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辉的话好像在问江月,聪明如江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人生就这样停滞不前,她的确有些不甘心。
“谢谢你!罗教授……”
那天,罗晓辉看见江月吃完饭才回到自己家里,晚上在床上辗转难眠,想起刚刚见到江月时,那空洞的眼神,心里满是酸楚的疼痛。
后面的几天里,罗晓辉从学校回来就会来江月家里,或是从自己家里做些好吃的给江月送去,这倒是让虎哥轻松了不少,不过面对这位罗教授的如此热情,虎哥总是有些别扭,因为从罗晓辉对江月的关注眼神中,他似乎看见了别样的东西,这让他开始警惕起来。
“罗教授,这几天真是麻烦您了,月儿姑娘这几天看着好多了,我看您也挺忙的,她的一日三餐我会照顾,不好意思在麻烦您了,如果有什么事我在请教您吧!”虎哥是看见江月睡着了,才对罗晓辉说的这一席话。
罗晓辉当然知道虎哥的意思,毕竟跟江月相处的时间不长,太过热心的的确不太妥当,所以罗晓辉并没有反驳虎哥什么,而是点了点头就回家了。第二天他并没有大早上的给江月送早饭,这让虎哥略微的放心了一点,但早上虎哥并没有在家里看见江月,到处找了一遍,突然想起了什么,虎哥开车来到法海寺早市,不出所料,江月正坐在那里给人看相。
不过远远的还是能看到一个穿着运动服的挺拔身影,在远处站着默默的望着江月,那不是罗教授还能是谁。虎哥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是不懂得什么感情之类的,但这么明显的关心傻瓜也看的出来,这位罗教授已经对江月动心了,不期然的虎哥想到了秦军,不知道秦大少看见眼前这一幕,会有何感想。
突然低下头,看见了坐在江月面前的男人,那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这帽子似乎在哪见过,虎哥警惕的来到江月的身后,江月转脸看看是虎哥,对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才开始面对面前的这位看相者。
“您想看什么?”
“仙姑,你给我看看流年,看我今年有没有灾祸。”
江月看了看他递过来的八字,然后又仔细的看了此人的手纹,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八字显示,这人今年35岁,可是手纹上可以看出来此人已经超过了四十岁。
“您是在试探我么?觉得我看不出这八字不是您的?”
显然,这是故意的,江月好奇的是此人的用意。
“仙姑,您是不是弄错了,这的确是我的八字,看来你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准吧!”
这人说话故意的提高声音,引得很多人都开始围观起来。
“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吧,对不对您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是同行,想要切磋一下相术,可以当面说,不必使这种小人伎俩!”
这男人眼神中的一丝诧异并没有逃过江月的眼睛,江月认识他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的手纹,而是因为之前这人每到自己看相的日子都会来旁观,江月虽然没看清他的脸,但是认识他头上的那顶黑帽子,而且此人身上的邪气很重,江月甚至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因为他身上的邪气而变得稀薄。
“切磋相术,你个黄毛小丫头懂什么相术?也配跟爷切磋吗?”
☆、第二十九章 张真人的嫡传弟子
(二十九)张真人的嫡传弟子
对方的趾高气扬,并没有让江月的脸上有什么反应,江月从小就被人排挤,早就练就了一副淡漠的表情,永远的处变不惊。
“这么说您是来掀摊子的,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吧,不用在白费口舌了。”
“哼,小毛丫头,别以为看了几本相书就能出来骗人了,告诉你我可是麻衣神相的嫡传弟子,我可是受过真传的。”
江月有些奇怪了,自己的老爹是麻衣神相的第89代弟子,虽然从来都不怎么相信,但家中的那些相书的确是年代久远的,很多都是手抄本,没有点古文言的底子是根本看不懂的。
“那不知道,大师您师承哪派,师祖又是何方高人?”
“我的师父可是得道高僧,师祖正在鼎鼎有名的张三丰!”
听到这,江月差点没笑出声来,就算是要蒙人也要做做功课吧,张三丰竟然成了相术师祖,真是笑掉大牙。
“看来是月儿我才疏学浅了,我只知得道高僧们都是虔诚的供奉佛祖的,却不知佛祖竟然也懂得看相了?”
