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安易风走近我。
“没有”,我莫名低落。
他没有继续问,只是继续向我走来,我抬头看他,见他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我直觉这厮必定有诈,警惕的看着他,但防不胜防,还是中了招,但见这厮几步走过来,伸手抓住了我,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起来转了几个圈。
“不要为了别的男人不开心了,我会吃醋的。”
“我要是吃醋了,倒霉的是某个姓周的小姑娘。”
我吓得搂着他的脖子,求饶道:“好好,我错了,你先停下好不好嘛~”
他闻言停下:“我见别的孩子被这么抱着转圈,都很高兴的,怎么你不喜欢?”
“你大爷的你才是孩子!”我扶着他的胳膊瞪着他,“老纸可是坐个车都晕的人,小脑不发达的,这种事对我来说就是谋害!”
他摸摸鼻子:“你今天来的时候也没晕车,我忘了……”
“你知道什么,老纸不晕好车的好吧”,我毫不留情地鄙视他,“还有啊,安易风你怎么这么幼稚你可是三十岁的人了好吗?”
“我就怕你觉得我三十岁了”,他又厚脸皮地蹭过来。
我不知道原本的安易风是什么样的,从辛娜的话里,我以为他在商场上不是高冷总裁,但也是不苟言笑的,或者“笑意不达眼底”的那种,但他在我面前,却好像总怕我嫌他年纪大……
明明是个有魅力的大叔。
正默默感动得一塌糊涂,就听他语气委屈地继续说:“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我想把你转晕了,趁机……”
“安!易!风!”
见我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笑眯眯地应声,然后弯腰一个公主抱,“这样不会晕了吧。”
“你、你放我下来呀”,我瞪他。
“乖,我抱你去吃饭。”
这样的安易风,让人更加无法抗拒,我觉得我掉进了他温柔的陷阱,不再去想安静,不去想申跃,不去想申跃,沉浸在眼前小小的幸福里。
这顿饭是安易风做的,我说他大病初愈,我来做就好,但他执意要给我露一手,看得出来做的很用心,但味道……只能说差强人意。
安易风虽然装作不在意,但我看得出我每夹一个菜,他都不经意看我一眼,我也装作看不出,吃的津津有味。
“安易风,这菜做的……”
这厮今天一直戏弄我,我觉得报复他一下,这话一出,果然见他一下看向我:“这菜不合你胃口吗?”
我吧唧吧唧嘴,作出认真品评的状态,在他愈发紧张的眼神里,终于说:“不错。”
我注意到他轻轻松了口气,于是接着说:“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又装模作样一番,才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给你做饭。”
看着他没一副没明白的样子,我幽幽地开口:“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可是贤妻良母那种类型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忙了一天了,怎么好让你进厨房呢……”
“小真,说实话。”
“君子远庖厨。”
“说实话……”
“你做的没我做的好吃。”
☆、第八十二章 花痴女和帅大叔
跟大叔一起“愉快”的吃完饭,我拉着他跟我下去散步,这个季节的晚上,温度已经很低,出门之前,安易风去房间那个件羽绒服出来,显然是要给我穿的。
我就准备脱了外套再穿,安易风却不由分说直接给我套上了,我低头看着自己圆柱形的身材,跟他晓之以理:“安易风,这会儿穿这么厚下去,一会儿走热了就该感冒啦。”
“不会,咱们慢慢走,又不做剧烈运动,不会那么热的,真要是热了就解开拉链,不许脱下来。”
好吧,我勉强接受这个论调,然后换个鞋的功夫,安易风手里已经拿了一堆东西过来了,我一看,好家伙,帽子,口罩,围巾,手套……
“安易风,我直接裹着棉被算了,这天哪有那么冷啊,我要是把这些都穿戴上了,大家肯定以为我是个怪人。”
“都已经立冬了,奇怪什么呀,乖,听话。”
最后在我的坚持之下,安易风终于同意把那一套装备的大多数放回去,但还是留下了口罩,他说:“病了的滋味真不好受,我这么个大男人都觉得难受得很,别说你了,再说你痛点又低,血管还细,打个点滴都跟上刑似的……”
“师父”,我可怜兮兮的跟他求饶,“我错了,求您别念咒了。”
武装完毕的我,终于被带出门散步了。
“安易风,说老实话,我出来散步你是不是挺开心的?”我们在旁边的公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我问他。
“我开心的是能跟你一起出来”,他说话的时候,使劲攥了攥我的手,因为我坚持不带手套,他就握着我的手一起装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我拿胳膊肘撞他一下:“饭后散步减肥啊,我要是再瘦点肯定也是一美女吧,你丫肯定偷着乐呢吧,到时候带我出去也有面不是?”
