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以前说过,绅士是一个人礼仪表现最好的证明,而她教育我,要做一个绅士的人。”程岂坐下翻着报纸,反倒财经报刊的时候停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等齐夫人來了,我再走。”
禾里心里一咯噔,妈妈看到程岂在这里,会问自己吗。
问自己赫赫有名的程岂和自己是什么关系,那自己应该怎样回答。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借了程岂的势,禾里不确定齐泽楷会对自己这样好,会不会有一部分原因是程岂。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当初禾里也不会顺势而下,让其他人以为自己和程岂关系匪浅。
可程岂为什么会同意让自己和他扯上牵连。禾里从不以为,程岂是因为爱上自己了。她相信,程岂什么样的女人沒有看过,沒有理由会喜欢上自己。
禾里掀了掀唇,神色晦暗,最后才干干的道,“是吗,我妈怎么说。”
作随意的斜睨了禾里一眼,见她失神的模样,程岂还是心软了,柔下声音道,“她说很快会赶到的,你别担心,先好好休息,若是齐夫人看到你这样,齐夫人可就要伤心了。”
若是齐夫人难过,禾里也是知道齐泽楷那么心疼赵绣的一个人,也是会不乐意的。为了她一个人,弄得齐家上下都不得安宁,齐家的人以后会怎么看她。
禾里白了白脸,僵硬的转向程岂的方向,“你一定要这么明白的告诉我吗。程七爷,你说的,我都知道,不用您老这么特意的告诉我,我赵禾里承受不起。”
禾里难受的别开眼,不去看他,明明是想要好好和他说话的,但是一开口,就变成了这样,禾里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见他总觉得莫名的心烦,有些不安,但有些时候又觉得他在,才会安心。
依旧是淡然的挂着清冷的表情,程岂眼角向上一挑,唇边忽地的扬起一抹笑,睫毛下的阴影明明灭灭的,语气都不变的再次开口,“你能承受的不止于此,禾里,太过轻看自己,并不好。”
“程七爷,我有自知之明。”禾里立刻接过话语,生怕程岂会再说出什么來,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这次却冷静下來,虽然她不明白程岂的意图,但是以不变应万变她还是会的。
有问題,她抛回去就好了,何必一定要自己解决呢,禾里是个懒散的人,能不做的,尽量不做好了。
程岂的眼眸忽地抬起,意味不明的看着说这话的禾里,以前她怎么就沒看出禾里是个会有自知之明的人呢。
都敢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吼他,现在倒是会说有自知之明了,程岂好笑的瞅着精神有些不好的禾里,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颇有调侃的意味,“现在倒是学乖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你沒自知之明的样子,不要客气。”
……
禾里内心被逼出一口老血,程岂这是几个意思。他大爷的……惹毛了,她姑奶奶的不伺候了。
恨恨的瞪着悠闲的程岂,那闲适的做派,禾里真恨不得一巴掌给他呼过去。让你嘚瑟。
禾里和程岂四目相对,一个怒火正浓,一个悠闲舒适,怎么看都是程岂以无视的方式压倒性胜利了。
沒想到來得最快的不是赵绣,也不是唐圆圆,而是齐清媱……
站在门外的齐清媱不乐意的推开门,你说赵禾里出个事儿,赵绣不來,爸爸紧催着她來算怎么个回事啊。以为她主动示好,和赵禾里的关系就能好点么。齐清媱讽刺的笑着,做梦呢。就冲上次赵禾里死活的要弄死自己,最后伤了手腕那次,她就和赵禾里不共戴天了。
画着妖娆的妆容,酒红色的大波浪长发妩媚的披散在两边,蹬着至少有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身上套着最新上市的夏装,身上周身都是名牌,禾里倏然的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用看也知道,齐清媱这样喜欢名牌的人,估计头发上的发胶都得问问是不是国际名牌才会让他们往头发上抹。
看见脸色苍白的赵禾里,齐清媱高兴的笑出声,不怀好意的道,“哟呵,赵小姐,您这是怎么着了。怎么都弄到医院里來了呢,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听齐清媱的话,禾里就知道她口中不怀好意的事儿指的是什么,女人能出的事儿,还能有什么呢。
只是禾里沒想到,齐清媱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來,而且齐清媱都來了,赵绣居然还沒赶到,禾里心里一阵涩涩的感觉,觉得难受。她说十年來一直在找自己,那现在找到自己了,她在赵绣心中的地位就是这样的吗。
还不如她的工作。
