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平一顿,看向沈天擎。
柏晓看陆子平不好说,“我是那人女儿,他死了没?”
陆子平看向柏晓,才发现她和刚才的那位周夫人长得奇像,就是床上躺的那位也眉目里有点像,不过听这口气,父女关系似乎不太好,“不是令父,是一个叫张彤的女士,好像是你母亲的表妹,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那个贱人怎么了?”柏晓面无表情地看向陆子平。
陆子平脸色一僵,感觉到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物过敏,导致休克,昏迷不醒,脑细胞坏死,可能以后都会成为植物人。”
柏晓骂了一声“活该”,没有再说什么。
沈天擎看了一眼柏晓,若有所思。
等陆子平一走,柏晓看向沈天擎,“你也觉得是他吗?”
沈天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看向柏晓。
“我对他早就没有父女之情。”柏晓冷笑了一声,想到周成当年曾想将自己嫁给一个四十多岁死过几个老婆的老男人,那时候她才刚刚大学毕业,那男人可是出了名的“克”妻,怎么克死的,不需要谁,谁都清楚。
舒舒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大概理出个所以然,看向柏晓,见她脸色苍白,“柏晓……”
“别安慰我,我没事!”柏晓朝着舒舒笑了一下,故作轻松地出声,“我也想举报他来着,可惜没有周宇那么能耐,手里没有什么证据,要不我早就举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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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彤的病房
周成将茶杯随意地搁放在茶几上,看向柏默,“默默,你知道我一直想要孩子,周宇是我周成唯一的血脉,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年轻的时候受了点刺激,性格才会像现在这样别扭,如今彤彤又算是走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复婚吧,以后你照顾他们母子,我也放下,你姑姑和姑父那里你也好交代,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了什么刺激——”
“别说了!我不可能和你复婚!”柏默想到自己隐瞒了几十年的秘密,终是没有说出口。
周成看着柏默,声音故意顿了顿,将默默两个字咬的很重,“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后来执意离婚的也是你,你要我照顾她,娶她,我做到了,可是张彤走了,我后面的半生只想和你做个伴。”
柏默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思绪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心境几乎与那时一模一样,也是这个人,面目狰狞地和彤彤说过类似的话,心里愤懑,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来,“我已经找到了伴了,只是一直没有公开,怕柏晓不接受,既然你这么问了,我就给你说个实话。一会儿我姑姑和姑父估计要来了,他们不敢骂你,骂起我来倒是肆无忌惮,我先走了。”
她出了病房,远远听到姑姑和姑父的声音,看了一眼周围,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这些年,因为彤彤,父亲和姑姑闹得见不得面,她不想再生事端,电话里被骂几声就算了,不想被人就住当着面谩骂。姑姑和姑父是不讲道理的人,受害者成了害人者,第三者反倒成了可怜人,还有什么好争辩的。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过了一阵,楼道里又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过来,没一会儿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是周成和周宇的声音,似乎有小声的争执,很快门阖上了,柏默什么也听不到了,从那里出来,很快走向电梯的方向。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姑姑的声音,“默默,是你吗?”
柏默使劲按了一下电梯进门,进去,按了一楼看向外面追过来的姑姑,远远地听到一句,“柏默,你别走,我女儿到今天这个地步,和你脱不了关系,你给我站住!”
柏默没有
犹豫地按上面,看着那张狰狞的脸在眼前消失,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妈,你怕她们什么,怎么不上去撕烂她们的脸。”
柏默听到声音,回头看见身后的姬容和柏晓,僵在那里,脸上一阵难堪,“然后呢?然后又能怎样,又是大闹一场,让你外公夹在中间受气,倒不如少一事。”
柏晓站在那里没有出声,冷笑了一声,从她生下来,家里吵吵闹闹就没有个停,开始是那一对老的,后来是张彤和周宇母子,看,遭报应的时候到了吧!
人,享受了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到五楼的时候,柏晓将柏默一起拖了出去,“我估计那一对极品追下去了,到五楼躲躲吧。”
她和姬容到了冉明的房间,冉明正在那里挣扎,一看是发作了,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几个高大的男护士按着他,他还在那里挣扎,输液架被打倒在一旁!
看冉明的眼睛,似乎清醒着又似乎完全不清醒,神情迷茫……
柏默指了指冉明问怎么回事。
柏晓简单地说是毒瘾发作了,过了一阵,冉明被绑在床上,才渐渐平静下来。
医生给他注射了一些镇定的药水,他才渐渐清醒过来,看见姬容,“来盯梢的?”
