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站起身来,把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他的手掌里,包括那瓶奋乃静,“你仗着你的一张精神病鉴定书想要救俞艾,太拙劣了,而你另外的一个好朋友,也要因为你的糊涂、你自以为是的聪明而深陷囹圄,简安真救你,谁去救她?!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请你端正的认识自己,冷冷静静的想清楚,认清眼前的形式,等你想好了,你再来跟我说你的选择!不过,我可以等,简安真不一定能等。”
周砚说完这些话,连眼神都没有给我留一个就转身离开了,整个审讯间又恢复了寂静。这是我跟周砚认识那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发这种怒火,说这样戳心的话,字字句句敲凿在我的神经上,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法动弹。
☆、第九十二章 总有一款适合你的女神经病
以为是郑博楠,我随意的起身,“怎么这么快?”等到转身的时候,看到挑眉的周砚,说不吃惊那才怪,我又憋了半天,“你好啊,周…师兄。”
他点了点头,双手插兜,“林蒹葭,怎么没去跟大家一起去吃饭?”
“恩,想去图书馆借几本书来着。”他自然地叫出我全名的时候,我有些惊异,不过说真的,以他性感的声线来发音,我的名字瞬间充满了…美好感。
“没想到你是这样…积极向上的好学生。”
我把手上的猫粮残渣一拍,无所谓的耸耸肩,“事实上,我也没怎么认为,我是积极的好学生。”
“那你为什么跑来学艺术?”
他的话问得太直接,让我愣了神,“唔,一来是觉得学艺术是件很…装逼的事情,二来,打发时间咯,现在就业那么紧张,我暂时不想去凑热闹。”
他皱了皱眉,又松开,好笑的摇了摇头,“实话?”
跟他这种人说话,其实挺没劲的,我只好老实作答,“以前无聊的时候看杂志,看到一个故事,说是李布斯金在意大利的一所教堂里发现神龛前面的地板凹了下去,呈现两道古怪的线条。他花了很久才想通,这那两道古怪线条是数百年来此朝圣的圣徒跪出来的。对此他感到震惊,信仰的力量连石头都可以改变,重塑了一座建筑。”
这样一个故事,在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越想越震撼,脑袋一发热,就央着俞艾帮我跑考研手续了。
我轻轻的踢了踢脚边蜷着的猫咪,跟着他它们一起眯了眯眼,声音压得有些低,“为什么学设计,就为这样一个小故事,现在想起来也挺没劲的。”
周砚半晌没说话,我也没觉得尴尬,跟着沉默。
他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他接起来应了几声,跟我道歉,“我得先走了,大伙都等着。”
“恩,您走好。”现在用单调的和弦音做电话铃声的人,越来越少了。
周砚像是笑了笑,点点头嘱咐我早点休息后,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白衬衣在路灯下显得泛黄,视线再往下…翘臀,长腿..还真是性感的要死啊。
从散会时的见面就可以看出他这个人,像是常年军事化体制下的凌冽逼人的将军,鼻翼窄,骨正且高,侧看直挺的如同他不曾弯曲的背脊。偏巧接受的是标准的绅士教育,身上的除了贵气,就是英气,话不多,却能不咸不淡跟人搭话不冷场,有着合适的笑容角度和人群距离。再加上他搞艺术的学历背景,对女人,得是多大的诱惑。
但是在我跟他握手时,我分明察觉到了,他的手指在抽离我手心的时候,在我掌心逗留了那么一瞬,仅仅是一瞬。
我觉得…其实他也挺危险的。
不过我依旧无所谓,自从窦卫青死后,怀着各种目的接近我的人太多了,更不用说周砚这一个小小的…试探,如果能叫做试探的话。但更多的,可能是我自己想太多。
第八章什么重要东西,值得他大费周章
后赶过来的郑博楠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哟,我可全都看到了,你下手挺快的啊。”他示意了一下消失在转角的周砚,“说实话,就我男人的眼光来看,这周砚也勉强算个极品,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毫不客气的拿过图书证,“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看来你离家庭妇男又近了一步。”
郑博楠对家务有种变态的热衷,他曾经花了一整个上午来同我炫耀,他是如何把一块陶瓷砖面从酸黄擦到白净,巨大的成就感让他走路都打飘。
不过他显然没懂我含蓄的嘲笑,摸了摸下巴,“你刚杵在这对着人家一个背影怅然若失看了半晌,一看就没存什么好心。”
“…我只是在思考,如果跟他成为邻居的话,感觉会如何。”
如果记忆没出差错,昨晚在电梯里对我说晚安的男人,是周砚无疑了。竟然在一栋楼,我瘪了瘪嘴,这是世界上,最微妙的就是这些巧合。
从图书馆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我拎着从后门打包的晚饭走捷径回宿舍,经过会议大楼的时候碰见一旁的栅栏处跃出了一个白色影子。
矫捷又轻盈,大晚上的,吓得我连退几步。
对方听到响动,转头看见我,有那么片刻的不自然,“林蒹葭?”
