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新蕊抱住了姥姥的肩膀,脸贴着姥姥的脸。“姥姥,您别和我们着急,你也看到了,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房子会买的。”
“我相信你,房子会买的。要是这处不行,我们就买别处,我还不信买不着便宜房子了。”姥姥伸手抚摸着大外孙女的手,眼里有了坚定的信仰。
童新迈和弟弟也凑了过来,“姥姥,您要相信姐姐,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我相信你们。”
晚上,姥姥和弟弟住在了一个屋,两姐妹住在了一起。
“姐姐,今天校长告诉我说,那个社会负担可以免了,今后的学杂费也会适当减免的。”要睡着的时候,童新迈才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告诉姐姐呢。
“新迈,你现在是五年级,你说你要是转到另一所学校,你的学习能行吗?”原本很期待的结果,有了诽谤这件事,童新蕊也感觉不到高兴了。因为她已经开始考虑给弟妹转学了,毕竟自己看好的那处房子,离现在的学校太远了。
“没问题,我要是不会不是还有你么?我相信我和弟弟的学习都不会落下的。”童新迈想了想,小声的问姐姐:“我们真的要搬走吗?”
“怎么舍不得这里?”
“只是有些担心我们搬去了那里,可能要被欺负。”
童新迈说的这个事情,童新蕊也考虑过。现在住的这个的地方,比较和自己的父母都熟识,无论怎么样也能照顾一下自己姐弟三人。像隔壁李二婶子那样的还是少数,可是现在自己被说的那个样子,就连弟妹都受到了牵连,她真的不想在这里住了。而且现在买下了那处房子,今后的发展可是可以预料的,所以房子必须买,至于搬家吗,倒是可以和弟妹商量着来。
“放心吧,那个辛大妈和辛大爷人可好了,就住那处房子的西院,另一边又没人家,所以我想我们住在那里不会被欺负的。毕竟我们是三个孩子,又没有碍着谁的眼,谁吃饱了没事干和我们过不去?”
“只要能和姐姐弟弟在一起,搬去哪里我都不在乎。”最后童新迈还是为了姐姐决定妥协了,要是没有姐姐,自己和弟弟可能要被送到孤儿院了或饿死了,既然住在这里姐姐要被人讲,那么就搬走好了,只要姐姐住的开心就好。
童新蕊紧紧的拥住了妹妹,心里为了弟妹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感到高兴。对于未来的困难她也有了信心,反正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了,那么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另一个房间里,姥姥和童新磊在聊天,问他自从妈妈离开后的情况,当知道老童家的爷爷奶奶对他们不闻不问,老太太气的直骂娘。当知道三个孩子最困难的时候,只有白粥喝,连咸盐都没有的时候,又心疼的直落泪,嘴里直说自己应该早些来看看。说到大外孙女到饭店干活,拿回来的剩饭剩菜和大米时,她的眼泪都下来了。这三个孩子这是吃的什么苦呀?想到自己死去的二女儿,想想那个杀千刀的女婿,她真的很难受。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过来的原因。虽说三个孩子都是女儿的血脉,可也是那个杀了自己女儿的混蛋的血脉,每次一想到这个,她就很难心平气和的和孩子们相处。所以拖到了现在,直到看见孩子们之前,她还是很担心自己会不会不喜欢这些孩子,会不会不想和他们说话,会不会想到那个杀人犯。可是真的见了,血脉里的亲情赛过了一切,她的眼里只有孩子,只有孩子们的苦难,忘了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忘了他们是谁的孩子。
这**,童家的四口人都很沉默,每个人的心口窝都仿佛压着一块石头。童新蕊在妹妹睡着后进了空间,干了很久的活计,直到累的不能站着了,才在空间里洗洗,出来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被乌云遮住了,原本想和童新蕊去看看那处房子的姥姥也只能无奈的呆在家里了。童新迈姐弟俩背着书包,拿了一块塑料布就上学了。这块塑料布还是童新蕊为了卖菜时好放菜才买的,这会成了他们的雨布了。
看和压抑的天气,童新蕊总感觉心烦意乱的,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姥姥把他们穿的一些衣服都整理出来,该缝的缝,该补的补,被子也被打了补丁。童新蕊也坐下来,和姥姥一起把上次买的布头,裁好,做了背心和裤头。
快到中午的时候,天空中的乌云仿佛再也承受不住雨滴的重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瓢泼的大雨哗哗的落了下来。天黑的仿佛半夜,旺来站在门口,对着外面的雨幕旺旺直叫。童新蕊再也坐不住了,趴在窗子上,看着外面的大雨发呆。
“新蕊呀,我怎么感觉心慌慌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呀?”姥姥也被外面的大雨和雷声弄得心烦意乱,怎么也做不下去活计了。
