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龚屹然将死鱼一般瘫在地上的程族鑫带走后,李玄疑惑的问:“堂主,为什么要让他把人带走,斩草除根不是更好吗。”
叶晨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个程族鑫是什么身份?”
李玄主管情报,对北省权贵官员的关系十分清楚,叶晨的这个问题自然难不倒他。他略一沉吟,答道:“程族鑫的爸爸程安国,是北省现任的药监局局长,程族鑫的妈妈在圣安德医院里面工作,程族鑫是家中独子。”
叶晨看向远方,略一勾唇:“你认为我把程族鑫伤成这样,他有什么作用吗?”
李玄想起程族鑫的伤势,不禁一颤,摇摇头。
叶晨眼神飘忽,像是看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关注,缓缓道:“既然程族鑫已经没有用了,弄死他又有什么好处,还不如用他来做个人情,还省下我不少功夫·····”
李玄不知道的是,程族鑫呼进了那些白色粉末没有叶晨的解药,最终也只会丧失神志,成为废人一个。
即是废人,又有何惧?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程族鑫的父亲,程安国就是当年审批恒星集团药材的人,若不是他受贿让那一批假药流入市场,叶天又怎么会死。
对于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人,叶晨从来不会留情。
叶晨走出门去,深吸一口气,微凉的月光倾斜在她的肩头,令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冷冽。
恒星集团,程安国,还有当年那个医院,这笔账,她会一笔一笔跟你们算!
人群散尽,富丽堂皇的大厅再次恢复秩序。
二楼,还是原来的那个包厢内。
萧子腾紧紧的捏着那个高脚玻璃酒杯,骨节处,隐隐泛白,嘴唇紧抿,冷厉如刀。
凌子涵看着大厅最后一个人消失在视线内,微叹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人的脸色,难得的保持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呼吸都是一种奢侈。
突然,门吱呀一身轻响,一个全身皆黑的男子快步走到萧子腾面前,低着头。
“老大,查出来了,那个人确实是李玄,龙门北省的分堂主,而那个小姑娘的身份查不出来,不过,看她和李玄的关系,应该是那个神秘的龙门北省的堂主···”
啪——
萧子腾手中的玻璃酒杯被捏了个粉碎,妖艳的红色液体和着鲜红的血顺着萧子腾的手心缓缓淌下,带着令人心惊的动魄。大块大块的玻璃碴深插入他的手心,他恍若未觉,脸上表情铁一般的硬,眼神谷一般幽深。
“走!”
黑衣男子闻言头低得更加厉害,快步走出,连脚步声都不敢发出。
凌子涵叹了一口气,看着空荡荡的大厅,仿佛还可以看到那个绿衣少女的巧笑倩兮。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萧子腾对一个女子如此关注,甚至有些失态。
可是,为什么你偏偏是老爷子的人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叶晨什么事情了,和李玄打了交代了一些事情,叶晨就离开了。
她有些头疼该如何向父母解释这件事情。
虽然她早早的让段德送走了他们,也难免他们听到什么风声。
还有叶天,他可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还经历了对于小孩子来说略带血腥的画面,虽然他表现的很镇定,甚至隐隐透着一些兴奋,但是叶晨还是忍不住担心。
她本不欲瞒着家人,只是自己的事业才刚刚起步,若是没有十全的把握能够保护他们,叶晨是不愿将他们牵扯进来的。
而且,若是父母知道自己在在做什么,少不得为自己担心受怕。
儿行千里母担忧。
而她此生的奋斗为的不过是她在乎的人的一生喜乐安康。
段德将叶勇他们安排在医院附近的一家比较大的家庭旅馆中,不算奢华,却很舒心。
叶晨站在房间的门口,踌躇,手放在门把上,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那一扇看起来一点也不沉重的门。
爸爸妈妈会怎么看她呢?他们眼中的乖乖女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变成了这样,他们会失望吗?
没有哪个父母会愿意看见自己的孩子做这种事情的吧?
况且自己的爸爸妈妈又是那般纯良的人。
算了,给他们一点时间缓冲一下,也给自己一点时间做好心理准备。
叶晨的嘴巴有些发苦,松开了把手,转身,正欲离开。
吱呀——一声。
那扇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叶晨闻声回头看去,手脚发凉,愣在了原地。
“妈?”
