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感觉到有手指穿过自己的头发,一阵被电极的感觉传来,即刻朝旁边一闪,闪开他的手,然后瞪他一眼:“不好好吃东西,头发有什么好玩的?玩头发能玩饱么?”
邵逸夫小时候就爱玩她的头发,尤其是过年的时候。
他又淘气,时常把小玩具小棍子小珠子什么的给她挂头发上,把她的头发当绳子一样绑着,每每让她的头发打结,梳都梳不顺。
每每那个时候,姑妈就总是骂他,可他这人不长记性,头年骂了,教训了,第二年他又来了。
他笑,也不吱声,只是安静的夹了刚刚烫熟的羊肉给她,知道她不爱吃猪肉,不过羊肉和牛肉倒是能吃点的。
而邵逸夫死性不改,见她安静吃东西,居然又伸手去揉她的头发,她有些无奈,最终懒得管他,就那样任由他揉着。
热热的吃了火锅回去,已是凌晨一点了,农历大年三十天已经在他们俩吃火锅时悄然来临。
没有喝酒,可热汤依然让身子觉得暖,走出来时打了个寒颤,赶紧把外套拉了拉,而他已经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去了。
她身子明显的僵硬了一下,他对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举动,其实她还很小时遇到刮风下雨什么的,俩人撑一把雨伞她也时常躲在他怀里的。
车停在马路斜对面,有几十米距离,邵逸夫拥着云溪柔软的身子,在这寂静的冬夜,在这有着六千年悠久历史的古镇,天空繁星点点,恍然间有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开车回到家里,院子里安静的出奇,舅舅一家早已睡沉,这么晚了,她总不至于去把舅舅舅妈给叫醒才是。
于是只能把他带自己的房间里,原本想让他打地铺,偏偏衣柜里没多余的被褥,她一脸的囧,他倒是显得格外的自然。
没有多余的就算了,我们睡一张床吧,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睡倒是一起睡过,而且还睡过好些年。
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两个孩子,冬天冷得就钻一个被窝了,而且她还总爱往他怀里钻,总惹得他嫌弃。
后来大了,准确的说是他大了,俩人便很少在一张床一个被窝里睡觉了。
真正彻底的分开是他十五岁她十岁那年,也是冬天,寒假里,北京工作的爷爷还没回来,家里就他们俩人。
那天晚上特别的冷,而她又是怕冷之人,吃了晚饭就往他房间里跑,惹来他的嫌弃。
可她不理会他的嫌弃,竟直爬上他的床,不管不顾的钻进他的被窝里,气得他一脸特青,却也无可奈何的和她睡在了一起。
那天晚上她睡得特么的香,因为一直挤在他怀里,而他却好似没睡好,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看见他居然有黑眼圈,还一脸的倦容。
而更让她不解的时,她刚睁开眼睛,他即刻就把她给推开了,然后冲进房间的浴室去了,接着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她被他的动作弄懵了,整个人楞在房间很久,直到他从浴室里出来,而他的手上居然还拿着一条刚刚洗过的四角裤。
她当即睁大了眼睛,忍不住就问了句:“你今儿个怎么这么勤快了?衣服不都是我帮你洗的么?你确定你洗的干净吗”
邵逸夫没回答她的话,反而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吼了声:“小丫头片子,以后不许爬我床上来睡觉了,否则我把你扔太平洋去喂鱼。”
十岁的她不知道太平洋在哪里,所以邵逸夫这句话根本没威胁到她,于是晚上她又朝他房间跑,依然要爬上他的床。
可这个晚上邵逸夫说话算数,真把她从床上拎起来扔到门外去了,然后还‘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完全不理会门外的她。
那个晚上她在门外哭了好久,敲了好久的门他都没开,最终她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转眼,十六年过去了,她再也没有和邵逸夫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只是没想到,时隔十六年之后,邵逸夫居然爬到她床上来了,而且摆明了要霸占她半张床。
外边的确是冷,最终云溪也只能在另外半边床安静的躺下来,俩人并排躺着,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知道怎么睡着的,或许因为没有睡沉,天刚蒙蒙亮就醒来了,而床畔的邵逸夫还在酣睡,呼吸均匀顺畅。
光线从挂着窗帘的窗户透进来,房间里光线朦胧,她侧脸望着他,恍如回到了十六年前——
他就睡在她的身边,安详的如一个睡熟的孩子,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猪。
看着他那一根根竖的短发,她的手不自在的伸过去,想要抚摸,可最终,手却在他的头顶一厘米处停留。
她不由得想起,他跟温佳柔的那五年,是不是每个清晨,温佳柔也像她今天这样,醒来时看见的是他这张睡得如此安详的脸?
