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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爷的,流氓!/繁花落尽暮归来 (禅净)


  
  “即便是你现在懂了又怎样?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可以换来没关系的。”落小凡撕下那张便利贴将便利贴攥进手心,走出奶茶屋的时候扔进了垃圾桶。
  
  这天夜里,她在梦里哭湿了枕巾。不管是黑夜或黎明,不管是梦里或清醒,闭上眼睛都止不住的用心去回忆,全都是有他的天地,曾经的他也会让她迷恋到失去自己,哪都不想去,只要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可惜,是他错过了,而她的痴情也在等待中耗尽了,错过了该有的幸福。
  
  她毅然提笔写了申请,提前回国,她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根本就无法面对这样的萧逸寒,这样飘忽不定,神经衰弱的自己。
  
  李晨听说她要离开并未惊讶,只是说要给她一个临别的惊喜,除了朵朵恐怕什么都不算是惊喜。却没有在机场机场外这惊喜送来的同时还有一个惊吓,一个足以改变她一生的惊吓。
  
  候机室。
  
  “妈妈!”
  
  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她抬头一看便从颈部到后背整个的僵硬了,她低估了他,他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让她洒脱离开,看到他抱着孩子在人群里就像一枚定时炸弹,她不敢动,因为她知道那道导火线就在朵朵的身上,一触即爆。
  
  仿佛他早已了解了这般状况,这毫无预警地出现自然是已经将她的思考能力彻底短路,剩下的他要上演一场依依不舍的十八相送。
  
  在众多目光齐射之下,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开始期待那所谓的惊喜完全变成了一场恐怖之极的剧情,她全然不知所措地瞪着他,期待的看着他怀中向自己张着胳膊的朵朵。
  
  终于她无动于衷的动作,让他首先妥协了。她眼含泪珠的模样让他心止不住的对自己指责,



  如何舍得。
  
  他蹲□子,将朵朵放下,朵朵一路小跑,中途一下摔倒在地,仿佛怕爬起来就看不到妈妈了,立刻挣扎着爬起来扑向妈妈的怀里。
  
  “妈妈我想你,你到底到哪里去了,朵朵想你……”
  
  “妈妈知道,妈妈也想朵朵,每一刻都想。”
  
  她也哭,一切都是真实的,朵朵那软香如玉的小身子就在自己怀里。
  
  “妈妈,这个是四叔让我给你的。”
  
  落小凡接过袋子,眼泪依旧在泛滥。这个惊喜她还是很高兴的,如果没有那个人。
  
  萧逸寒走过去,抱着她跟朵朵。落小凡沉浸在与朵朵重逢的喜悦里,根本就忘记了这个萧逸寒的存在。
  
  直到他慵懒沙哑地在她耳边低语:
  
  “这几年……曾经想过我吗?”
  
  她的身体一僵,呃,炸弹已经过来了。
  
  她蹲下,将朵朵放下,擦她的泪,刚刚擦掉朵朵的泪水又掉了出来。她强忍着心疼:
  
  “朵朵,回去吧,妈妈看到你很开心,以后妈妈会再回国来看你的……你要好好听话,多听你四叔的……不要老想着妈妈……”说着说着自己先哽咽了。
  
  “妈妈不要走。妈妈……”
  
  她咬咬牙,转身背对着这对父女。
  
  朵朵上前拉住落小凡身后的风衣,咧嘴大哭,她仿佛意识里知道这一松手她的妈妈就再也看不到了。
  
  萧逸寒愣在当场,他赌,赌她无论多恨自己,多不想见到自己,至少会舍不得朵朵而不会这么快就离开。而他要的是时间,只要她肯给他时间,他就会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心,原谅自己重新开始。
  
  时间仿佛停滞了片刻,广播里好听的播音员在提醒她要检票了。因为他受的那些苦历历在目,她如何可以原谅他。她冷冷的转身,将朵朵抓着自己下摆的手扯开,一推,将朵朵的小身子推倒在地。
  
  “有完没完!”
  
  朵朵也不顾及自己疼不疼,立刻爬起来又过去抱着她的腿,心酸的哭声让她心发颤。可是,她知道,她留下便是遂了他的心愿,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心软。
  
  将朵朵再一次的像是丢垃圾一般的扯下,萧逸寒再也无法眼睁睁的站在那里,他走上前一手拉着朵朵一手拉住了她拨开朵朵的手。
  
  三角形,几何里面最稳固的形状,他想把这个形状保持好,可惜,落小凡转头便给了他一个耳光,好像是第二次打他,第一次被杜菲菲替他还了,刚刚的这一巴掌打得干脆,而且够狠。
  
  萧逸寒一下就沉默了,想好的话全部咽了回去,他知道他必然是无法挽回她的心



  。他突然很想哭,就这样哭,把这些年自己的疲惫自己的心酸也说出来,可是他不能,既然她的快乐是没有他的存在,他是否该学会舍得呢?
  
