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卧室,铺好了床,视线却是落在了床头柜上的水杯底下压着的一张纸上。字迹龙飞凤舞的很,就像字的主人一样的张扬。
“你好好休息,明日不用来上班了。安远留。”
这句话看着没什么奇怪的,可是白静却是知道了安远心情很不好。若是平时的时候他肯定会这么写:亲爱哒女王陛下,明日不用垂帘听政了!您的忠仆安小贱留。
白静放下纸条心头在叹息,面前好似又出现了安远昨日的那一张脸,脸色很是正经,丹凤眼中闪着的光比她送给他的那对袖口还要明亮几分。他喊着她的名字,像是鼓起所有的勇气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去听。
她多怕他下一句就跟她说:“我喜欢你。”
她的世界简单的很,爱或不爱是一道选择题,没有任何可以商榷的地步。对于安远,白静当他是朋友,是知己,是不同于其他人的存在。如果就连安远都是怀着那样的心思靠近她的话,她不知道拒绝他之后还要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
所以她不想去冒险,她宁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他没有说出来就不算是表白。所以,她出言打断了他的话,还是以一种自揭伤疤的方式。她就是想让自己懂得,你伤害了别人,就该受着相同分量的伤害。
也只有这样,她这心里才算是好过一点。
一阵门铃声响起打乱了白静的思绪,她走到玄关处开了门,是送外卖的。看着外面袋子左下角那明显装x的饭店标致,白静只觉得安远真的是小资的很。
坐在餐桌上,把饭菜一样样的拿出来,白静登时脸色就变得更白了。
皮蛋瘦肉粥,城西六必居的酱菜,还有......黄金水晶饺。安远向来是不会给她点这些东西的,知道她喜欢吃这些的只有那个人。
白静刚刚提起来的一点儿食欲瞬间就消失了,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秦岭怎么会知道她今日在家,今天是星期三,按理来说她应该上班的。难道说,他在监视她?
“白静,你是我的。”低下头,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深情:“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既然是我的东西,我一定会不折手段的把她抢回来。记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
沉寂了几天,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她冷笑一声。
秦岭送来的东西白静一样也没有碰,原封不动的进了垃圾桶。最近她倒是很经常把东西扔进垃圾桶,若是能把他也能扔进垃圾桶里那就更好了。
做完这些事情白静却是一下子愣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席卷了全身,顾不上再换衣服,她就穿着一件睡裙,趿拉着拖鞋就冲下了楼。
她的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她从未在这个小区看见过这个车牌号。白静就站在车头的前面,隔着挡风玻璃对上那人如旧清冷的双眸。
记忆中,也有那么一天,两人吵了架之后白静一怒之下搬回了学校宿舍。秦岭没有拦着她,一个道歉的电话都没有,本来就生气的白静简直要疯了,轮流着把宿舍的人折磨了个遍才算完。
一夜过后她和秦宋下楼吃早饭,就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她们寝室楼下的小花坛边上。闻声抬起头,捕捉到她的那一刻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了浅浅的笑容,熟知秦岭脾性的人都知道,这就是秦岭开心时候的模样了。
白静只觉得火气去了一大半,但是仍是余怒未消,话说口时有些冲:“你在这干什么?”
“我在等你。”
白静刚想再说什么来端出一副自己很生气,你不要想这么轻易的就过关的架势,眼风中却注意到秦岭黑色运动服上好像是湿了。
这个时节早起的露水最是重,他是在这里守了一夜吗?秦岭就是这样,平时什么都不说,却总是用自己的方式来对她好。
......
你现在,也是如那时一般的守了一夜吗?
在她恍惚之际,秦岭下了车,看起来脚有些麻,顿了顿才走到她的面前。
“给你送的东西吃了吗?”他在她面前站定,轻声说道。目光却是像每次那样先在她的身上游走一圈,淡紫色的丝绸睡裙,长度到了小腿处,这颜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脸色有些不好,想来是宿醉之后没有睡好。
“秦岭。”在他看着她的脸的时候她轻声开口,声音倒是温柔,不像前几次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那么尖锐了。
秦岭刚想伸出手拨一拨她盖住脸颊的一缕头发的时候,她却是一下子就躲开了,让他的手顿在了空中。
“你现在这样做是想干嘛呢?”她面色平静,仿佛是在说着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一件事:“是想为三年前你甩了我而赎罪,还是说秦大帅在帝都逍遥了三年之后衣锦还乡,突然觉得自己曾经踹的那女人还不错,想在g市逗留的这段时间里找点乐子?”