“傻孩子,怎么站在那里不进来,夜里的气温低,也不多穿两件,小心着凉了···”王丽娟絮絮叨叨的,一面将叶晨拉了进来。
叶晨鼻尖发酸,被傻傻的拉了进来,看见叶勇坐在轮椅上,陪着叶天玩着拍手游戏,动听的欢笑将整个屋子都盈满。
王丽娟边数落着叶晨,一边在带过来的行李里面找出一件外套,给叶晨披上。
叶晨脑里一片浆糊,木偶一般任凭着王丽娟的动作。
他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049 程家的反应
不能不说,叶晨心中是松了一松的。
可是今天闹出那样大的动静,她又一直不在,怎么可能瞒得住···
最后,她终于是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问道:“爸妈,你们不问问我干什么去了吗?”
王丽娟一笑,目光温柔,拍拍叶晨的肩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情了,我们也管不了太多。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们都会支持你···”
叶勇抿了抿唇,才张口:“保护好自己!”
叶晨鼻尖酸涩几乎抑制不住,眼前的世界慢慢被一层雾气笼罩,心口热热,一下子扑到了王丽娟的怀里。
她何其幸运,拥有如此好的父母。
当晚,程家大宅中,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爸爸,你可要为咱们族鑫做主啊,你看他这个样子,以后怕是连个后都不能有了···我可怜的孩子···”一个妇人扑在瘫在病床上的程族鑫的身上,哭哭啼啼,面目悲戚,眉目间还与病床上的程族鑫有几分相似。
妇人身边站着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戴着金丝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此刻脸上也是一片阴霾。
旁边坐着一个年逾六十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头发花白,眉宇间依稀可见当年的威严,一双眼睛是不同于其他老人的清明。此刻,抿着唇,看着程族鑫,眼光锐利。
其余七八人男男女女,年纪从十余岁到四十岁不一而足皆众星拱月般的站在老者身边,漠然看着妇人的哭啼。
“屹然,你来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族鑫这小子怎么会被打成这样!”老人狠狠的敲了几下拐杖,沉声问道。
还未等龚屹然开口,那名哭啼不已的妇人就一下子哭喊出声:“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们族鑫都被打成这样了,爸,我知道你从小不喜欢族鑫,可是也不能偏心啊,他好歹也是你的亲孙子啊,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外姓人···”
“住口!”
“闭嘴!”
两声暴喝同时从那个金丝眼镜男和老者口中爆出。
金丝眼镜男踢了踢那妇人一脚,示意她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惹老人生气。
老人气的直呼气,胸前剧烈起伏,拐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几下,说不出话来!
龚屹然上前,轻轻地替老者捶着背,帮他顺气。
老者好半天才缓过气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妇人,沉声:“屹然,你说,今天你必须把事情一五一十清清楚楚的讲出来!”
那妇人还想争辩,被金丝眼镜男拉住了,恨恨的看着龚屹然。
龚屹然神色未动,微微垂首,将大厅里面发生的名字从前至后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期间,那妇人几次想要打断龚屹然的话,都被老者的冷厉眼神逼了回来。
许久,龚屹然的话音落地,大厅里面一片沉默。
老者皱了皱眉,问:“可弄清楚那个小丫头的身份了?”
龚屹然垂首:“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名叫李玄,是北省龙门的分堂主,而且对那女孩颇为尊敬,看样子,那女孩的地位绝对高于李玄。”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在这里说出叶晨与段德的关系,他深知自己舅舅和舅母的性格,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暗中下绊子。
“高于李玄,那便是北省的龙门堂主了。”老者皱眉,沉吟道,“龙门在北省的势力不小,我们和他们直接对上并没有什么好处。这一次,是族鑫莽撞了···”
“那就这样算了吗!族鑫的伤怎么办?他以后可是不能够再人事了···”妇人争辩出声,面红耳赤。
“现在这个家,是你当还是我当!”老人横了那妇人一眼,怒声问道。
众人都脖子一缩,暗暗为床上的程族鑫默哀,摊上这么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老娘,也难怪出了事都没人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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