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叫生死作相思。
几乎是听清的一瞬间,陈海若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幅熟悉无比的画面。美丽的少妇,一手拿着圣经,一手拿着佛经。正在专心致志的读着。突然眼帘被一双手遮住。“猜猜我是谁?”“王子殿下?”“系统提示,答案错误,现在玩家要受到挠痒一百下的惩罚。看我黑魔王大人的魔爪功。”“呵呵……,均昊,你混蛋!快放开!”最后陈海若笑得脸色通红的坐在展均昊的怀里。展均昊用一只手压制住了陈海若反抗,一只手拿起石桌上的书籍翻看着。调笑道:“又是圣经又是佛经的,宝宝,你到底准备信仰什么呢?”陈海若夺回自己的宝贝书籍,不答反问道:“那均昊你信仰什么呢?”听了这话,展均昊静静的看着陈海若,眼眸里好像栖息着一座寂静的火山,随时都可能喷发出来。他微微勾起嘴角,似呢喃又似宣誓般的说道:“我虔诚的信仰着你,MY GOD,MY LORD。”画面定格在两人相吻的瞬间。“不……”陈海若抱着头痛苦的□着,“不要再想起了。”
似乎是知道了她的抗拒,画面再次翻转起来。寒冷的冰库里,身穿防冻服的男子神色温柔的看着水晶棺木里沉睡的爱人。“宝宝,说句话好不好?”展均昊轻柔的抚摸着爱人的脸颊,“乖,一句话就好,好不好?”见没有回应,展均昊的语气开始变得哽咽起来,他的手徒劳的扒着棺木,却总是因为过于光滑而一次又一次滑落。展均昊便起身让整个身体趴在棺木上,脸正对着下方爱人的脸庞。有些急切的喊道:“你看看我啊!好姑娘,就一眼,就一眼……”冰冷的棺木让他的脸上迅速挂满了细小的冰粒,展均昊的声音也变得嘶哑起来,“求你……”最后声音里已带了泣音。他的手已被冻得僵硬,只能任自己一点一点的滑落下去。“呵…呵…”滑落在地的展均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宝宝,还是不肯原谅吗?”随着他的吐息,一圈一圈的白雾产生又消失“我不知道是那样的,真的,我那么的不好。不肯听你解释,又霸道,独占欲又强,可你还是爱我,对不对?”沉默了良久,展均昊艰难的起身在水晶棺木额头的位置留下一个亲吻:“你若恨着我,永不忘记我,也是好的……”
“不……不……,不该是这样的。”陈海若看着画面里形销瘦弱的男人,眼泪大滴大滴的滑落,拼命的想要穿透浓雾的包围,却总是被一道看不透的墙壁隔绝着。她有些失控的对着画面里的男人大喊着:“展均昊,不该是这样的,是你说的,“如果没什么事不要来找我,如若你死了,记得找人告诉我”陈海若哭喊着抱着头蹲了下来,呢喃的重复着:“你说,我死了就好了,是你说的,你说的……” 陈海若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正是凌晨四点,她起身拉开了房间的灯,看着被泪水打湿的枕头,有些怔忪的坐着。梦中的事情她已经不大记得了,只知道是关于前世,关于展均昊的,可梦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即便是醒来依旧让陈海若的心脏急剧的跳动着。她将枕头抱了起来,苦笑:“已经将整个前生用来埋葬爱情,还要把整个今生都用来陪葬幸福吗?”陈海若想着,开了门准备出去透透气。
院子里微弱的灯光下,父母正在忙碌的磨豆子,煮豆浆。在万家灯火都已沉寂的凌明,只有自家的灯光还在不知疲倦的闪烁着。陈海若在房门的阴影里静静的站了很久很久。她竟忘了,自己曾这样困苦过。长久的优渥生活使她遗忘了父母曾经的艰辛,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对于曾经的她来说,就像是遥远的一场梦。而现在她又一次走入这场梦。
上一世,陈海若读大学期间,为了不把自己与展均昊的爱情和金钱带上勾,她坚决要求自己出学费。而对于还是学生的陈海若来说,并不明白这世上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只有十七岁的她当然没办法为自己挣到这笔高昂的学费。这笔钱自然就落到了陈海若家人身上。记得当时她都准备辍学的时候,父亲从外面拿了两万块钱回来,说是找亲戚借的,让她安心读书。当时她一心沉浸在可以继续学业的喜悦中,而不曾想过自己家哪里就有这般有钱又大方的亲戚。
多年后,一次与母亲的闲谈中,才无意中得知,陈父竟是将他多年来珍藏的医书卖给了一位老中医来换取她的大学费用。那一刻已然长大成人,懂得人世艰辛的陈海若泪流满面。她走到早已被岁月磨得两鬓斑白的父亲面前,人生里第一次跪了下来。为自己的年少无知,为自己的心安理得。
