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孙红见了我会有什么反应,无论她打我骂我也好,我都要去见邵安,反正她打我,我也打她。
对孙红而言,名声不重要,委屈不重要,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大概是邵安和我爸爸。
我不能伤害我爸爸,所以我伤害了邵安。最初的最初,我以为我会开心,原来,不过是引火*。我喜欢邵安,这些年来,我对他并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就是有感情,并且不浅。
就因为这点儿感情,寒风凛冽冬夜里,我穿着单薄的衣裳,丢掉了我抠门的本性,决定打出租车回家。从永安大学到金陵巷,坐公车转三次,得三个多小时,都赶上长途汽车了。
到了八点多,也不好打车了,我站在路边,瑟瑟发抖,急躁得都快上火了。说起来我上火的原因十分可笑,我生怕去晚了邵安会饿死……
“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儿?”酷寒的夜里,背后忽然冒出一个鬼一样阴森的声音,要不是因为这声音够熟悉,我还真会以为是鬼。
014年少轻狂过
伴着男人似鬼一样的声音,一件羽绒服披在我身上。我回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很是费解,他怎么刚好就出现在这儿了?
我也没有心思管他为什么在这儿,更没有心思管身上的羽绒服,天气也比前些时候冷了一些,我拉了拉身上的羽绒服说:“家里出了点儿事,我要回去一下。”
“出了什么事非得现在回去?”严寻喜欢多管闲事,反正他爱管我的闲事。
在这种时候,我总不能告诉他,邵安因为我自杀,三天没吃饭了吧。我也不乐意和严寻说,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格外关心,我也不想知道。
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去,明天上课不上课,我都已经不在乎了,比起那些,邵安的命更重要。原来,报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报复了孙红,伤了邵安,我一点……也不快乐,可是看见他们好好的,我也未必会高兴。
人在年轻的时候,都很容易做一些年少轻狂的事,我想……报复孙红,也许就是我的年少轻狂。而割腕自杀,则是邵安的年少轻狂。年轻之时,总以为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正如我以为报复是一件很容易的死,未曾想过,会弄出人命来。我担心,也还有一丝害怕,我怕邵安真的死了。
看了眼严寻,我结结巴巴的说:“我哥出了点儿事。”
“你哥?”严寻问了我一句,接着又恍然大悟:“你继母的儿子,出什么事了非得现在回去,我记得你们家在金陵巷吧?挺远的。”
我不好说邵安因为被我伤了而自杀,而我现在回去又是怕邵安不吃饭而饿死,怕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些话说出来,严寻大概会觉得我幼稚,我不想听他讲那些大道理。
站在微暗的路灯下,我冲着前方的驶行而来的出租车招手,面无表情的说:“对,一定得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出租车刚刚停下,严寻忽然拉住我,无视了探出头来的出租车司机,一脸被害妄想症的神情:“大晚上的,不安全,尤其是快过年了,开黑车,抢劫的很多。”
严寻警惕的同我说着这些话时,我看到了出租车司机无语,并且可能想要杀人的眼神。他看着严寻的眼神仿佛是在说:“你丫才开黑车,你丫才抢劫呢!”
身为一名嘴毒的变态,严寻压根没瞧见司机大哥愤怒的目光,边走边对我说:“女孩子要注意安全,你说你说谎倒是挺能耐的,怎么就没点儿防备心,上次我去查寝,你一个人在寝室,不问问是谁就开门了……”
“那不是在寝室里吗?在寝室里还能出什么事儿?”关于严寻啰嗦的这个毛病,我一直无法忍受,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您到底送不送我!要是不送就别墨迹,出了人命你负责?”
