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吾生献给你 (陌陌酱)

蒋梦曦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地笑。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和长辈沟通。

　　☆、第二十章 能提出一个不情之请吗？

欧丽柔这时候才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姑娘，年纪不是很大，长得倒是赏心悦目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岁，却没想到儿子那么大了。
蒋梦曦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好开口，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抿着唇，任由车厢尴尬。
还是程颐看出了对方的不自在，开口打破了这一份尴尬：“小姐住哪里？”
“我姓蒋，叫蒋梦曦，叔叔阿姨可以喊我梦曦。”说着，她又报了一个地址。
欧丽柔也觉察到自己今天有些不太对劲，一个长辈这样子，吓到小辈了，连忙道歉：“对不起，蒋小姐，你要理解一个儿子三十多岁都没有女朋友的妈妈对小孩子的渴望和喜欢。”
蒋梦曦被她逗乐了，不禁笑了笑：“没什么，这是我的儿子，叫蒋劲。”
欧丽柔低头看着蒋劲，越看心中越是动容：“还真是像，越看越像。”
虽然是低语，但是车内的人基本上都把她的话听了个遍，蒋梦曦微微一囧，只能笑着应对。
车厢顿时沉寂了下来，相较于蒋梦曦的尴尬不已，欧丽柔却显得有些感伤和惊奇，盯着蒋劲看了半响，似乎想起什么，抬头看着蒋梦曦：“蒋小姐，能提出一个不情之请吗？”
她倒是想不出对方能够提出什么不情之请，只是微微笑了笑，到不在意：“阿姨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欧丽柔见对方爽快，只觉得眼前的姑娘性子极好，不禁也笑了：“没什么，今天也是缘分，就是想和蒋劲拍个照，好催促催促我儿子去结婚。”
蒋梦曦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看蒋劲：“奶奶要和你拍照，可以吗？”
蒋劲从上车到现在都没怎么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听到妈妈的话，才抬头看了蒋梦曦一样，看到那奶奶对他的笑容后，才点了点头：“可以。”
程颐看着欧丽柔，有些无奈，但也只能放任，老婆实在是盼孙子盼得紧，况且这小孩，和自己的儿子小时候，真真是像极了，话语不多，就连低头皱眉的样子都是如出一辙。
车子缓缓停了下来，蒋梦曦知道是到自己家了，侧头对着一侧的两个长辈道了谢，才推门牵着蒋劲下车。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蒋劲在房间里面做作业，她也在客厅里面开始备考预习。
今天的事情她只当是一时的运气，对于那一对夫妇，她的定义也就是好人一双。
欧丽柔今天的心情很好，一路上拿着手机，看着那照片，对着程颐感慨了不止一次两次。
程子昊不知道自己妈今天怎么那么钟情手机了，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一直拿着手机，时不时抬头幽怨地看他一眼。
他放下手中的书，峰眉微微一皱：“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欧丽柔瞪了他一眼：“你脸上没什么。”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那你这样看着我是怎么了？”
程颐从楼上走下来，看着他笑了笑：“你妈她是盼孙子盼到眼睛直了。”

