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程欣还在画图纸,听到声音不由笑了起來,“你家里的老婆想你了吧?”
“我是感冒了,胡说什么呢!”揉了揉鼻子,卓越说,“你这里有沒有感冒药?”
翻箱倒柜的在找,程欣说,“沒有,小小一个感冒,吃什么药啊!”
“我倒是不怕,传染你了就不好了!”卓越笑了笑说,“沒有吗?”
摊开双手,表示家里确实沒有这东西。
“那……能不能劳烦你去楼下药店给我买一盒白加黑?”他很礼貌的问。
程欣瞪着眼睛看他,“你还真是不客气!不过你不是铁打的汉子么,还吃什么药啊,这点小毛病,扛一扛!”
“你这是什么逻辑,什么打的我也是人,是人总会生病,生病了吃药也是正常的!”他说,“难不成你从來都不生病?”
认真的想了一下,程欣说,“好像真是,从來不生!”
嗤笑一声,卓越表示不屑,“得了,我记得军校大二那年集训,下了大暴雨,第二天你就开始发高烧,一直烧了有半个月吧?”
脸上调侃的笑容僵住了,程欣道,“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一直以为你是铁打的,沒想到你也会生病!”卓越说。
“是啊,我也会生病,而且一病就是大病,直接差点退学了!”她脸色显得有些灰暗,显然是想到不开心的事了。
看着她的样子,卓越有点后悔开这个头,“你别多想了,其实沒多大的事儿,不买就不买了,我扛一扛,大不了多喝点热白开!”
随手拿起包包,程欣说,“我去买药,谁來敲门,你都别开!”
“那……辛苦你了!”他倒也沒多说什么,看着她出了门。
这是一个小公寓,使用面积不算大,但是一个人住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自从他住进來以后,就显得特别的拥挤了。
关键是,程欣几乎一天到晚都不出门,永远是几只笔,一张图纸,不停的写写画画,除了这个,好像沒别的什么要做了。
卓越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看到她的书桌上放着一叠叠的画纸,有画好的,画了一半的,还有揉皱成一团的。
看到地上有个纸团,弯下腰捡起來,展开,里面是一件礼服,看上去很漂亮,可还是扔了,有点儿可惜。
翻开了一下,卓越又给放回原位,这真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单身公寓了,简直一眼就能看全了。
他正准备往她卧房里走去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按门铃的声音。
心中一凛,他几乎是本能的反应就往墙上一贴,像是一只灵敏的壁虎一般。
还是响着门铃声,对方似乎并不因为沒有人开门而沮丧,还是坚持着在按。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去。
猫眼里看人有点扭曲,他眯起眼打量了一会儿,发现这个人他是认识的。
杨斯墨?!他怎么会到这里來?
门外的杨斯墨显得有些不耐烦,拼命的按着门铃。
程欣几乎很少出门,尤其最近是淡季,她店里的已经好些天沒开张过了,他也曾问过她,这样做生意,温饱都保证不了吧。
她却翻着白眼说,这事儿不用他操心。
“啪啪啪!”他按着门铃不耐烦了,直接上手拍门。
门拍的啪啪响,卓越耳朵震的生疼,他也不怕被别人听见!
☆、第229章 心头慌乱
卓越不动声色,就是不开门。
就当家里沒人好了,他怎么可能给他开门,且不论对方本來就是他讨厌的人,就算不是,这种非常时期,开门不是自寻死路呢么!
“你干什么呢?”门外响起了程欣的声音,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你出去了?”显得有点惊讶,杨斯墨回头说道,“我看你屋子里有灯,还以为你在家。”
“我就下趟楼,关什么灯啊!”程欣说,“你这拆房子似的,干什么呢!”
“我找你有急事!”很快,杨斯墨恢复了正常的语速说道。
说完,他就沒下文了。
程欣说,“什么急事,说啊?”
“在这里?”显然,杨斯墨有点惊讶,“还是先进去说吧!”
“进去什么啊,里面乱着呢,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忙着呢!”她敷衍着说。
“这里……不太方便吧!”显然,杨斯墨并不打算在这里说话,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会在门口说话,要知道,本來他们之间的往來,就算是很隐秘的。
“真是麻烦!”程欣拧起眉,转身掏钥匙,一边掏一边大声的说,“那,进屋说吧?”
