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觉得空调温度有些低,吹得她浑身直冷,随手将温度按高了三度,表情始终浅淡,“那你也该知道,当初他是怎样对我的。”
“这其中有误会。”他顺手点了根烟,“他问我当年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我很奇怪,这么多年除了他,你哪里有其他人,可他说得真切,说是当年半夜给你打电话,却是另一个男人接起,还言辞暧昧地说你累了已经睡下。”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努力想了半天还是未有任何印象,她轻轻笑了一声,“这只是他自己的托词罢了,就连这种事也要找借口把错误都推倒别人身上。”
“他不像撒谎。”林怀深说得肯定,“子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也明白他不是那样的人,哲航从小就比我们任何人都心高气傲,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女朋友找了别人?当年他也只字未提,最近一次跟他喝酒趁着酒意才说出来,你该明白,那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也了解你,你绝不可能有什么别人,所以这其中必然有误会。”
苏子墨垂睫,“可是都已经不重要了,怀深,过了这么多年,无论过去有什么原因,那种隔阂与伤害都已经形成了,不可能互相一通解释,又当作从前什么都未发生,再次重归于好。”
“这样的故事,只适合出现在电视里。”
“是因为沈煜衡吗?”他轻轻呼出嘴里的烟,似问得随意。
她手里的签字笔差点掉落,“关他什么事?”
林怀深低头轻笑,“或许是我想错了。”
她往后靠在皮椅上,姿势慵懒,“当然是你想错了,我和这人没有任何关系。”随即又翘着二郎腿抖了两下,“再者,没有任何人,我也不会再和宁哲航再有什么。本来舍不得过去那么多年情分,想跟他表面维持朋友关系,是他自己不要,我也没办法。”
“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也管不了,以后别让我夹在中间为难就行。”林怀深将手里的烟头在她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拧灭,叹了叹气,最终走了出去。
腿上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差不多两个星期就完全结痂了,只不过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不过她一向对于身体上的疤痕不甚介意,从小磕磕碰碰,身上的伤疤不少,大多都已没有太大的印记,只有右侧腰际有一道深色的疤痕最为凸出。
三年前手术留下来的,阑尾炎,因为逞强,差点就此离开这个世界。
隐约记得是初冬,下着小雪,腹痛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强忍着没太当回事,吃了止痛药勉强入眠,第二天醒来疼痛加剧,打算去离家不远的社区医院看看,还没走到医院,就痛得晕倒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模糊中有人抱起自己,努力睁开眼,只看到一人模糊的轮廓,想看清,却又始终无能为力,只恍然感觉到那人的呼吸偶尔轻触在自己脸上,身上有好闻的气息,不时有雪落下来,细细微微的一点凉意,很快又融化掉,随着冷汗一起淌下。
身体随着那人稳定的步伐微微颤动,腹部钻心地疼,很快又暂时失去意识,再醒过来,已经手术完毕,手里紧紧抓着一块手帕,上面已湿掉大片。
身侧是一大家人担忧的脸,母亲眼泪一直在淌,颤抖转达医生的话,若是再晚来几小时,生命堪忧。哭完又轮番教训她逞强又倔强。
她一直看着那块手帕,意大利的手工定制款,她猜测主人也许是精英人士,或是出生良好。他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和联系方式,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有时她甚至会觉得那人只是自己的幻觉。
不过那块手帕却又真切地提醒着她,那件事是真实发生过。
每一道疤痕,都有一个故事,也是一段记忆,她没有理由去憎恶。
就如同这腿上的疤痕一样,而这个故事,关于她和沈煜衡。
想到他,心下忽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上来的感觉,那天他似在生气,之后再无联系。
虽然他们并不算是熟识,不过有了六年前的际遇加上在医院那两天的相处,他看似冷傲,对她也算照顾周全,这么一来,总算得上普通朋友吧?
可到后面,他连问候都再没一声。
拆了纱布,伤口不再有强烈的痛感,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发一条短信,无数次打好又删除,最后终于发了出去。
上面是简短而又直奔主题的一句话:沈先生,你的脚伤恢复了吗?
那边过来许久才回了四个字:已好,勿念。
她反复研究着四个字,越发觉得生冷,又似在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地打扰他,她恨恨地摔开手机,心里有气。
不念就不念,谁稀罕念?
