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其他的,若是她跟裴言峤和盛祁舟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吃饭,段叙初都会剥了她一层皮。
这两个人此刻分明是在算计她。
盛祁舟点点头,“好。”
裴言峤原本想跟蔚惟一一起走,但裴家和盛家多少有点往来,他虽然不插手家族生意,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他只好放弃了这次找蔚惟一要那枚红宝石戒指的机会,跟盛祁舟一起吃饭。
***
晚上11点多,蔚惟一从paradise回到段叙初的住处。
她走进院子里打开门前的灯,拿出钥匙开门时,一条手臂突然从她右手边的黑暗里伸出来。
紧接着那只大手抓住她细瘦的手臂,大步上前把她的身体压在了门板上。
蔚惟一吓得发出一声细微的尖叫。
☆、第51章 :该有多隐忍?
“惟惟。”段叙初叫了一声蔚惟一的名字,蔚惟一这才停止挣扎,心有余悸之时,段叙初的脑袋埋下来,那炙热的薄唇从她的下巴吻下去,直到锁骨处。
他猛然用力吮住她莹润白皙的锁骨,像是在咬她一样,发出暧昧的声音,语气里却含着浓烈的讽刺,“又去求人了?这一次是跪地博取同情,还是脱掉衣服用身体交换,嗯?”
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腰,另一只早已从她的腰尾钻入衣服里,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脊背,所过之处无不引起蔚惟一的轻微颤动。
她无力反抗,只好把两条手臂垂在两侧,尽量不去触碰他,别开脸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不想管你。”段叙初抬起头,用手指捏住蔚惟一的下巴。
近在咫尺中他紧锁着她,幽邃的重瞳里闪动着灯光的光影,“但我有嘲笑你的权力吧?蔚惟一,你跟蔚士胜斗,根本就是在以卵击石。你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厚积薄发懂不懂?”
他的那些人暗中监视跟踪蔚惟一,其最大的原因是在确保蔚惟一的安全,而且医院那边,若不是他部署周密,蔚士胜的人多少次可以要了蔚墨桦的性命?
蔚惟一看到段叙初眼底的不屑和轻蔑,她只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大受侮辱,冷笑着反击回去,“我不懂厚积薄发,但段先生你不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你娶了名媛闺秀,同样意味着得到了人家的万贯家财,你的这些后备资源已经算丰厚了吧?”
“但我怎么就没见你反攻呢?其结果你做了那么多,你岳父一句不想给,就不给了。段叙初,我真是同情你。”
别怪她说话难听,她就这性子,哪怕段叙初掌控着她的一切,她也做不到逆来顺受、任他践踏羞辱。
她在段叙初面前就像一个刺猬,只有竖起满身的刺,只有不遗余力地去扎他,她才能保护自己,才能挽回自己那仅有的尊严。
她知道这话说出来,照着段叙初深藏起的暴戾,他直接掐死她都有可能。
结果段叙初也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勾起唇角冷嗤,“行,我们走着瞧,到时候你被人弄死了,我连尸体也不会给你收。”
他把蔚惟一拽开,面无表情地说:“开门。”
蔚惟一咬了咬唇,无意间瞥到段叙初不动声色捏起的手指,她这才知道刚刚自己的那一番话确实刺伤了他。
无论对哪个男人来说,入赘这种事都不算光彩,而且凭借段叙初的家世背景和经商头脑,他根本无需攀附任何人,他的性子也不是懦弱无能,但他还是做了,可见他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男人太过隐忍。
蔚惟一什么也没有说,再次开门时看到脚边堆放着很多烟蒂,蔚惟一的动作一顿。
他在门外等了她多久?就这么爱面子,连电话都不给她打一个?
段叙叙站在蔚惟一身后,两人贴得很近,他闻到蔚惟一身上散发的自然馨香,盯着密码键的眼眸暗沉几分,“为什么把门上的密码换了?”
☆、第52章 :帮我保管好
蔚惟一头也不回地说:“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是吗?”段叙初俯身,把脸贴向蔚惟一的头发,吐在她耳边的气息灼热,“那也要我愿意给你报复的机会才行。”
他这看似宠溺的话反过来说就是,若不是他纵容蔚惟一,蔚惟一不会有机会报复他。
明显的警告。
只是他换密码困住她,她也换密码不让他进屋这一件小事,折腾来折腾去,所争的其实就是一个面子,最终段叙初决定让蔚惟一一次,进屋后他把密码开门的功能撤掉了。
段叙初去楼上洗澡,蔚惟一到厨房里弄吃的。
等到蔚惟一把红枣莲子粥端到段叙初手边时,段叙初攒起纤长的眉眼,“为什么还是吃这个?你不能换点别的花样?”
