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位都是极其冷静的人,话不多,可默契倒是十足。没有太谈论此病,但都牢牢地放在心上。不似其他那些话多之人说得多做得少。
萧若飞今天这一天,感觉尤其的累,累得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
太多新讯息聚集在脑中,已经堪堪承受不住。
而占最主要部分的,仍旧是白丫。
白丫,当真如她所说,他们曾是夫妻?
又给几位专家通了电话后,知道此病没有其他癌症那样严重,萧若飞安心,随即在突然而来的莫名烦躁中,猛地起身。
叫上司机:“现在送我去莱安。”
☆、第20章 略有小醋
白丫虽然不是犹豫之人,但对于与萧若飞彻底分开不再相见这件事上,还是忍不住婆婆妈妈地放不下。
什么拿得起放不下啊,都是感情不深之人才能说出口的。
比如拿二十年的甜蜜的夫妻感情来说,有哪个心狠的女人,能够做到快刀斩乱麻,不再去想?更何况她和萧若飞的不再相见,也不是乱七八糟的出轨外遇等原因。
……不可抗衡的外界因素啊,你的名字叫混蛋。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狠不下心的活受罪羔羊。
白丫在家里躺着歪着坐着,实在发闷,胸里堵的都是钢筋混凝土,压得人喘气艰难。
索性去附近的小资咖啡厅上网喝咖啡。
二十年前与二十年后的网速也当真是不能比较。
白丫是个急性子,无论打开什么网页,等得时间都特别长,一气之下,将电脑一摔,不上了,就喝咖啡发呆,一发呆就发呆半个晚上。
工作都无暇顾及,只是按时按点儿上班下班,没有将太多精力放在上面,换句话说也是换不上,十足的失恋女人的表现。
而且这几天来,她好像开始变得健忘了。
有一天,很努力很努力地去回想第一次与萧若飞见面时的场景,竟然忘了。
不被爱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遗忘。
白丫这几天晚上都是在咖啡厅度过,直到夜深人静,咖啡厅人走茶凉打烊关门,她才会拖着失魂落魄的身体回家。
也是这几天,就有人注意到了白丫这位看起来就是失恋了的美丽女人。
咖啡厅的布置很小资,很有情调。每一张桌子都是不同设计,每到夜幕降临时,每张桌子上方的吊灯都是不同色调的灯色,而同一特点的是昏暗。
乍一看上去,朦胧而不迷乱。
仔细看过去,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店主十分细心。
有的桌子旁只放置一把椅子,有的又或是五六把椅子,各不相同。
台阶上台阶下,错落有致。
角落里有一架黑色钢琴,谁若愿意上去弹曲子,只要跟老板提一句便可。时而一晚上的钢琴曲子不停,时而一晚上都没有人去弹一首,寂静得很。
大多是孤单的人来此消磨时间,少数的人才是来聚会喝茶打扑克的,也有一些大学生,聚餐之后KTV之前,无处可去,便来这里小坐一会儿,有很浓的书香气息。
与白丫搭讪的一个男人,却不属于这其中的任何一类人,是咖啡厅的老板,贺几画。
贺几画看似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长相斯文,又透着些许的慵懒。
穿着件浅蓝色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上方,留着板寸,带着眼睛,一双意大利球鞋,干净得像个研究生或是博士生。
端着一杯咖啡,拎着一把椅子,走到白丫面前,至尊宝上身,“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咦,原来晶晶小姐你也一样啊。”
白丫闻声抬头,扑哧一声笑:“宝哥你好。”
贺几画献宝结束,而没有被人骂流氓,很自然地落座在了白丫身边。
“连着几天晚上都看见你一个人发呆,想什么呢?”贺几画没有直视白丫双眼,而是一双眼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不让白丫有所厌烦,“为中国足球担忧?”
白丫失笑,“我在为贝克汉姆又得一子而对维多利亚嫉妒羡慕恨之中。”
贺几画再次没有被白丫婉拒,今晚闲聊已成定局,便开始笑着跟白丫谈论各种国家大事却不包括感情之事。
这是贺几画的习惯,抽象派画家一个,开个小咖啡厅,是用来收集灵感的。
但凡看到有故事的人,都会前来搭讪,久而久之,将孤独之人的故事套出来,增加自己的灵感。
贺几画风趣,白丫无聊,相谈也算甚欢。
萧若飞叫司机送他去莱安这一晚,便是贺几画与白丫谈笑风生这一晚。
萧若飞被司机送到白丫楼下时,弯月高挂,映亮了半个天际,却没有映亮白丫家的窗。
“先生,现在已经十一点钟,我需要现在送您去酒店吗?”
