。
刚一个转弯,华灼就撞上了一人,忍住骂人的冲动,一看华灼的心才放下,是银素。“银素姐,你跑哪儿去了。刚才公子说……”眼一撇却看见银素手臂上的青痕,心下一跳,赶紧拉着失神不语的银素躲在隐蔽的地方,紧张的硬生生的问:“你刚才到底去哪儿了。这是怎么回事。”
指着银素手臂上的青痕,华灼的心跳得厉害,这下算是完了,要是让夫人知道,银素只有死路一条,可银素却是只是哭得不成,只低低的嘶吼,“华灼,姐求你了,别问了。”
看银素就是不说,华灼只得沉下脸,厉声道:“银素,你要是还想嫁公子,你就说出來,不然你就是死了,也是便宜了那些人。”
银素身体一震,可转眼泪眼却落得更厉害,身体瘫软在地,华灼扶不住,干脆也直接蹲了下來,“你这死丫头,你倒是说啊。”想着刚才在外厅那些人的眼神,华灼心一沉,“你被贵人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