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只是一个孩子的眼神,无辜,天真,可就是在这般纯粹直白的注视之下,顾聿森有了一瞬间的不自在。
面色微微僵住,他手掌扣住她脑袋,猛力一压,直接将她按进了胸膛。
“行了,不哭。”
他说,粗声粗气,要多凶有多凶,可就是这样四个字,叫宁艨那一颗小小的心脏,都有了颤动。
“哇”的一声,宁艨哭的惊天动地,在顾聿森的怀里,将这几年所受到的委屈欺负侮辱折磨……彻底宣泄!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谁,用这样温暖的怀抱接纳她,紧紧的抱着她,哄着她,别哭别哭。
虽然他刚才拍了她屁股,可她知道,那真不是打,尤其与所谓的父母亲相比较,方才那么一下,简直就像在逗她玩。
那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这点她是知道的,在她三岁的时候,爷爷去世那一晚。
父亲嫌她命太硬,接连克死了大伯奶奶爷爷,骂她就是个扫把星,专门给家里招灾的,当初就不应该把她买回来!
在那一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母亲从来不亲她,对她动辄打骂,让她挨饿受冻。
也是自那时候起,父母亲就再没给过她好脸色,仇恨就像是雪球,越滚越大,直到几个月后,母亲摔跤流掉了肚子里面的弟弟,彻底……爆 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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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卷032.君王的气势
p> 自此后,她就变成了畜生,去哪哪嫌弃,连院里的猪都吃的比她好!
她饿啊,真的好饿,有时甚至有一种随时会饿死掉的错觉,五脏六腑全被吞了,空荡荡的,快死了。
可没人管她,她没辙了,只能去偷别人家的鸡蛋偷偷煮来吃,可是没几次,就被发现了。
那些婶婶都好凶啊,拿着藤条把她往死里抽,当着父母亲的面!
而更叫她心寒的是,他们不仅不劝阻,甚至还抄起家伙一起,一边抽一边骂,将世间所有肮脏污秽的词汇,全部堆积到了她身上……
躺在地上抽搐,脸色惨白,还不到四岁的宁艨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彻底放弃了挣扎,她于撕心裂肺的痛楚之间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既然当初愿意花钱买来她,为什么不负责到底?既然都根本不喜欢她,为什么当初还要费力费钱又费心的把她买回来啊?
这样折磨她,他们心里难道就好受吗??
啊?!
可再多个为什么,都换不来那所谓的、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拯救而出、给了她家庭的绝世好心肠父母亲的一丝心软,改变不了她被虐待的命运。
宁艨有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弟弟没有流掉,等到他生下来了,母亲应该立刻就会把她赶出家门,那样,她是不是就……解脱了?
可是天下之大,却连她的一席避雨之地都没有!
说句良心话,她真什么都没做错啊,母亲会摔倒也是她自己急着去打麻将的缘故!下雨天路滑,她自己不小心踩踏了,为什么要把罪责推到她头上?
她何其无辜,可这满腹的委屈,向谁诉说?又有谁会纵着她哭诉撒娇?
不怪她太尖利脾气太冲太敏感,实在是伤至太深,心已碎裂,她整个人都坏死掉了,除了尊严,她再没有任何可护着的东西了,就连一件,都没有!
死死巴着顾聿森,手脚并用着,将他缠绕的要多紧有多紧,小宁艨真心是委屈坏了,哭到天崩地裂,哭声凄惨如斯,整个世界都跟着黯然了。
眉梢一点怜惜,虽然依旧很不适应怀里有个小东西,顾聿森却于紧皱眉头之间,悄无声息的将胳膊……收紧了些。
抱的她更紧,让从来没有体会过温情的小孩儿,有了依靠,他于无形之中,用胸怀,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
徐叔也觉不忍,一颗心都被她哭碎成瓣了,驱车之间,他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看一眼瘦瘦小小的女娃娃,顺带在不经意之间,瞄到了顾聿森。
这一看不得了,直接吓懵了,脑袋“嗡”的一震!
徐叔常年在顾家开车,顾老将军,大将军,中将他们,每一个都是气势雄浑狂霸豪气,他见的多了,胆儿已经练出来了,轻易不会怕。
可是自家少公子这一刻的眼神,却是真惊到了他!
徐叔从未曾见过,这样鹰隼的少年;
他更从来都没有料想到,可以在一个不过十五的少年身上,见识到……君王的气势。
鹰聿,冷鹜,精锐,成熟,霸悍,活生生能将人杀死!