萧若飞从钱包中抽出几张大票,递给司机,“辛苦了,你打车去酒店休息,明天早上等我通知。”
司机接下钱,理智地没有询问任何话,开门下车。
司机走后,萧若飞下车,倚在车边,抬头望着那个关了灯的房间。
几分钟后,萧若飞打开车窗,从里面拿出盒烟,点上,继续抬头凝望。
猩红的光点在夜间忽明忽暗,夹在手中,成截的烟灰掉落地上,直到剩下短短烟头,被扔到地上,再被脚尖碾灭。
又是一根烟点起,夹在上下唇间,萧若飞深深地吸了一口,继续观望。
至于原因……在确定云彤不会有生命危险后,白丫突然间就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不看看她,就难以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萧若飞脚下已经围了一圈烟头,终于抬脚,走进了公寓门。
然而几秒钟后,他却又退了回来。
站在门下,仰望着那窗,想象着她已熟睡。
最终,还是没有上楼去敲开她的门……也或许大概是身份的不允许。
倒车,离开,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缓慢行走,萧若飞忽然想起白丫的那句话,他为了她,放弃了他从二十岁开始就在疯狂努力的官场。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他会有多爱,才能够为了她而放弃?
街道很长,仿佛是没有止境的旅途,将思绪放空,将他的野心暂且搁浅,感受着从来未有过的宁静。
余光中闪过一个正在营业中的咖啡店,萧若飞向前开了十几米后,突然急速一脚刹车踩下。
片刻后,又急速地向后倒了十几米。
停在灯光半明半暗的咖啡厅前。
微微眯起了双眼,双眼迸发着莫名而来的怒气。
那窗边之人,是白丫?
而她身边的人,是谁?!
☆、第21章 心漏一拍含入V公告
萧若飞的车就停在咖啡厅外,无声无息的,远远看着就像是一辆没有感情的模型建筑而已。
萧若飞一动不动地看着里面的一男一女,他们谈笑风生,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没有分毫停顿,男人看似斯文有礼,谈笑自如,白丫脸上也有他不曾见过的活灵活现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简直乐不思蜀。
萧若飞完全无法沉着冷静地看着那一幕,深知这一切与他无关,脑中却盘旋着白丫的所有一颦一笑,带着莫名的嫉妒。
身份这东西,像是一堵墙,轻而易举地隔开许多妄想之物。
而已婚身份这东西,则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连心底的一点点念头而已,都会被强大的阻力分隔开来。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暴出青筋。
萧若飞冷酷坚毅的面容,变得黯然。
直直地盯着咖啡厅落地窗,很久,被身份打败,缓缓启动车子。
这时,却看到白丫忽然转过头来,定定地看向他,随即猛地起身,跑了出来。
萧若飞的大脑与行动猝然失调,眼睁睁地看着白丫疾步匆匆走过来,敲他的车窗。
“萧先生?萧先生?开门,你怎么在这?”白丫不停敲着窗,又靠近窗看向里面的人。她不是通过窗里的人认出他的,因为车窗贴了膜,根本看不到里面,但她认识萧若飞的这一辆宾利。副驾驶室的座位一度是她的专属。
半晌,萧若飞方才按开车窗,隔着两人的障碍物缓缓放下。
“你在做什么?”白丫皱眉问,“你不是回北京了,怎么会在这里?”
萧若飞简言淡道:“路过。”
“路过为什么停在这里?”
萧若飞声音仍旧很淡:“通电话。”
如此回答,白丫不疑有他,毕竟之间分开时很决绝,“哦”了一声,“我以为你在等我,呵呵……萧先生再见。”
难免有些失望的白丫,后退一步,等他关上车窗和离开。
一分钟后,萧若飞的车在她面前疾驰离开。
呆呆地看着冰冷男人从她视线中消失,良久,才抬起铅重的脚走回咖啡厅。
贺几画抱着肩膀,将白丫在与宾利车主谈过话后黯然神伤的脸尽收眼底,等她失魂落魄地返回咖啡厅时,笑着问她:“那就是罪魁祸首?”
“嗯,不仅是罪魁祸首,还是恶魔。”白丫经过吧台,要了两瓶香槟,重新坐回贺几画旁边,简直悲不自胜,“不怕没情的男人,可怕的是忘情的男人,喏,大艺术家,请你喝香槟。”
贺几画笑着从白丫手中取走两瓶香槟,指着店里的挂钟,“本店要打烊了,不接受女酒鬼,要喝明天早点儿来,陪你喝个够,不然被人看见,还得以为我这老板当的,专门半夜灌醉女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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