一听说人命,严寻立马去把车开了出来。
我相信,严寻的车是比出租车快的。虽然说我并不愿意让他知道那些事情,可是我知道,我要不让他送,还非得上出租车,恐怕是走不了的。
并且,他也说的很对,大晚上的,尤其还是快要过年了,一个女孩子很危险。
坐严寻的车子,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他开得也挺快。
“我在这里等你。”走到医院门口,严寻忽然停下步子,极其善解人意的说。
大约,他是看出了什么,怕跟着上去我会尴尬。如果严寻不是那么多管闲事,不是那么变态,其实还真是挺开明的。
九点多,将近十点,医院的走廊里格外安静。我按着孙红说的地址一路到了四楼,忐忑不安的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缓缓打开。
我爸和孙红都在,病房里除了邵安,还有两三个病人。邵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两个多月不见,他憔悴了许多。
“你去和他说两句话吧。”我爸回头看了看邵安,仿佛在压抑着怒气,低声对我说道。
站在他旁边的孙红则是愤愤的瞪着我,但他们始终没有说半句难听的话。毕竟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他们也不能说什么,要把我惹急了,我嚷嚷着孙红是小三,他们也讨不到好处。
冷冷的扫了孙红和我那个如同后爹的爸向季山一眼,我径直的走到邵安床边。
邵安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脸色惨白得如同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看见这样的邵安,我真的难以想象,他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我恨孙红,却对邵安有着深深的愧疚,亦有感情。因着愧疚与感情,眼眶不觉红了。
我憋住没哭,轻声喊他:“邵安。”
见他没有反应,我又摇了摇他,放大了声音:“邵安……”
过了有几十秒,他缓缓的睁开双眼,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空洞,孱弱无力的问我::“向晚,你怎么来了?”
015年少的守护
邵安从前都是喊我阿晚,如今却喊我向晚,想必,的确是被我伤透了心。
我看着他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听说,你好几天没进食了。”
“那又和你又什么关系。”邵安冷漠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他心里恨着我,邵安这个人,对一个人好,那他必定会对那人极好,倘若他一旦厌恶一个人,那么就会坏到极致。
我并不介意他对我坏,从一开始,我就希望他对我坏,那么,我就不会有任何的愧疚感。我闭了闭眼,收拾好情绪,摆出平时的淡漠:“当然和我没有关系,如果不是你妈妈打电话求我,我是不会来到,我巴不得你死。”
病房里还放着电视剧,因此,我不大不小的声音,旁边的病人也听不见。
邵安或许以为我会同他说一些安慰的话,亦或是道歉的话,劝解的话。可惜,我恨他妈妈,连带着他一起恨了。纵然我心里愧疚,却也说不出什么温柔的话来。
邵安看着我的眼神从空洞无力变成了愤恨伤心,神情十分复杂,他死死的瞪着我,仿佛不相信我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邵安,你知道吗?其实当初,你的班主任根本没有骚扰,我是骗你的。”我知道,无论如何,我和邵安都是没有未来的,即便我的确是喜欢他的,却也没有办法真正的去接受他,我过不了心里的那一道坎儿,更是忘不了妈妈死去时的模样。
既然是不能爱的,那么就伤到极致,省得藕断丝连。
正如严寻所说,我心里不健康,有点阴暗。我救人的方式也和别人不一样。
我低下头,尽量不看到邵安脸上的神情,我怕我一看到他伤心的样子,我就无法继续说下去。
伴随着浓郁的药味儿,我的话语正如那擦在伤口上的酒精:“我从来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一直以来,我都讨厌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妈妈是第三者,是破坏我爸妈婚姻的第三者!如果……不是因为你妈妈,我妈妈也不会死。”一提起我妈妈,我的情绪就有些无法控制,倒是不用演戏就能对着他咬牙切齿。
我抬眸,对上邵安惊讶并且不可置信的目光,不觉冷笑:“是不是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明白了吗?我恨你妈妈,所以,我一直都在利用你。你要是想死,你就去死,我不会劝你,也不会拦着你,我巴不得你死。”
话说完,我立即起身走出门去。我不知道邵安当时是什么表情,只隐约听到他对进门的孙红说:“妈,我饿了。”
邵安从小就是这样单纯,也从来都是爱保护我的。
那一年,我还在念小学四年级,班上的小虎欺负我,邵安把他揍了一顿,握着我的手说:“你是向晚吧,我叫邵安,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了,要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事实上,邵安只比我大三个月。那是我初次见他,我第一次知道,班主任孙红还有个儿子。那天,他是去学校门口等他妈妈的。
邵安的第一次出现无疑十分英雄,也拉近了我与他的距离,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可惜他妈妈并不认同,于是当小虎妈妈找到家里来的时候,他妈妈当着小虎妈妈的面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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