人群突然哄堂大笑起来,被江月这么揶揄了一下,这人明显的开始有些慌乱了。
“反正我是张三丰,张真人的嫡传弟子,这可是千真万确的。”
“这位先生,月儿自小就随父亲学习相术,所以家中一直都供奉着师祖的画像,麻衣神相本是先祖麻衣道人所着,什么时候变成张真人的门下了,这张真人可跟麻衣道人差着好几百年吧!”
人群中的哄笑声更大了,这家伙面子上挂不住了。
“笑什么?笑什么?一帮愚蠢的家伙!告诉你们,我师祖就是张三丰,麻衣神相的传人!”
“既是如此,既然是来掀摊子的,那么切磋一下吧!”那男人眼中狡黠的目光自然逃不过江月的眼睛,虎哥本来想上前帮忙的,但想想又想看看江月要怎么处置眼前这个人。
江月突然从背包里拿出了两叠钱,一两万的样子,那人眼睛忽的一下就亮了,差点就流出口水来了。
“如果你能赢过我,这些钱就是你的。”看着江月镇定的眼神,那男人有些胆怯。
“我可没带这么多钱……”言下之意,当然是想耍赖了,江月也不介意,依然微笑的看着他。
“你若是能看出我的年龄还有出生的月份,就算你赢,这些钱你可以拿走。”
“好!说定了,我要是说准了,这些钱就是我的。”
说完手就伸过去了,结果被江月一把摁住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您先别着急啊!若是看不准,您得从您身上拿样东西给我,如何?”
大概是这堆钱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那人并未多想,忙不迭的点着头,坐在江月的对面仔细的观察了面相许久,又煞有介事的瞧了瞧手相。
“你今年十七,应该是八月生,你应该是八月十五的生日,所以你的名字里才有个月字。”
说起来煞有介事的,江月突然有些佩服了,编瞎话也能如此的淡定。其实江月的年龄这人早就跟人打听过了,月份却是胡乱编的,因为从手相上面他根本就看不出来。
“大师您可知道,我名字中月字的真正含义么?”一声大师,戏虐的味道很足。
“我有个哥哥,单名一个风字,母亲生下我的时候是深夜,父亲说我们兄妹是他的风花雪月,所以给我起名月字,我看您连相术的基本常识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看的对”
“不可能,我看人还没看错过!除非你能证明!否则就是想赖账!”
江月没有说什么,直接从背包里拿出钱包,里面放着身份证,遮住了姓氏还有身份证的前几位号码举起来给他过目,看着身份证上的日期,那人瞬间就傻了。
“至少我看出了你今年17岁,怎么也要给我一半吧!”
“您说您是个相师,殊不知相师看年龄从来都不是看周岁的,难道您没读过周易吗?”
人群噪杂声越来越大,很多人都在指指点点,那家伙开始慌神了。
“你至少看本麻衣神相在来招摇撞骗吧,什么时候和尚僧侣开始看相了,还张三丰,难道不知道张真人是习武出生,麻衣神相流传之时全真教还不知道在哪呢?我看阁下是看金庸的小说看多了吧!”
“你说的倒是挺热闹,还动不动以仙姑自居,有本事你也说说,我是哪人?今年多大?”
江月冷哼了一声,虎哥就站在身后,她没什么可惧怕的。
“刚才看的手纹,顺便摸骨了一下,手骨坚硬但骨关节较大,手心上还有些黄色的茧子,而且手心与手背的颜色几乎一致,说明您不是相师,而是干体力活的。”
江月说话的时候,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面相上,您不是本地人,因为无论脸型轮廓都是中原人的类型,所以您是河南人。年龄就更好说了,你的骨龄已经将近五十,但是手纹上反应的是您今年四十有三了,应该生于隆冬季节,所以生日是12月。”
这时候对面的人已经满头是汗了,也就说明江月都说对了。
“就算你说对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不要钱了!”
说完了就想溜,虎哥一个箭步过去就把他给提溜起来了。
“我刚才说过了,您要是输了就得从您身上拿样东西给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可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里是北京城,我不相信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要是动我一手指头,我上派出所告你去!”
这会竟然连泼皮无赖的招数也来了,殊不知江月自小就是在无赖堆里长大的,哥哥江风可比眼前的这个家伙无赖多了。
“我只要你脖子上挂的那个玉坠!”
一听说要玉坠,那男子赶紧捂住胸前。
“这可是我奶奶传给我的,怎么可能给你?”
“我不白要你的,这地上的钱你可以拿走,玉坠留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