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一个属于物质匮乏的贫困时代!但在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是真挚的笑容,无论豪阔还是低调。人与人之间没有冷漠,没有歧视,有的只是大家的和睦相处。这样简单质朴的婚礼散发出的更多的是平凡,温馨和祝福。
天已黑,尽管点着煤油灯。也没多大用处,吃席的时候,妮儿真怀疑他们是否能看清都是什么菜,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家吃席的兴致,扒拉的挺欢实的。
吃完席,好多人陆陆续续地回去了,只有亲近的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等着闹新房……
姚湾村闹洞房是有一套程式的。首先是参加人员多为新郎的堂兄弟,也就是姚致远领头,领着自家兄弟,人数一般在五、六人左右。
姚致远手捧一只煤油灯,走在队伍前头,边走边“喊好”,每说一句,其他人则应一声“好耶”。
只见姚致远喊道:“一步金呃,……好耶!
二步银呃,……好耶!
三步四步进房门嘞,……好耶!
一进房门亮堂堂呃,……好耶!
看看新娘子好嫁妆呃,……好耶!”
进入新房后,闹洞房,先省省吧!姚夏穗和秋粟正在帮着新嫂子除去头发上的苍耳。
大娘看着疼的呲牙咧嘴的秀芹,瞪了一眼撒苍耳的孩子们。“你们真是的,不知道长头发粘上苍耳有多难摘啊!还撒那么多。”
“娘不怪小叔们。”殷秀芹心中一暖,却赶紧说道。
大娘摆摆手道,“夏穗和秋粟轻点摘,这玩意儿越快越揪头发,慢慢来吧!”
姚博远倒是光棍,一双蒲扇似的大手蹭蹭的把自己头发上的苍耳,摘了个干净。
当然新娘摘头发上的苍耳时,不妨碍姚致远依据新房内的摆设即兴发挥,这可是考究个句句顺口吉祥如意诙谐有趣,这难不倒姚致远。
闹新娘是少不了的,姚致远清润地嗓音又起:望望娘子头,……好呃!
珍珠玛瑙往下流。……好呃
看看新娘的脸,……好呃!
胭脂搽得不深又不浅,……好呃!
量量新娘子腰,……好呃!
不粗不细系个花荷包。……好呃!
摸摸新娘子手,……好呃
劳动人民的手……好呃!
众人围住新娘就这么上下打量说长道短起哄喊好,准把新娘子羞得面红耳赤头不敢抬眼,低垂着头。
可苦了新娘子了,稍微一动、一躲,准揪着头发了。
不过也只有这样才到火候,这时姚长海出面,分糖、分瓜子打招呼解围。
同时这些人便乘机将事先藏在被子、床角内的花生、红枣、栗子等等尽数搜出归入囊中,闹洞房结束。
待人都走后,大娘才道,“博远和秀芹你们早些休息,博远明儿还上班呢!”
“是,娘。”夫妻二人道。
“对了,那个灯别熄,要点一夜的。”大娘指着樟木箱子上的煤油灯道。
蜡烛太贵,只好用煤油灯凑合了。
“知道,娘。”姚博远说道。
“对了,秀芹别担心狗蛋儿,俺们会给安排好的。”大娘跨出房门,又回身道。
“娘。”殷秀芹感动地说道。
婚礼中太忙乱,殷秀芹发现,一直都有人跟在狗蛋儿身旁,帮忙照看着他。
“娘!”姚夏穗端着木盆站在门口道。
大娘欠身让姚夏穗进去,见她把木盆放在地上,大娘又道,“你们洗洗睡吧!”
“是,娘。”姚博远说道。
大娘和姚夏穗走后,屋子里只剩下一对儿新人,姚博远问道,“头发清理干净了吗?”
“不知道?”殷秀芹摇摇头道,拿起梳子,梳起被揉虐的头发。
“嘶……”殷秀芹吃痛地轻喊道。
“我来。”姚博远细心地从头发里慢慢地摘出来,又摘出来三四个苍耳,头发才彻底梳通了。
殷秀芹见头发梳通了,麻溜的编了个松松垮垮的麻花辫,察觉房间内只剩下两人后。坐在炕沿上的她,有些紧张,尤其想起昨晚上二狗婶子的话,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姚博远说道,“先洗洗脸……”
“呃……”殷秀芹从炕上跳下来,蹲在地上洗了洗脸。
姚博远在她洗完后,蹲在地上洗了洗脸。
“洗洗脚。”姚博远又道。
“哦……”殷秀芹见姚博远坐在炕沿上,脚放进木盆里,不知所措地站着。
“搬个凳子,坐下,洗脚。”姚博远简洁地说道。
殷秀芹顺从地搬了小凳子坐下,脱了鞋,把脚放进了盆里。
“嗯!脚恢复的不错。”姚博远随意地说道,天气渐热,又保养的稍好一些,所以看着不再那么吓人。
真是看着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姚博远把脚放在木盆的边沿上,自然风干。“你很紧张。”看着她的样子好笑地说道。
“呃……”殷秀芹抬眼道,赶忙摇头道,“不紧张,不……紧张。”
还说不紧张,紧张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先上炕。”姚博远趿拉上鞋子,端起木盆。殷秀芹赶紧道,“还是俺来吧!”
