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麦柔音慌了。
陶悠悠方向盘都没摸过,怎么解决更不懂。
车身前部高高立起,两个人连平整坐着都不能,外面黑漆漆的,车头灯照到空中,苍茫里只看到面前一点光亮,陶悠悠牙齿打战,小声说:“不知会不会有车经过?”
“有车子经过咱也不能下车下人家求助啊,谁知是什么人。”麦柔音带着哭音环抱紧身体,“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夜黑风高见色起意,把咱俩强了怎么办?我不怕被强,我怕被先奸后杀啊……”
陶悠悠也害怕。
“打电话给董家声,让他赶过来救咱们吧。”麦柔音哭泣。
董家声来了即便不能把车弄到路面上,有个男人陪着总是胆气壮些,陶悠悠拿起手机问麦柔音:“让他到哪里找咱们?”
“导航仪显示前方两公里是天都山。”麦柔音双手合十,幸好有导航仪,不然连在哪都不知道。
“天都山?”陶悠悠惊讶地反问,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高兴得泪流满面。
太好了,齐中天说他五一要和战友到天都山打野战。
陶悠悠飞快地按下齐中天的手机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
“三更半夜打电话有什么事?”齐中天的口气很不悦却又有无法掩饰的紧张担忧,“快说,我现在野战埋伏,说话会暴露目标。”
“齐局长……”在心惊胆寒的时刻听到他粗犷有力的声音太好了,哪怕是被他训斥,陶悠悠喊得一声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齐中天的声音霎地低了下来,生硬地安慰道:“是不是被男人怎么着了?别哭,就当给野狗咬了一口,现在在哪里?”
“我和柔音在离天都山两公里的地方,我们的车子掉路沟了。”陶悠悠吸鼻子。
“你们……你们怎么三更半夜跑天都山来了?不要慌,也别一直按手机,保持手机电池有电在开机状态可以联系上。把车门锁好,有过路车停下过去和你们打招呼也不要开门。你们是在天都山的哪个方向?不知道,那你们是从哪里开过来的?青石镇。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赶过去,大约……大约半小时赶到。”
“齐局长说大约半小时到。”陶悠悠松了口气。
“太好了,等会我要亲吻他一百下表示感谢。”麦柔音高兴得大叫,不哭了,伸手拧开汽车音响,“咱们听听歌放松一下。”
“还是别了吧,小心招人注意。”陶悠悠说。
“静悄悄的鬼影都没一个,怕什么。”麦柔音不屑地嗤笑,语毕,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吓得一把捂住嘴。
陶悠悠也害怕,黑漆暗沉的周遭似乎更阴冷了,透着森森寒气,寂静里似乎风声骤起。
“好像有哭声……还有嚓嚓的吃东西的声音,你听到没有?”麦柔音颤声问,上下牙齿磕碰,身体抖个不停。
她这一说,陶悠悠似乎也听到了,双臂汗毛竖起,背脊冷汗淋漓。
“你的齐局长不会像上回那样放你鸽子吧?”麦柔音又哭了起来。
“应该不会吧?上回是意外。”
“上回是乔安琪撞了他,这回不知会不会是战友不让他走,我看电影电视里,野战时很严格的,模拟的也跟实战一样,中途只有人死了才能脱离部队。”
陶悠悠被说得忐忑不安起来,两只手来回倒腾手机。
“给他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麦柔音建议。
“算了吧,他说别按手机保持通讯顺畅。”陶悠悠摇头,昨晚跟郑耀阳通话太久,今天看着手机还有一格电量就没换,现在电量已经是空格状态了。
“你的手机没电不是还有我的吗?”麦柔音不以为然,抢了陶悠悠的手机过去给齐中天打电话。
齐中天不等麦柔音开口就说:“我很快就到了,已经下山到山脚下了。”
他说得很快,气息粗嘎,“乖,别怕,不用慌,看天上,你看今晚的月牙儿多美,听说,咱们七夕才看到银河,可是在那之前,喜鹊都已经聚集到天上了,现在天上已搭起鹊桥了,仙凡有别,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悠悠,我没骗你……”
他的声音本就很响亮,再带着因快速奔跑而引起的拉风箱似的喘-息说出来,在狭窄的车厢里格外分明,陶悠悠听到了,急忙去夺电话,麦柔音已经不哭了,陶悠悠抢电话她不给,咭咭笑着娇声说:“齐总,我是麦柔音,你讲故事真好听。”
“操!”齐中天骂,挂了电话。
“你怎么这样说,小心他恼羞成怒不来救咱们了。”陶悠悠又羞又急。
“才不会呢,他舍不得丢下你不管。”麦柔音扮了男声粗声粗气说话:“悠悠,我没骗你。”
她捶着方向盘笑得东歪西倒,“我的天!简直不敢相信,齐总居然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听得我周身骨头都酥了。”?