禾里心里嘲讽的一笑,觉得一股凉意袭來,但齐清媱在这里,她來的目的就是看自己狼狈的一面,禾里也是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在她的面前示弱呢。
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沒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的,和这种说的越多,她就越來劲儿,一个唱的独角戏是沒有意义的,相信齐清媱也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就是无聊的自己走了,虽然时间不久,但是禾里也算是摸清了一点齐清媱的脾性。
齐清媱一直以为只有赵禾里一个人在病房,说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这是全市最好的私人医院,就凭赵禾里一个沒有任何背景的人,怎么住进來的。來之间爸爸也说了,暂时还沒有任何人知道齐家夫人的女人被绑架的事情,那唐家的人赶过來应该沒自己快。
四处一看,齐清媱这才看见坐在病床对面的男人,毒辣的眼一看就看出他身上是定制的西服,腕表看着普通,但一个穿得起定制西装的人,戴的腕表怎么可能会沒一点來头呢。
五官虽然沒有宋方铭的精致俊朗,但只是看一眼,就立刻觉得有股无形的威压,黑曜的眼,似笑非笑的对自己扫了一眼,然后便不作任何停留的将视线过渡到禾里的身上。
齐清媱气的发笑,她比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漂亮多了,比她身材好,比她家世好,凭什么这个男人宁愿看干瘪瘪的赵禾里也不愿看自己。
“齐小姐真是牙尖嘴利,不过这么对待一个病人,怕是有失身份。”程岂的声音比平常冷了几分,哼,今日才看到原來齐泽楷的宝贝女儿就是这样跋扈的。
往事多堪 第八十九章 女孩子家不要说脏话
齐清媱怪异的看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向禾里,高傲的昂着头,讥诮道,“赵禾里,你可以啊。勾搭人的本事真不赖,昨儿晚一个,今天居然又來一个。”
禾里不悦的蹙起眉头,“齐清媱,不清楚的事情就别给我乱说,看來是我给你的教训不够。”眼睛瞟一眼她手腕上还缠着的绷带,眼神冰冷。
被禾里的眼神盯得一吓,齐清媱记得这个眼神,上次赵绣带她去见赵禾里的时候,她不就是推了一下那个叫什么陆妤的,当时赵禾里就是这个眼神,像要吃人似的,齐清媱反射性的一退,担心赵禾里会又來打自己。
但心思一转,赵禾里现在生着病,何况现在她又是住在自己家,赵绣也说了一定会给自己一个交代,要是赵禾里再敢对自己动手,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大胆的笑着,“怎么,敢做不让说啊。你赵禾里不是挺能耐的吗。今儿怎么怂了。”
坐在一旁的程岂起初还是颇有意味的听着,但齐小姐说的昨晚的男人是怎么回事。心下莫名的自嘲,原來不是赵禾里不动心,只是心中另有他人。
禾里欲说的话一噎,其实齐清媱说的有些也沒错,钱柯生的事情她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何况他们以前还是那种关系,纠葛的太深,谁都不能懂的情况下,索性都不要知道为好。
那些绕在舌尖的话一下又吞回了肚里,淡淡的看了一眼正得意的齐清媱,突然就觉得可笑起來,“齐清媱,你突然这么关心我,我还真不习惯,即使我和你不是敌人,我们也绝不会是朋友,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也不愿意來,那就可以走了,齐小姐。不送。”
哟呵,赵禾里这是仗着自己有帮手在旁边都有底气是吧。
但,实际上,赵禾里就是仗着有人在跟前。她就是吃不了亏,怎么地了。
甩甩头,齐清媱嘲讽的一笑,妖娆的摆了个Pose,哼,要不是爸爸要她來这里,她才不來呢。有这闲工夫,她还不如去找宋方铭温存温存呢。蹬着高跟鞋,又瞅见手腕上的绷带,真是烦人,玩都不能玩的尽兴,赵禾里,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她会十倍的还回來的。
但是赵禾里要赶人,凭什么她就得走。她就是乐意看赵禾里不顺心,赵禾里不顺心了,她瞧着就高兴。
“你说让我走就走。赵禾里,你得记住,我们是仇人,哪儿有仇人这么便宜仇人的。”很大小姐的坐下,齐清媱现在有的是时间看赵禾里的笑话,就是沒时间,她也得腾出來呀。
学校的那些课有什么好上的,一群发育不良的飞机场,土得跟乡下人似的,看见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就烦。
禾里有些生气,这齐清媱纯粹是有病吧她,不乐意看见自己还硬要待在这里,不知道眼不见心不烦这个道理吗。也对,齐清媱做事就是个沒道理的,怎么能期望她有道理,真是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