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下巨大的皮肉撕裂的声音过后,一只圆溜溜的脑袋咕噜噜的从地上滚了开去,再然后,那具失去了脑袋的尸体才慢慢的歪倒在了地上。
有宫女“啊——”的尖叫了一声,随即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而那一班大臣,亲眼见到同僚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顿时一个个抖抖索索的跪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大声求饶。
白玉阙停止了咀嚼,吃惊的望着大王,此时的他,很不正常,眼珠血红,表情狂躁,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失去理智的狮子。但是……以自己对大王的了解,那个人虽然好色,暴躁,却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因为一件小事就失去理智……
那边,大王穿着一身赤红的长袍,半长的头发反射着冷冷的月色,似乎根根都竖了起来,他冷冷的站在人群当中,一手提着那只还在不住滴血的宝剑,一字一句淡淡道:
“太师大人未派人来之前,有谁再敢提一句酒肉相关的话,这就是下场,都懂了么?”
群臣以头怆地,全都抖成了一团,没有一个敢吱声的。大王阴戾的目光缓缓地扫视了一周,又转身坐回了大床上。当扫过隐身术环绕的白玉阙时,那目光阴冷的几乎让白玉阙怀疑自己的隐身术失灵了!
白玉阙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悄悄转身,施展瞬移术回了太师府,她必须要快点找到闻仲,她总觉得……大王现在的样子……很不对劲。
谁知,她匆匆忙忙赶回去时,闻仲却并没有在书房,连卧房也是空空如也。白玉阙有点慌了,这么晚了,闻仲能去哪里?刚刚自己离开时,看他的样子,明明是打算通宵处理政事的,什么事情这么紧急,竟能让他抛下公务?白玉阙心中惊疑,猜测了无数种可能,却又一一推翻。
自己这次回来,发现朝歌城的情况十分诡异复杂,似乎暗中有一股无声的巨流,在缓缓的推动着一切,神秘的国师,失常的大王,已经大费周章开工的鹿台……
似乎每一件,都将幕后的黑手指向那个身份诡异的国师。白玉阙心中千头万绪,只好蔫蔫的回了自己房间,抱着熟睡的白小珏辗转反侧了半天,才终于睡了过去。
皇宫最中央一座方圆数十丈的巨大圆台上,最中间的位置,用巨大平整的白色花石垒着一条神奇的“天梯”,那天梯呈螺旋状婉转的向天上伸展开去,最为诡异的是,天梯的下方毫无支撑,一块块白色花石竟然是悬空浮在空气之中的!
天梯的最下方,一个灰衣男子正斜斜地倚着花石站着,似乎正向上眺望着什么。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有人触动了结界?灰衣人目光一凝,倏地转过身来,毫不意外的望着来人,邪魅一笑:“闻道友深夜至此,未及远迎,还望恕罪啊。”
闻仲一身墨袍,冷冷的立在圆台正中,望着那个一身道袍,却无一处不透漏着邪魅气息的男子,冷冷的一字一句道:“竟然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为独发,希望亲们能支持正版,作者君每一章都要花费很多精力去写,继续盗下去,作者君的积极性早晚有一天会用尽的。
第56章 国师的身份
道袍男子扶着一截凭空而立的花石,轻笑了声,饶有兴味的道:“怎么,闻道友很意外吗?”
闻仲冷冷的勾了勾唇,淡淡的道:“申公豹,你趁我远征,处心积虑接近大王,现在,说说你的目的。”
申公豹委屈的皱着眉头辩解道:
“哎哟,闻道友,多年不见,你说话怎么还是这般难听嘛,怎么?只允许你们截教的人来凡尘建功立业,就不许我们阐教的人来啦?”
闻仲冷冷的望着一脸委屈状的邪魅男子,丝毫不为他的装腔作势所迷惑,只是淡淡的陈述道:
“大王最近所做的那些荒唐事情,跟你所谓的‘仙丹’脱不了关系。还有——”
闻仲微微仰头,望着那座已经建了很高的白色花石组成的天梯,继续道:
“你一心顺服大王修建这座鹿台,我不问你的真实目的究竟为何,念在截教和阐教本出同源的份上,从现在起,你立刻离开朝歌。之前所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申公豹缩了缩脖子,双手握拳捂住嘴,“满面惊慌”的道:
“哎哟哟,你吓死我了,闻道友怎么这么凶!既然知道咱们两教本出同源,还这样不留情面,唉,不知道师祖他老人家知道了,会有多痛心呐。”
闻仲定定的望着一脸“痛心状”的申公豹,冷声道:
“你怂恿大王修建酒池肉林以及这座鹿台,其间所耗费的民财,足够使殷商国库三十年内无法有所积蓄,你的目的并不难猜,不过,阐教向来不涉身尘事,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申公豹懒洋洋的站直了身子,摇着手慢条斯理的道:
“哎呀,闻道友,你误会了,修建酒池肉林的那个主意,可不是我出的,大王原本就有那个想法,我只是稍稍的没有反对而已~至于这座鹿台,你乃道门中人,哪里能理解大王这样凡人的痛苦呢?
