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姑娘爱说笑 (新鲜的苹果)

快步追了上去，苏琳冷着脸远了他几步，赌气道：“男女授受不亲，展大人还是离民女远些为好！三丈远就差不多了。”想着这些时日自己的各种伤心难过，再看他不温不火的态度，不禁觉得万般委屈。她在他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她只是想让他说几句软化哄她一哄罢了，连这都做不到！想着想着，竟红了眼圈。

这一路树木繁多，展昭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树后，躲开可能经过的路人。瞧见她红了眼圈，微微叹道：“是我不好！我的无心之失让你受委屈了，莫要恼我了，可好？”苏琳眼里盈满水光，哽咽着犟道：“不好！”一句是我不好就想抵消她所受的委屈？妄想！

“当然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你态度不明，丁姑娘才会如影随形！如玉才会那般欺我！你可曾想过我每每在开封府吃闭门羹是何种心情？你当我不知道背后的冷言冷语？是！我是没脸没皮、没羞没臊！可这不代表我就想听那些冷嘲热讽！我有我的骄傲！我自然有法子去争这口气，丁姑娘算什么？如玉的那点伎俩又哪里够看？可我不能不顾及你的颜面和感受！”她咬了咬唇，扭过头，“我隐忍着，克制着，替你着了无数的借口！可是，你连一句软话都不会说！我……”

她突然停住，虚脱一般靠在树干上，低头盯着地上的石子，低了声音：“算了，有些事强求不得，我自是知晓你的为人，何苦为难你？”展昭心头涌上不舍，她确实为他收敛了脾性，若以往，定然用闯的也要闯进开封府。确实是他不好，他只当她能独当一面，却不曾想过她也需要依靠。涩涩地开口道：“是我不好。”

她长叹了口气，道：“回去吧。”回去睡一觉便好，甜言蜜语有何值得贪图的？他也不见得说得出口，庸人自扰只怕白白便宜了他人，她不能自乱阵脚。

展昭一手撑在在她耳际，俯身与她对视；她眼里透着疲惫，却仍旧扯了个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心里压抑得很，沉沉的失落积在心里，无处宣泄。她不想与他争吵，唯有回避，不去触及。

“对不起……”他抵着她的额头，几不可闻地叹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一声声的对不起敲在她心里，听得她鼻头发酸，他怎么就这般后知后觉？真是个混蛋！

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开；也不掩饰，擦了擦眼角的泪，大步朝前走去：“走吧！”展昭叹了口气，这下好了，不进反退，该如何是好？同她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连忙将苏琳拉到暗处，叮嘱她原地等着，便施展轻功追着杀气而去。

展昭悄无声息地寻了去，远远见一个白衣女子朝开封府方向而去，女子停在开封府不远处，静默了片刻离去。展昭心中不由警惕起来，女子看着武功不弱，深夜造访意欲何为？原想尾随而去，想到苏琳还在等他，便折了回去。

苏琳在展昭离去之后郁闷不已，方才的伤心难过全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化作了愤慨。展昭到底哪里好了？好不容易吵架生气难过一回，也能被紧急情况给搅和了……还是顺子叔跟老劲好！百无聊奈地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着顺子叔和老劲的名字，嘴里念叨着顺子叔、老劲、顺子叔、老劲……

“还是顺子叔好，嫁给他连孩子都不用生！”苏琳起身用脚将地上的字擦去。忽然，身后传来展昭的微寒的声音，“我还没死，轮不到他。”苏琳吓一跳，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丢了树枝，拍拍手，道：“难道我还得非你不嫁？”

展昭被她呛得说不出话，她的决绝他是体会过了，说走就走，不管不顾。余下的路程不再有交谈，展昭心中懊恼非常，今晚诸事不顺。到了小院外，他拉住要进门的她，闷声道：“我还没死！顺子叔和老劲绝无机会！”

苏琳挑衅道：“那你可以早点去死！给他们腾位置！”展昭抿了唇，想到她方才说过，遇到胡搅蛮缠的姑娘也不必多费唇舌同她讲道理，她便是那极其难缠的姑娘！如是想着，竟冲动地低头欲吻上那可恨的红唇，就差两分便能触及，却堪堪顿住。

叹了一声，终是退了开，抵着她的额头，无奈道：“我若死了，谁护你一世周全？”苏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是忍者神龟吧？这都能停住！亲一个都不敢！到底是不敢？不会？还是不行啊？懒得再跟他你侬我侬，一把推开，将他关在门外，再晾个十天半个月看看吧。

