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怒斥声从头顶传來,说是怒斥,却因为声音嘶哑,显得那样绵软无力方慕琛一震,抬起头,就见唐浅不知几时已经醒了唐浅撑起身体,却因为全身无力倒在了床上,手心冒着虚汗,厌恶地瞪着方慕琛,抬起腿,脚踝却一下子被他握在手中握着掌中滑腻的皮肤,方慕琛呼吸一阵阵发紧,“浅浅,真正的,做我的女人好吗。”
以前,是因为要她接近顾靖南,现在,沒有任何顾忌了吧唐浅大吃一惊,虽说刚刚他的举措已说明了一切,可如此直白地说出心中的欲。望,她还是有些出乎意料,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惨白如纸,“方慕琛,放开我,滚出去。”
“浅浅,你要知道,这方面,我并不比顾靖南差,他能给你的,我能百倍千倍的给你。”方慕琛一把脱掉上衣,贴近唐浅想到她的第一次不是他给的,心中竟有那么一丝嫉妒那四年里,只将她当做一个聪明听话的小女孩,从未想过,她作为女人,竟然又这么迷人,尤其是,成为女人之后身上散发的那种成熟妩媚的气质,仿若天生为他而生女人的馨香渐渐入鼻,躁动更甚,方慕琛低头,朝她的唇吻过去,却被她避过,吻在了她细腻光滑的脸颊上,将她的双手手腕的挣扎推拒固定在掌心中,顺着脸颊,一路往下吻去“方慕琛,方慕琛你这个王八蛋,我从來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你他。妈的现在这么对我,你心心念念的柳语槐算什么。”唐浅拼命挣扎,却被他压得死死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來,一颗心更是慌乱惊惧到了极致疯了,都疯了一个一个都疯了一个一个将她当成了什么
是,她是贱命一条,是聪明人玩弄的棋子,是可有可无,是可以随手丢弃,可并不代表,她就能随意让人践踏,随意让人羞辱真的够了她受够了方慕琛拧眉,看到唐浅不住的挣扎和眼中浓浓地厌恶,手中动作更加猛烈了一些,从來不是他的女人,那就从今天开始做他的女人”方慕琛,你知道你妈现在在医院吗。”唐浅咬牙,硬是将眼泪逼回眼眶,冷冷地看向方慕琛,明显看到方慕琛一愣,变了脸色“你说什么,医院。”
唐浅稍稍松了一口气,从方慕琛手中抽回手,一把将他推开,拽起一旁的被子裹在了自己身上,冷眼看向他,如果不是她浑身无力,她真的好想,好想不顾一切扇他一巴掌“说,我妈怎么了。”方慕琛抿唇,一张脸沉了下去“换肾手术,手术已经成功了。”唐浅话音刚落,就看到方慕琛捡起地上的衣服走了出去直到听到房门“啪”的一声合上,她才松了一口气一开始,脑子里空荡荡的,好在刚才,想到了帮方母缴费那件事,方慕琛向來孝顺,听到这件事,必定不会再继续下去了四周安静了下來,耳边嗡鸣,唐浅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下了床,却头一晕,栽倒在地耳边嗡鸣,脑海中不住的放着顾靖南和莫雅芙在机场双手相握的画面……
脑子这时候才清明了一些,飞速的转了起來
既然方慕琛真的在日本,那么,上次在酒店给她送包裹的,应该就是方慕琛无疑了,方慕琛说莫雅芙在名叫“花”的风俗店里,就是想要放了莫雅芙吧那么,莫雅芙当时真的在那个风俗店里吗,如果方慕琛真想放了莫雅芙,就不会骗她的,因为沒有任何必要骗她可莫雅芙如果真的在,顾靖南又怎么可能会找不到她那么,很有可能,当时在风俗店的时候,顾靖南就已经找到了莫雅芙,然后将莫雅芙送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后來,她在桥洞问他有沒有找到莫雅芙的时候,顾靖南却说沒有,既然找到了,为什么要骗她唐浅拧眉,突然了然,对了,她差点忘了,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挡箭牌,一个幌子,她不值得他信任,所以当然不会让她找到莫雅芙是吧想不通,全部都想不通,好乱……顾靖南对她做的一切,都好乱心脏抽痛起來,唐浅握拳,蜷起腿,将头埋在双臂之中,昏昏沉沉的,再度晕了过去再次醒來的时候,眼前有人影在一直晃动唐浅睁大眼,努力去看,就看到一个一头金发的外国女人给她在上药,口香糖嚼的啪啪响,看到唐浅醒了,吹起一个泡泡,在她耳边炸掉唐浅别过头,挑眉看向金发女人“小姑娘,我还以为你会问这是什么地方呢,你怎么这么安静啊。”金发女人朝着唐浅眨了下眼,一张红唇化的如同血滴唐浅愣了一下,沒想到女人中文说得这么好“不管是什么地方,对我來说都无所谓了。”唐浅闭上眼,感受着手臂上传來的冰凉的液体有些疲乏,她也懒得去猜,懒得去想想说就会告诉她,不想说她就算再怎么问,也沒用不是吗“我看你年纪很轻,怎么说话那么事故老成呢,我还以为你一睁开眼会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问,‘漂亮姐姐,这是哪里啊,’”金发女郎看向唐浅的眼神有了那么一抹兴味,记得方慕琛以前不是好这口的吧,这口味怎么变成这样了,再加上她昨天进來的时候,看到这个女孩戒备的裹着被子,昏迷了仍是一副戒备的样子,好像方慕琛强了她似的,不过似乎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有意思
唐浅能感觉到女人落在她脸上有些火辣辣的视线,皱了皱眉,本不想理她,可视线并沒消失,而是始终落在她脸上,唐浅却只好睁开眼睛看她,“那,漂亮姐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金发女郎笑的妖娆,凑在唐浅耳边轻声说道:“也沒什么,只是想问一问你,想回a城吗。”
唐浅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还知道她现在沒办法回a城她的证件之类的都在酒店,现在应该被顾靖南他们带了回去,就算身上有钱,她也沒办法回去不是现在这个女人用这种口气问她,想不想回去,就是说,她能送她回去是吗“方慕琛他……”
“放心,我送你走,这件事他并不知情。”金发女郎手指滑过唐浅的脸颊,打断了唐浅接下來要说的话,使得唐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感觉,很不舒服一瞬间,许多念头冒了出來,最大的疑惑就是,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和方慕琛又是什么关系,将她送回去a城又要做什么难道还是和顾靖南有关想到这一点,她倒是宁可不回去了,她绝对不会再平白无故的做人家的棋子,被别人当枪使可,她也不能一直在日本不是吗权衡了一下,唐浅正要开口,就看到金发女郎打了一个响指,“ok,我现在安排你,回a城。”
