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秦露没有打算找第三个的意愿了。活了二十年,她算是活明白了。她说,像她这样的人,她都不知道人家是爱她的人还是爱她的钱。要不想受伤,索性就不爱了。遂了她妈妈的心愿,到了一定的年纪嫁给江白生得了。
我问她,你爱江白生么?秦露摇摇头,苦笑道:“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和江白生结婚,总归是比和别人结婚的强,好歹,我不讨厌他,他也不讨厌我。”
“可万一,他要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呢?”我不由得替秦露担心起来。
秦露却是摊手表示无所谓:“他若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那更好啊,咱们就离婚,家里人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妨碍他,咱们各过各的,反正我也不喜欢他。”
不爱,自然也就不在乎。可如果不爱,却又有着还不尽的恩情,那样的恩情,真真是令人苦闷。
没有严寻做辅导员的日子,我很不习惯,也是格外苦闷。短短十多天,学校里的人都大变样。物是人非,其实严寻离开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这事儿一调查,他也可还了清白,只是,没有看见他,我莫名的觉得伤感。
离开学校的严寻,也逐渐忙碌起来,据说是公司那边出了点儿问题,祸不单行,大概就是如此。学生和老师谈恋爱,无论结果如何,错的都是老师,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偶尔会有人问起我,严老师最近都在做些什么,他失业了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旁边的人就会说,严老师又不是靠这工作吃饭的,知道他为什么来当老师么?还不就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听说啊,当年韩方程为了除去某个女老师,他的竞争对手,就陷害人家,说人和男学生有不伦之情,严老师可倒霉了,他恰好和那女老师关系不错,就让天杀的韩方程给盯上了,搞的人家女老师家破人亡!严老师也凄凄惨惨,惨惨戚戚。用了好些年,才从阴影中走出来。
每每他们说起这些八卦,我都是静静的听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明明听了不太舒服,还是会竖起耳朵,一字不漏的去听。班上总有那么几个人热衷于八卦,张飞扬无论挨了多少骂,依旧改不掉八卦的习惯,以至于到现在也没有女朋友。不是丫眼光高,是丫太傻逼。今天说他喜欢这个,明天说他喜欢那个,我们班的女生,他没有一个不喜欢的。有的时候,他还说他喜欢男的,总之,搞不明白,我也懒的去搞明白。
听他扯到别的地方去了,我也就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听。
我原本以为,韩方程的真面目暴露,一切都会尘埃落定。从未想过,这原来才是暴风雨的开始。
十一月下旬,我如往常那样拨通的陆汉的号码,约了地方还他的钱。我想,明年,我大约就能把欠他的钱全部还完了,可是,我欠他的情呢?人这一辈子,难免欠人情,最难还的,也是人情。
这一次,和陆汉见面,我的心情更沉重了些。不仅仅是怕严寻误会,我第一回,开始觉得,欠陆汉的太多太多,多到还不清。从前,他说,他喜欢我,我以为过几个月,他就会忘了,会换一个新的女朋友。所以,我即便觉得亏欠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有那么一个人,喜欢你,是你的幸运。可如果,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还有这么一个人喜欢着你,总是出手帮你,那便是一种负担。
永安城的天气比起欠两年,要暖和一些,护城河的河风也不那么冷了。可我和陆汉之间,却少了两年前那种温暖。如今的他,早已经不是两年前游戏人间,以画画为乐的陆汉。而我,也再不是两年前苦大仇深的向晚。
才有一个多月没见,我们却变得陌生,竟出现了冷场的情况。僵持了大约两三分钟,我还是先开口了,我鼓足了勇气对陆汉道:“陆汉,那个……把你卡号给我吧……”
“向晚,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么?”现在的陆汉,和过去大相径庭,身上的痞气,已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商人气息。
陆汉说,他是个商人,从来不愿意做亏本的买卖。在感情上,也是如此。
所以,他也不拐弯抹角。他这样直接,我反倒不知怎么说了。我结结巴巴,支支吾吾:“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怕严寻误会?”陆汉毫不掩饰,话语咄咄逼人:“严寻这么小气?连见个面都那么在意?我们到底是朋友不是么?向晚,你就这么想躲着我?这么见不得我?”
