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撑着脑袋,瞪着霍权玺,她看了眼表,整整十五分钟,这男人竟然一声不响,就跟老和尚打坐一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除了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其它,都没变。
并且他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也太正经了吧。
脊背挺得笔直,没有二郎腿,单手放在膝盖上,俊脸微微低下……
容夏看着看着,心底里竟然花痴地萌生出两个字:好帅!
吖的!呸!赶紧扼杀掉!
她从包里拿出物理试题,甩到男人面前的小茶几上,玺爷总算是抬头了,只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字,足让容夏狂喷三口血。
“不知羞耻。”
凭借霍权玺的警惕心,他怎么可能十几分钟都察觉不到有人盯着他?
他不说,是因为他懒得开口。
就凭这丫头喝醉酒后的胡作非为,他甚至认为,这女人在那十几分钟里就把他当作那本小说男主角在那里浮想联翩。
吖的!这厮的嘴怎么这么欠抽?
容夏两条眉毛跳得老高,一张脸涨红,小嘴一张一合,气得!
来回跺脚5秒钟之后,指着霍权玺的鼻子质问,“你吖骂谁不知羞耻?”
霍权玺抬头睨向她,就这么冷冽如冰地盯着她,薄唇抿着,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眼神里仿似昭示着:除了你还有谁。
“你——”
容夏撩起试题,甩向男人的手,被他轻易躲过。
吖的!练家子?!
“砰砰。”
容姑娘这暴脾气,立马蹬腿,踩着茶几,一个小弹跳就跃到了沙发上,玻璃茶杯直接打碎了两个。
真正如同霍权玺说的那样,完全不知羞耻地按住男人的肩膀。
对于得罪她的人,管他男的女的,照打不误。
玺爷是谁?他能任一个丫头扑在他身上?开玩笑不是?
但,这玩笑开大了,突然一只不是敌人的女人扑在他面前,他脑子还真有半秒钟的空白,接着,脸就黑了,再接着,龟裂了!
容夏二话不说揪起男人的西装领子,“你敢再说一遍?吖的,骂姐不知羞耻?本姑娘不发飙,你当姑娘我病猫啊?”
“撒手!”霍权玺压着嗓子低吼,声线已然降至零下,深不可测的眸底一点一点冻结成冰。
怕他?
怕他,她就不叫容夏!
“你说撒手就撒手啊?有种你再说一遍,姐教教你什么叫不知羞耻,大叔!”容夏眯着眼,抓住他的领带,狠狠一拉。
吊死个男人真方便,连白绫都免了。
她看他就算不知羞耻?!他睡她算什么?道德败坏!无耻下流!人渣!
“你要不要脸?”霍权玺一张俊脸,完全气得铁青,但这丫头片子,他偏偏动不得。
动她?老爷子估计得抽他。
“要脸?呵呵!”容夏尖笑两声,俯下头,“我都不知羞耻了,还要脸做什么?我倒要看看你这张脸皮是怎么沾上去的。”
言下之意,不要脸的是他。
容夏松开男人的领带,葱白小手立马上脸,捏!拧!扭!
两条腿更是没有顾忌自己大姨妈的感受,直接跨在了男人两侧。
“*!”玺爷发飙了!
任由一个女人在他脸上搓圆捏扁!反了天了!
“哇呜!”
男人的力道,不,一个受训过的男人的力道,哪里是容夏可以想象的,他长臂一挥,她就结结实实地撞到了玻璃茶几上。
膝盖啊!亲娘啊!
18岁的年纪,本身就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怒了就发飙。
这会儿,容姑娘真哭了,痛哭了,嗷嗷大哭。
霍权玺手掌撑过额头,又迅速落下,半张着口,来回跺着脚,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竟然还有他不能处理的事?就一个丫头片子?
嚯!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小夏,怎么了?”靳莫坐在书房,听到动静,立马赶过来。
“唔唔唔……”
霍权玺立马半跪蹲下身,不顾容夏的挣扎捂住她的嘴。
他最受不住靳莫的思想教育了,老一派的革命思想。
咔。
门还是被打开了。
靳莫的视线定格在地上这对男女不雅的姿势上,右手紧攥着龙拐硬生生后退了两步,幸好有周婶随后跟上来扶着。
地上散落着被打碎的茶杯。
霍权玺一手按着容夏的后脑勺,一手捂着她的嘴。
容夏挣扎着紧紧揪着他原本就已经开口的衣领,整个人完全被拖在男人身下。
好家伙!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啊?”靳莫气得,龙拐直戳地面,整个人颤抖了起来,他做了一辈子军人,一向家风严谨,何曾见过这种事?
