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他还排斥,因为在他看来只有像潘华奇那样轻佻的花花公子才穿那种颜色的衣服,但是后来实在拗不过她,时间长了,竟也习惯了。
最后,李澄澄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在脖子上围了一块薄薄的绿色的纱巾,与其说是遮挡,不如说是欲盖弥彰。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坐在车上,看着那人想要掩饰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容,李澄澄有一种报仇雪恨的冲动,是可忍,孰不可忍吶!
故意的,这白润泽绝对是故意的。李澄澄郁闷地缩在副驾驶座位的一角,忍住不去看他。
白润泽这一招可真算是绝杀,杀伤力极大,伤身不说,关键是伤脸吶。李澄澄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
“澄儿,你不觉得今天车里的气氛很融洽吗?”白润泽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很是含蓄得体。
李澄澄没有答话,只是恨恨地摸了摸脖子,将刀子一样的小眼神射向那个人。
可恶的是,那人回应给她的却是脉脉含情的秋波,这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实在是高。
一路上,李澄澄没有说几句话,大半时间在闭目养生,而白润泽却像打了鸡血一眼兴奋地喋喋不休。
穿过大半个城,车子来到了西城。这里靠近郊区,没有高楼大厦的挺拔,没有车水马龙的繁华,有的只是是一排排待拆迁的平房,还有旁边参差不齐的自家盖的二层小楼。
这儿是李澄澄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让她安心的地方。
大学毕业的时候,李澄澄曾一度打算回到西城找工作,却被李玉兰制止,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李玉兰这一辈子最大愿望就是希望女儿能够找个体面的工作,有一段美好的姻缘,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所以,李澄澄留在了威城的城区,但是每个周末只要她有时间是必定要回来的。
这个地方历经世事沧桑,或许是落后的甚至是颓败的,但是这里充满的却是最世俗、最真实的气息。
不知是哪家的大人在斥责孩子,接着传来的是孩子的哭声,然后是东邻西舍的狗也来凑热闹。
慢慢行驶的黑色轿车在一家独门独院的平房外停下来。
橘红色的大铁门一片斑驳,过年时贴的红彤彤的春联也已经失去了绚丽光亮的色泽,如一位人老珠黄、红颜不再的迟暮妇人,而门外五颜六色的太阳花却仰头开得正艳。
大门敞开着,门口的葡萄架上是片片相连的油油的绿叶,叶子中间垂下的是一串串翠绿的葡萄,一颗颗晶莹剔透,如可人的玛瑙,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白润泽拔下车钥匙,耍帅似的往空中一抛又稳稳地接在手里。
李澄澄鄙夷地切了一声。
白润泽朝李澄澄笑道:“来,澄儿,好老婆,给老公笑一个。要不然,丈母娘还以为你老公欺负你了呢。”
李澄澄捂着脖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嗔怒道:“白润泽,如果你脖子上也被种上草莓,你也笑不出来了。”
白润泽竟然可恨地把脖子伸过来,伸手指了指她的红唇,吃吃地笑着:“老婆,那你赶紧给我来种吧,我可是从昨天晚上就这样想着呢。”
知道他又开始撒泼无赖,李澄澄懒得理他,一推车门,径自下了汽车。
走进大门,穿过画着一帆风顺墙画的影壁,两个人走进了一个宽敞的院子。
院子中间是一条长长的一米多宽的青青的石板路。
路两边则种植了瓜果蔬菜。此时正是初夏时分,小菜园长得茂盛。
左边是一小菜畦的黄瓜,西红柿,黄瓜都是顶花带刺的,西红柿像小灯笼一样,红红绿绿的,煞是好看。
右边是杏树、石榴树,杏树上也结满了橘黄色的杏儿,石榴树上开满了一簇簇火红的石榴花儿。
李澄澄刚要开口叫妈,忽然听见从屋里传出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
“玉兰,我给你熬的药都放在冰箱里,你得按时喝,这样病才能好得快。”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声音像是上了岁数。
白润泽和李澄澄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听见了,听见了,都说了好几遍了,你快走吧,我发现你怎么那么啰嗦,待会儿澄澄和姑爷就回来了。”
虽然是在赶人离开,但是李玉兰的语气还是显得很柔和。
“好好好,那我走了,晚上你去广场吧?”门帘掀开,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微胖的男子,个头不高,头发也有些秃,穿的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和一条黑色的长裤倒是干净利索。
“快走吧,快走吧,晚上跳舞的时候我去广场上去找你。”仍是只闻其声,李玉兰并没有出来送人。
等到一个准确的回答,冯建波这才乐呵呵地往外走。
刚走两步,一抬头看见外面站的两个人,那张笑得跟弥勒佛一样的胖脸僵了一僵。
冯建波朝他们笑着点了点头:“澄澄,回来了,你妈正等你了。”
李澄澄也礼貌地回应了一声。
看着冯建波哼了歌迈步走了出去,两人才一前一后走进屋子。
屋子不大,里面也是二十年前过了时的装修风格,但是窗明几净,东西也摆放的井井有条。
“老冯,你怎么又回来了?”听到响声,李玉兰拿着铲子走出来,腰上围着粉底浅紫色小碎花的围裙,头上戴着同样料子做的帽子。
一看外面站的李澄澄和白润泽,李玉兰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转而满脸堆笑:“你们来了,不是说晚点来吗?怎么这么早?”