他的话的确是咄咄逼人,陆汉是个强硬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他很少对我说强硬的话。我摇摇头,故作镇定:“不是,我是觉得,那样方便一些,而且安全点儿,你看我一个女的,我每个月去银行取钱,很容易让人抢的,你给我个账号,我直接打给你,那个……那不挺安全的么?干什么……干什么这么麻烦?”
我自认为我说的有理有据,每个月按时去取钱,那不最容易让人盯上么?
可无论我怎么说,陆汉都能说出一些让我无言以对的话来,他满脸严肃:“严寻不会陪着你么?”
“他挺忙的……”严寻这段时间的确是挺忙的,就算不忙,也没有必要陪着我,那也太小题大作了。
陆汉点点头笑道:“是,他是挺忙,忙着和秘书谈情说爱的吧,出席宴会带秘书……”
“带秘书……那不是很正常的么?”严寻出席宴会带秘书?我怎么不知道?听说美女秘书什么的,最容易和老总勾搭上。虽然我心里翻江倒海,但我脸上依旧平静如水:“这些我都知道,严寻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也有数。陆汉,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我说的委婉,希望陆汉不要说一些中伤严寻的话,纵然他帮了我许多,我还是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任何关于严寻的不好。到底,我还是在乎陆汉这个朋友。可他为我做的越多,我越是的不自在,以至于如今到了这样的田地。
陆汉僵了一下,摇摇头,唉声叹气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只小绵羊被老狼给吃了,就你傻,人家说什么你都相信!”
“我相信严寻……”我斩钉截铁,把钱塞给陆汉道:“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当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走了两步又回头对陆汉道:“谢谢你……”
“谢什么?没有什么好谢的!那也是老头子的主意。”陆汉不缓不急的走了过来,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我肩上:“向晚,别老和我说谢谢,太客气了。你要真想谢我,就长点儿脑子,可别让人给骗了。”
004信乃情之固
让人给骗了,他这不是拐弯抹角的说严寻的不是么?眼见为实,我不会轻信陆汉说的话。陆汉帮我很多,但在这些事情上,我对他多少有些偏见。从前,他就勾结田昊雨搞的我误会严寻,若不是严寻那天拦住我,指不定我就得误会他一辈子。纵然哪一天真相大白,那也是猴年马月了。
弄不好,那时严寻已经娶了别人,而我也嫁了旁人。人这一辈子有太多的遗憾,可我不想让严寻成为我的遗憾。
我拉下陆汉的手,扯出一抹笑容:“我相信严寻。”
陆汉微微皱眉:“我看那秘书喝的还不少,两人看着挺亲密。”
“好吧,你非要相信他,我也没有办法,说多了反倒像是在挑拨。”陆汉的神情很无奈,说的好像严寻真的和他的女秘书有什么似的。
我相信和他的女秘书是不会有什么的,虽然听到陆汉说严寻带着他的女秘书出席宴会,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舒服,可那是工作需要,他总不能带我去吧。唉,我去了,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穿的漂亮点儿,顶多能当个花瓶。毕竟,我也没有那个天赋,就是考了秘书资格证,我也不想去给严寻当秘书。
我可是祖国的花骨朵,我要做记者,专门披露那些社会的黑暗,发扬真善美,打倒恶势力。大三的下本学期,基本没有什么课,到了大四,也没有什么课,不过,光写毕业论文也得磨蹭个一年半载的。下半学期得找个电视台实习,明年十月份才能考个编辑记者资格证,有了这个证书,那才能转正,才能做一个正正经经的记者。
对于我想当记者这事儿,严寻不但不支持我,他还打击我,说什么,像我这样的,最多只能当个家庭主妇,要是不家庭主妇做的不开心,可以去给他当秘书。
呵,我才不去呢,我爱他是没错,可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从上高中就深谙这个道理,那时候我觉得钱才是全部,有钱就可以拿钱砸死孙红,买凶干掉孙红。上了大学,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把爱情当作了全部,后来得知了韩方程的真面目,我的志愿又从钱变成了记者。
我不想做什么探人*的记者,我想做一名专门披露那些混蛋王八蛋,关于社会新闻方面的记者。
我现在除了还钱,就是忙着学习工作,还得注意邵安,还要关注韩方程的调查。仿佛,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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