☆、011 祸水牌专用司机
他做了一辈子军人,一向家风严谨,何曾见过这种事?
连周婶都看呆了,霍权玺一向不搭理人,竟然也会跟个小姑娘在地上做这种事。
霍权玺立松开容夏站了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姿彻底将容夏笼罩住了。
他拉了拉衣服,瞅了眼地上的容夏,长腿一伸就跨了过去。
本来也就没他什么事儿,凭什么他要回答?可笑!
“靳爷……爷,他,他欺负我……哇……”
“霍权玺!你,你干得什么事?”
靳莫怒斥,气得直用龙拐戳地,不给地板戳个洞出来罢不了休的架势。
看着容夏泣不成声,老爷子就算再相信外孙子的人品,又怎能不信以为真?
玺爷仰头瞟了容夏一眼,俯下身,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接着抬步准备走人。
“周婶,去拿药箱。”
他知道容夏是真的撞到了茶几上,应该撞得不轻,这茶几是菱形的。
“站住。”
老爷子在周婶的搀扶下,大步跨到了霍权玺面前,手指颤抖着指着他,“你,有你的,臭小子,你给我站着,待会儿再来教训你。”
老爷子吩咐周婶去拿药箱,这把老骨头了,还要为了外孙子卑躬屈膝,握着拐杖半蹲下去,“小夏啊,告诉爷爷,这个混小子怎么你了?伤哪儿了?”
“腿……好痛……”
其它她的手肘也被撞伤了,但膝盖更痛。
老爷子半蹲着,双手握着拐杖都颤颤巍巍,更别说单手去推开容夏的长裤,为难他老人家啊!
霍权玺见状,还是走过来将老爷子先扶了起来,然后很不情愿地伸手将容夏的腿拉直放到茶几上,撩起她的长裤。
果然,膝盖破了,小腿也破了,手臂也有刮伤。
周婶急急忙忙送来药箱,一看容夏的腿,立马拿药给她上。
“让他来。”
老爷子一声令喝,周婶立马将药水跟纱布递给霍权玺。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没办法,玺爷憋屈了,但还是接了过来。
爷,就是得能屈能伸,谁让发号施令的是他老妈的老子。
“小夏,忍着点,一会儿还痛咱就上医院去。”
“你,完了到书房来。”
两句话,对着两个人,两种天差地别的口气。
到底哪个才是亲的?
老爷子给他气得,气儿都不顺了,拍拍胸口,被周婶搀扶着出去了。
不得不说,祸全起这家伙上药的水平还一套一套的,熟练,敏捷,除了药水渗进皮肤有点痛之外,其它基本感觉不到疼痛感。
膝盖刚被撞的时候,真的痛进了心肝儿里,现在也缓和了不少。
“傻了吧你?得罪姐不是这么好玩的——啊!”
容姑娘腿还在人家手里,竟然就敢叫嚣,活该她被报复。
呼痛的一瞬间斜视,她好像看到霍权玺食指上的黑指环闪了一道光。
吖的!才年方二九就眼花了?
这戒指什么材质做的?
当然,这个问题永远都没有答案。
把容夏收拾好之后,霍权玺就离开了,看上去走得挺急的。
她原本以为这厮是去老爷子书房受训了,结果,大约过了一小时多,老爷子自己找上门儿来,才知道,吖的!霍权玺这家伙早开溜了。
翌日。
容夏被周婶扶着下了楼,今儿周一,她要去上课了,而她的专用司机竟然真的出现了!
要霍权玺纡尊降贵做司机,真心不容易。
要不是昨晚靳莫打去电话发了狠话,他绝对不会大清早闲抽地来送这个丫头片子去上学。
家里不是没有司机,也不是没有车,何必要动用他?
他到靳家的车程足足要比靳家到四中的车程多了二十分钟。
闷声不吭地吃好早餐,容夏坐上霍权玺的车。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谁也不爱搭理谁。
容夏右手撑在窗棂上,撅着嘴看向外面,今早起来之后发现,那玩意儿还有,几天下来,就跟她的大姨妈一模一样。
可能真的就是大姨妈吧?
她斜眼,带着狐疑,瞟了霍权玺一眼。
“哎,那天晚上我喝大了,是你给我开的房间?”她试探性地问道。
没几秒,揽胜就停在了路边。
“下车。”
他压根没准备接她的话茬。
关于那天晚上,霍某人已经不想再回忆了,就两字:硬伤!
吖的!这就到校门口了?
屁股还没坐热呢,竟然真的就到校门口了。
容夏撇撇嘴,有些憋屈,话没问完就算了,关键是她是病患诶,这死男人竟然就把车停在校门口正对面的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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