☆、含糊中
?
“别笑了。”陶悠悠气得想揍她,“车身抖的那么厉害,小心乐极生悲。”
“悲就悲吧。”麦柔音不怕了,两眼亮晶晶看陶悠悠:“悠悠,说真的,我觉得齐局长对你有意思,而且意思很够。”
“胡说什么呢。”陶悠悠恼怒,“我跟他几年前就认识了,他要是有意思,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的意思是他要是对你有意思追求你,你们就会鸳鸯成双了?”麦柔音挑眉问。
陶悠悠怔住。
“你真的仅仅跟他握过手,脸都没看清就喜欢上他了?”麦柔音坐直身体,兴致盎然看陶悠悠,“别害羞,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那天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时给她的冲击挺大,可似乎还不够。
陶悠悠蹙眉,好半晌,幽幽说:“我对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哦,就是一见钟情啦。不,是一握钟情。”麦柔音促狭地笑,冷不防就偷袭了陶悠悠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位置一下,贼笑着问:“你年纪不小了,有没有过春-情萌动的时候?”
怎么好意思说这个呢!陶悠悠把脸埋进胸膛。
麦柔音更好奇了,揪住她非得问个究竟。
啪啪敲击车窗玻璃的声音解救了陶悠悠,看到车前窗高大如山的身影,陶悠悠被抽了骨头似瘫软无力。
“还好吧?”齐中天问,小心翼翼打开车门抱扶陶悠悠下车。
夜色里看不清楚,也能感觉到他满头大汗,因跑得太急而气息不定胸膛起伏不平。
脚落到实处,危险远离,陶悠悠哽咽着,半晌,低声说:“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快赶来!谢谢你讲的故事!
“没出事就好,谢什么。”齐中天轻笑,声音罕有的低沉温柔,暗影里看不清面部关切的表情,可身体的姿态是无法掩饰的如释重负后的轻松。
裙子上的泥干了粘在腿上有些不舒服,陶悠悠伸手扯裙子,齐中天视线扫过,眉头瞬间打结。
“只是迷路把车开到路沟里去怎么弄的一身的泥?没出别的事?”
潮湿的软泥结成硬痂,一片一片挺括刺眼,看不清颜色,猛打眼像刚被人那啥了留下的痕迹似的。
这身泥是董家声弄的,陶悠悠说不出口,语结了。
麦柔音没人挽扶只得自己从车里爬出来的,眼红眼热说:“没出别的事,齐总要是不相信,可以验明正身,悠悠现在还是……”
“麦柔音,你闭嘴。”陶悠悠躲脚大叫:“你再说我和齐局长就不管你了。”
“好,不说不说。”麦柔音举手作投降状,撇嘴长叹:“唉,来的不是我的男朋友,只能被欺负了。”
越说越不像话,陶悠悠脸孔涨得通红,不敢再和她理论下去,问齐中天:“车子陷下去这么多,怎么办好?”
齐中天拿着手电筒,跳下路沟照了照后摇头。
“大梁卡死在路崖石了,没法一人加油门一人在后头推着助力开上路,明天我找两三位战友过来抬。”
“现在叫人过来行吗?黑漆漆的又是横搁着开警示灯来车也看不清,我怕给过路的车撞到。”麦柔音心疼地看着爱车。
“他们在作战演习中,来不了。”齐中天粗声说,大跨步进路边树林折了几根碗口粗半人高的树枝。
“你来得了他们怎么来不了?”麦柔音不满地说。
“别说了。”陶悠悠小声拉她。刚才她自己也说了,作战演习和实战一样,除非阵亡,否则不准半途撤下的,也不知齐中天这么跑来会不会给他的战友骂。
“你呀,被他吃的死死的,太乖巧了。”麦柔音不满,凑到陶悠悠耳边说:“这一比较,我觉得还是董家声好,董家声可是把你捧手心里疼着,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的。”
她说悄悄话的姿态,可是声音清脆高昂,陶悠悠有些尴尬,悄悄看齐中天,齐中天像是没听到般,把树枝分放到两侧离帕萨特五十米的地方,又抱来石块土块把树枝堆竖了起来做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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