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来找人,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可不会专程跑了医院一趟。
这个人,的确是很重要的。严寻似笑非笑,无可奈何的叹气:“我说你这脑袋里能不能想点儿正常的东西,我今天来,是来找你妈妈的朋友。”
“我妈妈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我妈妈的过去更吸引我,我收起了尖酸刻薄讥讽的嘴脸,一本正经的问严寻:“你是说,我妈妈的朋友,在这间医院工作?”
“嗯……”严寻点点头,挑眉道:“要去么?”
严寻没事去找我妈妈的朋友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他要为他自己平反?我不觉来了兴趣,本来是打算走的,这会儿又凑了上去,悄声问他:“去干嘛?”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我很多时候都不太看得明白严寻,只不过是在心里揣测,因此也没有问他是不是为了调查当年的事儿。
“去还我清白。”他很淡定的回答我。
还他清白!真的是去调查当年的事儿的!严寻当年真是被冤枉的?无论是出于好奇心,还是我妈妈的关系,我都还是很想知道真相。
倘若我妈妈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那么……我爸爸是不是就不会恨严寻了,也不会恨我妈妈了?如果是这样,我和严寻之间,是不是还有可能?
我一激动就挽住严寻的胳膊,兴冲冲拉他:“快走快走!”
据严寻说,我妈妈的这位朋友,是这个医院的皮肤科的护士长。我以前只知道孙红和我妈妈是朋友,还不知道她还有个从医的朋友。
周末的医院也是很匆忙,正是换季,感冒的人也多。走廊上格外拥挤,护士们来来往往,时不时的会飘过一股药水味儿。
辨不出是什么味道,不过,很不好闻就是了。
皮肤科在七楼,医院的电梯比较缓慢,我们进去的时候还和几个病人两个护士挤在一起,速度就更慢了些。
坐在电梯里昏昏沉沉的,从电梯出去的时候,我都觉得想吐,医院的空气就是不好,难怪严寻生病了也不乐意来医院。
这来医院吧,不光是空气不好,还容易遇上熟人,遇见严寻本身就让我够郁闷的。就在我们出电梯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是我们永安大学的校长。
和女学生一起出现在医院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严寻推了推我,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马离他十万八千里远,反正校长也不认识我,他只认识严寻。
严寻见了校长也没有摆出巴结讨好的样子,他还是一派的高冷姿态,至少……和周德军比起来算是高冷的吧。
他温文有礼的对校长打招呼:“韩校长。”
永安大学的校长,真人我没见过,也就在学校的校报上,以及学校的官网上见过。
那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身高也就和我爸差不多高,生了一张富贵的婆婆脸,据说他以前是教数学的。
说起来,他的名字也很有数学特色,我们的校长姓韩,叫方程。没错,就是那个数学的方程,秦露常说,韩方程他爸肯定是天师,从小就知道他以后是要教数学的,所以给丫起了这么个名字。
韩方程是个好校长,全校上下无一不对他赞叹有加的,当了有十年的校长,从来都是公正廉明,不收贿赂。
当然,他到底有没有收贿赂,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表面上看起来是很亲切,见了严寻,他相当的和蔼可亲:“小严,怎么,你身体不佳?”
“哦,有点儿感冒。”严寻面不改色,捡了我刚才糊弄他的话来糊弄韩方程。
奇葩的是,韩方程竟然相信了,他点点头,颇为关怀的说:“现在这天气啊,是要多注意身体,行,先去看着吧,我就先走了。”
“您也多注意身体。”严寻脸上的笑容十分职业化,反正他对我笑的时候就不是这个样子。
校长刚一转身,丫就摆了一张扑克脸,过来拉我,面无表情:“走吧。”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严寻看校长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笑,可更多是阴沉,让人瞧了不寒而栗。
怎么说呢,那眼神就像是……就像是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似的,就跟林小夕看《笑傲江湖》时鄙视,并且怒骂岳不群的眼神。
韩方程又不是岳不群,严寻干嘛露出那种目光。我一时好奇,贼眉鼠眼的凑上去问严寻:“严老师,您……是不是和校长有仇啊?”
严寻没有作答,他蹙眉,神情有些忧愁:“你知道校长为什么来这里么?”