我拍着惊魂甫定的心,瞠目结舌,“…周师兄?”
他凑近我,看见我手上打包的烧烤,挤了挤眉头,“大晚上吃这些好消化?”
“大晚上的穿白衣服翻墙吓人,这也算是饭后消食的好办法?”
“开会那会儿落了些东西在里面,我回来取。”
“找到了?”我看他两手空空。
他倒是仔细看了看我,“没有,明天我再问问大楼管理处。”
“哦。”什么重要东西,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
回宿舍黑漆漆一片,陆心洁依旧没回,我接着赶论文赶到凌晨三点,期间竟然奢侈的花了半个小时来咬着烧烤串走神。
我想,如果我是在冬天遇见周砚,他在我心里的定位还会不会这么性感,人人都裹成北极熊一样,哪还能对着他的削肩膀,和白衬衣下精细的锁骨咽口水?不过转念一想,即使裹严实了,他的性感甚至说不出的妩媚又是难挡的,光他那一双节骨分明的手和薄情的眼就够了。
思考导致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两眼发直,昏昏欲睡的咬着包子去开会。
外头是*的风,会议室里是呼呼的冷气,我撑着额头漫不经心的按着笔记本的页脚,老板在上面滔滔不绝,颇有些难舍难分的意味,宣布他要出国交流,我们就暂时托付给周砚,哦,不对,是周老师,至于他怎能变成老师的,我真不知道。
傅雯文师姐用手肘撞了一下我,声音压得低低的,“这周砚也算是空降哦?”
“不算吧,不是说是钟教授的得意门徒吗?”钟教授就是昨天会议主讲人中的那个华裔老教授。
“他好像被聘为了本科部那头的讲师。”
“哦,还真是大忙人。”我大大方方的瞄了瞄他,少了灯光和夜色,他的好看竟然多了份真实。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长发遮盖下的左侧腮。
第九章菩萨,祝你身体健康
散会的时候老板抓住我谈海外赛的事情,我对这个什么含金量极高的国际赛是真一点兴趣都没有,没说几句,他不耐烦,塞给我一张报名表让我填,中气十足,“导师,周砚。”
我闭了闭眼,艰难的接过来。
倒是周砚身旁的钟老教授在一旁跟我们说再见,慈眉善目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姥姥。
从孤儿院被带回林家的很长一段时间,林家姥姥并不太待见我,我曾听到她跟林妈在厨房嘀咕,说我这人煞气重,心思也深得很,“带回来莫给家里惹是非啊。”
老年人看人,眼睛犀利又老套,为此她特意带着我去了庙里上香。
那次算得上是我们关系的转折点。看着络绎不绝求庇佑的人们,只觉得可悲,为菩萨。所以轮到我跪在铺垫上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菩萨,祝你身体健康。”
这一句,菩萨感动了没有我不知道,却把一旁注意着我的姥姥给感动的眼泪淌了两行,回去的路上,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抓着我的手喟叹,“好,好姑娘。”
从那以后,姥姥喜欢我的很,我们一起躺在床上看故事书,我念她听。她又耳背,最爱看戏剧频道,咿咿呀呀跟着打拍子,爱存钱,说是百年以后留给我,谁都不准动。她还总爱拿脸贴着我,皱巴巴的脸,谈不上舒服,但是温暖的要命。
这样一晃神,姥姥已经去世三年了好,还是被我活活气死。
因为窦卫青的案子,回学校办毕业离校手续拖到了新学期开学,哪曾想走那一趟,就像是一不小心踏进了他人的一个噩梦里。
化学室柜子深处的硫酸瓶子直接砸到我的脸上,我躺在病床上面对第一次失败的植皮手术心生绝望。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荒唐,那时候我的,竟然还能满心恶毒语言尖酸,赶跑了前来探望的林远的女朋友许绮年。
至此以后,许绮年是没有出现过了,但是疼爱我的姥姥却携着整个林家和窦氏夫妇出现在我的病床前,她抓过我的手,为我敛了敛四散的头发,问我,“蒹葭,我知道你心气儿重,但是你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事,今天我要你堂堂正正明明白白的告诉姥姥,告诉他们,许家姑娘跟远远分手,窦家那孩子的死都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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