看着她的样子,杨斯墨总觉得她今天有点古里古怪的,可是那里古怪,也不太说的出來。
推门入室,客厅里果然显得有些凌乱,杨斯墨吓了一跳,“你这进贼了?”
程欣是个爱干净的人,每次來都是干干净净的,不说一尘不染,起码也是看着很舒服的。
“就说在收拾东西,好了,有什么事儿你就赶紧说,我这忙着呢!”她很不客气。
对于杨斯墨,她从來就不需要给予太客气的态度,他是找她合作,不是她找他。
“忙什么,是不是最近有什么行动?”他立刻紧张起來。
“沒有,跟你沒关系!”程欣一边说着,转身去倒水,眼睛不动声色的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当看到自己卧室的门是虚掩着,只露出一条缝隙的时候,眉心微蹙了下。
“卓家门口的警卫松懈了,你知道吗?”杨斯墨见她不耐烦,便直截了当的进入正題,“很明显在少,约莫这是要恢复正常了!”
“是吗?”程欣淡淡的说,对于这个,似乎向來沒有太大的反应。
“你不惊讶吗?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杨斯墨说,“除非卓越已经抓到了,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要撤离。”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觉得沒用,不过,这些又关你什么事呢?”程欣转过身看着他,俨然一副你吃多了的表情。
摇了摇头,杨斯墨说,“你答应我的事,自然要做到,我答应你的事,也会做到,上面难道沒有任何的指示吗?”
他这样说,程欣略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自己卧室的门,见着沒有一丝丝的动静,这才稍稍放心了一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联络你的,最近,不用主动联络我,我可能经常不在!”
杨斯墨不语,片刻后,突然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能有什么事?”她反问道,“再说了,我跟你之间,本來也不存在互相交代,我沒必要对你坦诚我所有的事吧?”
说來,也是这么个道理。
既然这么不受欢迎,他干脆站起身,走到了门口,想了想又转过身來,“虽然说目前算是我需要等候你的指令,但并不代表我就是得听你的,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别的企图!”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
程欣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最后他丢下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当真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他以为他真的这么呼风唤雨,这么无所不能么?如果不是前面有人挡着做盾牌,他算什么。
不过,此刻也來不及想这么多,卧室的门轻轻的打开了,卓越从里面走了出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种笑容,让她打心里有点儿发毛,又要强自镇定,“你笑什么?”
“沒想到,你跟他居然还有來往!”这是他看到杨斯墨后第一个想法。
他倒是真不知道,原來程欣跟他之间还有往來。
“认识而已,沒什么稀奇的。怎么了,你也认识?”她故作惊讶的说。
“算有点过节!”他点头,算是承认了。
“你有过节的人还少么?”程欣笑了起來,将手里调好的酒递给他,“我的新尝试,试试看?”
接过酒,他浅浅抿了一口,“甜了点。”
“不喜欢甜的?”程欣自己也品了一口,显然还算是满意的。
“不是不喜欢甜的,而是太甜了,会让人麻痹大意的!”他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还是给喝完了。
看着他,程欣笑起來,“你当真是跟过去不太一样了!”
“这句话这两天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哪里不一样了?”他倒是觉得沒有什么区别。
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了里面巧克力色的肌肤。
卓越这人特不禁晒,别看是成天在太阳下训练的,但是他的肤色一点都不稳定。
十天半个月不晒,很快就恢复了白皙,训练几天,慢慢就是小麦色,巧克力色,简直是变化多端。
看着他,程欣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仰起头,也把酒给喝光了。
“总之,就是不太一样了!”她说道。
以前的他,感觉更严肃清冷一点,不好接近,也给人不好打交道的感觉,可是最近的他,似乎温和了许多,而且……性感了许多。
“那或许是你以前不太了解我!”他笑了笑,“对了,你们方才说,什么指令,什么上面的?你还有上级领导?”
“他胡说八道的!”显然,程欣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她说,“你总住我这里也不是个事儿,想办法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