陈海若记得小时候,陈父最喜欢闲来无事的时候研究他的宝贝医书,他总是会在闲暇时将他们几个小孩抱在膝上,一边给他们念着医书上的内容,一边忙着解答自己永无止境的无厘头问题。那时的梧桐树下,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孩絮絮叨叨的进行着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曾是陈海若幼年里最美的记忆。
陈父老了以后也经常对他们念叨:“你们爸爸我呀!是没生到好时候,半大小子的时候,文化改革斗垮了你们太爷爷,我还是把这些书埋到墙根下才没被毁了的。你们太爷爷走的早呀,你爷爷又不中用,我就只学会了些皮毛,你伯伯又是不管事的,只管一人吃饱,你叔叔当时还太少,刚学会走路,话都还说不清楚,我就只好辍学忙着一家的生计,医术更是不得已的荒废了。之后娶了你们妈妈,有了你们,就更是不指望这了。只是可惜了,医书又卖了,你们太爷爷后既无人了,我们陈记医馆也再不可能重现辉煌了!”
☆、5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4)
虽然陈父每次都当成是玩笑般念叨,可陈海若却从中读出了一丝不舍,一份不甘。那也成了她上一世最大的遗憾。重来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父亲实现未尽的心愿,能不能撑起陈记医馆这个牌子。但她会拼尽全力,帮父亲圆这未尽的梦。这一世,她知道未来社会的走向,有名牌大学的学力,也在国外呆过几年。只要能合理的运用这些,她相信一切应不是问题。
第二天,陈海若起了个早床,她帮爸妈把豆腐装好车后,就一个人呆在屋后的梧桐树下,考虑着如何在八岁稚龄赚得人生的第一桶金。心里年龄已然三十几的陈海若并早已过了异想天开的年纪。她明白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首先她太小,说自己有赚钱的方法,只会被大人们看作是人小鬼大,胡思乱想。而不会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其次,她没有本金,这些年所有的零花钱加起来不足一块。再有,她没有力气,就算是最简单的捡垃圾,她都会累得气喘吁吁。赚钱对于现在的她无异于难比登天。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身后传来树叶被小心踩踏的撕拉声,她刚准备回头,眼睛就被一只肉嘟嘟的手蒙住了。明显的鼻子被捏住的声音传来“美丽的小公主,恶魔来报道,猜猜我是谁?”
“小雨!”陈海若笑着答道。“一点都不好玩,每次都被你猜到。”颜思雨气鼓鼓的把手放下来。陈海若刚把眼睛睁开,就看见一张扭曲的脸立在眼前。她吓得后退一步。立刻就听见颜思雨银铃般的笑声。罪魁祸首刘涛更是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拍着郝少杰的肩膀:“石头,多不容易呀!咱们小大人也有这一面啊!”就连郝少杰也跟着腼腆的轻笑。陈海若看着他们,又好笑又无奈。“若若,不闹了哈,涛子爸爸给他买了收录机呢!我们赶紧去看吧!”到底谁在闹啊……@_@
他们到刘涛家的时候,涛子妈妈正在清洗猪内脏。抬头见是他们来了,打了声招呼,就又低下头干自己的事了。进了里屋,涛子爸爸带着一副老旧眼镜正坐在凳子上翻看报纸。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思雨想上前打招呼,被刘涛拉住了,愤愤的说道:“别管他,我妈说他就和那些报纸亲。你现在跟他说话,他是不会理你的!”说完就带着他们径自进了自己的卧室。毕竟是小孩子,颜思雨他们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床上那带着四个喇叭的收录机给吸引了。
陈海若一个人悄悄的出去了,看着正屋里在忙碌翻找着报纸的涛子爸爸,一阵唏嘘。据她了解,涛子爸以前是刘湾村的村长,后来改革刚实行下来,他就主动辞掉了村长的职务,带着全家搬到镇上,做起了杀猪的营生。当时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说他傻帽,就连他自己的妻子都不能理解。为此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平心而论,涛子爸是个很有胆色和谋略的人。以后会靠杀猪积累的资产开个小粮油店,然后越做越大。将双庆粮油厂做成本市最大的企业,成为万庆市当之无愧的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