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都养着花。
裴锦准备去关电脑,谁知他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指指电脑桌面上他的照片,“你偷拍的?”
裴锦气恼,“对啊,怎么了?”
“我人都是你的了,随便拍。”沈先生从容地摸摸书桌上的花。
这句话该是谁对谁说的,真不要脸。裴锦拍掉他的手,别那么用劲,“花掉了怎么办?”这可是锦燕的晚餐,小家伙眼馋了好几个星期终于开花了。
她宝贝花都不爱惜他这双赚钱的手?沈先生无奈。
她身体在他前面,光洁的脖颈幽香可闻,沈晔庭不怀好意笑:“这么喜欢倒腾花,怪不得身上这么香。”
“香吗?”裴锦闻袖口的姿势和裴中天如出一辙,她从没意识到身上还有香味,“难道是爸爸的香水过到我身上来了?”
“这个时候不要提爸爸。”沈晔庭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粉嫩的唇瓣。
他托着她的屁股,不知怎地就滚到床上来了,满床都是她香甜的气味,他漫长地吻,手掌在她柔嫩肌肤游走之处皆燃起炽焰。他一只手引导她白皙的手覆盖他的欲`望,做出不纯洁之事……
她听见他压抑的嗓音,“好久都没有——做。”
最后一个字让她脑中轰鸣一声,脸红得像是在绯色染缸里浸润出的冰蚕丝绸,他爱极了她这番样子,愈发压抑不住,啃咬她挺翘的鼻尖,“我躺在那张床上就想起你。”
自从第一次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宝刀刚开封,怎么也按捺不住,喧闹着要再逞威风。
“姐,姐夫。”裴宿在外面敲门,“你们在干嘛呢?妈妈喊你们吃饭。”
“熊孩子,”沈晔庭暗道一声,又亲她迷蒙水润的眼睛,“没关系,我锁了门。”
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图谋不轨,怪不得刚才她没带路他就一直把她往她卧室里拉。
餐桌。
一家人坐在大圆桌前,沈晔庭坐在裴锦旁边,谢晴“被迫”坐在裴中天旁边。
裴宿这时候病全好了,在餐桌嘻嘻哈哈不停。
裴中天抓了下脖子,笑呵呵说:“小沈啊,来来,多吃点,别见外,都是些你阿姨和吴妈妈的家常菜,这是你谢阿姨拿手的清补羊汤,尝尝。”
沈晔庭得体笑答:“谢谢裴叔,很好吃的,我吃南方菜还是比较喜欢吃阿姨的,清淡不失精致。”
“是啊,以后常来尝阿姨做的。”裴中天说着又给旁边的谢晴添菜。
沈晔庭会意,“一定一定,只希望阿姨别说我拐跑了宝贝女儿,不让我进这个门,是吧阿姨?”
“这个”两个字,沈晔庭咬得些许重,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其中意味。谢晴骑虎难下,沈晔庭在她最困难时收留了她,她现在实在不好拂了他面子,只好说,“沈先生说笑了,小锦太调皮了,沈先生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会见怪,喜欢都来不及。”沈晔庭又说,顿了一下,正色道,“我们打算等裴锦毕业后,就结婚。”
其他人:“!!!”
裴锦:我也是!!!啊。
裴中天挠了挠手背,沈晔庭身份地位颇高,说话虽谈不上一言九鼎但起码也是很认真的,将来把女儿交给沈晔庭,他这个做爸爸的可以放一大半的心了。可是,毕业就结婚,太早了吧?
谢晴也是,她知道沈晔庭是那种不轻易喜欢别人,但要是喜欢上了必定付尽全部,但是,毕业就结婚,她还没好好享受女儿拿工资来孝敬她,就要去婆家给婆家受窝囊气,不行不行!
一时间餐桌上的人心思复杂,只有裴宿是非常非常高兴的,意味着以后有姐夫罩了,不要太爽!
裴锦掐了沈晔庭大腿一把,沈晔庭手掌覆盖住她的手背,“我是出于我家庭考虑的,况且,我和裴锦很相爱,早结完结都是结,所以我想毕业了,就把婚给结了。”
免得夜长梦多,觊觎她的人,一直都在出现,他担心,万一哪天有个比他更优秀的人来追求她,他该怎么办,索性用婚姻把她拴牢了,永远都跑不掉。
裴中天又挠了把手腕,看着裴锦,“裴锦,你怎么想的?”
“我没——”想好。
“中天,你手背怎么起那么多红点?”谢晴突然说道。
所有人这才注意到裴中天脖子上都出现出细小的血点。
“嘶,有点痒。”裴中天说。
“过敏了?”裴锦问。
裴中天也是疑惑,“不会啊,我从来不过敏,吃什么都不过敏的。”
“爸爸,该不会是,妈妈送的那瓶香水?我说了早就过期了。”裴锦放下碗筷抓起他的手。
那瓶结婚纪念日的香水?谢晴问,“你喷了多少?”
