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依然好脾气地笑:“于编剧,承您贵言了。不过,这张不是普通的权杖,而是‘权杖四’,和爱情关系不大,您这样胸襟宽广的人物,刚才一定不是惦念着那些风流不羁可有可无的小情小爱,您应该是在记挂和朋友的合作项目吧,那个项目还不能公开吧,是不是还有很多不可靠不确定的细节让你忧心忡忡呢……”
台下哗然。大家完全没想到唐雨墨揪住于铮的不是男情女爱。似乎唐雨墨真的读懂了于铮这个花花公子的内心,只见于铮怔怔的不发一言,只挥了挥手示意到此为止。唐雨墨的后半句话也就没有说完:于公子,这个你不愿意提及的秘密商业项目里,可要提防你自以为最亲近的朋友啊……
☆、读懂人心的能力(四)
似乎唐雨墨真的读懂了于铮这个花花公子的内心,只见于铮怔怔的不发一言,只挥了挥手示意到此为止。唐雨墨的后半句话也就没有说完:于公子,这个你不愿意提及的秘密商业项目里,可要提防你自以为最亲近的朋友啊……
接下来有人抽到魔术师,有人抽到女祭司,还有人抽到倒吊者……唐雨墨依次一一诠释着。由于每个人当下的真实想法与牌面的意义不一定吻合,唐雨墨一边要让观众觉得她是从牌面看出对方心思,一边又要让对方真正心服口服,因此如何把台词说得圆熟且两边讨巧就特别费尽心力。
不过在这样的互动中,她渐渐地找回了曾经作为一个科班出身的记者所有的机智、敏锐和反应力,在这个舞台中央找回了久违的自信。不管结果如何,她都觉得这样找回自己的感觉,真好。
除了顾以涵之外,所有的评委都已经和唐雨墨交流过。
唐雨墨看着顾以涵清冷莫测、波澜不惊的面孔,再次做了个深呼吸,抿着嘴唇向他走去。
顾以涵的手颀长而干净,这是唐雨墨有生以来唯一的主动握住过多次的男人的手,看着它唐雨墨的脸不由得微微有些发烫,但是直播现场又不好把视线胡乱移开。
以往她去握顾以涵的手,都是在被魔音侵扰十分凄惶的境地下,那里顾得上仔细去看,此刻在摄录机的追拍和众人的垂垂瞩目中,反而有了凝神注目的机会。她赫然发现,顾以涵的左手拇指套着一只颜色及其浅淡莹润近乎透明的玉扳指。
这玉扳指看起来十分的亲切……未待唐雨墨细想,顾以涵已经随手抽出一张塔罗牌,她只好收回遐想,接过来看时,被狞厉可怕的牌面吓了一跳:牌面中,兽身羊角的恶魔看着被铁链束缚的男女奴隶,发出得意的狞笑。仔细观察,可以看到被束缚的男女奴隶已经长出了和恶魔一样的犄角和尾巴。
这是塔罗牌中涵义最复杂的一张:恶魔牌。
唐雨墨欲言又止:“恶魔以人心的黑暗为食,当人困在自己错误的信念中而不自知时,就是把欲念喂食给恶魔……”
唐雨墨停顿下来,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顾以涵,他面色依然清冷,似乎并不在意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但是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对不起,我认输……”
唐雨墨此言一出,全场再次哗然。
之前接连征服几位评委让他们哑口无言败下阵来的20号写手,竟然在顾以涵面前打退堂鼓。顾首席真的这么神秘莫测吗?还是另有什么隐情?众人不禁纷纷猜测着。
“你放弃的话,我只能给你零分。”
顾以涵冷冷地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一定是感知到了什么,但她却不愿意说出来。为什么?连我顾以涵自己都猜不透的事情,难道她唐雨墨能读懂?她的鬼朋友还真的给了她读懂人心的能力不成?!
☆、读懂人心的能力(五)
“你放弃的话,我只能给你零分。”
顾以涵冷冷地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一定是感知到了什么,但她却不愿意说出来。为什么?连我顾以涵自己都猜不透的事情,难道她唐雨墨能读懂?她的鬼朋友还真的给了她读懂人心的能力不成?!
“我愿赌服输。”
唐雨墨咬了咬嘴唇,坚定地说。
众人听闻此言,顿时扼腕叹息,有种好戏看到一半意犹未尽的感觉。
“你有本事猜别人的心,敢不敢对着镜头说说自己?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抽一张,说说你现在的状况吧。”
顾以涵突然淡淡地说。
唐雨墨意外地看着他,冰块脸竟然再给她一次机会……
说?还是不说?
