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廷清面对这样的掌声和认可,几乎相当于他们都认定他是裴家财阀的继承人了,但即便受到如此追捧,裴廷清仍是平静从容,一派的云淡风轻。
他浑身上下透着王者风范,却又不至于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甘愿让人为之臣服的魅力和气度。
有些人生来就被这种光芒环绕,就算抛开他裴家财阀长子的身份不谈,他自身的这种气场,也会让他被众星拱月。
很久后掌声和议论声才停下来,而裴宗佑身为父亲,却并没有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而感到自豪欣慰,这一瞬间他体会到的则是来自于对手的危机感。
他很不喜欢不能掌控裴廷清的这种感觉,目光复杂地盯住儿子那张俊美的脸很久,裴宗佑带着笑意问:“我其实更好奇的是这个简单又幼稚的游戏,为什么能给你如此大的启发。”
***
裴姝怡看到裴廷清那句耍流氓的话,她的脸上顿时一阵羞愤,没有再搭理裴廷清,免得他得寸进尺总是调戏她。
她收起手机,换了一身衣服走下楼,霍惠媛正好要让人叫她吃晚饭。
裴姝怡看了一眼霍惠媛的脸色,她迟疑地问道:“伯母,我几天没有联系到诗娴了,很担心她。我可以去杜家看看诗娴吗?”
霍惠媛正把菜端上餐桌,闻言她直起腰,蹙着眉头对裴姝怡说:“再怎么说也是杜家大小姐横刀夺爱,抢了你的男朋友,可见她人品一般,这种朋友你还是不要交了。”
霍惠媛这话说得不好听,但霍惠媛不明真相,裴姝怡并没有试图去辩解,她只是觉得霍惠媛前后的反差太大,之前霍惠媛还各种夸杜诗娴知书达理、端庄高贵,如今在霍惠媛眼里,杜诗娴似乎成为了水性杨花的女人。
裴姝怡心里对霍惠媛越来越失望,也想到霍惠媛不可能让她去裴家,她乖巧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说完裴姝怡坐下来,拿起碗沉默不言地吃着饭。
没过五分钟裴廷清就回来了,去楼上换过衣服后,他走进来坐在裴姝怡身侧的餐椅上,霍惠媛提起昨晚的事来,“我昨晚去过你的房间,没有看到人,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那么晚了也不留在家里。”
“医院里有急诊,我临时赶过去,后来就在外面休息了。”裴廷清面色平静地说着,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霍惠媛,“我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也有自己的隐私,以后那么晚,你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就不要再去我的房间。”
霍惠媛闻言一愣,心里顿时泛起酸意,过了一会她点点头,“好。”
“有关杜家大小姐的谣言在高中校园里闹得沸沸扬扬,杜家大小姐因此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裴廷清把话题引上来,他看着霍惠媛继续说:“不管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下午我问过我爸,他的意思是不想因此和杜家的关系闹太僵,让我出面调解一下。”
霍惠媛的身子一颤,对上裴廷清锐利的目光,半晌后她被动地应道,“嗯。”
裴廷清适时把一块排骨夹到裴姝怡的碗里,低沉地说:“姝怡你和杜家大小姐是好朋友,应该也很担心杜家大小姐,待会跟我一起过去看看杜家大小姐,她可能精神状态不好,你也可以安慰安慰她。”
裴姝怡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抬眸望向对面的霍惠媛,见霍惠媛松动了,她才点点头,“嗯。”
======
题外话:稍后再来,今天简单姐生日,我的好助理生日快乐,很感谢这一年多的陪伴和帮助,爱你。
☆、寻他千百度,日出到迟暮(2)
“大哥..........找女朋友了?”裴姝怡喃喃自语着。
电话那边的霍惠媛听到后就笑了,“是啊,姝怡你该替你大哥高兴。”
裴姝怡的唇畔牵出笑,机械地点头应着,“对,我很高兴。”
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原本裴廷清就不会属于她,如今这样的结果,她应该坦然面对。
“那就先这样了,记得晚上不要迟到。”霍惠媛把家宴的地点告诉裴姝怡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裴姝怡握着手机坐在宿舍的床上,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杜诗娴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裴姝怡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走过去坐在裴姝怡身边问:“怎么了姝怡?”
