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定睛一看,那肩头的赫然便是了无生气的杨光。好在,他的衣服还是完好的,也没见什么血液流出来,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徐亚斤说得对,曾进浩在等着她到来,还未动手。
“呦,额头果然肿起包了,你现在的力道可比那时候大多了。你这种人渣,怎么不再用力一点,直接一头撞死得了,也给国家除了一大公害!”徐亚斤挪开一步,抱着双手看向猩红着眼的曾进浩,嘴里的话一句比一句狠毒。
“你们才是人渣!”曾进浩被“人渣”二字突突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歪着肩头“嚯”地把杨光扔到了地上,指着徐亚斤的鼻子骂道,“你别以为你们都是什么好货,你们都一样,都该死!男人都该死!”
躲在暗处的杨朔几人,静静地看着情绪激动的曾进浩,又激动又紧张。而一边的杨光,被这么一摔,倒是终于醒了过来。他坐在地上,揉着又酸又麻的脖子,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一转头看到站在前面的徐亚斤,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欣喜若狂地站起来就要奔过来,“亚亚……”
徐亚斤急的想喊他不要动又没法,心中不免恼恨起来。这永远搞不清状况的家伙!
“想跑?”曾进浩见杨光要跑,伸手就把他撩了回去,用胳膊禁锢在自己怀中对着徐亚斤残忍地笑道,“你越是激怒我我越是兴奋。徐亚斤,我今天就让你再看一遍有人为你而死的样子!”
他说着,从裤袋里摸出一把迷彩的匕首,紧紧地抵上了杨光细嫩的脖颈。那漆黑的刀身泛着幽幽亮光,一下一下地挑拨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亚亚……”杨光的眼中却只剩下徐亚斤,两眼亮闪闪的,恨不得冒出粉色的泡泡来。他找了那么久,终于见到女王了,心里只想着女王是不是饿坏了,哪管得了什么危不危险。
徐亚斤看着他眼里的光,顿时欲哭无泪。心下却松了口气,要是这只兔子哭死哭活地要逃跑,还真会激怒那个畜生。果然,不在状态有不在状态的好处。
“怎么,突然哑巴了?”曾进浩见她不说话,挑衅地拿开刀晃了几下,“就是你这死丫头,害得我家破人亡!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有没有我你都是如此。现在倒是做了事不敢认了,脏水想往别人身上泼,曾进浩,你也就这点出息!”徐亚斤凶狠地瞪了眼挣扎着要跑过来的杨光,抬头对上曾进浩的目光,不冷不热地回敬道
。
“我不敢认?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曾进浩从来敢作敢当,就是你们这群人没本事,抓不住我让我逃了,你们怨谁?”
“你要是敢做敢为,现在就不会挟持着人。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响当当,你就是个连自己亲爹都不要的人渣!”徐亚斤在说到他“亲爹”的时候,长长的指甲猛地戳破了手心,刹那间一手的粘腻。只有她脸上不受控制突跳的肌肉,显示着她此刻的恐惧。
“不……你骗人,不是的……不是的……”突然,曾进浩像是受到了重大刺激,哆嗦着松开钳制着杨光的手,面露迷茫,像是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里。
“嘭……”
“杨光……”
徐亚斤见机冲上前拉过杨光,一刻不停地往旁边撤。身旁,杨朔握着还有些发烫的手枪,从地上跃起,与手下迅速地包围起曾进浩。
曾进浩捂着鲜血淋漓的右手,神情狠毒地盯着徐亚斤,“臭丫头,你阴我!”
徐亚斤拉着杨光闪到安全地带,狠狠地瞪了回去,“彼此彼此!”
只杨光仍旧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两手轻轻地拽着徐亚斤的袖子,小声问着,“亚亚,你饿不饿啊?”对上徐亚斤射过来的目光,立马又瘪着嘴主动承认错误,“你不要生气,我以后肯定不迷路了。”
徐亚斤扶额,脑袋更疼了,还得柔声安慰这个不知道受到惊吓没有的兔子男,“你乖乖地不要讲话,我们回去说。”
女王讲话难得这么温柔,杨光立马跟吃到蜜一般,头点得分外勤快,“嗯嗯。”
“曾进浩,你跑不掉了,还不束手就擒!”杨朔举着手枪,神情阴冷地冲着曾进浩喊道。
曾进浩看着对着自己的一把把手枪,忽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满脸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整脸,才喘息着停下。忽又双手揪着自己的两只耳垂,眼里无助又可怜,嗫嚅着哀求道:“爸爸,我不敢了……我好痛……爸爸……爸爸不要打我。”
他说着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抚上臀部,双膝跪倒在地上哭着哀求,“爸爸,我真的不敢了。不要戳我……”
杨朔几人全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站在远处的徐亚斤,一脸惨白地看着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的男人。那些遥远的记忆,仿佛要穿过厚重的沉痛突袭而来。她猛地抱住了头,身子不可自已地颤抖起来。
“亚亚……”杨光急的眼圈都红了一层,举着双手想抱抱她又不敢,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哈哈哈,老-子就是要杀光男人,男人都该死!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另一头,曾进浩忽然又从地上蹦了起来,抱着头仰天长啸,深邃的双眸已经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艳,“我才不是人渣,你们才是人渣,你们才是坏人!”
