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谢谢学长。”
沈言的笑容有些苍白，于晔也勾了勾唇，放在两侧的手，想抬起来摸摸她的脸，却始终没能举起来，她总是有这样的能力，前一秒温顺的像只小羊羔，后一秒就立刻拒人于千里之外，该有的礼貌，她一点儿也不会吝啬。
“学长，我先上去了。你路上小心。”见他一直没开口，沈言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于晔见她真的难受也不多说了，点了点头，而后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她临上楼前又叫住她说说道：“你老板打了电话来，你回去以后记得回他一个电话。”
沈言闻声顿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刚才路边停着的那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她皱了皱眉，然后又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这才上楼了。
于晔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中才苦笑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坐在车内并没有立即发动，只是默默的掏出一根烟点着，慢条斯理的吸着。沈言其实很聪明，他能听得出来，她最后那一句似是无心的‘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吧’，是彻底将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全部打住了。
一直以来，她给人的感觉都是大大咧咧的，可于晔明白其实沈言很心细，看重细节也十分执着于细节。
想到这他再一次苦笑了一下，她最不屑于玩心计，可这次为了拒绝他，竟然也耍起小聪明来了。只是……想到吃饭时打来的电话，于晔皱起眉，那么周亦扬呢？她对周亦扬是不是也是这样？几次遇见，沈言对周亦扬的那种眼神都让于晔很不舒服。第一次，于晔觉得自己对待感情十分无力。
直到一根燃尽，快要烧到手指，于晔才掐灭烟头发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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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言妈一个劲儿的问东问西，沈言小腹很疼有些不耐烦的应付了几句便推门进了房间，言妈见她脸色不对，也没有追问，反正来日方长以后慢慢问也是可以的，索性去了阳台捣鼓她的那些花草去了。
沈言回到房间，这才从包里掏出手机翻出周亦扬的号码，想了想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被接起，沈言想着他或许是太忙了没看见，于是又拨了一个过去，可是等了许久这一个他依旧没有接。
心里有些微微的紧张，沈言想难道是手机不在身边？可她知道虽然周亦扬行程很紧，但是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私人的电话都会交给秦卿处理，然而眼下就连秦秘书也没接电话，沈言疑惑了，难道秦秘书也忙的没法接电话？
第20章 关心
这样纠结着，她的小腹疼痛的更加厉害了起来，好像都快绞起来翻滚着疼了，沈言面色苍白，也没心思去多想了，只好把手机放下来捂着胀痛的小腹在床上缩成一团企图减轻疼痛。好一会儿，疼痛感才稍稍减轻，沈言忙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出房间去煮红糖姜茶。
她娘刚从阳台进来，就看见自家女儿白着张脸匆匆忙忙的往厨房进，吓了一跳忙跟过去问：“是不是例假肚子又疼了？”
沈言正在弄红糖，闻言也没回头，轻嗯了一声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看她的样子已经疼了好久了。
沈妈妈心疼极了，立刻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我来吧，你回房里躺着。”
沈言宫寒，每次来月事都疼得死去活来，几年了，给她喝过无数中药可就是不见好。这样看着女儿受罪，当妈的心里也受罪。
沈言确实是疼得厉害，也不像往常一样再和妈妈撒撒娇说几句好话讨趣了，嗯了一声便回房躺下了。
喝了红糖姜茶吃了止痛药，沈妈妈又给她冲了个暖水袋，小腹疼痛感减轻许多，沈言趁着空挡忙打电话给人事部请了半天假，至于周亦扬的那个电话，她想着等等再给他打，却不料这样一等便等到了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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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亦扬一下午都在忙上午的那个案子的事情，上了庭有些后续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他忙起来就会忘乎所以，所以暂时便忘记了中午沈言和于晔相亲相爱的那个小插曲。