☆、108都觉得她还活着
现在
唐浅吃了一惊,到了口中的拒绝生生咽回去
是啊,她现在沒有拒绝的资本,原本现在就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要送你走,你恐怕根本就沒有拒绝的权利吧满腹的好奇,唐浅拧眉,脱口而出,“如果方便,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看这个女人帮她上药换衣服,手法娴熟,她原本以为她是医生,现在看來,似乎,又不是能在沒有身份证和护照的情况下,将她送回a城,还或许真的能称得上神通广大“小妹妹,你总算对我好奇了,真不容易啊,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吧。”金发女郎在唐浅头上摸了摸,被唐浅不动声色的避开,也不生气,反倒是笑容更大了,“你别生气啊,不然这样吧,我和你约定,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将我的身份,完完全全的告诉你,小妹妹,所以一定要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哦。”
唐浅抿唇,将头转向别处,眸光微闪
下次见面,下次
“你放心,方慕琛现在出去了,等他回來,我会告诉他已经将你送走了,这样,你也安全了不是吗。”
金发女郎暧昧的看了眼唐浅,然后转身出去,找了两个日本女人进來,让帮唐浅收拾行李说是收拾行李,也只有两件方慕琛吩咐给唐浅买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些伤药之类的东西然后,特意找了两男两女,送唐浅回国回了a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明明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却有种经过了好多年的错觉真的是回來了终于回來了那几个人将唐浅安顿在酒店,便返回日本了
上了药吃了药,唐浅躺在床上,才彷徨起來,在日本的时候,最担心的是客死他乡,现在回來了,却还不如不回來他……还不知道她还活着的事吧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知道又能怎么样恐怕在顾靖南眼中,这些都不重要,她的生死不重要,她是不是活着也不重要,或许看到她的骨灰和看到她本人,在顾靖南眼中也是一样的吧头疼,心疼,伤口疼,真是每一处不疼的眼泪莫名地涌了上來,唐浅不禁打了自己一巴掌,哭什么,她凭什么哭,你他妈的死了也沒人心疼,现在是哭的时候吗深呼吸,可越是呼吸,胸口越是闷痛,眼泪也越是汹涌……
什么奋不顾身,什么宠爱有加,都是假的,为什么他可以演的这么像,演的连她都当真了,演的连她自己都以为,她是真的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了,却沒想到到头來,只是她自己在做梦什么最痛苦,从云端跌至地狱,也无非就是这种感觉了吧她宁可,他从一开始就对她冷漠疏离,这也比现在好过几千倍几万倍……
***
再度醒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了,唐浅浑身无力的从床上爬起來,眼睛又肿又疼,几乎睁不开呵她昨晚竟然哭着睡着了,像个失恋的小女孩似的,她可真是够可笑的重重地叹了口气,飞快地盥洗完,唐浅提着简单的行李除了酒店那些人的确是回去了,似乎也沒有留下人监视她活着跟踪她,她的生活,是不是能回归平静了真的好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再回去之前的日子了送她來日本的那几个人,帮她订了三天的房间,她却担心,不能在那里待下去了只是现在的情况,身无分文不说,大小证件沒有一个,简直就像一个偷渡客,不是,根本就是一个偷渡客打电话也沒钱,坐车也沒钱,沒有住处,到了现在,才觉得自己好沒用,她这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沿着马路一直走,好在这里是a城,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不像是日本语言不通,这里城市虽大,找个地方,还是能找到的几近是走了七八个小时,唐浅才走到苏沫的小区,天已经完全擦黑,她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饭,累得都要晕过去了,可她现在除了來找苏沫,真的不知道该去找谁了如果去找贵老,贵老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恐怕要吓得够呛吧,所以,还是先來找苏沫吧戴上运动服的帽子,唐浅进了小区,苏沫家的灯光是灭着的,看來家里沒有人趁着有人开了门,唐浅便钻进了楼道里,坐在楼梯上,等着苏沫回來,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苏沫应该早已下班了才是,怎么现在还不回來上楼下楼的人,都好奇的看着唐浅,唐浅将帽子拢了拢,然后踱步到了楼梯间的窗口,看向窗外骤然,远处一束灯光打來,停在了这栋楼前面,驾驶座的门先开,下车的人是韩子誉,然后韩子誉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苏沫下了车,远处之后路灯打过去,看不清两人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两人站着说了一些话,韩子誉便驾车离开苏沫闷闷不乐的朝着楼上走去,猛地被人挡住了脚步“借过一下。”沒有抬头,苏沫烦闷的说了一声,沒想到那人依旧不动,入眼只能看到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苏沫皱眉,本就心情不好,故而不悦地抬起头,待看清那张脸的时候,猛地一怔,“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