他猛地把目光转向徐亚斤,指着她笑得凄惨无比,“徐亚斤,徐亚斤!你以为你逃得了!我告诉你,苏启志迟早都会来找你的!你等着吧!哈哈哈哈……”
徐亚斤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要不是杨光不得要领地依靠着她,此时早就跌到了地上。她转头看向明显已经神智错乱的曾进浩,眼中渐渐有了丝清明,颤声回道:“我一直等着,只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哈哈……不……我告诉你,他会来找你的!他跟我说的,他一定会来找你的!”曾进浩又跌回到地面,两手抓了一把草,匍匐着看向徐亚斤,忽然压低声音悄声说了两个字,“报——仇!”
“不要……”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曾进浩已经满口鲜血,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他竟然,竟然咬舌自尽了!
“亚亚……”直到杨光带着哭意的声音响起,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过他的一万种死法,却怎么也没想过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会自杀。咬舌自尽,那是需要多少的勇气,果然符合他的暴戾。
“亚斤?”杨朔几人奔回到徐亚斤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女人。
徐亚斤双眼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渐渐没了生气的人,嘴唇早就咬破了好几层皮,惨不忍睹地渗着鲜红的血液。她却全然不知道疼痛,只紧紧地抓着杨光的手,青筋毕露。
“别看了。”杨朔闪身档在她面前,语气不自觉地揉了些,“这里我们会处理,你们先回村里吧。”
徐亚斤仍旧没什么反应,把身旁挨着的杨光吓得直接没了三魂,吧嗒吧嗒地哭了起来,“亚亚……亚亚……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样的女王,他是从来没见过的。他想伸手去擦她嘴角的血,却不敢造次。
徐亚斤被杨光轻轻摇醒,转眼看了他一下,渐渐恢复了些神智,尴尬地咧了咧嘴,抬手拍了下他的头,“哭什么哭,我们回家。”
☆、第26章 醋意,横生
(一)
几人再回到婆梭村的时候,日头已经大盛,村里的老人扛着锄头,正从田间赶回家吃午饭。见到从婆梭湖下来一行人,全都杵着锄头站在村口好奇地看着。
村长赶出来,驱散看热闹的人群,把几人迎回了自己家。
“抓到了?”才一进门,村长终是忍不住问了起来。终归是村上的娃,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嗯。”杨朔谈谈地应了声,不好多说什么。
村长见状,也就不再多问,连忙招呼自家婆娘给几人张罗饭菜。这几天,他们几人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杨朔看了看蹲在门口闷头抽烟的村长,又瞄了瞄脸色依旧惨白的徐亚斤,踟蹰了一会还是走向了村长,蹲下身子问道:“大叔,你知道曾进浩的父亲吗?”
“咣当……”
村长还未说话,屋里忽然传来盆碗落地的破碎声。杨朔猛地回头,只见村长夫人正两手无措地擦着粗布围裙,白着张脸看着他们道歉:“对……对不起……”
“还不收拾干净!”村长急急往里走去,利索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碎片,赶鸭子似地把自家老婆赶回了厨房。他做完这一切才转回身对着杨朔道:“我们村里没这个人!”
他说完,背着手气呼呼地往外走去,又像是怕杨朔再追问下去。
徐亚斤见村长走远,垂着眼也往屋里走去。旁边,杨光乖巧地跟着,也不吵她。
外面,几个小警察在那边窃窃私语:“曾进浩怎么不姓苏啊?”
“我记得他档案上,他妈姓曾。”另一个立马接上。
有人恍然大悟,“随母姓,敢情他爸是入赘的?不然这样的山坳坳里,谁家会允许这样子?”
杨朔皱着眉听了半响,犹豫了下也走了进去,对着房里的两人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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