☆、271.阴谋,阳谋,明说,暗夺
大年三十邵逸夫赶到乌镇来了,然后她以半个主人的身份带着他转了冬季特别冷清的乌镇。
她估摸着邵逸夫之前应该是到过乌镇的,因为温佳柔那人不可能会把乌镇这种在春夏秋都充满诗情画意的地方漏掉。
大年初二正式启程回的滨城,依然是邵逸夫开的车,而跟他们同一辆车回来的还有不远在老家呆的表弟柳明浩。
原计划应该十五六个小时就能开到家,但他们没想到在路上居然遇到了下雪,高速封路,于是十五六个小时就变成了三十五六个小时踝。
好在车上栽了不少的土特产,原本带给爷爷和姑姑的定胜糕之类的最终都成了他们在高速公路充饥的应急食品。
虽然旅途特别漫长,好在也还是平安的到达了滨城,他们三人也全都给累得筋疲力尽了。
晚上九点到的滨城,邵逸夫已经没劲把柳明浩送回去了,于是直接把他给一起拉到了阳光湾畔。
饿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困,又困又累,所以回到家后谁都没心情去折腾吃的,邵逸夫直接给了柳明浩一套睡衣,把客房指给他就回房间去了。
云溪也一样,连车上的行李都顾不得搬下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彻底的洗了个澡就爬床上直接找周公去了。
电话响起的时候,云溪正在阳光湾畔自己的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她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勉强睁开眼睛一看,靠,凌晨三点钟,哪个发神经的在这个时候打她电话?
连号码都没看清直接就按了挂断,可没想到这刚挂断,手机就响起了,张雨生不知疲倦的唱着: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过每一分钟.......
云溪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用手揉揉眼睛,勉强睁开,这才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朵边,都还没‘喂’一声,陆子遇的声音就传来了。
“喂,柳云溪,赶紧出来啊。”
“出来?”云溪迷糊的大脑醒了一半,躺着的身子即刻坐起来,疑惑的问了句:“你在哪里啊?”
“我在你家门外啊,”陆子遇的声音带着干哑传来,估计是感冒了。
“哦,那你等一下,我马上下楼。”
云溪说完这句即刻挂了电话,跑去衣帽间拿了件外套披上这才出了门。
昨晚十点才睡的,现在凌晨三点,旅途劳累的她其实根本就没睡醒,下楼来被冷风吹了吹大脑才逐渐的清明起来。
站在院子里看了看,没发现陆子遇的车以及陆子遇的人,以为他车停得有些远,于是又打开院门走了出去。
可依然还是没看见他的人和车,最终掏出手机来打给他。
“陆子遇,你究竟在哪儿啊?”云溪的语气明显的有几分不好,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就在你家门外的那棵大树旁啊,”陆子遇干哑的声音继续传来:“云溪,你在哪儿啊?我一直盯着你家大门的啊?”
“我就站在我家院门口,”云溪说完这句猛的想起什么,赶紧追问了句:“你现在哪个地方?”
“乌镇啊。”陆子遇的声音略带几分诧异的传来:“你不回乌镇老家了么?我就在柳家门外的大树下等你呢?”
“......”
云溪无语了,她这都回滨城来了,没想到陆子遇倒是跑乌镇去找她了。
“我已经回滨城了,”云溪打着哈欠道:“昨晚刚到的,在路上塞了近二十个小时,现在阳光湾畔的家里已经睡了四五个小时了。”
“......”
电话那边的陆子遇彻底的默了,他在路上塞了近二十个小时赶到乌镇,却没想到扑了个空,她居然回滨城去了。
......
柳云溪再次见到陆子遇是正月初五的旁晚,当时他一脸倦容,整个人风尘仆仆,好像长途跋涉了几千里的样子。
“我可不长途跋涉了几千里?”陆子遇猛喝了两口水才对云溪说:“你要从乌镇回来也给我发条短信啊?害我在路上塞二十几个小时,没东西吃没水喝就算了,连厕所都没得上啊。”
“我又不知道你要去乌镇,”云溪见他那疲倦的神情倒是笑了。
“我大年初一发短信给你的啊,问你在哪里,你说在乌镇,”陆子遇气呼呼的看着她:“我怎么知道你大年初一在,大年初二就会离开呢?我是大年初二开车出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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