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肩膀上的冰冷舒缓了她的疼痛,还是因为他的轻柔低语,易子悠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看到他的笑颜,迷茫了。
“怎么了?”
“我爸同意了。”虽然顾渊只是说不再插手,但对于顾梓修而言,只有他不插手,那便和同意没啥差别。
“真的?”易子悠顿时清醒,激动地想要坐起身,却不小心牵动了肩膀,疼得低呼了一声,不自觉地皱眉。
顾梓修冷眼一瞥,易子悠立刻乖乖地缩了回去,瘪了瘪嘴,很委屈。她能不激动嘛!凶什么凶呀!她受伤不也是因为他么!
“怎么会答应的?是因为他不小心伤了我?”易子悠两眼放光,满足地笑开了,抱着被子自言自语:“原来苦肉计这么有用,下次再试试。”
“你敢!”顾梓修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但没有以往真实的痛感,满满的,似乎都是无奈的宠爱。
“开玩笑嘛……”易子悠讨饶地拉着他的手,“刚才我睡觉的时候,你和爸谈过了?”
顾梓修看她不安分的样子,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防止她再乱动,与此同时点了点头。
“说什么了?讲给我听听?”
看到她期待的眼神,顾梓修拉开被子靠坐到床上,易子悠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侧靠在他身上,头抵着他的胸口,隐约闻到了一阵陌生的烟草味道。
“你抽烟了?”
顾梓修没想到她的嗅觉那么灵敏,愣了愣,笑着回道:“没办法,苦肉计必备专业道具。”不抽烟,何以营造出那种孤独又寂寥的氛围!
易子悠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虽然不解,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他想,于是静静地靠在他胸口,听他讲述刚才的种种。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易子悠才大致了解了两人之间看似平和实则波涛汹涌的交流。
但是越听越……莫明地……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沉默了十秒钟,易子悠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抬头问道:“爸真的对你作过那个承诺?”
“没有啊,我瞎编的。”顾梓修挑眉,回答得不仅毫不犹豫,而且理直气壮。他满意地低头,在她的额头轻吻,笑着称赞:“不愧是我的悠悠,这么了解我。”
☆、第20章 哈(2)
因为天色已晚,也害怕奔波来奔波去不利于易子悠养伤,所以俩人便决定晚上在顾家睡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易子悠清醒过来的时候,顾梓修已经去上班了。
疼痛也缓解了一些之后,她才真正地打量起这间之前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房间。黑色的主色调,很适合他这种深沉的人,书架上满满的金融相关、法律相关,也不知是否都翻过,书桌上放着电脑,空荡荡的,似乎不经常用,总体而言,大气、严肃、带着些许冷意,和她的小屋差的太多。
打开手机,上面,有着他半小时前发来的短信——
帮你请假了,别担心。
易子悠一方面感动于他的周到和体贴,另一方面,却又有些无奈,才没多久,请假倒已经是第二次了,要是不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她应该要被开除了吧。她尝试着动了动肩膀,还是痛得低呼了一声,最终放弃了去上班的念头。
一场为时三小时的会议结束之后,顾梓修如释重负般地回到办公室,这才打开手机,发现有两条新的短信,第一条——“谢谢”,第二条,距离第一条间隔了两分钟——“早点回家。”
顾梓修无奈地一笑,眼前似乎浮现出那副场景,她哒哒哒地打了一句谢谢,发出后才想起:这样是不是太见外了?于是纠结之下,挠了挠头,又发了一条,以弥补自己第一条的过失。可能发完后还会不好意思地抱着被子傻笑一番,然后等着他的回复。
想到这,顾梓修一愣,一看时间,才发现距离第二条短信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他飞快地点了回复,刚想打字,却只听得办公室大门被嘭地一脚踹开。他皱眉抬头,只看见陆以鸣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顾梓修刚想说怎么没人拦着,才想起他的秘书请假了。
看到眼前的男人发丝凌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顾梓修忍不住挑眉,啧啧了两声。
“顾梓修!”陆以鸣的神情,简直就像见到了杀父仇人,咬牙,简直是从牙缝里憋出的这句话:“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利用我!”
