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韵啊…”电话里的人试图掩饰哭腔。
“嗯?妈,你怎么了?”
“呜…阿韵,你跟妈回趟娘家,你舅舅快不行了,我要回去看他”
“呃,好,什么时候?”
“马上,你准备一下,等会我和你爸就到了,我们去接你”
“好,妈,你不要太伤心,我们很快到广西的”
“嗯,就这样啊,我先打电话问问你外婆了解一下情况”
“好,让爸爸开车慢点,拜拜”芷韵边挂断电话边快步走回宿舍。
“亲们,我家里有事请假一段时间,回来细聊,不要担心”留张纸条给舍友们,芷韵走的匆忙。请假了一个半月回来刚好直接参加军演。
芷韵依昔记得前世大约就在这个时候大舅因病去世,妈妈很伤心,当时没钱忍住悲痛她连大舅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妈妈是外婆唯一的女儿也是家里最小的小孩,从小到大可谓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别提跟哥哥们关系多好了。
一路上,妈妈忍不住眼泪一直掉,自己开车去是比较方便,满满的一车东西都是要带去外婆家的,但是自己开车要一天半才能到,时间有点紧,纵使芷韵信心满满不管大舅病到什么程度都能救,可万一时间上来不及回天乏术也有可能,所以她心里也是很着急的。
☆、第三十五章 遇见
“妈妈,弟弟”和爸爸办完相关请假手续后芷韵坐进车中抱住妈妈安慰她。
“没事”坐在儿女间的妈妈哽咽着喉咙反手抱住她们(他们)。顺着她的手掌芷韵轻轻抚动缓解她过度悲伤的情绪。黑色现代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疾驰,除了必要的加油和休息之外未再耽误过。
比预期时间早了整整3个小时,于第三天早晨7点芷韵一家平安到达目的地。
“哎呀,来了来了”二舅妈和三舅妈扶着外婆,三舅和一干表姐表妹们都在家门外迎芷韵一家。这是她第二次来妈妈娘家,记得第一次来是在8岁,对于当时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她依然记得有个做饭很好吃的舅舅会经常做红烧排骨给她吃,因为她喜欢。
上桌的时候舅舅会边比动作边说方言让她开吃,不是因为他不懂得说普通话而是在倜傥和开玩笑。舅舅们都很好,第一次见面都给足了红包,虽然那个家里并不是很富有也仅是刚够温饱。
大舅和二舅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小时候芷韵就认不出来他俩,所以一直不知道会做红烧排骨的到底是大舅还是二舅。三舅是一个留山羊胡子的大叔,第一次去外婆家时他还亲自去打了鱼招呼芷韵呢。
“老母…”打开车门下车妈妈红着眼眶走到外婆面前,外婆佝偻着腰身也是红了眼眶。芷韵和弟弟帮着爸爸卸下车里的东西,此时舅舅、俩舅妈和大一点的表姐也来帮忙,自觉的把东西拿进屋。
“阿韵,阿逸,来叫外婆,舅舅和舅妈们”和外婆说了会话妈妈招来姐弟俩。
“外婆好,舅舅、舅妈们好”每问候过一人两姐弟眼光就扫过一人,面面俱到礼貌齐全。
“好,好,这两姐弟长的像长的好啊”舅舅由衷夸奖道,外婆也欣慰的看着那一家四口,除了女婿不是本地人有点遗憾之外其他一切都很好。
“妈,大哥,嫂子”爸爸站在一边恭敬的打招呼。
“好,好啊,快,咱里面走”外婆满意的点点头一手牵着妈妈一手拉着芷韵往家里边走,而后舅舅和爸爸并肩走在后面,舅妈和表姐们也紧跟而上。
外婆家完全不同于青城的建筑。这个家很大很高,有三楼,在客厅里抬头向上看只有高高的一层天花板,楼梯旁边紧挨着房间,走过客厅还有个小院子,再过去就是饭厅和厨房了。
走到饭厅坐下,桌上还有热热的饭菜。“来,还没吃吧,多吃点,尝尝二舅妈的手艺”大大的饭桌上坐的是芷韵一家还有其他长辈们,至于小辈都到外面去了,此时二舅妈热情的给芷韵和芷逸夹菜。
“知道你们早上到刚准备好的,趁热吃”同时三舅也招呼着爸爸和妈妈。每一人脸上都是慈祥暖和的笑容芷韵非常喜欢他们,喜欢这个地方很有人情味。
饭后一伙人移步客厅,弟弟被打发出去玩了,芷韵不想出去留了下来。“二嫂,二哥呢?”