“能有什么事?都是这天气闹得,没事。要不您到**上躺会?”虽说自己的心也很乱,可是看着年迈的姥姥,她还是要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但愿吧!”姥姥放下了东西,躺在了**上。
第二十九章 车祸
童新蕊的心越来越慌,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再也坐不住了,“姥姥我看时间新迈她们快放学了,我去接接。”
“好,你去吧。路上小心,雨天路滑,靠边走。”姥姥也心里不安,所以对于童新蕊的提议很赞成。
童新蕊拿了一块塑料布,冲进了雨幕。
不身在其中不知道这个雨水有多冷,不身在其不知道这个雨点露在身上有多痛。童新蕊咬着牙,走在马路边。路上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偶尔有一半辆汽车,似乎人们都被这样的天气给吓到了,都尽可能的不外出。
童新蕊在心里不住的怀念汽车,这要是有了私家车,还怕什么雨天?这要是条件好,有把雨伞也是好的。哎,还是钱少啊!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有钱呢?让弟妹可以有雨伞,可以坐出租,可以不怕任何恶劣的天气。
走了一半的时候,童新蕊开始遇到一半个放学的孩子了,想来学校也是看天气不好,早放学了。不知道新迈和新磊是不是也放学了?童新蕊路上就开始慢慢的打量遇到的孩子,尤其是两个孩子一起走的,还披着塑料布的。可惜一直没有新迈和新磊,再有几百米就到了学校门前的唯一的一个十字路口了,可是这时童新蕊发现似乎路口围了很多人,即便是这样的天气也挡不住人们看热闹的心情。
童新蕊的心情越来越烦躁了,看着那群看热闹的人,心里就不住鄙视这些人。
就在她走近了人群时,听见了里面传出的哭喊声。
“弟弟!”
童新蕊的心揪到了一起,这个声音是新迈的。她冲过去,扒搂开围观的人群,看见了浑身是血的新磊躺在新迈的怀里,旁边一辆吉普车停在那里,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真在手足无措的看着童新磊,嘴里还不住的道歉,说着要送他去医院的话。
“新迈!”看着眼睛紧紧闭着的新磊,童新蕊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腿好似灌了铅似的,一步步艰难的挪到了新迈的身边。
被雨水和泪水模糊了眼睛的童新迈听到了大姐的声音,扬起了头,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大姐,泪水更是混着雨水落了下来。“大姐,新磊被撞了。他留了好多血,我怎么叫他都不醒,大姐,新磊会不会死了?跟着妈妈一起走了?”
“胡说什么?我看看。”童新蕊也担心,可是看着妹妹和弟弟同样苍白的小脸,童新蕊只能装作强硬的呵斥她,希望可以唤醒那个坚强的妹妹。
蹲下身子,在新磊的鼻子上试了一下,还有呼吸。“好了别哭了,赶紧送医院吧。”
“对,赶紧送医院吧。”那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忙跟着说。
童新蕊看了他一眼,“是你的车撞了我弟弟?”
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轻轻的点了下头。“对不去,雨天视线不是很好,当我发现的时候,刹车也因为雨天不是很灵敏,所以……”
童新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车牌照,透过玻璃窗,她似乎看见车里还有人。“好了,你赶紧把我弟弟抱到车里,送我们去医院吧。”
小战士僵硬的抱起了地上的童新磊,童新迈也跟着站了起来。童新蕊打开了后车门,小战士勉强把弟弟放到了后座上。新蕊和新迈也挤到了车后座。
为了怕挤到新磊,姐妹俩一边一个,紧紧的靠着车门。小战士坐到了驾驶位,启动了汽车,好在车子没什么事,很快就启动了。
童新蕊望着弟弟苍白的小脸,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伤口,虽说满身是血,外面看来还不是很糟糕,只希望内里也没什么大事才好。伸手握住了弟弟的手,很凉,几乎和外面的雨水一样的冰凉。她暗暗的希望自己能给他温暖,给他力量,给他希望,可以挺过这个事故。
“姐,”新迈看着姐姐坚强的身姿,再看看紧紧握住弟弟的手,却颤抖的姐姐的手,诺诺的喊了一声,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在她的哭诉中,童新蕊知道了前因后果。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难怪自己从早晨就心慌。
两姐弟放学后,为了谦让雨布所以走得比别的同学慢了一些,就在路口这里,新磊还让二姐多盖些雨布免得被雨浇感冒了。就在这样一个你推我让的时候,事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