李玉兰不接她的话茬,望着门口问道:“妈,刚刚那个老冯我看着很眼熟,他不是胡同口小区卫生所的那个老头吗?”
李玉兰倒是不尴尬,笑道:“对啊,就是那个冯大夫,这不,这一阵子我老是神经衰弱吗,到他那去看,他给我熬的药送来。”
李澄澄哦了一声,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才道:“妈,那我们小区卫生所什么时候服务到家了?你那神经衰弱好些了吗?”
其实,李玉兰倒不是什么神经衰弱,就是女人更年期的一些症状,这个她和李澄澄说起过,给不过碍于白润泽,便胡诌了一个病由。
“好多了。”李玉兰转身给白润泽倒了一杯水,仔细瞧了瞧姑爷,心疼道:“润泽,这几天怎么又瘦了,澄澄,是不又不好好做饭啊?”
白润泽将手里的水果营养品放在桌子上,双手接过李玉兰递过来的水杯,恭敬地谢道:“谢谢妈妈的关心,这两天我工作上忙了一些,不关澄澄的事情。澄澄对我很好。妈,您神经衰弱厉害吗?要不,今天我带着您上人民医院看看?”
李玉兰笑着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这人呢,上了年纪毛病就多了。润泽,钱永远也赚不完,但是身体可是自己的。工作归工作,你要注意多休息,年轻不觉着什么,等老了症状就出来了。”
老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这用在李玉兰身上是最合适的了。
李玉兰对于这个女婿是百分之二百的满意。
白润泽的父母在政府部门工作,都有退休金,都不存在养老问题。
而女婿在城里有车有房,虽然李玉兰对他的生意人身份有些不太满意,但是现在的男人就是穷的叮当响也要找小三包二奶,职业上的这一点小瑕疵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最关键是女婿对自己的姑娘好,这才是最重要的,李玉兰知道,凭着自家的条件,女儿能找到这样的人算是祖坟冒青烟了,自己年轻时吃的那些苦也值得了。
白润泽听了李玉兰的话,连连点头:“妈,我知道了。”
三人正聊着呢,忽然李玉兰“啊”了一声,赶紧往厨房里跑:“润泽,澄澄,你们先坐,我厨房锅里还熬着有鱼汤呢。”
“妈,我来吧。”白润泽放下手里的杯子,起身要往厨房走。
李玉兰拦住他,笑道:“润泽,你还不相信妈妈的手艺啊!”
白润泽便不再坚持。
李澄澄看着白润泽假兮兮的模样,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这家伙,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恨不能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到了丈母娘家却是这么一副狗腿子模样。
白润泽瞥了李澄澄一眼,脸上是得意的笑容,那意思很简单,小样,不知道了吧?这叫大丈夫能伸能屈。
李澄澄不理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果蔬盘,掀开门帘往院子里走去。
白润泽伸长脖子透过纱门往外看,李澄澄正弯着腰在小菜园里专注地扒拉着叶子摘着果子,她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一条蓝色的牛仔五分裤,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腰身,上面正好有一个红紫色的印记,在一片绿色中格外显眼。
白润泽咽了一口口水,昨天他就是掐着这白嫩嫩的腰身驰骋,吻遍那里的每一寸肌肤。
一会儿李澄澄回来,一个手里握着一根小黄瓜,另一只手里托着一个盘子,里面是清水洗过的翠绿的黄瓜和红彤彤的西红柿。
见白润泽双目不转地看着她,李澄澄咬了一口黄瓜,脆生生地道:“绿色无污染的,新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