顾梓修轻笑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到沙发上,起身为他倒了杯水,反驳道:“你确定你没得到任何好处?如果有,那就不叫利用,叫互惠。”
“你滚蛋!我得到什么好处了!”陆以鸣不爽地脱下西装外套,啪地一声甩在沙发上。
“哦?”顾梓修踱到沙发边,在他对面落座,靠在沙发上,甭提多闲适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今早我上班的时候,看到mandy的车,还停在我家的车库?别告诉我她昨晚是走回家的。还有,你……”顾梓修伸手指了指陆以鸣的衣服,“为什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陆以鸣被他说中了痛处,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你猜到了?昨晚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陆以鸣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也是恼羞成怒吧,所以今早才会在起床看到四下无人之后,把错误都归到了眼前这个始作俑者身上。
“我说,你速度可够快的啊。”顾梓修从来都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不太正常,冷战也来的不太正常,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发生这种实质性飞跃。
“是……她主动的……”陆以鸣难得地有些微红了脸,“我……我一直以为她讨厌我的,我也一直以为我对她没感觉,但是当她主动的那一刻,我竟然……拒绝不了……”
“我不清楚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她对你这种态度,不过她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你,我想昨晚你就应该清楚了,女人付出身体,要么为钱,要么为情,你说她为哪一种?至于你,那就要你自己想清楚了。”
顾梓修难得地严肃了起来,这俩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但陆以鸣还好一些,有话喜欢直说,黎若筠的问题则更严重,除了死要面子,还喜欢把郁闷都埋在心里,从某方面来讲,确实有点像是女版的他。
陆以鸣揉了揉眉心,向后靠在沙发上,低低地叹了一句“烦”。
昨晚他拉着她出门,只是因为想问清楚,但她却死活不肯讲,甚至挣扎着往车库走,想要开车离开,陆以鸣一怒之下,把她推进了自己的车里,锁上车门,飞车开到了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随意开了间房,就把她拽了进去。
他只是想找个她逃脱不了的密闭空间,来和她好好谈谈,如此而已。
“这下你别想再逃了,要么给我说清楚,不然咱就这么耗着!老子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背抵着门,陆以鸣脸色铁青。
黎若筠似乎也放弃了反抗,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她始终低着头,长长的头发,掩饰了一切表情。
看她还是沉默以对,陆以鸣怒极攻心,大步跨到她身边,一把把她拽起,刚想质问,她却突然踮起脚,动作迅速的抱住了他的颈部,吻就那么直接而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时间仿佛被凝固了,陆以鸣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了一个怎样的环境,他甚至不理解,后来的一切到底怎么会发生……但是等到他清醒,那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恍恍惚惚地醒来,房间里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似乎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如果不是茶几上放着的那对耳坠,他可能真的会以为那只是一个梦。
其实准确来说,彼此给过后悔的机会的,在她吻上他唇的十秒过后,他轻轻推开了她,问过“你干嘛?”,可是她却再一次重复了动作;而在一切都快成定局的那一刻,她也问了他“不后悔?”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他没说话,只是动作变得更迅疾。
现在想来……难道是被*冲昏了脑袋?陆以鸣哀嚎了一声,突然起身,眼神凌厉地直视顾梓修的眼睛问道:“我该怎么办?下次再见到她,我该怎么办?”
顾梓修低低地叹了一声,对于陆以鸣这种混惯了风月场的男人来说,“负责”这种词,不适合,甚至可以说是可笑,但是他还是问了。
“想过负责吗?”
“你开什么玩笑!”陆以鸣几乎是接近本能地回答,对于他而言,他甚至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可是反驳过后,他却陷入了一股没有来由的心虚之中……因为黎若筠不同于风月场上的那些女人,如果他不想负责,就根本不应该碰她,这个道理他何尝不懂。
说来也可笑,他从来不喜欢碰没经验的女人,可是昨晚,却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
顾梓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既然没想过负责,她也没要你负责,那就各过各的生活吧,反正对于黎若筠这种女人来讲,这根本没啥影响,人家要想结婚,那后备军还是能绕世界两圈。”
在听到结婚两字的时候,陆以鸣情不自禁地握了握拳头,他不想结婚,可是听到她可能和另一个男人结婚,心里却又莫名地有了一种不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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