  来来往往的人群路过时忍不住的放慢脚步,哭泣的孩子,还有甩人耳光的女人和沉默无语却帅气逼人的男人,这期间到底是怎样纠缠,一定不亚于任何一部言情剧。
  
  “萧逸寒,这是这些年你欠我的,这些年我每时每刻的想起你,我恨你!”
  
  “我知道……”
  
  她不想再听下去,她太容易心软,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不听,然后转身抬腿便走,脸上有股滚烫,世界上如何有这般残忍的母亲,不仅是人来人往的人眼神差异,连她自己都觉得残忍。
  
  他低着头,继续喃喃自语着:
  
  “可是,我自始至终都爱着你……”
  
  朵朵的哭声像是一股魔咒如影随形的在她耳边一直重复,朵朵,她朝思暮想的朵朵……朵朵是她的命,可是他却逼着她扔掉,这样眼睁睁的像是丢垃圾一样的扔到她的心肝。打在孩身,疼在娘心……
  
  过了检票处,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即将精神分裂的人,泪水止不住的泛滥,越擦越多。她颤抖着手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盒子,盒子里静静的躺着那只不弃暮安。杯子里有个丝绒盒子,里面一只硕大的钻戒,不,像那只色戒上的鸽子蛋,可是是钻石还是石头她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在盒子里还有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几行字:
  
  “上帝创造了男人是为了使他孤独,而创造女人是为了让他更孤独。你最终还是决定遗弃我,像我不得已的离开你那样,可是我谢谢你,尽管当年因为迫不得已不辞而别,你还是给了我这么乖巧的朵朵,所以,这次无论是惩罚是赌气还是憎恨,我都告诉你,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爱你,至死不渝!
  
  这枚戒指即便是你要丢掉我觉得也由你亲自丢,七年前我就该给你的,只是那时候我只想给你世界上最好的,却没有想到变成如此这般。昨天晚上我去匪我思存的官方网站看到了千山暮雪的番外,小凡,我流泪了,因为开心,你知道吗,我当时好想冲动着给你电话,告诉你,莫禽兽最终和童雪在一起了。他们不仅在一起了,而且还真正的过起了幸福的生活……那么,千山暮雪都融化了,你的离去我相信总会有归期,无论是一年十年还是几十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僵在那里,再也看不清手中的纸片上写了些什么,心跳也仿佛已经乱了节奏,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现?我发现我对你的,却从不曾那么深刻,我只能不断的提醒,



  不断的告诫自己远离你,远离疼痛,可是,明明离得够远了,为什么我的心依旧好疼……”
  
  生命里有种东西,是真的无法割舍的。
  
  不受控制的转身向外跑去。萧逸寒和朵朵都不见了人影,四周都是人来人往,她却寻不到他们的踪影,突然心生慌张,此刻当他真的离开了才发现,离不开彼此的,是自己,不仅仅是他。
  
  拼命的朝候机室外跑去。
  
  萧逸寒抱着泣不成声的朵朵上车,脸上一片痛苦,她终究还是放弃了。手机震动他摁下接听:
  
  “怎么样佳人在怀?”
  
  “她走了。”
  
  抬头45度,谁说眼泪掉不下来,那么模糊了视线的又是什么?空中飞机呼啸而过,朵朵依旧在哭着要妈妈,眼睛不过一会就红肿了,萧逸寒低下头,手轻轻的拂过朵朵胖嘟嘟的脸,长长地睫毛上带着晶莹的泪珠,好似那个时候落小凡清幽的模样,如此一番她怎么舍得。
  
  “萧逸寒……”
  
  他突然僵硬住,不敢回身,他觉得产生了错觉,不敢轻易回头,怕一回头就什么都消失不见,像无数次那样被自己的错觉刺激的心口痛。她一走,将他的魂魄带走了一大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绝望过。
  
  “爸爸,妈妈……那是妈妈。”
  
  朵朵的小手伸着,萧逸寒却始终不敢回头,他皱着眉,手攥紧,青筋暴露。
  
  落小凡在公路对面大声的呼唤着,怕他开车就这么离开,那样,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还会有勇气冲动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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