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也坐定,和景言中间隔着周小雨。
“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呗。”
“我啐,这又要是被你哪个妹妹知道了,我又该死了呗。”周小雨笑嘻嘻的,突然感受到一道幽怨的目光。来自斜几排的白莲。
周小雨邪念一起,一下子抱着他的胳膊,“景大哥,送给我吧。”
景言鸡皮疙瘩四起,偷偷看了认真听课的裴锦一眼,发现她根本不在乎这边。
“你拿去吧,今年时装秀上的新款,你留着男士的有什么用?”景言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也就几本书和钥匙钱包。
“有用。”
“周小雨,你看老师讲的挺有趣的。怪不得这么多人来上课。”裴锦戳了戳她的胳膊。
“哪儿跟哪儿啊,卧槽,我就是老师说的那种人,成熟内敛聪明大气美丽知性,真是,不听他的课真不是人,是猪,比如说我玩手机的景言。”
景言正看短信,“我找招惹你啦。”
周小雨眉毛一扬,“没有啊。”
下课后,景言赖在她们后面一起去食堂。周小雨没想到一教学楼就见着两个多星期不见的马老师,心里甜蜜得要死,当下高兴地恨不得分奔而去。
“马老师,你回来啦。”
“你手上谁的包?”马随宁皱眉道。
“他的他的。”周小雨把包塞给景言,“裴锦我先走了,景言你照顾好她啊。”
景言嘿嘿笑,“一定一定。”
“走吧,我请你吃饭。”景言说。
“我还是去食堂吧。”裴锦想走掉,但为免太不通人情,他也帮了好多忙,“你呢。”
不抱希望的景言顿时眼睛一亮,“我和你一起去食堂。”
一到食堂,裴锦拿了个盘子排队打饭打菜,景言显然是对这里很不熟悉,学着她装模作样的排在她后面。
裴锦打好菜了,景言也说了几样菜,看着红色的8.50元,他拿出卡来刷,顿时一阵的“滴……”警报。
里面打菜的阿姨说,“帅哥卡坏了吧。”
景言尴尬地又刷了一次,还是一阵的“滴……”
裴锦回过身来,发现他拿的不是饭卡,是银行卡。一头黑线地帮他刷饭卡,还笑道:“你大学四年不会没刷过校园卡吧?”
“还真没刷过。”景言开心了笑,嘴巴都快咧到后耳根了。
白莲在后边,握紧了拳头。
吃饭时,裴锦却收到一条信息,“距离我上次注射一个星期,现在该再次注射狂犬疫苗或者复检,下午6点,我去你学校接你。”
裴锦赶紧回,“不用,我在医院等你。”
裴锦没想到,再去一次医院,竟然会听到爸妈一生最想毁掉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把父辈的恩怨全部解决,我自己写着都好闹心。可怜的小宿宿哇~其实,最可怜的是宿宿(su)..
12点后我还会更一章,明早来看吧~。万更好难,我做不到别打我~
☆、第36章 只影天涯
裴锦在长椅上坐着,旁边有个妇女和她搭讪,“嘿,美女,一个人呀,需要帮助吗?”
并把一章宣传单塞到她手中,上面写着“微微无痛人流,保你宛若新生”。
裴锦眼角抽了一下,把宣传单还给她,“你搞错了,不用了。”
“留着吧,万一朋友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妇女把单子又塞回她怀里,就背着包匆匆走了,躲避来往的护士。
裴锦把纸张揉成一团,起身准备丢进垃圾桶。
等了半个小时,沈晔庭才刚到,他迟到了。
他来的时候,额头冒了一层薄汗,看见她穿着银色的毛绒大衣,彩色的围巾自然解开,散在左右两侧,缩在那里和一位推销者说什么,活像一只银色的考拉熊。
他走过去自然而然揽过她的腰,“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
这要是周小雨,肯定会说“那你不知道早出发半个小时啊”,可是,她不可以。
裴锦只是笑笑,说“没事没事,我正好看了会八卦新闻。”
“看什么新闻?”沈晔庭随口问。
“近期国内不是有个特火的节目跑男么,里面人挺好玩的。”裴锦漫不经心地答。
“哦,原来你看这些。”沈晔庭想着,他看得都是财经报道和科研在线,哪有时间关注综艺,连谈个恋爱,都要挤出时间。
裴锦不经意间侧过身,让他揽着她腰的手掌落了个空。她扬起手中的票据单,笑得像个邀功的孩子,“我已经挂好号了。”
才刚遮住臀部的大衣,露出脚踝的黑皮靴,一双穿着黑色打底裤的双腿显得又长又直,沈晔庭皱眉,“你怎么这么瘦?”