而他怀中那只软软小小的娃娃,越发衬得他高大狂肃,却为什么,这样巨大反差的违和感,竟叫人看着……心尖发软?
☆、首卷033.陪你从年幼到白头
p>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你爱的人陪你从年幼走到白头。
◆
这种感觉,就好似,他越强大,怀间那软嘟嘟的小东西,就更有依靠,港湾般的归宿,坚定,安全,坚不可摧,不可撼动!
而这个港湾,从他将她纳入怀的那一刹起,就已然奠定,自此后,圈养着她,呵护着她,宠着她爱着她,从年少到白发……
一路上顾聿森再也没有开口,任凭小宁艨将眼泪全部蹭给了自己,伸手解开了风衣扣子,顾聿森用无声的举动默许她往自己的怀里面钻,在她贴上来的同时,顿了一秒,他用敞开的风衣把她裹住,一点一点,严严实实,将她整个都包在了衣服里面,同时,抱住了她。
她穿的很单薄,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知觉麻木了,外头那么大的寒风竟然都还敢去河边洗衣服?也不怕冻死么?
她可不比他,从小锻炼,这五年在军校更是被炼狱般的训练折磨到褪去了一层皮,青嫩不再,皮糙肉厚的,再零下的温度都是两件。
让宁艨的脸与自己胸膛只隔着一层衬衣,任她眼泪把其都打湿了,漆黑如墨染的眼瞳微微收缩,顾聿森瘫着一张脸想,改天一定要把她这五年的经历彻查一遍,看看她到底都受过些什么罪,哭的都岔气了还不停,委屈涟涟的?
身子往车座靠去,允许自己有片刻的放松,顾聿森手脚放松着把宁艨抱稳,虽说依旧面无表情眉色淡漠,但是这无声的拥抱,却足以消融坚冰。
从后视镜恰好捕捉到这一幕,徐叔恍然大悟——他就说为什么少公子刚才那般坚持着要知道真相,原来不是不顾及她情绪,而是因为想让她被治愈的更彻底。
要知道,人只有在被逼迫至了再无可忍耐的极限时,心里的痛才能真正得到爆发,而在这时候给予的关怀,才会真正烙进她心窝,顺利取代过往,将心口上的伤痕治愈。
她还这样小,这一招尤其好使。
家中有孩子的徐叔再清楚不过了,他甚至敢打赌,小家伙现在心里一定只牢记住了宁艨这样两个字,至于以往那些污浊词汇,该是随着她的眼泪一并流走了……
真没想到,少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就懂的这种手段了?
简直聪明的可怕!
难怪顾老将军总说,家中五个孙子,该是老大最得他真传,能够将顾家军威发扬光大!
真是好样的!
咧着嘴,徐叔笑了起来,将声音放轻:“宁艨饿肚子没有啊,你后面就有吃的哦,原是给少公子备的,可他不吃零嘴,这下子,小宁艨倒是有口福了。”
小宁艨,轻轻巧巧的三个字,直接打进了宁艨的心窝窝,小脸蛋往顾聿森的胸膛上蹭一下,再蹭一蹭,她还黏着他,小宠物一样。
沉默了许久,最终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取名字,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薄唇微微一翘,顾聿森淡淡回道:“因为我想。”
“……那为什么是这个……姓?”
☆、首卷034.都过去了
p> 恩?
眼前忽然飘过当年小奶娃脖子上挂着的玉坠子,上面俨然是一个宁字,顾聿森那个时候就在想,这应该就是她的姓了。
且就算不是,也是他说了算!
垂眸,清淡无波痕的眸光顺着她白嫩嫩的颈子往里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顾聿森收回视线,淡淡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诶?以后?
双颊鼓起,宁艨一双清瞳大眼圆溜溜的瞪着顾聿森:“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告诉我?”
“恩。”
彻底无视了她的问题,就点了个头,顾聿森用行动告诉宁艨——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这样打算的。
他太霸道了,仿若这个天下都是他的,他说一就没有二!
小宁艨可不干,一双拳头都攥了起来,小小的两个,就像小笼包,又白又嫩,她昂着头,哇哇哇的开始抗议,跟顾聿森讲道理:“你不可以这样的,虽然这是你赐给我的名字,可是也就成了我的嘛,我至少也应该知道来由吧?尤其是姓这种东西,总不可以胡乱扯过一个来,可是看你的样子又不像是随口掰的,难不成,这是你的……”
“啰嗦。”
淡淡两个字,直接将宁艨的长篇大论堵住,小嘴儿微微张着,看着一脸霸气的顾聿森,宁艨表情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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