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她的所料,就在她布置解咒道场之时,外面的人发现广济寺门口出现了很多媒体的记者,而且都是得到消息来采访广济寺执事静玄大师的,缘由可能并不是因为静玄大师身上的血咒,但无论何等理由都会影响到江月的专心,或许这才是那人的真正目的,让静玄大师死在江月的手中,让江月沉浸在愧疚当中。
所以在看到手机上那个熟悉的号码时,江月反而没有了起初的紧张,而是满腔的愤怒。
“江月,好久不见。”
“我们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哪来的好久?”
电话那端传来轻浅的笑声,这让江月更加的愤怒。
“为什么对静玄大师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就不怕得罪了佛祖遭到反噬吗?”
“佛祖?你以为唐林就代表了佛祖吗?无论他怎么修行,他永远也不会成为佛祖庇护的对象,作为一个出家人,他永远都跳不出三界之外!江月,你解不开我的血咒,因为这个血咒我用了几个不同人的血下的咒,如果唐林死,那么被我血祭的人就能活,反之…如果唐林活,那么会有更多的人死…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些人里面也包括了你的哥哥江风!”
江月拿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书桌的一角,指尖泛白,手背上青筋暴露,她强压住心里的愤怒,说话的声音里依然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天罡记有云,邪不压正,我想天罡记之所以会被编成佛经一定有它的理由,如此说来我似乎应该谢谢您,让我悟出了其中的道理,所以多谢您的指点了。您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了所有人,我想理由应该只有一个,至于是什么,我今天不想戳破,有本事就正大光明的从我手中夺走,暗地里使手段,你的人品当真不是一般的低贱,所以你不配做江家人!”
江月没等那人反应就挂掉了电话,而且直接将手机关机了,虎哥一直站在旁边,看见江月因为愤怒而变的火红的眼睛,心里竟有些恐惧。
“月儿姑娘……”
“虎哥,你出去将房子的四周撒一遍艾草跟白灰,然后让所有人退出院子,无论发生任何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可我们准备了那么多东西……”
“那些都用不到了,能不能解咒要看静玄大师的造化了。”
江月走到静玄大师的床前,感觉到大师生命气息越来越微弱,江月攥紧了拳头,她很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拼尽全力救活他。
时间紧迫虎哥不敢耽误,将艾草跟白灰撒完之后便带着所有人出了寺院,而刚才带他们进来的小师傅似乎不放心,一定要进禅房看看。
“你们把大师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禀告主持,我要报警,你们这是绑架!”
虎哥被这个小师傅折腾的哭笑不得,进禅房自然是不可能,虎哥只能来硬的了,因为这是他最拿手的。
“好啊!你去告啊!堂堂的广济寺执事房里竟然藏着女人,你不怕丢人你就告!你还别怪我没告诉你,现在这寺里进了很多媒体记者,你如果想搞出天大的丑闻你就出门大喊几声,我相信那些记者一定会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损失更大!”
“你…你…无耻!大师怎么可能是这种人,你这是污蔑!”
小师傅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虎哥觉得好笑,本来就没什么胆子,竟然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师傅,出家人可以骂人的吗?我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你们主持,平常都是怎么教育你的!”
小师傅被虎哥说的满脸通红,突然转身走出了院子,但是站在门口未动,反而席地而坐自顾自的念起经来,虎哥看他安静了也就没管他,嘱咐院外的保镖们提高警惕。
江月盘腿坐在床铺对面的地上,面前放着一个火盆,里面放着艾草,江月拿出刚才静玄大师书桌上的裁纸刀划破自己双手的手心,让血液滴入艾草当中,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江月将这些白色粉末到了一些在艾草当中,然后点燃了艾草,吹灭了燃着的火焰,让艾草慢慢的燃烧,禅房里顿时烟雾弥漫。
白色烟雾弥漫的禅房里,有一道光束透过禅房的窗户照射在江月的身上,江月可以感觉到玉麒麟的震动,玉麒麟正在吸收阳光中的灵气,而此时躺在床铺上的静玄大师,全身都笼罩在一团黑雾当中。
江月起身,走到桌前,动了动手掌,滴了几滴血液在碗中,走到床前并没有理会这些黑雾,慢慢的将静玄大师扶起来,将碗放在大师的嘴边。
“大师,喝了这些药,我帮你解咒,我相信邪不压正,我们一定能挺过来!”