“校长病了呗!”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韩方程为什么来医院?难不成他还是来医院教数学的么?
然而,严寻接下来说的话,却很耐人寻味。他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我肩上,伴着温柔的气息,在我耳边道:“韩校长的夫人在这间医院工作……”
顿了顿,又笑着说:“我们今天要见的人,就是韩校长的夫人。”
095逐客有隐情
“韩校长的夫人?”我惊讶的脱口而出,严寻慌忙捂住我的嘴巴,皱眉责怪我道:“嚷那么大声做什么?”
皮肤科的护士长是韩方程的夫人,难怪韩校长会出现在这儿,不过,这和严寻仇视韩方程有什么关系?
我不禁生疑,本想再问些什么,却硬生生的让严寻看得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许久以后,我发觉那时的自己当真不是一般的蠢,难怪严寻时常说我像是猪,想起来,我当时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嚷嚷委实是太引人注目。
所幸,整个医院的人都在忙,韩方程也早已经走远,除了严寻,也没人注意我。
严寻面色沉沉,眼眸里略带责备的看着我,颇为不悦:“真不该带你来的。”
切,我还不乐意来呢!说的好像是我死皮赖脸的跟着他来似的,若非他提起我妈妈,若非这件事和我妈妈有关系,我连一步也不愿意踏进来,更不会让严寻握着我的手。
我郁闷的看了他一眼,心里默默的对他进行唾骂,鄙视!流氓!老流氓!猥琐大叔!不要脸!走路就走路,做什么要握人家的手!
可也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拒绝,每次严寻握着我的手,我心里就会无比踏实。
纵然,我知道如今跟他没有可能,还是忍不住去贪恋这种温暖。这种感觉让我惴惴不安,我想拥有,却又怕。
严寻说,他和我妈妈是被陷害,他花了许多年的时间也没能找到真相,我生怕他永远也找不到。
我相信他说的话,可旁人未必会相信,我爸爸更是不会信,即便未来还了他清白,我爸爸也未必会同意我和他来往。
非要做出选择,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爸爸。对我而言,终究还是我爸爸更重要,爱情没有了,还能再遇到,可是亲情没有了,却再也回不来。
现实就是如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总是想得颇多,想到这些事情,我又迷茫了。很不自在的挣脱严寻的手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不需要牵着,不会连累你什么,我自己会走……”
严寻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在前面。
走了五六分钟,在一个办公室门口停下来。办公室的门开着,有两三个护士在里面忙着,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稍微大些的,忙忙碌碌的和其他两个年轻护士说着什么。
这个正在交代工作的中年女人就是韩方程的夫人,大约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虽然年过四十,容貌却是姣好,素雅的护士服穿在她身上竟别有一番风味,完全不输给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
校长夫人姓连,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只听见严寻喊她连阿姨。要是我妈妈还在世的话,也就只比严寻年长十多岁,他竟然叫人家阿姨。
这要是放现在,是要让人扇耳光的,哪个女人乐意被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男人叫阿姨。
别说是严寻了,就是我这样的年龄,见了也不能叫阿姨。他叫人阿姨,那韩方程就是他叔叔了?当然,这种话,我不会说出口,我只需要默默的跟在严寻身后。
“小严啊,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校长夫人和严寻似乎很熟悉,与严寻谈话之间,有意无意的看我:“这是……女朋友?”
对此,严寻没有否认,他恬不知耻的作答:“算是吧。”
没等校长夫人再问话,他便开门见山:“连阿姨,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
“什么事?”办公室里,校长夫人欠身坐在办公椅上,神情从容淡定,说话的语调十分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这一点,倒真是和韩方程挺像,估计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便潜移默化了。
严寻侧眸看了看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半许,神色极其凝重:“我想问,关于宁老师的事。”
当严寻提到宁老师三个字时,校长夫人显然很不自在,虽然她在极力的掩饰,可有些东西,还是掩饰不住,譬如说她无意间露出闪躲的眼神,她脸上是笑着的,可眼睛却没有笑,语调听起来很随意,却又不随意,仿佛就是刻意佯装出的随意,不缓不急道:“哦,宁老师的事儿,你想问宁老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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