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儿是宝,难道别人的女儿就是草吗?
做错事的人,应该对换位置,替受害人想一想,要是将伤害调换到自己身上,自己又会如何?
冷天煜淡冷地走下来,在蒙如歌面前停留了几分钟,鹰眸如电盯着蒙如歌看,好像想把蒙如歌的心都看穿一般,本就心虚的蒙如歌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很担心他会发现冷云轩是她自己所害。
敛回视线,冷天煜在沙发前坐下,又扫了自己的父亲一眼,淡淡地说着:“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他一脸的淡冷,一副不打算帮忙的样子,惹怒了冷云轩,心里的怀疑再也压不下去,忍不住指着他怒骂:“孽子,什么叫做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这件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你对我下了药,对不对?我是你的父亲,你竟然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你不孝!你这个不孝子!我真是白养了你!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就摆出一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的嘴脸,你摆给谁看呀。”
冷天煜扭头,眼神瞬间阴冷,冷冷地说着:“爸,你要不要看看事情的真相?”
闻言,蒙如歌一僵,赶紧扯着冷云轩到一边去,低声安抚着:“云轩,目前的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不是追问谁给你下的药,这事,我们后面再查清楚,好吗?说不定不是天煜呢,你这样无证无凭地指责天煜,会伤了天煜的心。”
开玩笑,她还没有时间去抹去一切痕迹呢,要是冷天煜真的去深查,必定查到她的头上来,那后果……她想都不敢去想。
不行,她要赶紧吩咐人到酒店里调看监控,看看监控里面有没有摄录到她下药的经过,她要毁了这些证据才行,没有证据,谁都不知道是她做的,哪怕也不能证明是冷天煜做的,可是冷云轩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事是冷天煜做的,足够了,父子俩关系更僵,反目成仇,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在蒙如歌的安抚下,冷云轩努力地压下了怒气,走回到莲妈和林云的面前,沉冷地说着:“对,我是强暴了你的女儿,那是我在意乱情迷之下犯的错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决不会逃避。说吧,你们想我怎样做?要钱?要告我?都给我一个准信儿!”
“我们不要钱,我要……”
“我要你对我负责任,娶我为妻!”
林云抢在莲妈之前说出她的目的。
闻言,莲妈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扭身就想一巴掌甩开林云,可接受到林云一脸的倔强,她肥肥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冷云轩也是一脸的阴沉。
蒙如歌则尖叫着扑过来,尖叫着:“你休想!我是不会让云轩娶你的!你要告,就尽管去告,我们不怕!”
冷云轩是她当年从病姐身边抢过来的,她冒着被天下人耻骂的下场抢来的男人,绝对不会把他拱手让人!
“云轩,我们走!她要告,尽管让她去告!”
蒙如歌一把扯住冷云轩,转身就走,还不忘瞪了冷天煜狠狠一记眼神。
冷天煜俊脸上一片的深不可测,也不把父亲以及继母的反应放在眼里,只是掏出了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在对方接听电话之后,他低沉地吩咐着:“把酒店里的监控摄录给我送来!”
“好!”
切断通话,冷天煜站了起来,扭身往楼上而去。
“先生。”
莲妈急急地叫着,满脸的痛楚及无奈,也有着哀求。
冷天煜微叹一口气,俊脸上闪过了不忍,扭头,他同情地看着莲妈,淡淡地说着:“莲妈,你女儿的目的和你的渴望不一样,这件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只会还原事情的真相,不会帮着你们任何一方。”
父亲的指责告诉他,花怜的推测没有错,不是他的错,也会被推到他的身上来。他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既是他认为的阴谋,那他就查清阴谋背后的指使者是谁。
听着他的话,莲妈僵在当场。
她要告冷云轩,可是女儿才是受害者,女儿的目的不是告冷云轩,而是要让冷云轩负责,这样的结果,就算她真的去告冷云轩,也告不成功呀,只要女儿一说和冷云轩是偷情,强暴的罪名就不能成立。
气呀,恨呀,只怪自己没有教育好女儿,让女儿好高骛远,这才是真正害了女儿的原因呀。
冷天煜上楼去了,楼下只有林云母女了。
林云在没有第三者在场时,又求着莲妈:“妈,我要成为人上人,这是我的好机会,你一定要帮我,不能拖我后腿,我要成为人上人,他毁了我,他就得负责,我就是要让他负责,气死那个泼妇。”
闻言,莲妈又直挺挺地倒下了,又一次被女儿气晕了。
上了楼的冷天煜,推开了密码门,一双小手就自门后伸来,搂住了他的腰肢,原本该是睡熟中的花怜,把脸贴着他的手背,轻轻地说着:“天煜,我想去果场,你带我去果场,好吗?”