你想想,大王今年已经三十岁,按照凡人的寿命来算,顶多还有二三十年的阳寿,唉,多可怜呐,不过,只要这座鹿台一修好,大王便可以藉此登上仙界,享受长生不老的殊荣,所以,我这样做,全是为了大王着想,可是没有一丁点的私心。”
闻仲冷然的望着一脸正义状的申公豹道:
“藉此登上仙界?呵,申公豹,你这番话,用来欺骗凡人,倒还略能说得过去,不过在我面前,还敢这样胡言乱语,闻某不得不佩服你的脸皮之厚。”
申公豹谦虚的摇了摇手:“好说好说。”闻仲负手而立,一双幽深的冷目虚虚的望着那座宽阔平整的天梯,喟叹道:
“尽天下有限之膏腴,奉一人无尽之私~欲,则必将引天下之矢,投一人之身。申公豹,你这番用心,分明是欲陷我殷商于万劫不复之境地!”
申公豹“啪啪啪”大力拍了几下掌,笑道:
“闻道友好文采呀好文采!可惜,申某一介粗人,万万不敢担这样大的罪名呀。哎呀——”
申公豹突然望天惊叫了一声,拍着脑袋对闻仲道:
“竟然已经这个时辰了!不行,闻道友,咱们先就此别过,闻某为大王所炼的丹药,是时候该出炉了,可别误了时辰,到时妨碍了大王的身体。”
申公豹说完,礼貌的揖了揖手,转身就欲离开,闻仲冷冷的喝道:“站住!”
申公豹转身,眼底深藏着一丝警醒的戒备,面上却笑的如春花初绽一般灿烂:
“闻道友莫不是想和申某一起走?”
闻仲眯了眯眼:“你这是要执迷到底了?”
申公豹连连挥手,诚恳的道:“不不不!闻道友,你真的误会了,申某我……”
说到一半,闻仲冷然一挥掌,一股巨大的术气便排山倒海的向着申公豹击来。
申公豹原本就在全神戒备着,一见之下立刻侧身,同时也运起全身所有的修为攻向闻仲,二力相接,在空气中“轰”的一声砰然炸开,腾起一朵巨大的墨云.
幸亏鹿台上早已预先设置了结界,否则这番动静下来,怕是整个朝歌城的百姓都要从睡梦中惊醒了。
一招过,申公豹往后蹬蹬蹬退了好几步,一头被道簪扎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有几绺凌乱的散落了下来。而闻仲则屹立不动,平静的望着略带狼狈的申公豹。
申公豹抹了把嘴角浸出的血迹,笑着道:“早闻闻道友乃截教三代弟子中神通最为广大的一个,今日申某倒是领教了,呵呵,夜深了,告辞~”
说着,申公豹的身体突然消失在空气中,却是施展十分高明的隐身术遁走了。
闻仲眼神一禀,飞速的伸手入怀,抽出那只银色的金龙鞭,再迅速的向着一个方向大力掷去,半秒钟的功夫,早已遁走的申公豹被金龙鞭捆绑的结结实实的,重又飞了回来。
申公豹勉强站立住,闻仲缓缓的走到他近前,冷冷的望了他半响,蓦地举起手来!
正在此时,“且慢——太师大人手下留情!”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
随即,鹿台上又落下了两个人,一个一身流丽红衣的英俊少年,一个一身道袍的娃娃脸男子,闻仲略略转头看去,却正是杨戬和姜望二人。
姜望快速奔了过来,对着申公豹关切的道:“师弟,你没事吧?”
申公豹嗤笑一声:“师兄,你看看师弟我现在的样子,像没事吗?”
姜望木呆呆的将他从头看到脚,无奈的道:
“师弟,你被这根鞭子绑得这么严实,我……我看不清楚啊。”
申公豹被噎了一下,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转过头去,再也不愿意跟自己这个蠢笨呆滞的师兄说一句话了。
杨戬忍住笑,不动声色的推了推姜望的胳膊,给他使了个眼色。
姜望不解的眨了眨眼,半响,终于醒悟了过来,马上转到闻仲面前,先中规中矩的做了一揖,然后一板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