“是,来盯梢的。”姬容呷笑了一声,先给柏默搬了一个椅子,又给柏晓搬了一把,自己坐到了冉明身旁。
冉明没出声,躺在那里,折腾了几个小时,几乎虚脱了,脸上都是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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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默的姑姑和姑父追到一楼没有找到人,又到五楼找了一圈,这是高干病房,他们也不敢乱闯,找不到人,也就作罢了,回了张彤的那里,坐在床前,不停地哭哭啼啼。
周成听得心烦出了病房,到了会客厅。
周宇也跟了出去,眸色引渡,“说,我妈是怎么出事的?”
周成冷笑了一声,“现在知道是你妈?以前不是恨她恨我妈?我还以为是你做的呢!”
“别掩饰了,你紧张了吧?”周宇盯着周成,却从周成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别让我查到是你?好好照顾她,她要是死了,你就等着去给她陪葬吧!”
周宇出了房间,哐地一声磕上了会客厅的门。
周成在沙发上坐了一阵,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给我买一篮水果,还有一束鲜花,看望病人的。”
约莫半个小时后,助理将水果篮和鲜花送了过来。
周成去楼上看沈天擎。
到房间外,他抬手轻轻敲门。
舒舒打开门看见周成,想到刚才天擎和柏晓的推测,如果这个人真是对自己枕边人都下得去手的人,那么谁知道他现在来有没有存别的什么心里。
她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周部长,您好。”
周成看舒舒没有让开,“我来看看小沈。”
“他睡下了。”舒舒将周成迎到了会客厅,帮他倒了茶,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想到周成或许很清楚天擎明天就要做手术,“不好意识,明天手术,他晚上睡得早。”
周成坐在沙发上,端起茶,喝了一口,“我晚上就要回北京了,手术后就没有时间来看望小沈了,今晚冒昧地来看看,沈夫人请见谅。”
“您客气了。”舒舒尽力保持着自然,以主人的十分招待着客人。她也知道周成的身份,真是谁都惹不起。
周成喝了一杯茶,坐了一阵,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好了,我就不多坐了,沈夫人也早点休息。”
舒舒将周成送了出去,回到客厅,自己看了周成送的花篮和水果,没有发现什么猫腻,打电话将柏晓叫了上来。
柏晓仔细瞧着水果篮和花篮,也没有瞧出什么名堂,拿进去给沈天擎看。
沈天擎看了一眼,抿着薄唇一笑,“你们看这水果是什么?”
舒舒不认识,柏晓却一口叫了出来,“牛油果。”
舒舒愣了愣,这么高大上的水果,她真的不认识。
沈天擎看着舒舒一
笑,“切开牛油果,除去中间的黑核,它的果肉象牛油一般如黄似白,而入口后的感觉也象是吃了一块牛油,即使没有入口即化,但也算是细腻绵滑吧,不过最叫绝的就是它确实一点味道都没有,有人说称得上味同嚼蜡。这对于爱吃多汁酸甜水果的人来讲,这牛油果是水果中的鸡肋!价钱高,没味道。”
舒舒看向沈天擎,“吃之无味,弃之可惜,是警告的意思吗?”
沈天擎眸色深邃,点了点头,从旁边拿了水果刀切开牛油果给舒舒和柏晓尝。
舒舒吃了一口,真的和沈天擎说的差不多,她喜欢吃多汁酸甜水果,吃这东西就像味同嚼蜡。
她脸色苍白地看向沈天擎,“那要不要把手术推迟一下?”
沈天擎眸色深邃,敛眉沉思,顿了片刻,眉心轻拧了一下,猜到周成可能发现什么了,也不确定他会做什么。
他抬头看向舒舒,“越早做手术越好,一天拖不得。”
舒舒担心地看着沈天擎。
柏晓看向舒舒,勾住了她的肩膀,“妞,你放心,我在,我绝不会让他动你老公。”
舒舒看了一眼柏晓,朝着笑了笑,可是还是不放心,没想到在贵圈内,勾心斗角到这个程度,送给水果还这么有名堂!
“别担心我,我更担心孩子。”沈天擎握住了舒舒的手,将她拉了过去,抬头看向柏晓,“柏晓你帮我去看看那个方文,要是他没有问题,让他今晚立马给我做手术,如果有问题,我和舒舒带着孩子出国去做手术。你帮我看着冉明,别让他出事,还有姬唐和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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