冷天煜扭头,就把她拉入了怀里,知道她早就醒转了,并且听到了楼下的一切动静,毕竟他没有锁上密码门,就是怕她忽然醒转,出不来心里会害怕。
她的提议,是想让抚平他心底外人看不见的痛楚。
“天煜,带我去果场。我想吃你亲自为我摘的果。”花怜在他怀里仰起了脸,眨动的大眼流动着只有冷天煜才看懂的眼神。
089 你要几个,我都生!
凝视着她,冷天煜的手指爱怜地抚上了她的脸,然后重重地点着头应着:“好。”花怜浅浅地笑开了,无神的大眼里都荡起了淡淡的笑,那淡淡的笑就像一道创伤药,贴在冷天煜的心里,就能抚平他心里不为人知的创伤。
拉起她的手,冷天煜拉着花怜走出了房间,拉着花怜小心地下楼去。花怜下楼梯最为不便,如果没有人拉着她,她都是抓着扶手,慢慢地一级一级走下来,还要集中精神,要是稍微分了心,一脚踩空就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就算有人拉着,她也不敢走太快,生怕脚步小了踩空,脚步大了又跨过了。
才走了一级楼梯,她的双脚便腾空了,冷天煜把她抱了起来。花怜淡淡地笑着,自动地搂着冷天煜的脖子,低低地说了句:“以前的你,只会在一旁看着我出丑。”
冷天煜眸子微闪,顺着她的话回想到以前,唇边也逸出了淡淡的笑,抱紧她,说着:“是不是觉得那时候的我特别的可恶?”他整她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仅是初见那天,让她步行回到致远楼给他送花,又吩咐人在半路上给她制造麻烦,阻碍她的回程,那样的恶整对于一个盲人来说,是很要致命的。稍微心乱,就会出车祸,更会迷路。
也是那天,她的反驳,驳得他无从驳辩,对她的印象便更深了,然后就在无形中让她撞入了他的心房。
“是很可恶,可恶到让人想一手就掐你进地狱。”花怜老实回答着。冷天煜的脸当场就垮下来了,她说的是事实,可是事实往往打击人,她不知道吗?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总喜欢给他一盆冷水当头泼来,幸好他现在有了免疫力,不怕冷水了。
“不过我可以感受到那些恶劣都是表面的,你并非是真正恶劣的人。”花怜接着又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让冷天煜微怔,她初次见他就能感受到他并非真正恶劣之人吗?从他变成了恶少之后,大家都在背后说他有多恶劣,有多恶劣,也没有人发现那些都是表面,她竟然知道?
冷天煜扫一下楼下,已经空荡荡了,晕倒的莲妈被其他佣人和林云合力地弄回了她的房里。敛起冷眸,在对上怀里的人儿时,神色又开始转柔,好奇地问着:“像怎么感受到的?”
花怜笑,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她发觉自己很喜欢这个动作,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发自内心的爱意,让她变得贪婪起来,很想这样缩在他的怀里到地老天荒。爱情呀,沾不得,沾上的人,都会变得自私,都会变得贪婪,渴望更多。
“不告诉你,让你心思思。”
冷天煜满脸黑线。
爱妻又在戏弄他了。
下到一楼,花怜从他的怀里滑落到地面上,冷天煜也松了手,让她可以稳稳地站在地面上,他的大手又拉起了她的小手,她每天都在经营着花店,一双小手却柔软至极,并没有被花刺伤到,也没有留下什么茧,好像她天生就是小姐手似的。反倒是他的大手有着些许的茧,特别是握笔的那几个手指。
“不告诉我,晚上再炮制你。”冷天煜邪肆地弯下腰去,在花怜的耳边低低地说着,在瞥见花怜耳根子泛起红色之时,低低地笑着,便拉着她穿过了大厅,走出了主屋。
夫妻俩打成平手。
这是冷天煜私人别墅,他想回来就回来,想离开就离开,倒是没有人会过问。不过是片刻间,这栋大别墅就只有佣人守着了。
宾利车沿着下山的盘山公路往山脚下滑去,速度不算特别快,不过也不慢。花怜坐在副驾座上,摸索着摇下了半截的车窗,车窗一摇下,强劲的山风就从那摇下的半截车窗中灌进来,吹在花怜的面上,让她觉得倍觉舒畅。忍不住,她伸出了手,感受着强劲的风穿过她的手指,感受着风的强大以及柔劲,脸上流露出满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