顿了顿,她突然间气势骤加,五官变得生动起来:“如果是第一种的话那大可不必,三年了我早就忘了你了,要不是你主动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连你是谁都快不记得了。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就更没有必要这么做。等着倒贴秦帅的人排排队也能组个篮球队了,你还真没必要来找我陪你玩这游戏。我已经犯贱一次了,不可能会有第二次了。”
秦岭收回手,听着她这长篇大论的连环讽刺一点生气的迹象也没有,倒是笑了:“我就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关心你一下,毕竟,我们是旧相识不是。我可能会留在g市不再走,我也不想我们每次见面你都剑拔弩张的,一副分分钟变身刺猬的模样。”
白静听着这话呆立了三秒,这三秒中她在沉思一个问题,眼前的人,真的是秦岭?
秦岭霸道又专制,要不然两人也不会总是吵个没完,他很少会妥协,也很少会说这种看起来像是讨好但实际上却是让人没法拒绝的话。
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就相当于间接的承认了两点,第一,她对他旧情难忘。第二,她心胸狭窄。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的话,白女王绝对会直接的无视,管他怎么想呢!不过这人是秦岭,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自己扛不住的话就彻底的输了,输给了那个总是不知不觉间就想起过去那段时光的自己。
我去,连秦岭都变成了一个腹黑,这个世界果然是疯了。
三秒之后,白静笑得灿烂:“秦帅这话说得就太客气了,也就是对你,换了旁人我还真的不屑于这样,人家也没有惹我,我也犯不着不是。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就是了。毕竟,前男女朋友也算是朋友中的一种了。”
这话说得可谓是字字珠玑,白静力求每句话都能达到锥心刺骨的目的,这才是她毕生的追求,而不是看到他在楼下窝了一夜就心软到想要去拥抱他。
谁知她这话却像是丝毫没有触及到秦岭的灵魂,秦岭点头:“你能这么想的话很好,记得吃饭,我先走了。”
他这来的有心计,走的很随意,白静不明所以,站了一会儿就上了楼。
路虎开出不久便停在了路边,秦岭笑得颇像只偷了腥的猫。其实安远真的是个很弱的对手,不过却是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以朋友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出入她的世界,不管怎么说,先把这基点打好。然后再慢慢的蚕食她,不得不说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秦岭掰过反光镜看着自己在镜中的脸,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安远,还要多谢你。前男女朋友也是朋友,想来你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了。哈哈哈哈......
第20章 灭妖行动
第20章灭妖行动
第二天上班,白静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又变了,羡慕嫉妒恨的如此的明显。不用说,肯定是前天晚上她坐安远车这件事情又被人添油加醋的在安德集团内部传开了。
其实这事她倒是无所谓,清者自清。不过经过了那天晚上之后,她倒是有点为安远担心。就这么的让他成为了这场闹剧中的备胎人物,是不是不太厚道。
对此安远颇为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名声这种东西我一向是视为无物的。能替女王陛下排忧解难是小的的荣幸。”
白静看他和平日一样的撒泼,一点儿都没有异样的样子,顿时也就放下心来。她今日上班之前很是担心了一番,如果安远真的很低落的话,那她也没什么脸面再留下来了。不过还好,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坐在办公桌上整理下午开会要用的资料,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传来。白静整理资料的手一顿,果然视线中出现了司徒馨的那张脸。浅绿色的连衣裙,胸前是一贯的低胸样式,越发的波涛汹涌。妆容很是清淡,衬得她很是青春活力。她的嘴角永远是最得体的笑容,先是和苏小米她们两个打过招呼才站在白静面前:“白秘书,你昨日没事吧?听安总说你生病了。”
安总说的......白静咀嚼了这几个字却是笑了出来,在苏小米和陈雯雯震惊到掉下巴的目光中颇为温柔的说道:“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了。你不是要去找安总吗?快点进去吧!他现在刚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