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璃破碎的声音让杜落微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脑袋迅速清醒过来,杜落微你疯了?又去惹这个恶魔?冲动是魔鬼,这句话果然不错!现在怎么办?怎么脱身?
四周一片寂静,目光全落在杜落微的身上。
大手,死死地扣在了杜落微的下巴上,可是冷笑还没出声,就听到陈总趾高气扬地声音从后面传来:“楞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臭女人送到派出所去?竟然敢偷我的东西!”
保安用手指了指舒景越,却没敢出声。
“舒总裁,你的狗腿子到了!”杜落微偏过头,轻咬了唇:“这样欺负我一个女孩子,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么?”
狗腿子?舒景越转过身,看着气势汹汹的男人。
陈总哪里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副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样子,摇晃着肩膀走上前来,用手在舒景越的胳膊上拍了拍,然后用力扒开了他:
“又是哪根葱想和我过不去?我陈大茂想整治个臭女人还整治不了了?给老子让开!”
倒吸冷气……靠后的保安已经开始悄悄撤退了。
“你们楞着干什么?老子给了钱,是要你们办事的!”陈大茂不耐烦地转过身去,却发现身后只剩了一个保安队长。
“他妈的,人呢?你还不来把这个臭女人给老子抓起来?”
保安队长哀叹了一声,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快别闹了,这是舒总!”
“什么舒总、皱总的?他是总,老子也是总!”
舒景越的眉挑了挑,手在陈大茂刚才碰的地方弹了弹,沉声说:“高山,你处理!”
说完,一把抓住了杜落微就往车里塞。
“喂,给老子站住,敢和老子抢女人!”陈大茂上来便要拉杜落微,舒景越转身,狠狠地一脚便踹了过去。
陈大茂惨叫着捂着下体往后倒去,舒景越那一脚不偏不倚正踹在他的命根子上面。高山上去又狠狠地补了几脚,指着他冷笑着说:“给你一晚时间,滚出这个小区!”
车门砰地关上,保安打开了栏杆,车灯闪了两下,便缓缓滑出了大门。
陈大茂挣扎着跪起来,指着远去的小车,嘶吼道:“你、他妈的凭什么……”陈大嘶吼着:“报警、报警……”
保安叹口气上前扶起他,说道:“快别闹了?你以为那是谁?洛风城谁不知道舒总?您那公司还想不想开了?你呀,快回去收拾东西吧!”
舒总?陈大茂被酒精熏晕了的脑袋才渐渐清醒过来,舒景越?
冷汗从他每个毛孔里往外涌,冷风一吹,只觉得身上成了冰,视线里那远去的红色车灯似乎一对正嘲笑着他的眼睛,嘲笑着他的不知好歹。
车里,杜落微正弯腰从脚边上拾捡自己散落的东西。
一个布艺的小钱包、一管淡粉色的唇彩,每次去医院里看小管的时候,她都要抹一点,不让小管看到自己太过憔悴的样子,那样,他又会拒绝治疗!
还有一只黑色的发夹、一方蓝色格子手帕……突然,身边的舒景越伸手夺去了手帕。
“你干什么?”
杜落微恼怒地说道:“怎么可以抢别人的东西?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随便打人随便欺负人吗?舒景越,你太过份了!还给我,让我下车!”
“你的?”舒景越转过头盯着她,乌黑的双眸里跳动着两簇陌生的火焰。
“难道是你的?”杜落微冷笑着:“舒总,您高高在上,不会瞧得上这贫贱之物的,请还给我!”
舒景越转过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华灯,手紧紧地攥着那方手帕,好半天才说:“我再买你一晚!”
杜落微只觉得血气一下子涌上了脑门,脸顿涨得可以滴出水来一般,她急促地呼吸着,突然就转身去推车门。
“你疯了!”舒景越拉住她吼道:“想死等停了车自己去路上找车撞!别弄脏我的车!”
“我是疯了,才会招惹上你这种人!”
杜落微抑制住即将滑落的泪,为什么自己总要遇到这些事?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用,不能靠自己的劳动去生活?
舒景越松了手,逼近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没有卖过,再卖一次又何妨?”