“在医院呢,帮着照顾你大哥”外婆替二舅妈回答道。
“哦,老母,我想去医院看看大哥”
“哎,我和你们一块儿去”提及大儿子外婆忍不住忧伤。
“行吗?这里离医院远不远?”搀着外婆妈妈看向二舅,老母一把年纪了就怕她受不了一路风尘仆仆。接收到目光二舅点点头,如今都那情况了不行也得行啊,总不能不让老母亲去看病重的大儿子吧。
“好,那我们边走边说”起身芷韵也帮着搀扶外婆,叫上弟弟一家人片刻不休的赶往医院。
路上,“外婆,大舅怎么了?”芷韵问道。
“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忽然晕倒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医生说什么血小板减少无法再造,现在在想办法呢”外婆抹掉眼泪,急切的看向前方。
“别着急,外婆,大舅不会有事的”她安慰道。“是啊,老母,大哥他自小有福,不会有事的”坐在一边的妈妈也安抚道。
“妈,总院是军区总院吧?”导航上出现两个总院,爸爸不确定的猜测。
“嗯,是啊。多亏了林泽,是他给你大哥安排的病房”外婆向妈妈解释道,爸爸在前面认真的开车,而弟弟乖乖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言不发。
妈妈娘家处于国界,穿过北边的某座桥就到另一个国家了,只是那个地方那座桥有重兵把守,严禁走私和出入。与我国相邻的国家是一个很贫穷落后的国家经常爆发抗议和战争。那个地方乃至这个地方常常有军人出没,所幸这里的人们都生活的很好很安详丝毫不被影响,这多亏了驻防士兵守的好啊。
“到了”将车开入停车场,爸爸首先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把妈妈迎下去再把外婆给扶出来。一伙五人问过护士直往病房而去。“二哥,大嫂”扶着外婆进入病房妈妈首先唤道。
“大舅妈,二舅好”无论何时礼貌都是少不了的。
“诶,来了,快坐”大舅妈拿出椅子让大家坐下,二舅和爸爸各点头打了招呼。看向病床上骨瘦如材的大舅就算是陌生人也会生出恻隐之心的。“他刚睡着”大舅妈放低声音说话。
“嗯”外婆和妈妈点点头坐在床边看着大舅,二舅给大家倒来了水,病房里静悄悄的,芷韵就连呼吸也不由得放轻了,有点压抑。
“妈,我去上下厕所”跟妈妈说一声芷韵笑着退场往洗手间而去。 她洗个手就出来了,边走边想着大舅的病情没在意前方“砰”一声“对不起”,她捂着额头抱歉的看着对方,虽然是她受伤较重而对方没什么感觉。
“是你”眼前有点熟悉的人让芷韵想起那个三更半夜解救了她的人。
“你怎么在这?”男人问道。
“额,哦,我大舅病了来看他”
“严重吗?需不需要帮忙?”
“谢谢,应该不需要了”
“哦”
……。
空气尴尬了那么几秒钟,两人对立而站。“呵呵,你怎么在这啊?”
“来看战友”
“哦,那没事了吧?”
“嗯”他点点头
“哦,你就在这边的部队吗?”
“嗯”
……
又是一阵尴尬和沉默。“那我先走了?”芷韵指指通向病房的走廊。
“嗯”看着那个身影男人勾起嘴角往另一边走去。
☆、第三十六章 认识弟弟
病房,此时除了大舅一个人躺在床上之外再无人影。关好门芷韵轻轻走过去抚上他的手腕静听脉搏,若有似无的脉动说明他此时已经气息奄奄了,把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心里渐渐有了底和把握。
走去一旁的桌上往杯子里掺几滴空间水芷韵往回轻轻摇醒大舅。“大舅,大舅”睡梦中的大舅慢慢睁开眼睛,羸弱的身躯显得虚无,他眼睛若有似无的看着芷韵,里面写满疑惑而后是开心。“是阿韵啊”他听到她叫他了,好几年不见这是他妹妹的女儿啊。
大舅来了精神,芷韵扶他坐起,将枕头靠在他背后会舒服一点。“来,大舅,先喝点水”芷韵拿着杯子将吸管递给他,这样大舅会喝的比较容易和轻松,一杯水都下肚相信灵泉在他身体里至少能起一点点作用。
“阿韵都这么大了,听你妈说考上军校,真厉害啊”喝完水大舅真心夸奖道。
“呵呵,大舅您就别夸我了,好多人都夸我妈妈说我尾巴能翘上天了”芷韵卖萌的讨大舅开心,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保持愉快的心情和积极的心态对一个病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哈哈,你这是谦虚了,哪有尾巴?”
“嘿嘿…没有”她假装往自己身后看看。
“呵呵,你这丫头,今年都20了吧?”
“对啊,都老了”大舅微不可言的笑笑说“不老,可以嫁人了”
“不要,我才不嫁”
“那你想…。”俩人就这样为一个话题争来争去直到妈妈他们(她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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