“你喜欢。”蔚惟一冷淡地说,她在对面的餐椅上坐下来,眼皮都不抬一下,“不要没事找事,我没有做错。”
段叙初闻言脸色一沉,原本还要说些什么,但他想到昨天蔚惟一质问他为什么她没有做错,也要折磨她。
那时她泪流满面、长发披散在瘦削的身体上,整个人都在颤抖,段叙初的心震动了一下,他抿紧唇线,一言不发地吃着碗里的粥。
很甜。
他一直很喜欢这种味道,因为可以压下心中太多的悲苦滋味。
段叙初吃完后,把碗推到一边,他盯着蔚惟一起身。
在蔚惟一走过来时,不等蔚惟一把碗收走,段叙初抓住蔚惟一的手腕,一下子把蔚惟一拉坐在他的腿上。
蔚惟一的背抵在餐桌上,段叙初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习惯性地抬起蔚惟一的下巴。
他低声问:“惟惟,那枚红宝石戒指呢?”
虽然蔚惟一早就料到段叙初会问起戒指的事,但在此之前也没有什么征兆,这让蔚惟一有些猝不及防,“什……什么戒指?”
段叙初重瞳微眯,声音冷冽如冰,“我没有心思跟你绕弯,那枚戒指是我故意丢在你车上的。”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段叙初这样的回答让蔚惟一觉得她跟段叙初没有办法再沟通下去,她转过脸不再理会他。
他却手下用力把她的脸扳过来,紧锁着她的眼睛,他一字一字说得清晰,“既然在你这里,就帮我好好保管。我早就说过,你的一条贱命也赔不起这枚戒指。”
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让蔚惟一的心头一震。
黑势力组织的人为了这枚戒指不惜杀害几个人的性命,段叙初当时也被捅了一刀,戒指的价值再高,像段叙初这种什么都不缺的富豪,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枚戒指如此奋不顾身?
还是说……这枚戒指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阴谋,或是秘密?
段叙初眼瞧着蔚惟一的眸光明灭不定,他知道蔚惟一不可能没有想法。
他拉近她的脸,附在她耳边说:“其实这枚戒指可以避邪避难,为你带来好运。不然你想想看,自从戒指出现后,你的人生中是不是就遇到了我这个救世主?”
蔚惟一算是知道了,这男人还有一种病——自恋、自大。
但他能忽悠她,说明他还有这个心情。
蔚惟一迟疑片刻,还是问道:“作为让我帮你保管这枚戒指的交换,段先生可以解答我的一个疑惑吗?”
☆、第53章 :深埋于心底的怒痛
“讨价还价,你倒是一点都不愿意让自己吃亏。”虽说段叙初在门外等了蔚惟一两个多小时,但今晚他的心情很好。
他很满意蔚惟一为了拒绝裴言峤,而摔裴言峤那一下子。
段叙初带着薄茧的掌心抚上蔚惟一莹润如玉的脸,指间中温柔缱绻,“问吧!只要不是关于戒指的事,你想从我这里打探什么机密,我可以适当透漏给你。”
蔚惟一听出段叙初话里的讽刺意味,她勾了勾唇,“算不上有多机密,我就是想知道江震天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是因为你弄丢了戒指吗?”
既然这枚戒指这么重要,那么江震天因此而对段叙初失望,或是惩戒段叙初,也在情理之中。
“不是因为戒指。”段叙初却否定了蔚惟一的猜想,沉吟片刻说道:“江震天在外面的女人怀孕了,如果顺利生下儿子的话,他有可能会把这个女人带回江家,给她一个名分。”
说到底段叙初这个女婿再好,也不如他江震天的亲生儿子重要。
“既然如此,你可以弄死他们母子两人,断了江震天的后路。”蔚惟一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里一片狠色,心却撕裂一样,痛到极致。
那时段叙初为了让他与江茜的婚姻,以及他在江家的地位更坚固,不就丧尽天良,对她的女儿下手吗?
她倒想看看段叙初此刻是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段叙初的重瞳猛地收缩,那张向来没有什么情绪的俊容上,此刻却阴云密布,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氛围因此凝滞、压抑,“‘最毒妇人心’这个说法,在你蔚惟一身上得到验证了。”
他突然重又掐住蔚惟一的下巴,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目光紧绞着蔚惟一,唇边勾起的弧度自嘲,更多的则是蔚惟一从来不曾察觉的怒痛,“所以当年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的?”
她怎么对待?
他指的是她说谎告诉他,她把孩子打掉一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