等到他忙好了，想起来的时候沈言却已经消失了一个下午。
“秦秘书，沈言呢？”按下内线，周亦扬声音冷冷清清的。
“她下午请假了。”
请假？周亦扬眉头一皱，脸色瞬间沉了许多，“她有说因为什么事情请假么？”
“说是肚子疼。”秦卿当然知道沈言所说的肚子疼是指什么，女人家的特殊时期总会有那么些不方面，只是她也不好对周亦扬明说。
然而这话听到周亦扬的耳朵里瞬间就变了味，他啪的一声将电话挂了，脸色非常阴沉地坐在座椅上。
肚子疼？他冷冷一笑，她怕不是什么肚子疼，而是想和某人一起继续约会吧！
周亦扬沉着脸立即掏出手机，可看到屏幕上的两个未接电话时，脸色又是变了一变，有些复杂。
他利落的拨出号码，然而却又在电话未接通之前挂了。
那两通电话都是好几个小时之前的了，她这么久都没有再打八成是和那个学长在一起太过忘情，直接把他这个被放了鸽子的boss给忘了。
周亦扬很气闷，第一次觉得被人放鸽子的感觉特么的不爽，尤其是被一个他喜欢了很久可那人却一点没自知之明的女人放鸽子，简直太特么不爽了！
他满脸阴沉，不言不语，闭了闭眼，努力克制住胸腔中的怒气，免得发作。
可偏偏他这边刚把手机放下，沈言便来了电话，周亦扬看着屏幕上闪着的名字，微微顿了一下，心头那股子不爽不但没有消散了反而更甚。
“周状你今天找我有什么急事么？”他刚接起，沈言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清清脆脆的，一点儿也不像是生了病的人，周亦扬原本已经够阴沉的脸色瞬间又沉了好几分。
“你下午没来？去哪儿了？”
他的口气带着一股质问的味道，阴阴沉沉的，沈言一顿，一下子就察觉到不对，随即解释道：“我肚子疼所以向人事部请假了……”
“以后你请假直接打电话给秦秘书。”不给她有半点解释的机会，周亦扬打断了她的话直接下达命令。
语气十分凶残！
“哦。”沈言闷闷的应了一声，她感觉周亦扬现在的心情很不好，难道是因为上午的那个案子？
这样考虑着，沈言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直接问出口，只好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周状，有句古语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偶尔一次两次失败了没关系的，你那么厉害，名气还那么响，下次一定可以一雪前耻。再说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一次失败不代表永远嘛。”
“……”周亦扬拿着手机，冷笑了一声没说话。
沈言以为他实在是伤心过头了，于是又继续抚慰道：“周状，我觉得你的抗打击能力应该再强点儿，人生啊，挫折什么的总会有的，你……”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以后，沈言发现周亦扬依旧没有说话，她狐疑了，难道是嫌她啰嗦将电话丢在一旁了？
“喂喂？”她朝着话筒那边叫了两声，周亦扬慢条斯理的嗯了一下，沈言这才小声的问：“周状，你没事吧？我刚才说的听见了吗？”
“你那是对我说的？”语气淡淡的，沈言听出了他一如既往平缓的语调中，此时带着一点波澜。
“……”不然呢？这里还有谁输了官司么？
周亦扬轻笑了一声，清冷的嗓音响起：“沈言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那374分都是抄来的，刑事上诉案件有哪些可以当庭就结案发文书的？”
“……”沈言瞬间斯巴达了。
“今年九月的司法考试去考吧。”
“……”沈言倏地泪奔的，本来她还想说明年再考的。
“必须考到420.。”
留下这一句，周亦扬利落的讲电话挂了。
沈言顿时瘫倒在床上，捶胸顿足，哭得不能自己，她觉得周亦扬这个人报复心理特别强，绝对是因为上午她没听完他的庭审就溜掉了，所以一直耿耿于怀，想要伺机报复，很显然，她真的很白痴的给了他报复自己的机会。
因为吃了止痛药又睡了一下午，沈言现在的精神很足，肚子也不疼了，在床上翻滚了两下之后，开始给周亦扬发短信软磨硬泡。
——周状，人家觉得你让人家在两个多月的情况下就考到420分实在是太凶残了……
没一会儿，周亦扬直接回了个电话过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那你觉得你可以考到多少分？”
沈言听着他用清淡的语气说出短短的一行字，苦闷了，她特别想回360来着的，可是……想想周亦扬平时办案子的时候那较真的样子，沈言觉得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回了，铁定第二天就被翊扬扫地出门了，于是她战战兢兢的回道：“周状，我们短信说好不好？”再说这种事情的时候，沈言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勇气和他电话说。
“……”那边，周亦扬沉默了一下，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言给自己捏了一把汗，然后继续颤抖着手指给他发消息：
——我尽我最大努力……行不？看了一下日期，今年考试那几天我正好例假，生理原因情有可原。
是了，那几天恰好是例假来的日子，沈言在心底盘算着要不要去买盒避孕药吃一下到时候可以推迟一下？可等来等去，半小时过去了都不见周亦扬回短信过来，沈言着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