静玄大师已经陷入了昏迷,根本听不见江月在说什么,但喂到嘴边的药还是喝了下去,江月终于松了口气,至少静玄大师还是有求生的**的,只要他想活,那么江月就不会是孤军奋战了。
感觉静玄大师喝了药以后气息不在是混乱不堪,江月盘腿坐在床前双手合十,口中念着咒语,解咒正式开始。
江月感觉自己四周都被黑暗笼罩,远处有两个红色的光点越来越近,而随着光点的临近,江月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四周的空气也开始稀薄起来,而此时床上的静玄大师跟江月脸上都是乌黑一片,艾草还在继续燃烧,屋内白色烟雾跟黑色雾气互相环绕,却并没有融合。
突然火盆中的烟雾腾空而起,向四周散发开来,黑色雾气被压制在床铺的上空无法散开,而江月眼前的红点突然幻化出一张狰狞的面孔,双目火红如炬,好像随时都会将江月吞噬掉一样
☆、第六十八章 破咒
(六十八)破咒
血咒,血的咒语,黑巫术中的最高深的法术。血咒是降头术中一项极为重要的仪式,尤其是杀伤力越强的降头术,无不藉由血咒的的施行,才能发挥力量,所以降头与血咒,实有坚不可分的关系。
也正因为降头师在下降头时,需要以自己的精血为引,所以,当他的降头术被破时,降头师也会被降头术反袭,功力不足的降头师极有可能因此破功,甚至倒送一条性命;即使降头师的功力深厚,十之*也会因降头术反噬,而大伤元气,必须急觅隐密之处养伤,才能逃过破功之劫。
降头术则是流传于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相传,即是中国四川、云南一带苗疆的蛊术流传到东南亚地区后,结合当地的巫术所演变而成。它能救人于生死,亦可害人于无形南洋巫术-降头术。也有称泰国的“降头术”和湘西的“蛊术”被称为东南亚两大邪术。
严格意义上来说,血咒是无解的,除非是下咒的巫师用自己的精血解咒,强行解咒无异于两败俱伤,施咒者跟解咒者都会有生命之忧。江月的解咒之法只能用自己的血来化解静玄大师身上的血咒,然后将血咒黑雾封印在镜子里,而不是让黑雾外泄从而危及被血祭之人的性命。
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尝试,因为弄不好江月跟静玄大师会死,被血祭的几个人也会死,江月不敢怠慢,稳住心智将黑雾困在床铺的上空,玉麒麟的清凉之气贯穿了江月的四肢百骸,避免了被血咒黑雾的侵袭。
所以那狰狞的黑雾怪物并不能近的了江月的身,可是静玄大师就不同了,他没有玉麒麟的庇佑,魂魄也是摇摆不定,随时有被怪物吞掉的危险,江月只身挡在静玄大师的魂魄之前,遭遇着黑雾怪物的一次次撞击,这黑雾怪物不比鬼婴咒里的鬼婴,破坏力要比鬼婴大的多,所以几次撞击之下,江月已然是大汗淋漓。
此时围绕着禅房外的艾草突然自燃整个院落里都弥漫着艾草的味道,这无疑会引起寺庙中人的注意。
“玄逸,你怎么在这里坐着,静玄师兄呢?还有外面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那个叫玄逸的小师傅就是带着虎哥跟江月来见静玄大师的小和尚,这时候看见站在对面质问他的师叔静云大师,突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见过静云师叔,师父在禅房跟一位居士讲经,不让旁人打扰。”
“居士?静玄大师很少理这些居士的,怎么今天竟然还给他们讲经了,而且居士们要听人讲经,也应该去居士的别院,哪有在禅房讲经的道理?”
虎哥一直站在一旁冷冷的旁观,看见眼前这位老和尚,脑满肥肠的样子,心里还嘀咕着,寺庙里都是吃素的,怎也会吃的这么胖。而且这人来了之后两个眼珠不停的转来转去,到处张望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我还不知道,在寺庙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是不是居士也分普通居士跟vip会员?难不成还要交会员费不成?”
“你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佛门净地,广济寺几百年来的清誉岂能被你诋毁!”
静云大师之所以会跳脚,当然是虎哥说到了他的痛处,因为居士的确是分三六九等的,根据布施的金额不同等级也不同,待遇自然也不一样,而静云大师正好就是管院内的居士的,所以免不了中饱私囊。
“师叔,禅房中的居士是师父的一位故人,所以没有告知师叔,还请师叔不要生气,等讲经结束,我会带这位居士去后院面见师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