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他飘飘地留下两个字。
门轻轻地关上,那两个字,钢钉一样,将鱼小晰钉在十字架上,瞬间,血肉模糊。
或许可以爱很多个人,但只有一个人会让你笑的最灿烂,哭的最伤心。
于我——应该都笑的灿烂,但我不明白给我最灿烂的是谁。
哭,那是经常的吧。
但是我不明白伤心,让我最伤心的是谁。
只是心太痛,太痛……之后便不觉着痛了。
也记不清楚那些班驳的光影。
她竟然记起了一首诗,席慕容的。初读时觉得意境模糊,摸不着头脑,又有种刺心的闷痛,如今好像应了景儿。
……太痛……
之后便不觉着痛了是吧。
一滴水落在鞋面棕色的柔软皮革上,伸出手指用力揩去。扶着墙壁慢慢站起,仰起头,让泛滥的水分流回体内。呼气,一团白雾从口中吐出,戛然而止,似乎呼吸中再无温度。
不需要再多的提示,她知道,这件事可以画上圆满的句号了,一如自己想要。
她毅然地走进酒吧。
今天客人蛮多,乔阳又坐在吧台,那是个招蜂引蝶的好去处,他最喜欢坐在那里。此刻他与身边的女人低着头喁喁私语,间或漏出一两声娇笑。夏子衿独自一人坐在酒吧一隅,静静地注视吧台那个昂藏的背影。鱼小晰端着酒路过的时候被她叫住了。
“夏老师,您想喝点什么?”她公式化地问。
夏子衿的目光转到鱼小晰脸上,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毒药,你有吗?”
“没有,卖那个犯法。”鱼小晰淡然回答。
目光重新回到那个身影上,乔阳正抓住女人的手,邪魅地笑。
夏子矜的声音有点颤:“你……会在意他吗?”
只是回身瞥了一眼,又怜悯地看了看眼前握紧双拳的美人,鱼小晰摇摇头,走开了。
找了不起眼的角落,坐进阴影里,鱼小晰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出挨在一起的那两个号码,删掉,动作熟练地拇指,有一瞬地颤抖。
一句贱人,可以让她了悟,也该是幸事吧……
☆、79、太痛后,就不再痛了
一个客人点了几瓶啤酒,鱼小晰拿着单子走到吧台,交给小唯。小唯收下单子,从柜台内拿出几瓶科罗娜,放到她的托盘里,伸长手臂,敲在她的额头。
“小鱼,怎么又萎靡了?”
“还不是被你们店给累的?几天没睡好了,什么时候不用通宵?”鱼小晰撅撅嘴,恨恨地说。
乔阳坐在旁边,她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是自然。
小唯趴到台上,摸摸她光滑的小脸,嘻嘻一笑:“看看,这小样憔悴的,心疼死姐了,下班跟姐回去,给你补补?”
因着明了小唯的爱好取向,对待那触摸无法像之前那样坦然,偏偏头,又怕反应过度会造成尴尬,就挥手打掉那只手,瞪她一眼:“去!你是姐还是我是姐?没大没小的!”
淡淡的烟味飘来,余光捕捉到乔阳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的那跟燃着的香烟。
小唯却揉揉她的头发,纤细的手指趴乱了她的刘海,目光饱含关爱,笑说:“明天你就不用通宵了,我听经理说的。”
“当真?”鱼小晰眼睛一亮,又立刻黯淡下去,“那工资是不是减半啊?”累一点她可以忍,想到白花花的银子流不到自己口袋,扼腕啊。
“那是当然!”小唯受不了地用力把她的头发扒得更乱,“你以为这里是红十字会啊?!”
女声一声娇呼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待看清楚,是乔阳弹了那美女的脑门。美女佯怒地嘟着红唇不依不饶,乔阳把她揽进怀里,登时二人便双双离开了。
“我说小鱼啊,你跟阳哥之间出啥事儿了?今天刚来的时候你俩明明还挺好的?”看着那双俪影走得远了,小唯说话的声音不高。
鱼小晰捏紧托盘的边缘,声音淡然,她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你想歪了。”
这回是看着鱼小晰离去的背影,萧瑟中一抹决绝,小唯挠挠脸腮,心知这两人是吵架了吧。话说阳哥胆子也是大,吵架也得顾及女友面子啊,怎么能当场就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了呢?