裴中天老脸一红,“小半瓶吧,平时没舍得用。”
“你傻呀!去医院。”谢晴揪起他,“老张是明天过年吧,让他开车。”
“爸爸,我和裴宿就留在家里看家啦。”
裴中天点点头,一群懂事的孩子,没白养活。
沈晔庭看着他两远去的背影,感叹道,“姜还是老的辣,要多向岳父学习。”
“学习什么?我什么时候说毕业结婚的?”裴锦皱眉。
裴宿放下碗筷,说,“我吃不下了,我走了,姐夫慢慢吃啊。”
沈晔庭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那天。”
“哪天?”
“我最卖力那次,你胡言乱语最多的那次,我说什么,你都嗯嗯嗯。”
裴锦耳根一红,“你坏蛋。”
“我可是好蛋,这个你最有发言权。”沈晔庭笑得灿烂夺目。
“你,”裴锦竟无语凝噎,“不吃了。”
正中他下怀,又跟着她气呼呼的脚步到她卧室,不过也不能真干点什么,只能摸摸啃啃过过干瘾罢了=v=
☆、第66章 小别
年初一初二走亲戚,冰雪初融,和谢晴一起老家,特别有年味。
谢晴的爸妈在大火中过世了,老家比较亲的是她爸爸的弟弟。
乡村水泥道两边的雪不容易化,裴宿说:“这里的路像油花花的猪大肠一样,应该捡起来拿回家炒着吃。”
谢晴和裴锦坐在车后座,笑骂儿子没正行。
裴中天在开车,雪地里路滑,而且乡下的水泥路窄不好走,开得特别慢。
裴锦靠在妈妈肩膀上,完完全全睡着了,丝毫对沈晔庭家里的剑拔弩张不知情。
到了地方,裴锦一只脚刚下车,忽地被一声炮响吓了一跳,小鞭炮的碎屑急速地在她胳膊上弹了下,“妈呀!”
“哈哈哈,哈哈哈,胆小鬼。”几个七八岁的小毛孩,手里打火机和鞭炮,对着她的囧样哈哈大笑。
“又是你们”,裴锦气急败坏,迫于小炮仗的威力又不敢靠近他们。
这两小男孩是裴锦二奶奶的双胞胎孙子,过年了就喜欢放小炮仗,一是为了好玩二是为了吓人,当然也只能吓吓像裴锦这样的人。自从他们五岁开始会放炮仗,每年初一都在她下车时吓唬她,裴锦每年都被吓着,兄弟两乐此不疲!
裴宿站在门前,手插在口袋里,摇摇头道:“我就看你今年有长进不?还是没有,真不懂你怎么有这么聪明的弟弟。”
裴锦瞪了眼裴宿,再拉着刚把车停好、走过来裴中天,“爸。”
裴中天意味不明地对她叹了口气,再和谢晴进屋。
裴锦各拍了一下双胞胎的头,已示作为大人的尊严。最后,只能在沈晔庭那里寻求安慰。==y
二奶奶在灶台上烧饭,谢晴就帮忙在灶台添柴火,裴锦也坐在灶台旁边,脸被火光照应的橙红。
二爷爷二奶奶拉着裴锦一大家子唠嗑家常,裴锦陪了一个小时后“闪退”。裴锦的脸被灶台的火烤得通红。
“裴锦,奶奶问你话呢,是不是在和男朋友在聊天?”谢晴戳下裴锦的胳膊。
裴锦脸一红,磕磕绊绊说:“啊……那个,是。”
二奶奶抿嘴笑,“厨房烟大,出去玩吧,二楼开了空调。”
裴锦拍拍膝盖上的烟灰,出去了。
由于二奶奶强留,裴锦一大家子就在她家住了一晚上。
真想不到,一家人会睡在两张床合起来的大床上。
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家里还穷,孩子又小,一家人都挤在一张床上。一动,木制的床板都要咯吱老半天。防漏水的天花板半夜就有老鼠跳舞,咚咚锵的,夜里不知道是爸爸还是妈妈,捂住了她的耳朵。
“妈,晚上记得捂住我耳朵。”裴锦对睡在旁边的妈妈说。
谢晴和裴中天都睡在最外边。
谢晴翻了个身,半是惆怅半是怀念,“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啊,听到老鼠在我头上跳舞我就哭。”裴锦说。
裴宿吸吸鼻子,“我怎么不记得啊?”他睡在裴锦和爸爸之间,地方小,别扭极了。
“你那时才多大点,穿纸尿裤吧大概。”裴锦肆意嘲笑,以报今日之仇。
裴中天习惯性摸床头的烟,又放回去,感慨道:“那时候我和你妈都是一人看一个孩子,小锦大点知道怕,最难看。一听到老鼠想就哭。大多都是你妈看你,捂住你耳朵,让我休息好。”
“那时候,真好啊,”裴锦抱住妈妈,“现在,也好。”
初二起来,都是漫山的白雪了。二爷爷正用铁锹铲门前雪,老人家快八十岁了,干起活来也很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