裴姝怡颤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摇摇头,“没事。”,她弯着眉眼笑得很开心,“告诉你一件好事情,我大哥要带女朋友回去了,大伯母打电话让我参加晚上的家宴。”
杜诗娴点点头,“确实是好事,既然把女朋友带回去见家长了,估计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吧。姝怡,我也祝福你大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裴姝怡的笑有些不正常,不是快乐,而是很悲伤一样。
杜诗娴还想说什么,又有人打电话给裴姝怡,裴姝怡看到来电显示上“大哥”二字,她的心就被刀子割了一下痛,却笑着接通电话,“大哥。”
“今天没有课了?我在你的校园门口,要一起回家吗?”裴廷清的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不同的是再听不出以往的缱绻和浓情蜜意,而是恢复成最初的云淡风轻,就像他对待其他人一样。
他有了女朋友,裴姝怡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躲着他了,“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出去。”
“嗯。”裴廷清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裴姝怡换好衣服,又抱了两本书,跟杜诗娴道了别,她走出校园。
黑色的车子在身边停下,裴姝怡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平静又温和地跟裴廷清打招呼,“大哥,早上好。”
“嗯。”裴廷清淡淡地应着,发动车子。
裴姝怡的脑袋抵在车窗上,目光却是偷偷看向裴廷清,每次隔几天见到他,她就觉得他又好看了很多,尤其是专注开车时,举止优雅随性,那双弹钢琴时漂亮修长的手掌控着方向盘,侧脸轮廓特别迷人。
一路上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裴廷清没有向裴姝怡解释女朋友一事,其实想想很可悲,他们两人之间结束就结束了,连说分手都没有。
他没有质问她,没有像每次那样疯狂地禁锢她,好像就是一场游戏,都懂得规则,不吵不闹淡然处之,最后又回归兄妹关系。
裴姝怡自己都不敢相信,曾经那样抵死缠绵过、曾经他说着一秒钟也不想离开她、曾经那样疯狂地爱着,他高chao时的样子她还记得那么清楚,他抱紧她说的“好舒服”仿佛还回荡在耳边,他用尽力气把她揉入他的怀抱,他给过她那样窒息的亲吻..........一切的一切她都还没有忘。
但为什么不过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们两人之间就好像陌生人一样了?是她太感性难以抽离,还是他太冷漠,那么容易就放下她了?
那次一个星期不见,他开着车子疾驰回家,二话不说就把她压在门后疯狂作爱,而如今他冷淡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痛。
心好痛。
她不怪他,她也不后悔自己选择了放弃,但心就是好痛,生不如死一样。
大哥..........裴姝怡在心里念着他,身子蜷缩成一小团,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吃过早餐没有?”
裴廷清的声音响在耳边,却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过了很长时间裴姝怡才分辨出来,她稍微坐直身体,对裴廷清摇摇头,“没有。”
她想说我们回去你的住处吧,然后大哥你再亲手做给我吃,但看到裴廷清漠不关心的脸,她又咽回去所有的话,四肢百骸都在痛一样,裴姝怡更加难受地蜷缩在一起。
心思细腻如裴廷清,以往她皱下眉头他都会很紧张,而此刻看到她捂着肚子,他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裴姝怡差点就掉下泪来。
裴廷清一言不发地把车子停在某家茶餐厅门口,裴姝怡打开车门跟着他一起进去,找到位置后,裴姝怡拿起自己的包,“我去下洗手间。”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月她的例假整整提前了四天,而且肚子比以往每次都要痛。
裴廷清双腿交叠靠坐在那里,手指翻着早餐单子,闻言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嗯。”
裴姝怡咬了咬唇,只觉得有冷汗往下滚落,走去洗手间被下身淌出过多的血吓了一跳,她只好多垫了卫生棉,再出来时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得连她自己都害怕了。
裴姝怡过了十多分钟才回去,裴廷清给她点了一份蛋糕,她勉强吃了几口,放下后对裴廷清摇摇头,“我吃饱了,大哥你继续。我还有事,先走了。”
谁知刚站起身,她的手腕就被裴廷清拽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出去,再坐上车子,裴廷清发动后疾驰而去。
车子在某家医院停下来,裴姝怡这才知道裴廷清确实看出她不舒服了,见她刚刚按着肚子,裴廷清就带她去了妇科。
后来各种询问和各种检查过后,是吃避孕药导致内分泌失调,那个中年女医生用一种轻视又无奈的表情看着裴姝怡,“药不是乱吃的,你才17岁就吃避孕药,再不爱惜自己,真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然后她又看向站在裴姝怡身后的裴廷清,“你也是,这样玩弄女朋友,就光顾着自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