“我说。”
犹豫了一秒钟,唐雨墨本能地举起手中一把有些松散掉的塔罗牌,重新洗牌后,摊成一个漂亮的扇形。
然后,她闭着眼睛抽出其中一张。
一张图案十分繁复而充满梦幻意味的塔罗牌出现在众人面前:月光的照映下,一只狗和一只狼对月而吠,视线近处的水池艰难地爬出一只小龙虾,视线远处则延伸着一条小径,穿过两座高塔一直曲曲折折地通向更为遥不可及的远山。
这张是塔罗牌中代表迷惑和不安的月亮牌。
唐雨墨也睁开双眼痴痴地看着牌面。原来是月亮啊……我能不能战胜对狼和狗的恐惧,一直沿着水池和小径走向远方呢?
唐雨墨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月亮,暗示着面对恐惧的内心世界,这种恐惧可能是因未知或尚未充分理解的事物引起的,也可能是因生命中曾经经历过或即将面临的重大变故引起的。是的,我承认,我此刻心中充满了各种恐惧。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多么有才华多么有野心的写手……”
台下的评委和观众被唐雨墨凄美迷离的陈述吸引住,很多人都因此联想到自身的缺憾和不能实现的梦想而随之唏嘘起来。
只听唐雨墨深吸一口气,眼中涌起明亮的神采继续说:“但是,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实现战胜恐惧的机会,不想让自己的心被迫沉入黑暗之中。‘用美丽的心情写美丽的文字’,这是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曾经对我说的话,也是我今后写字生涯的格言。我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谢谢大家!”
台下自发响起如潮的掌声。
人们从唐雨墨简单的陈述中看到了诚意和淳朴,还有这个女孩神采中挡不住的倔强和坚持。试问有谁会不被这样的感受而打动?
唐雨墨回到后台等待评审结果。写手们正聚在一起,不像比赛开始前那样戒心重重、各行其是,而是熟络兴奋得聊起来。
甚至连19号都从医务室回来休息回来,似乎全然忘记了当场晕倒的尴尬和未能参加决赛的懊恼,欣然加入了八卦的行列。
“哎呀你跳的那个舞步好惊艳啊听说,据说首席看得是目不转睛呢。”
☆、读懂人心的能力(六)
“哎呀你跳的那个舞步好惊艳啊听说,据说首席看得是目不转睛呢。”
唐雨墨进来时刚好听到一个写手正夸张地称赞另一个。她忍不住暗笑,脑海里闪过顾以涵在射击会所举枪连发时长身玉立的样子。顾以涵会爱看艳舞?不可能,恐怕她们还不知道他爱好得不是那一口,就凭冰块脸那副德行,估计是喜欢霸王硬上弓的直接型,可受不了遮遮掩掩欲拒还休的劳什子艳舞。
“20号来了来了,你怎么这么久啊。快说说你搞了什么项目?”写手们的目光都倾注到唐雨墨的身上。
唐雨墨笑笑说:“就搞了点儿封建迷信活动,咳咳,估计我这个是首席最瞧不上眼的了。”
“哎呀你傻死了。说实在的去不去法国是次要的,能有个在顾首席面前表现的机会才是关键啊。不知道有多少青城女人排着队想往前凑都没有机会啊!你们还真以为这个比赛有多重要?重要的是能和顾以涵近距离接触啊!”其中一个写手犀利地评价。
不可否认,这也是……那个……一种比较角度独特的想法哈。唐雨墨在心中叹息,顾以涵你具有迷惑性的外表坑害了多少青城女人心啊。
那嘴巴犀利的写手又话题一转:“喂,你们知不知道,顾家大宅有多豪华?”
“怎么,你进去睡过?”马上有牙尖嘴利的出来笑她。
“我倒是做梦也想啊!可惜只是远远在栅栏外面打望过,奈何地盘太大了连主宅在哪儿都看不清。听说那青城山半山的十几亩地都是顾家名下的。光是顾家大宅门前的草坪,修建一次就要十几个工人花上一个礼拜的时间呢。”
“胡说,人家这种有家族历史的高门大户肯定都是自己养的园丁,园林花草神马的每天都修整,又不是爆发户请钟点工。”
“那也不一定,我还听说首席每天自己出来遛狗呢……说不定人家和贵族似的,自己摆弄园艺呢……”
“胡说,听说首席每天早上起来前后有一个设计师一个营养师四个佣人分别负责给他遴选服饰美食伺候他更衣用餐读报……他哪里有时间遛狗……”
唐雨墨暗自摇摇头,唉……果然八卦不可尽信啊……谁知道顾以涵衣橱里只有简单的两排黑白二色,早餐只是最地道的美式简餐,他的仆人……如果姜平算的话也就只有这么1个。好吧,我唐雨墨寄人篱下勉强也算是给他打工的仆人之一吧。
但是,等等,为什么顾以涵不在顾家大宅住呢?跟着他这么些时日,也从来没见他和家人在一起过,仿佛他也和她一样天生是个孤儿。不过隐约在记忆的碎片中,顾以涵这方面的事情高凛雁提到过,姜平似乎也提到过……是什么呢?记不清了,主要还是因为从前她对顾以涵的事情并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