手扬起,却再没有机会打下去……舒景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围巾,把她的手牢牢地捆了起来。
恐惧,如水般淹没了杜落微。
第6章 暴怒的男人
车子在一家高档的晚礼服专卖店停了下来,舒景越强行把她拉下车,推进店门,对着店内的店员吼道:“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给她换一身衣服!”
啪地一声,一张金卡扔到柜台上面,店员们被吓了一跳,连忙围上前来,领着杜落微进了试衣间。
杜落微刚想恳求店员们帮自己松了手上的围巾,试衣间的门又被踢开了。
她惊恐地看着门口,舒景越的眼睛里为什么喷着怒火,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就因为挑战了他的权威?就因为自己拒绝第二次出卖?
“去拿衣服来!”
舒景越走进来,把店员推出去,扯掉了杜落微身上泛白的粉色衬衣,露出了廉价的白色棉布文胸,滑了丝的花边有几根线头可怜兮兮地在胸前摇晃着。
缺乏营养而发育得并不好的双峰,像两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悄悄地从文胸里探出半个脑袋,惊恐地看着眼前莫名其妙暴怒着的男人。
屈辱、愤怒、无助、悲哀终于让杜落微褪去了最后一丝坚强,她只有十八岁,她为什么一定要面对这些事情?
妈妈,为什么不带着我和弟弟一起去那个安静的地方?她蹲下去,垂着头小声呜咽了起来。
舒景越背过身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出去,从架子上扯下一件淡绿色的内衣,转身狠狠地扔在了她的身上,质问道:
“卖啊卖了那么多钱,钱呢?这么快用光了?那再卖啊!不是我,还有别人,洛风城的有钱男人这么多,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
他冲进狭窄的试衣间,用力地关上门,把她扯起来,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压在穿衣镜上,咬着牙问道:
“杜落微,你不是挺横的吗?装出这么圣洁的样子给看?卖过的人还知道羞耻吗?”
冰凉的镜子贴在背上,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看不清眼前男人的模样,又咸又涩的感觉直冲她的心里。唇抖得越发厉害,这是她的致命伤啊!
一夜屈辱的经历,折磨了她整整八天了,八天来,没有一晚可以安然入睡,一闭上眼睛便是那张白色的大床,还有床上盛开的血色之花。
“我是卖过了,可是请你不要再侮辱我,求你了!”好半天,杜落微才颤抖着挤出一句话。
楚楚可怜、毫不反抗的样子,终于让舒景越的怒火消了一些,他松了手,声音嘶哑:
“和我去参加一个晚宴,三小时,五百块,现在把衣服穿好!”
他出了试衣间,杜落微只觉得一身的骨头都要散开了,软软地顺着镜子滑坐下去。
身上的凉,敌不过心间的冷,这个世界总是对她这样无情,容不得她有半分傲气。是的,她又被五百块打败了,她会去,为了钱!
她举起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杜落微再次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
橡皮筋断了,长发散落下来,披在肩上,脸颊上自己打的巴掌印还没有退去,脸色有些苍白,大眼睛因为哭过略微有些红肿。
长长的睫毛微颤着,淡蓝色的抹胸小礼服包裹在身上,美丽的蝴蝶骨耸立着,白皙的肌肤在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模样说不上有多么漂亮,但是那重新回到身上的冷静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她简直就像一只雨后初绽的白荷,风轻拂,水波荡,她依然俏然独立。
“没有鞋子吗?”
舒景越一眼瞄到了她的脚上,一双有些泛白的蓝色休闲布鞋,彩色的鞋带沾了灰,灰头土脑地趴在鞋面上。
“小姐穿多大码?”店员挤出笑脸问道。
“35,谢谢。”
店员迅速拎了一双白色的细跟鱼口鞋过来。
杜落微也不说话,坐下去换上,然后又站起来,走到镜子前面,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唇彩,抹了一点,镜中人的脸终于有了几分生气。
舒景越早已转身出去,上了车。
杜落微向店员要了一个袋子把自己的衣服鞋子收好,快步走了出去。初秋的夜晚,风已经有些凉了,吹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让她打了个冷战。
车子滑过来,舒景越突然用力地推开车门,杜落微没来得及躲开,车门硬生生地撞在身上。
“上车!”简短的两个字也满含着怒火,他竟然还在生气,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杜落微真想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砸过去,砸到他不可一世的脑袋上面,然后狠狠地骂一句:“臭皮猪,拿着你的臭钱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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