小唯空担心一会儿,她毕竟年少没啥心思,没一会儿也就放到脑后去了。
四点半,今天的工作结束了,鱼小晰疲倦地倚在候车亭的门柱上,眼皮沉重得恨不得拿两根牙签撑住。马路上的雪已经清扫过了,马路上薄薄一层寒霜。最早一般公交车驶来,小心翼翼地停在车站。鱼小晰忙上车,找了后排靠窗的位子坐下。
冻了一夜,空气中的水汽给马路封上一层不易觉察的冰衣,很滑,车开得很慢,每个拐弯都慎之又慎。暖气吹在身上,鱼小晰就解开羽绒服的扣子,敞着怀坐在那里,睡意浓浓袭来,上下眼皮欲拒还迎地纠缠了半天,还是妥协地靠在哈满水汽的玻璃窗上睡了过去。
一小块冰层,让车轮滑了一下,身材庞大的公交车向一侧滑去,司机猛打方向盘,踩下刹车,鱼小晰的眉骨重重地撞倒前排座位的扶手上。
痛!痛死她了!她捂着脑门五官扭曲地嘶嘶吸气。
车厢响起一片惊呼,司机咒骂几句,回头向乘客们道歉,安慰,然后用抹布将前窗的白雾擦去,这才发动汽车,更加小心地驾驶。
突然记起前一次,他搂着她一直睡到站。心中咯噔一下,有什么东西绞得心脏快成肉泥。
谁说太痛之后就不再痛了?!她只觉得痛彻了心肺!一股浓烈滚烫的水汽从心底涌了上来,直冲到眼底。
贱货……谁是贱货啊!?混蛋!你才贱货呢!!
捂着撞疼的脑袋,眼泪哗哗地淌下,终究是忍不住了,她放声大哭了起来。
坐前边的陌生人惊愕地看她,都是陌路人,人家不知道她是伤心还是有病,没有人敢过来安慰。
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报站声提示她该下车了,还是抽泣着走下公交车,留下一车愕然的人们。司机心说,这姑娘不会是撞傻了吧……
鱼小晰蹲在路边,又哭了许久,直到清冷的空气让哭到发热的神经冷却一点儿,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她哭得头昏脑胀,只好坐到车站的长椅上休息一会儿,也顾不得那长椅上贴满了肮脏的小广告。
太阳还没有升起,但天际已经微亮,第二辆公交车稳稳地停在路边,下来两个乘客。谁也没有在意孤身一人坐在车站里的鱼小晰,都拉紧衣领低着头匆匆而过。
鱼小晰敞着怀呆呆地坐着,鼻子跟脸冻得通红,直坐到天大亮,路上的薄冰因车辆的增多而变成水渍,行人也多了起来,几个卖早点的小贩围着厚厚的围巾,推着车子聚集到车站周围,稀粥的热气不时从锅盖下偷溜出来,她却没有一丝胃口。浓重的睡意再次袭来,鱼小晰扶住椅子一端,站起来,慢慢地走回家。
挺好的,果然太痛之后就不痛了。
回了自己家,屋内暖烘烘的,她脱下鞋子光着脚慢吞吞地往自己房间挪。乔阳打开自己卧室房门,冷冷地看着她。
红肿的双眼,一张抹花了的通红小脸,透出无尽的憔悴,乔阳皱了眉头。
鱼小晰没有理他,她已经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尽了,现在只想一头睡死在自己床上。
“做早饭去,两人份!”乔阳挡住她的去路发出命令。
闭了闭眼睛,鱼小晰无力地说:“你们可以出去吃吗?我好累。”
即使她已经累得跟条狗一样,对于他口中的两人份是不会理解错,那,不包括她,包括的应该是他跟屋里的某个女人。因为她听到了他屋里传出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一切,好像转回原点,不同的是她已经没有心力与他计较了。
“不行!”乔阳眼里透出冷冽的气息。
“……好吧。”转过身,慢慢挪进厨房,打开冰箱发现空的。认命地又挪到门口,慢慢穿上鞋,她打算出去帮他买。可他几步追过来沉声问:“你去哪儿?”
鱼小晰无力地趴到门上,让铁门的冰冷镇静一下闹哄哄的脑子,拉开门锁,说了句“去买饭”便带上门,慢慢下楼,那动作仿佛耄耋之年的老人,她现在总算明白老人动作为啥都慢却不着急了,实乃力不从心所致。
粥,茶叶蛋,鸡蛋饼,每样买了一些,拖着剩下的半条命,终于爬回来了。
她把吃的随便放到桌上后便挪回自己房间,门也没关就扑到床上,秒睡。
乔阳看着她游魂一般的模样,心中莫名的烦躁,犹如困兽在笼无处发泄。她的门没关,看得到她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猛地,想去抱她的念头就烧了起来。乔阳握紧双拳,硬是止住要走过去的双腿,毅然拐了弯回了自己房间。床上,昨晚的女人正扬着笑脸迎他。他扑了过去,不顾她的惊叫强硬地侵入。
无视身下女人的痛呼,他肆意妄为着,若肉|欲能填满空掉一隅的心,他倒是愿意牡丹花下风|流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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