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还是先回家再想想该怎么做吧。她把书都抱在怀里,绕过他们要走。达利伸手拦她,莉娜往左走往右走,就是离不开,一不小心就被男孩子们围在中间了。
“你们想干什么?”
达利眼珠转转,“没什么。没有好玩的东西,就和你说说话。”
莉娜觉得达利是说不出这么委婉的话的,一定是他狗头军师皮尔出的主意。“要是你不让开,我就告诉佩妮阿姨,欺负我。”
虽然佩妮非常宠爱达利,但是要是达利欺负了一个女孩子,晚餐时碗里也是要少一块肉的。想清楚了这层,达利犹豫了,虽然现在是很无聊,但是晚上少块肉还怎么过?
看达利犹豫了,皮尔连忙说道:“就算你告诉德思礼夫人,我们也不会怕的。”
“对,对。”
“没错。”
跟在达利和皮尔身后的男孩子们都起哄,身为“男子汉”怎么能怕妈妈呢?即使在家里他们没有一个敢真的反抗母亲大人,也不能在这丢了面子不是?
“你们干什么!”
正在莉娜觉得可以在这试一试自己的跆拳道成果时,有个怒气冲冲的男孩子推开瘦高的皮尔,挡在她和达利那伙人面前,“达利你居然在欺负一个女孩子!”
“啊哈?”达利没想到一个总是被自己欺负的波特能站出来反抗自己,“让开,不然就给你一拳。”
“要是让佩妮姨妈看到你这么欺负西德多议员的孩子会怎么样呢?”哈利站在莉娜面前盯着达利,生怕他会不管不顾地给他一拳,毕竟达利也不是什么在乎这些的人。
达利似乎在尝试着思考,一个地方议员的孩子和母亲生气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应该没能理解,达利晃晃拳头“如果你不能从那里离开,我就连你一起打了。”
哈利心里焦急,他们现在被三四个达利的狐朋狗友围在中间,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哈利决定先拖延时间,“我想,你一定没明白我的话的意思。”他每个字都尽量说得很慢,眼珠子不停转来转去观察周围的情况。“如果你在这里对莉娜西德多做了不好的事,那么西德多夫人就会知道,西德多先生也会知道,然后,弗农姨父的上司也会知道,然后会怎么样呢?”
达利看起来懂了,他犹豫了。皮尔靠近达利,想和他说些什么……
就是现在!
“快!”哈利拉起莉娜的手,拖着她撞开皮尔靠近达利产生的缝隙,一股脑冲出了包围圈。
“呼,呼,呼。”莉娜从没有跑得那么快过,感觉肺都要爆炸了,喘不上气,但脚步没办法停下来。在她的前面,故事的主角,“大难不死的男孩”拉着她,也是气喘吁吁,重要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和剧中的主要人物有所交流。
达利和他的同伙们在后面一直追着,大声叫嚷着让他们停下。直到他们甚至已经跑过了木兰街的街道,身后才渐渐没了声响。哈利拉着她拐进草丛里,他们才停下,因为哈利被突出的树根绊了一跤。他们狠狠地跌倒在地,莉娜比哈利好一点,哈利做了她的肉垫。
莉娜赶紧从哈利身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草叶站在一边。哈利自己站了起来,扒拉扒拉头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今天他又被佩妮姨妈赶了出来,无所事事的在街上转悠,几乎每个看到他的家庭主妇眼里都是“看,这个肮脏的下流胚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说实在的,哈利真的很不明白,佩妮姨妈到底是怎么向那些家庭主妇们宣传的,为什么每个主妇连带着他们的丈夫和孩子们都会认为他是个坏孩子,即使从没有和他交流过。
总之,哈利无所事事地在街上晃荡。然后他就看到了被达利一伙人围住了的莉娜西德多。
他知道这个女孩,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父亲是萨里郡的议员,她的母亲是小惠金区最受人尊重和欢迎的主妇。光是这个女孩,就是学校里令人瞩目的明星。金发碧眼鹅蛋脸,是英国传统美人的模样,曾经在全国的芭蕾舞大赛得过冠军,也在一个有名的钢琴家名下学习并得过好几个奖项,学习成绩永远是A,还是教堂唱诗班的领唱,听说家里的奖状贴了一墙,甚至专门有一个柜子去装她的奖杯。就像一般这样的明星一样的女孩子,不用去可以打听也能知道她几乎所有的故事。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想去帮她。也许是因为看不惯达利的作为,也许是因为不希望出现什么坏事,也许仅仅是因为实在是他没事干罢了。