他用另一只手隔着大大的口罩捏捏我的脸:“你整天都想什么呢,我才认识你的时候,你比现在可还要……圆润。”
他斟酌半晌,用了圆润这个词,然后接着说:“那时候我都不嫌弃你,我觉得那时候抱起来的手感比现在好,你不用减肥,要是为了讨我的欢心,倒是可以考虑吃胖点。”
手感……
“安易风你就口是心非吧,依我看,你一定是想着我胖得没人要了,也就离不开你了,是不?”
“呃,被你看出来了啊”,他淡定承认。
“安易风我发现原来你脸皮这么厚”,我鄙视他。
“不错,看来你终于越来越了解我了”,他轻描淡写的说。
好吧,我发现安易风这厮原来真的这么能说,以前听说他在商界的外号,叫什么谈判杀手,据说在谈判桌上遇到他就别想得好处,这厮谈判起来思维缜密逻辑性强,特擅长绵里藏针以及各种指鹿为马的招数,如今我可是小有体会了一下。
我们沿着公园的小路走来走去,悠长的月光照下来,身后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他牵着我的手温暖有力,我扭头看,感受到我的目光,他低头问:“怎么,是不是越看越觉得自己赚到了?”
“没有,我是越看越替你觉得赚到了”,我梗着脖子,大言不惭地说:“安易风,你看看你,看着人模人样的,但其实腹黑又毒舌,你能找着我,就该谢天谢地谢命运了。”
“腹黑?你怎么知道我腹黑了,我不介意待会跟你一起看一下我是不是腹黑,腿黑,胳膊黑……”
我反手掐了他一下:“你少给我曲解。”
“至于毒舌”,他一下把脸凑过来,声音暧昧的说,“我的舌头有没有毒,你不知道吗?”
这小情话说的我芳心大乱啊简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不由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然后这大叔得意的凑得更近,说:“要不要在这里试毒?”
“试你个脑袋啦”,饶是我威武不屈不拘小节的女汉子,也受不住这一再的调戏,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低声笑着几步追上来,给我拉了下衣领,眉眼含笑的说:“怕什么,你还戴着口罩呢,我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能不给你取下口罩吧,看你跑这么快。”
“原来这口罩还有这作用啊”,我煞有介事地摸摸口罩,“防狼口罩,具有延迟色狼攻击的作用。”
他摸摸我的脑袋:“不错不错,不愧我是的女人,果然聪明。”
“我的女人”这几个字一落入耳朵,我就没出息的心跳加速了,我发现安易风越来越能掌控我的情绪,或许他不是故意的,但我却越来越容易因为他一句话就开心不已,因为他一句话就胡思乱想,简直跟十几岁的小女生一样了,那些被我冰冻起来的细腻的感情神经,正在慢慢苏醒。
走了有四十多分钟,我们打道回府了,我知道最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安易风这么个极品,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时间是北京时间二十点三十分,地点是安易风的新窝,人物是初陷爱情的花痴女和兽血沸腾的帅大叔。
这个时间离我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早,平时的话我一般都是在码字,至于安易风,我也不知道他这个时间通常做什么,我想这时候回房间的话,是不是显得太防备他了?
会不会让他觉得我自作多情了?
怎么显得很自然地说我要回房间了呢?
选择困难症的我正在纠结之际,安易风换好鞋子开了口:“小真,我妈给我打电话催我带你回去呢。”
“啊?”
这话题来的这么突然,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把咖啡送回家了,那时候我妈就一直说让我带你回家,还夸你是个好女孩,让我好好把握。”
“呃,哦”,我默默听着。
他转过身:“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要不要把你吃掉……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于是我装模作样的说:“我在想伯母真是慧眼识英雄,比某人可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