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周老爷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周老爷子说不管周崇礼,他想干啥就干啥,于是周崇礼就真是想干啥就干啥了,逍遥了许多年,谁也不管他。
不过,周老爷子在说完不管周崇礼之后,又加了一句:让他自生自灭。
周母当时心里就急了,自己儿子一直娇生惯养的,要是真听公公的,不管周崇礼让他自生自灭,那他还不得吃很多苦么?周母就瞒着公公悄悄塞给了周崇礼一张信用卡,于是乎,周崇礼就更加逍遥了。
这一次,高臻被周崇礼打了,回到家被高母看到脸上的伤,逼问之下才知道是周崇礼下的毒手,还是为了和高臻争一个在夜总会里卖酒的小姐。高母一气之下,竟然坐着灰机灰到首都去周家向周老爷子告状去了。
周老爷子和高臻的爷爷是老乡兼战友,都是南州人,彼此间有着很深厚的战友情。不过高臻爷爷故去已久,高臻父母以前在首都做生意,后来就把生意转回了苏西省。周崇礼之所以会在南州不在首都,一方面是因为狐朋狗友高臻在这里,另一方面是因为家人都在首都,在他们眼皮底下玩闹,始终没有那么自由。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的姑姑和姑父都在南州做官,姑姑又很宠爱他,所以他在南州会很逍遥,极其逍遥,逍遥无比。
高母跑到周老爷子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周崇礼对高臻的暴行,又把刘翠这个夜总会小姐从头到尾唾骂了一遍。什么狐狸精,什么没安好心的小婊砸,勾引了周崇礼又去勾引高臻,而周崇礼居然被小婊砸弄得鬼迷心窍了,动手打了自己多年的好兄弟,简直不是人!
周老爷子听完高母的话,脸都气绿了,好不容易送走了高母,最后倒霉的人只能是周崇礼的爹娘。
所以,周母回去以后立刻就给周崇礼打来电话,立志要把周崇礼臭骂一顿,结果话还没说上几句,就把矛头指向自己老公了。
女人啊,总是妇人之仁。
周母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要教育儿子来着,又把矛头重新转回了周崇礼身上,“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为了一个夜总会的小姐跟高臻动手?”
周崇礼本能地反感老娘用“夜总会小姐”这个词来指代刘翠,“什么小姐不小姐的,人家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要不是因为家里穷,母亲又生病了,她才不会去夜总会卖酒赚钱。”
“少来吧你!在夜总会里工作的有几个是清白的?周崇礼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会相信那个小姐说的话,你你你真是……”
周崇礼懒得跟自己老娘争辩,他要是说自己亲自试探刘翠还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老娘肯定会说那也是假,膜什么的早就可以通过手术修补了。所以他还是什么也不要解释,只要多解释一句,老娘就会说出一堆反驳他的话。
更年期的女人啊,总是自以为是。
“你怎么不说话了?”
“说什么呀?”周崇礼又一次无奈地抓抓头发。
“你还没解释清楚你为什么动手打高臻呢!高臻他妈说你鬼迷心窍,难道你真是鬼迷心窍了?”
“哎呀高臻他妈就是一个八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高臻那是因为他太不厚道了,趁人家女孩喝醉了就想把人家迷奸了。”
“什么什么?迷奸?”周母这下更怒了,“周崇礼你这些年都跟高臻他们学了什么?居然还用迷奸这种手段,简直……简直就是下三滥。”
“看,你也觉得这是下三滥的手段吧?幸亏我及时制止了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妈,你的儿子是个正直的人。”周崇礼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自己曾经也想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少屁话!”
周崇礼抹了一把脸,几乎能感受到自己老娘骂这话时喷了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我不管高臻是不是要把夜总会小姐迷奸了,总之我不许你再跟那个小姐来往,听到没有?你也不许继续待在南州了,明天你就给我回北京来,去公司里老老实实的上班。”
“妈……!”这语气十分的不情愿。
“妈什么妈?”
“我不想回北京。”
“你家在北京,你不回北京你想干嘛?你麻烦你姑姑和姑父还嫌不够多吗?”
周崇礼不吭气。
周母又说:“听到没有?”
