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话了,哈利和莉娜赶紧收回意识,专注地看着校长,“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邓布利多幅度地挥了一下他的魔杖。即刻,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
莉娜眼睛的余光能瞟到坐在她左边的布斯巴顿的女孩微微发抖的身子,她能听到那个姑娘用发颤的气声在念祷文——虽然莉娜完全听不懂她她在用法语说些什么。
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邓布利多接住了那张纸条,举得远远的,这样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这时又恢复了蓝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有力的口吻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掌声和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礼堂,威克多尔克鲁姆从斯莱特林的桌子旁站起来,一点也没有被选中为勇士的喜悦之情,他无精打采地朝前走去,向右一转,顺着教工桌子往前走,进去了隔壁的房间。
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了。莉娜身边的姑娘抖得更厉害了,她不再念祷文,目光紧紧锁定邓布利多。
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在莉娜左边隔着一个座位的姑娘优雅的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如月光般柔亮的长发,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过去。
莉娜身边的那个姑娘将脸埋在臂弯里,哭了出来。掌声和喝彩淹没了她的啜泣,只有坐在她身边的莉娜听到了,她的位置再过去就是芙蓉德拉库尔,现在那里已经没人了。
莉娜犹豫着要不要安慰安慰她,但是她也不会法语,更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她的朋友里没有这么玻璃心的女孩子。
当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下面就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莉娜顾不得那个哭泣的法国姑娘了,她直起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火焰杯。
这时,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道,“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礼堂的天花板都像是要被欢呼雀跃的赫奇帕奇们掀开了。每个赫奇帕奇同学都在跳上跳下,都在尖叫、跺脚,恨不得跳到桌子上才能表达他们的兴奋之情。这时塞德里克从他们身边走过,脸上灿烂地笑着,朝教工桌子后面的那个房间走去。
给塞德里克的掌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平息。
按理说,这时候邓布利多应该开始关于比赛开始的发言了,但他没有。整个礼堂里,除了哈利、莉娜、黛西、赫敏、罗恩,也就只有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以及投进纸条的假穆迪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哈利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甚至暗暗祈祷假穆迪投进的纸条没有生效,但实际上火焰杯没让他们等太久,至少没有久到让其他人察觉出邓布利多多时的停留的不对来。火星噼噼啪啪地从火焰杯里迸溅出来。一道长长的火舌突然蹿到半空,上面又托出一张羊皮纸。
邓布利多接住了那张纸条,就像是接住了之前三张一样。所有人打住了尖叫的舌头和挥舞的手臂,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长时间的肃静。礼堂里的每个人都瞪着邓布利多。然后,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
“哈利波特。”
没有掌声。一阵嗡嗡声开始在礼堂弥漫,好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像是模拟了千万遍,哈利睁开紧闭的双眼,从凳子上站起来,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审视下,慢慢往前走去。每一道目光都像一把剑一把刀,在割他的皮肤。
哈利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经过莉娜位置的时候,哈利低头去看莉娜的脸,莉娜脸上是担忧的表情,手上做出了加油的动作。
哈利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实际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即使走过去了,哈利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莉娜。知道又往前走了几步,他能感到莉娜的目光像盾牌,为他一一挡去那些刀剑。
他走进那道小门。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瞬间我真的想把塞德里克换成黛西...
☆、过渡中
进了房间之后的事情莉娜他们就完全不知道了,在三位校长和两位裁判进去之前,邓布利多就宣布了晚宴结束。虽然还有兴奋的余波,但是很多学生们还在奇怪为什么霍格沃茨会有两名参赛者。
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尤其的吃惊和愤怒,格兰芬多喜怒参半,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除了马尔福、高尔和克拉克以外都在思考背后的种种意义,但估计他们是想不到点子上了。莉娜随着拉文克劳的学生往塔楼走去,在打发掉第三波来询问她,哈利是怎么将纸条投入火焰杯的之后,她终于听到了拉文克劳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论火焰杯的结构构成和破坏结构以达到改变规则的方法”
真的标准的拉文克劳的想法。
听说第二天小天狼星去校长室大闹了一番,但是还是在邓布利多等级MAX的嘴炮攻击下败退了。这是听哈利说,莉娜那时候正在研究《世界各地的龙》。
“你们学院的人怎么看?”莉娜合上书问。
“还好,”哈利说,“大部分人非常开心格兰芬多能出一个勇士,乔治和弗雷德想知道我是怎么把名字投进去而没有长出胡子的——大该就是这样了。”
“罗恩呢?”
“罗恩?罗恩能有什么反应。”哈利奇怪地问,“他倒是有些在意为什么他的名字也被投进去了却没有被选中。”
莉娜点点头,看来罗恩是对这件事已经释怀了,或者说,在火焰杯的裁决下,他总算是平复了不能和好友在同一起点上竞争的难过之情了。罗恩其实也很不好过吧,上面的哥哥们都非常的出色,而好友哈利正好是救世主,赫敏“万事通小姐”也不是虚有其名,黛西一贯强势,也许在各种苦逼的方面莉娜和他有一拼,但是成绩又是非常优秀。
说真的,罗恩能忍这么久而没有友尽真的很好了。
接下来几天,哈利过得非常不好,赫奇帕奇的学生除了黛西都不愿意理他,每当哈利经过,总有人瞪着他。
斯莱特林更别提了,马尔福用各种办法打击他的,不过哈利都已经习惯了。拉文克劳的学生有一部分认为他施展了诡计,哄骗火焰杯接收了他的名字,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赚取更多的名声。
哈利觉得尤其的对不起莉娜,但是莉娜完全不在意,“随意吧,我本来就不太和他们说话。”
当莉娜这么说的时候,哈利的表情就更加难过了。
除了莉娜,哈利还向黛西道了歉,因为黛西夹在学院和朋友之间非常难做。黛西女王大手一挥,“我学院的同学们才不会这么小心眼!”
在人际交往以外,学校里的麻烦还远远不止这些。
不得不说,霍格沃茨的风向和流言越来越偏向塞德里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塞德里克看上去确实比他更像一位勇士。挺直的鼻子、乌黑的头发、灰色的眼睛,这事模样真是英俊过人。而哈利呢?虽然已经有了阳光少年的雏形,但十四岁的少年连个子都没有好吗?
特里劳妮教授又在预言他的死亡了,言之凿凿,语气比往常还要肯定;他在弗立维教授的课上学习飞来咒时,表现得一塌糊涂,结果教授给他布置了额外的家庭作业——除了纳威,他是惟一被罚作业的人。
稍稍能安慰他的,也就是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的朋友们了。“只要静下心来,一点也不难办。”莉娜说,“课本飞来。羊皮纸飞来。哈利飞来!”
莉娜突然用魔杖对准了哈利,哈利猝不及防,只觉得像是有无形的绳子绑住了他的腰,拽着他往莉娜的方向飞去,哈利张开手,眼看就能抱到莉娜了——
莉娜却偏开一闪,躲开了,指着在地上摔成大马趴的哈利哈哈大笑。
哈利:我能和她分手吗?
这天,哈利和莉娜正往图书馆走,发现前面的路被好几个斯莱特林拦住了,每个人的长袍前襟上都别着一枚很大的徽章。那些徽章上都印着相同的文字,一个个鲜红的字母在地下走廊昏暗光线中闪闪发亮,像着了火一样:
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