现在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个,今天谢谢你了。莉娜低低地说道,“要不是你,我可能要在那要耽误好一段时间了。”
“不,不,我只是——嗯——举手之劳。”
“……”
“……”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开来。哈利是没经历过这种场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莉娜则是心烦气躁,心情复杂得不想说话。
最后两人就各自说了一句“再见。”就各自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第二章
☆、自私的中二病
天气很好,路边的灌木丛开着不知名的小花,空气中漂浮着微微的花香。阳光很温暖,晒在身上十分舒服,微风轻轻拂过脸颊,是个令人放松的好天气。
但是哈利波特却很不开心。他早上被佩妮姨妈赶出来,在废弃的公园里无所事事地坐在秋千上发呆,就这样消磨了整个上午。直到日头渐高,晒了一个上午的哈利不得不顶着晕晕乎乎的脑袋躲到树荫底下。身上是凉爽了,可是咕咕直叫的肚子一点也没好转。包括昨晚,他已经整整三顿没吃了,饿的前胸贴后背。
闻着若有若无的食物的香气,哈利开始怀疑自己选了这个靠近房子的位置是不是错了,他正前方那户人家的厨房里传来的饭菜味,勾得哈利难受又忍不住去闻。
哈利低着头,试图去想些别的什么转移注意力。
如果他有一只热乎乎的烤鸡,表面泛着金黄的油,又肥又大,被掏空的肚子里塞满各种食材,就像佩妮姨妈在达利生日那天烤的那么大就够了,他只想要一只,而达利整整吃了两只呢!
或者是软软的蛋糕,奶油裹了厚厚一层。上面点缀着鲜艳的樱桃或者其他水果,有巧克力就更好了。不是费格太太给他的那样发霉的,而是他趴在蛋糕店玻璃上在展示柜上看到的那种蛋糕。
再不济,香喷喷的面包也好。哈利不喜欢放了很久的,硬得像石头似的面包,尽管那是他晚餐里最常见的食物。他希望是刚出炉的,软软的,如果有果酱就更好了。在他上学的路上总会经过一家面包店甜甜的,混合着果味,面包特有的香味……
难道他真是饿太久出现幻觉了?为什么会闻到了面包味?
哈利抽抽鼻子,“嚯”地抬起头来。一块奶油面包就在离他鼻子的不远处。顺着拿着它的手向上看去,是莉娜西德多。
见哈利抬起头来,莉娜把面包向前递了递。哈利有些迟疑地接过,这有点像是施舍,哈利很难为情,可他已经三顿没吃了!
莉娜在哈利身边坐下,从斜跨包里拿出两杯牛奶,一杯递给哈利,一杯插上吸管自己喝了。她又从包里掏出她那份面包吃了起来。
两人在沉默中坐了许久,哈利已经吃了两个面包,一个蛋糕。正小口小口喝牛奶,一边偷偷观察莉娜。
莉娜吃得很慢,这才吃到第二面包。她面无表情地吃着,目视前方,没有和哈利搭话的意思。尽管刚才她总是在哈利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及时递上新的。
哈利觉得他至少应该表示一下感谢,“咳,咳咳。”莉娜转过头看他,用蓝色的眼睛无声地询问他有什么事。“那个,非常感谢你……和你的面包。可是我,嗯,没有可以回报你的东西。”承认自己一无所有有些令人感到窘迫,哈利抓了抓头发,“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你的!”不过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哈利悲哀地想。
“不用你报答,这是我感谢你前几天帮我赶走达利他们一群人的谢礼。”莉娜说得很官方,哈利觉得她就像是新闻里的议员一样严肃,也许这是因为他爸爸是议员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她不想理我?这个认识让他很沮丧。也是,他是整个小惠金区最不受欢迎的孩子。大人们都觉得他应该进少管所。
但是如果她能和他接触一下就会发现他其实不是那样的坏孩子!
“不!我一定要回报你!”哈利义正言辞地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跳有多快。“不如我们来做朋友吧!”
他看见莉娜西德多微微睁大蔚蓝色的眼睛,嘴里还叼着一小块面包,手里举着奶瓶,样子有些好笑,但哈利要竭尽全力才能克制自己不要太过脸红。
哈利波特突然发现原来乖乖女也喜欢野孩子们的游戏。他们一起爬树,荡秋千,哈利惊讶的发现即使只是单纯的你追我赶也能这么有意思。莉娜一反以前冷冷冰冰的样子,除了刚开始有些拘束,从两人互称名字之后笑声就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