☆、第二十三章 生日
晚上独自去了魏宇森的酒吧,那厮难得在柜台上显摆花式调酒,引得一帮女人在侧围观,她钻过去熟络地跟他来了套他们这帮发小的交头手势。
拳头上下对撞,然后肩膀对撞,她使了大力,差点将他撞翻。
魏宇森无奈地摇头,“看来腿是真好利索了。”
她往吧台一座,神色得意,“本大王就算有伤在身,撂翻你们这帮中看不中用的傻大个也是不成问题。”
魏宇森调了一杯新创的酒给她,不以为然道:“哥几个那是从小让着你,你可别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到外面四处招摇去,不然受伤了你爹不得扒了我们的皮?”随即探出头关切的看了看她的腿,“真没什么问题了吧?”
她毫不客气地拿起那杯颜色怪异的酒喝了两口,皱皱眉,“本小姐金刚附体,这点小伤哪能困扰到我?不过说真的,你这酒味道也太怪了。”
魏宇森摊手,“还在试验期,当然不可能完美,你口味叼,只要你苏大小姐满意了,这酒自然也就不愁销路了。”
她假装生气用手拍了下吧台,“你小子又拿我当试验田。”
正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的肩,“苏子墨?”
一回头就见到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苏子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薛祺睿,上次赛马赢了他之后倒一直说要再找时间跟她切磋,不过也不了了之了。
苏子墨感叹,“这世界总是这么小。”然后示意他坐下来,“喝什么,我请。”
正要跟他介绍好友魏宇森,没想到两人已经熟练地打了招呼,他动作轻佻地以一个极度骚气的动作倚在吧台,手撑着头,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苏大小姐怎么也会独自来酒吧买醉,不会是寂寞了吧?”
魏宇森给她换了杯酒,也给薛祺睿倒了一杯,打击道,“薛兄,别说当兄弟的没提醒过你,我家子墨可不是你能轻易降服的对象,趁早死心还能给自己留个全尸,这些年栽在这块顽固不化石头上的冤魂可不少。”
薛祺睿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将杯中拿在手中把玩,一副伤心状,“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可怜我一颗□□裸的真心啊~”
苏子墨斜睨他,“我们统共就见过一面,少年,你跟我说玩心?”
“谁说我们只见过一面了?”薛祺睿放下杯子,表情受伤,“以前我跟煜衡去过你家多少次了,难道你就对我们一点印象都没有?”
苏子墨认真沉思了下,抱歉地摇摇头,“我家长期都有客人拜访,总不能让我一一记住吧?”
“好歹我这么帅的也该有点点印象吧?”依旧受伤的语气。
苏子墨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薛祺睿转开了话题,“对了,今天是煜衡生日,好容易才说服这位大忙人出来一聚,我还得趁早去包间安排安排,好歹这个建议是我提的,要是那位爷不高兴了,背地里少不了给我苦头吃。”
随即眼光一转,“就算今晚在这里没遇到你,我也打算死皮赖脸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走,赏个脸跟我一起去。”
苏子墨心下讶然,竟然是他生日,一想起之前他的态度,就摆了摆手,“我就算了,不熟。”
薛祺睿挑挑眉,“哟呵~都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不熟,看来那厮也是难得遇上棘手事了。”
不过最终还是被他死磨硬泡拉去了二楼包间,她帮着他打了几个气球,然后挂在墙上,一边抱怨,“你们大男人也兴搞这套?”
“气氛嘛,我请人家来,不得搞点气氛出来啊,他过生日一般都是回家跟家里人随意过过,倒是不在意什么气氛,不过,没点气氛跟我们平常聚会有啥区别?”
她不置可否,脱了鞋站在沙发上往气球上挂彩带,随即好奇道:“那干嘛会来这里?我朋友这里可没什么别的服务。”
薛祺睿气极,“在你眼里我们就是一帮整天流连*的二世祖?”
她一脸好奇,“难道还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根正苗红纯情少男帮?”
“算了,说不过你,生意场上,虽然时常免不了逢场作戏,风花雪月,不过也不会在外乱来。”他说得认真,“就算乱来,也不会是在*,说实在的,那吃亏的不是我们吗?”
他又递过来两个吹好的气球,她干脆爬到沙发背上往更高处挂,一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少得了便宜卖乖,我自己也是做生意的,对于你们这种二世祖见得可多了,风花雪月那都是小事,在外没几个野花野草都不好意思出来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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