“瘦吗?”她冬天其实长了很多膘,只是这样穿着黑色的显瘦,实际胖了好几斤。
沈晔庭点头,“以后别这么穿了。”
和黑色丝袜类似的东西,有引起犯罪的嫌疑,沈晔庭皱了下眉,虽然好看,但要从源头杜绝,以防万一。
接种疫苗实际上很简单的事,只需要挂个号,排个队就可以。
终于到他了,裴锦胳膊里挂着他的大衣,他衬衫半解,露出精壮的胸膛,这种多一分嫌壮、少一分嫌单薄的身材着实性感男子汉。
给他打针的居然还是上次的那个老护士。
老护士举起针管,寒光森森的针管“刺啦”汲取药水。她在不紧不慢给沈晔庭注射时,竟然还能一心二用和裴锦开玩笑,“你爱人可对你真好,上次你睡着了,还叫我别吵醒你。”
爱人?还有他暧昧不清的眼神什么回事。裴锦心里毛毛的。
在外人看来,她不过是新婚燕尔的小妻子,亲昵地抱着丈夫的衣服,脸色绯红地等着他。
药物注射完毕,老护士帮沈晔庭把袖子掳下来,笑眯眯说,“刚结婚吧,瞧你们两甜蜜的。”
在裴锦刚要开口说清楚之前,沈晔庭开金口说了句,“谢谢大姐。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就不容商量地拉着裴锦走。
刚一出门,裴锦就问他:“刚才那护士怎么以为我是你太太,我,像吗?”
“解释什么,早晚的事。”沈晔庭笑得有些痞痞的,哪里像是29岁,分明是个二十三四岁的小青年一样。
裴锦一阵脸红耳热,“呐,打好了,我们回去吧。”
早在等他的空闲,裴锦百度了下狂犬疫苗的接种方法,0天,3天,7天,14天,28天都要接种狂犬疫苗。这说明,还有14天和28天的两次疫苗,如果他让她陪同的话。
两人都走到停车车位,裴锦忽地看到一辆熟悉的车驶来,驾驶座上的人正是爸爸的。
裴锦当即就拉着沈晔庭猫腰在车身下,沈晔庭高大的身躯以及其别扭的姿态曲着腿,裴锦对着他的面,做个个“嘘”的手势。
没他巴掌大的脸,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皱着眉眼睛瞪得圆圆的,双颊薄红一片,他从没这么憋屈过,这一刻,也甘愿沉沦。
裴锦就是不想让爸爸看见她和沈晔庭在一起。
可是一想到爸爸要去看谁时,裴锦脸就拉了下来。
沈晔庭挂了下她的鼻子,笑说,“想什么?”
裴锦回过神来,她站直了身,沈晔庭仍旧猫着腰,透过他的肩膀,她看到刚下出租车的谢晴。
谢晴几乎是奔跑着的,围巾都滑了下来都没拉上去。
裴锦探过头去看一眼,发现爸爸的车已经开到另一个泊车点去了,这才拉起沈晔庭。
沈晔庭脸黑黑的,弹了弹身上蹭着的土灰,语气有些憋屈,“你几岁,谈个恋爱还怕爸爸看见。”
“我,哪有……”裴锦切切的,“我,那个我想去看一下我爸妈,你先回去吧。”
沈晔庭眸色蓦地一黯,抬手帮她理了理围巾,裴锦一动都不敢动,任他把围巾打了个漂亮的结。
“沈先生,你有事先忙的话,你就走吧,我想我有些家事要处理。”
沈晔庭拉起她的手,“走吧,有些事还是早点解决得好。”
他神色淡淡,他眉宇间如川海,满是奔涌的力量。如此的、胸有成算,满盘尽在他的掌控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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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的病房,像是浇满了汽油,只需要一个燃点就可以引爆。
先到的裴中天找了把椅子坐下,显然是气急、恨极,冷眼看着躺在病床上不明所以的张丽。
这时门被猛地推开,谢晴冲进门,把包丢到病床上,扑上去就掐张丽的脖子。
“咳……”张丽手无力地扳开她
张丽身上还插着仪器,哪里经受得了这样的折磨,当下就几乎晕死过去,警报器发出一阵警报。
裴中天本是冷看着,谢晴掐了半分钟后才上前拉开她。
谢晴双眼愤怒地喷火,“死的怎么不是你。”
张丽胸口剧烈起伏,她大口呼吸着空气。
“死的怎么不是你!”谢晴凄厉大喊。
谢晴半佝偻着腰,还要冲上前去掐张丽的脖子,裴中天从后边拖住她,“她要是就这样死了,脏了你的手。”
“啊……”谢晴奔溃地几乎要瘫软在地,“你怎么这么狠,这么狠对待一个孩子。”
裴中天亦是悲苦。九七年的冬天,他的公司面临破产,一时间所有的老朋友都不肯借钱给他,银行和利息公司天天追债,房子被迫抵押。一家三口挤在一件四面漏风的租房里,自来水冰凉,谢晴的手洗碗洗得通红,“我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