周崇礼开始演戏了,“什么?妈你说什么?哎呀信号不好听不出清楚啊!要不我们下次再说,那就这样了,拜拜啦!”他迅速掐断电话,龇牙一笑,然后飞快关机,兴高采烈地走出卫生间。
周崇礼来到床边,拧动床头开关,床头灯由暗一点点亮了起来。他重新爬上床,将刘翠抱回怀里,借着微弱的灯光凝视刘翠的面庞,只觉得心里十分满足,仿佛只要能这样一直看着她,看一辈子都行。
就在这个时候,刘翠突然睁开了眼睛……
第40章 【忆】
刘翠喝醉以后刚醒,脑子还迷糊得很,看到周崇礼的脸也没什么反应,头痛让她忍不住哼哼了一声。
周崇礼连忙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头还很疼,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点醒酒的药。”
刘翠这时终于清醒一点了,发现自己上身的衣服竟然被人脱掉了,只穿了一件内衣。她顿时抱住自己的胸部发出一声尖叫,“周崇礼你这个淫贼!”
周崇礼:“……”他该说小翠儿用词很有韵味还是说点什么呢?淫贼,好吧,他周崇礼确实是个淫贼,但是今天他绝对没有扮演淫贼这个角色,她身上的衣服是高臻脱掉的,不过无论他怎么解释,她恐怕都不会相信吧?背了黑锅不说,还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刘翠一脚把周崇礼踹下床,又用被子将自己的身体裹好。她又一次在周崇礼暴露自己的身体了,越想越急,越想越气,眼眶又红了,“你、你这个无耻之徒,竟然趁我喝醉,就、就……”
周崇礼:“……”无耻之徒,小翠儿的文采又有精进,用词越来越华丽了。他无奈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什么都没对你做。”
“真的?”刘翠止住眼泪,不确定地问。
“废话,有没有被人上过,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她眼珠子转了转,身体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就是喝醉了酒脑袋还疼。“那我的衣服怎么被人脱了?”
周崇礼想想,还是不告诉她高臻想迷奸她的事,否则她不仅会对高臻产生很深的隔阂,连带着他也会被她疏远。“你还好意思问,身为一个女孩子,居然敢随便就喝醉酒。”
“唔,可我记得高少在我身边啊!”
“高臻又怎么样?他又不是你老公,没有必要对你负责。”周崇礼口气恶劣地驳斥她,“高臻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发现喝醉酒的你被人带走了。我跟他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在这里找到你,带走你的人已经把你的衣服脱了,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已经被人迷奸了你知道吗?”
“啊?”她听完脸色发白,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被人侵犯了,心里还在直打鼓。“那、那带走我的那个人呢?”
“呃……那个人跑得太快我们没抓到他。”
刘翠随即气愤地说:“真是可恶,这种人必须送到派出所的。”
“算了,下回长点心吧!”他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嗷!”她揉了一下脑门,暗自腹诽,这个混蛋下手真狠。“那为什么我醒过来会看到你抱着我?”
“这……”周崇礼语塞了,这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呢?
刘翠的目光从周崇礼的脸上渐渐往下移,看到他的裤裆间竟然有一片没有干的水渍,倏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你尿床了?”
周崇礼也看到了裤裆间的水渍,心里暗骂一声草泥马,游泳裤把长裤的裤裆都弄湿了,之前在被子里捂了几个小时,此时正呈现出半干不干的状态,就真像是尿裤子的样子。他没好气地说:“谁尿床了?”
刘翠更加惊讶,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不是尿床,难道你是射、射……”
周崇礼捂脸,哀嚎一声,卧槽这回更加解释不清了,想他周大少的一世英名啊!
刘翠细细一想,这个周崇礼之前抱着她,又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事,难道是抱着她的时候意淫她,然后自己打了灰机,才会造成裤裆湿了一片的情况?想到时光以前也曾经让她帮着打了灰机,脸颊登时红成了猴子屁股,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往周崇礼的脑袋砸去,“你这个大变态!大变态!”
周崇礼无力地反驳:“我不是……”
“变态!流氓!禽兽!滚出去!”
“喂,你听我解释啊!”
“我不听,色魔,滚出去!”刘翠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再不走,我就报警!”
周崇礼躲到门口,“好好好,我走了,走还不行吗?”
刘翠见他出门,终于松了口气。
周崇礼又把脑袋探了回来,“小翠儿,那我们下次夜总会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