展昭苦笑一下，怎得就偏偏遇着这么难缠的姑娘？还叫他早点去死……

第58章 苏姑娘秀恩爱

在外人看来，展昭与苏琳是闹得不可开交。大家都闹不清展大人与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苏姑娘百般刁娜，展大人浑不在意，还天天往前凑；众人痛心疾首，展大人这是何苦？放着水灵灵的丁姑娘不理不睬，非得往那祸害面前凑！每每被甩冷脸不说，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看来有必要请公孙先生给他把把脉，瞧瞧是不是病了。

每日，猜测展昭会带着何种心情归来已经成了门房新的八卦热点，而丁姑娘也许久未和展大人同进出了，偶有出现也只是点头寒暄。众人唏嘘不已，亲切惹人怜的软妹子被熟女打败了，原来展大人重口味……

丁月华这阵子虽还常来找贾如玉，却刻意避开了展昭，贾如玉也不再拖着她往展昭面前凑，这么一来，两人几乎没了交集。然而开封府就这般大，大门也就一个，进出难免会遇着。这日，展昭外出归来遇见了正要跟贾如玉一道外出的丁月华，寒暄了几句，又问了丁氏双侠的近况；得知丁氏双侠再几日便可抵达汴京，展昭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终于可以送走她了。

待三人要分头各自离去，门卫眼尖，瞧见苏琳缓缓而来。相互对视一眼，苏姑娘已经许久未露面，今日怎么大驾光临了？展昭也颇为意外，下了台阶迎了上去：“今日怎么有空来？可是有事？”她恶声恶气了数日，他以为还要耗上一些时日，让她彻底出了气才能歇停，不料她竟找他来了。呃，是来找他还是来找茬？

苏琳的目光在丁月华扫了一圈，再掠过贾如玉，最后才看向展昭，微微笑道：“在我老家有种说法——一切不是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秀恩爱。秀恩爱也该有个限度，我们要适可而止。你说是不是？”

四周一片死寂，门卫假装没听到，站得纹丝不动，心中实则惊涛骇浪；苏姑娘一开口，奸情排山倒海而来！贾如玉翻了个白眼，没有多言，苏姑娘最是口无遮拦，说什么她都不会奇怪。丁月华莫名觉得苏姑娘这话是冲着她去的，一刻也呆不下去，拉了贾如玉便要走；她再过几日便要回去，实在没必要再搅和到他们之间去。

展昭心中哀叹，他就知道她来不会有好事。明日，根本不必等到明日，恐怕晚间就有流言四起。苏琳见四下噤声的噤声，落荒而逃的落荒而逃，满意地弯了眼，看谁还不识相！瞧着她得意的小模样，展昭笑笑作罢，些微小事，随她去吧。

“铺子里留翠鸣一人可忙得过来？”展昭随意找了个话头，她的生意极好，美得她每日眉开眼笑。苏琳对开封府并不陌生，曲曲折折地朝他的住处而去，道：“再忙也得抽空秀恩爱。”瞧四下无人，蹭到他身旁伸出小指勾住他的小指，感叹：“牵个手都要偷偷摸摸，你们古人就是矫情！”

展昭勾着她的手指，温软的触感令他心生暖意，默认了这偷偷摸摸的行径，对她的说辞也有几分好奇，“你们古人？”苏琳觉得穿越一事难以解释，有些纠结，皱眉道：“我说过我来之千年之后，打了个喷嚏就到了那片树林，遇见了你。你若不能接受，就当我是来自偏僻山沟的孤女吧。”

想了想，苏琳觉得不能说实话，“这些话我就只同你说过，往后若有人问起，我就是来自偏僻山沟的孤女，省的麻烦。”展昭自与她初识便一直暗中留意她，这么久以来没有发现她有何异常，也渐渐除了疑虑。她的“穿越”一说实在匪夷所思，他难以接受，恐怕没几个人能接受，还是换个说法来的好。

展昭垂眸思忖片刻，问道：“你可曾想过回去？”

“唔……自然想过，我在老家混得风生水起，在这有什么？还挣扎在温饱线上，憋屈得很。可是要怎么回去？”她自然想过回去，尤其是离开汴京的那些时日，然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何回去？想到父母，她有些忧伤地笑笑：“幸好家里还有个弟弟，父母不至于无依无靠。”

展昭忽然想，她来得突然，会不会有一日也如来时那般，走得悄无声息？甩去心头莫名的焦虑，转了话头：“可要去骑马？”日头西沉，凉爽了不少，他也正好得闲。苏琳双眼一亮，来了兴致，欢喜地随他去了马场。瞧她神采飞扬的模样，展昭回想着与她一起的时刻；无论何时，只要有她，便不会寂寞。

微曲的手指勾住彼此，这样一个姑娘，离了他，谁还能这般纵她肆意而为？这样一个姑娘，除了她，谁还敢这般对他肆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