　　☆、第三十四章 妈妈，他是谁？

“我送你们。”
这个时候还没有到放学的时间，学校的门口人并不多，蒋梦曦牵着蒋劲，只听到走在前头的程子昊突然之间停下来，回头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她下意识地笑了起来，想要拒绝，可是对方冷冷地斜了她一眼：“有事要谈一谈。”
她只觉得心下一紧，牵着蒋劲的手不禁紧了紧，也没有说些什么，抿着唇跟在程子昊的身后。
蒋劲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妈妈，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忍不住摇了摇蒋梦曦的手：“妈妈，他是谁？”
蒋梦曦脸色一僵，笑得有些勉强，“妈妈以前的老师。”
从未有过的害怕，就像是一根绳子一样，缠得她心口呼吸都困难。她知道蒋劲有多渴望有个父亲，可是她害怕，她甚至不敢告诉他，走在他们前面的程子昊就是他的父亲。
七年来她承受了那么多，唯一剩下的就是蒋劲了，她不能想象没有蒋劲的日子。
程子昊的脸色很不好，开了门站在一旁等着他们进去，蒋梦曦牵着蒋劲进了车后座。
“程——”
她想问他去哪里，可是程子昊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车子拐了个弯，上了高速。
那不是她熟悉的路，她有些害怕，但是又生怕吓到一旁的蒋劲，只能紧紧地扣着坐着的沙发皮。
“妈妈，我们去哪里？”
一旁的蒋劲也意识到不对劲，蒋梦曦发白的脸更是让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蒋梦曦低头勉强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别怕。”
蒋劲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厢很静，气氛就像是被拉紧了的一根弦一样，轻轻一碰就会断。
程子昊默不作声地开着车，骨节分明的手指盘踞在方向盘上，青筋凸起的手背就像是他此刻极力隐忍的心情。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蒋梦曦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一滞，抬头看到那一幢白色的别墅，只觉得右眼一跳，太阳穴突突地发疼。
她下意识将蒋劲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也不动。程子昊已经下车拉开她的车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色青得发紫：“下车！”
她咬着唇，眼泪晃在眼眶里面，紧紧握着蒋劲的手，抬头看着他，不声不响地对峙着。
他伸手想要拉她，却被她往后躲了过去，幽黑的眼眸一沉，嘴角勾着冷冽：“不下也可以，我们就在这里谈谈你是——”
“我下！”
蒋梦曦心中一惊，抬手推开程子昊，抬腿下了车。
程子昊收回了准备摸烟的手，看着她冷冷地笑了，自动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让她和蒋劲下车。
“蒋劲先让我爸妈看着，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
他一边推开别墅的门一边说着，蒋梦曦抬着头，指甲掐着自己的手心，渗人的疼痛让她几乎挪不动脚步。
蒋劲拉了拉她的衣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妈妈，这是哪里？”
她鼻子一酸，只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却还是咬牙忍着没有让眼泪流下来，低头摸了摸蒋劲的头：“这是妈妈老师的家。”

　　☆、第二十一章 他压根就是被耍了

程子昊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说话。
程颐自然是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无奈地笑了笑，坐到欧丽柔身侧，玩笑着开口：“你有没有跟那个女生交往了，人家给你生了个孩子的可能？”
今天父母有些反常，程子昊抬头看着父亲，抿着唇有些不太高兴：“爸！”
他私生活一直都很干净，这让程家父母既放心又烦心，太干净了，都找不到一个女的，他们都要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取向有问题了。
欧丽柔白了程子昊一眼：“谁让你也不带个女生回来，今天我和你爸遇上了一对母子，那小男孩，和你真是像。”
程子昊有些好笑，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爸妈渴望孙子渴望到这个地步了。
欧丽柔就知道自己的儿子不相信，一边将手机递过去一边说道：“我特意拍了个照，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很像？！”
程子昊不禁挑了挑眉，视线落在那手机屏幕上，不禁一怔，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神奇，就连他自己都以为是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眉眼间尽是他的相像。
“嗯，挺像的。”
他将手机还回去，无奈地笑了笑，他自己做过什么，他自己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他也一清二楚。
思绪一偏，程子昊脸色一青：“妈，那小孩叫什么？”
欧丽柔看着突然大变的程子昊，也不禁皱起了眉：“蒋劲啊，怎么了？”
“知道他妈妈叫什么吗？”
“蒋什么？老头子，我给忘了，蒋什么来着？”
身侧的手不断地手机，似乎有一个前所未有的怒气从胸口升上来，眸光一转，落在程颐的身上，竟带着几分深沉的愠怒。
程颐有些奇怪，却还是将名字说了出来：“蒋梦曦，怎么？不会——”
“爸妈，我出去一下。”
蒋梦曦。
程子昊形容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愤怒？难受？心塞？还是更多，他现在只想将那个人揪出来问清楚。
他想起那一天她回答自己的神情，那么地诚挚而真切，他就那样信以为真了。
她说他记错了，他也以为自己记错了，七年那无端的愧疚感好像突然之间放下来了，却突然被告知，他压根就是被耍了。
车子开了十多分钟，车速提到最高，呼啸而过的风终于让他思绪清晰开来。程子昊看着前方，只觉得嘲弄，他就连她住哪里都不知道。
蒋劲今天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喝牛奶，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蒋梦曦不禁皱了皱眉，低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阿劲，怎么了？”
听到蒋梦曦的话，蒋劲抬头对着她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妈妈，我只是在想一道数学题。”
她不禁笑了：“老想那么多干嘛，不懂就不懂，老师会讲的，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就想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