“我来吧!第一天不知道倒在哪里,以后就是你的事了。”姚博远说着,人端着木盆已经出了房间。
殷秀芹起身坐到了炕上,望着房间的一切,粉刷的白白的墙壁,崭新的樟木箱子,炕头柜。
樟木箱子上放着挂着喜字铁皮暖瓶,还有面镜子,屋子里还有两把木制椅子,几把小凳子。还有一个木制的脸盆架,上面放着红色的搪瓷脸盆。
这个家简单的再无其他,从心底溢出的幸福让她不能呼吸,这以后就是她的家了,他就是除了狗蛋儿是她最亲近的人了,相伴一生的人。
嘴里呢喃着博远的名字!咦……好没羞哦!双手捂着发烫的脸颊。
姚博远倒掉洗脚水后,没有进房,而是直接进了小叔的房间,朝北里间走去。
“呃……小叔。”姚博远掀开帘子一看姚长海在里面。
“怎么,不放心小舅子啊!”姚长海调侃着老实的侄子。
“小叔,不是……不是。”姚博远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知道侄子脸皮薄,他还没说*一刻值千金呢!就已经局促不安了。
☆、第75章 洞房
“行了,我不逗你呢!你们聊吧!”姚长海拍着姚博远的肩膀道。“你们也早些休息,别忘了明天还要上班、上学呢!”
“知道了,小叔。”姚清远、修远、墨远齐齐回道。
“好了,我走了,都上炕去吧!”话落姚长海掀开帘子出了房间。
“博远哥!”狗蛋儿叫道。
“大哥,放心吧!俺不会欺负狗蛋儿的。”姚清远笑道,“刚才正向他介绍咱家的情况呢!”
“那就好!”姚博远摸了摸狗蛋儿的脑袋道,“在这里就像是在自家一样,都上炕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着姚博远又摸摸了炕,烧得热乎乎的。
“知道了。哥!”
四个人上了炕,四个人五条被子,并排躺在炕上。
姚博远又仔细看了一遍才熄了煤油灯,出了房间。
“小叔,我走了啊!”姚博远喊道。
“好,你走吧!我来带门。”姚长海说道。
“哦!知道了。”姚博远掀开粗布挡风帘子,走了出去。
姚博远又去了堂屋,看着房门已经关上,站在门外道,“爷爷、奶奶,你们休息吧!”
“好!你也休息吧!”姚奶奶坐在盘膝坐在炕上道。
姚博远又去查看了一下街门,后院里又转了一圈,这才回了自己的屋,“爹、娘,你们休息吧!”
“你也早点儿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正在脱衣服地大娘顿住手道。
姚博远关上外门,阴冷的寒气阻挡在门外,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晕黄的灯光,透了出来,里面正有人等着他呢!
“哗啦……”一下掀开蓝底印花的粗布的帘子,走了进去。
惊得殷秀芹腾的一下起来,面如满月的脸上布满惊慌。
“吓着你了。”姚博远坐在炕沿上,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转身对着她道。
“没有。”殷秀芹慌忙摆手道,向炕里面移了移。
姚博远笑了笑道,“我去看过狗蛋儿了。挺好的。”
“真的吗?”殷秀芹立马说道。
果然提起熟悉地人,相依为命的狗蛋儿,她神经立马放松下来。
“当然。”姚博远想了想道,“别紧张,给你看样好东西。”直接拉着那条罩有蓝色印花粗布的被子拉了出来。
“要睡觉吗?”殷秀芹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不是……”姚博远找到被子的一头儿,找到缝合的线头,递给殷秀芹道,“拆开一角。”
“好好的被子,拆开干什么啊!”殷秀芹不解地问道。
“拆开!”姚博远鼓励地说道,“拆吧!里面有好东西。”他又神秘兮兮地说道。
殷秀芹抬眼看看他。又看看被角,“俺可真拆了。”
“拆吧!啰嗦什么?”姚博远笑道。
殷秀芹一拽线头,咬断,然后指甲挑开,轻轻一扯。快速的飞挑,很快就拆开了被头。
“好了,好了。”姚博远摁住了她的手道,殷秀芹地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把里面的被子拽出来。”姚博远像是没有发觉她脸红一样,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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