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陷入沉思的李澄澄被吓了一大跳,伸手推开她,朝正在忙碌的老板娘喊道:
“大姐,结账!”
☆、婚结四年有点痒
作者有话要说: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端木萌甜一听那铃声,又笑喷了。
手机铃声竟然是“一棵小白杨,长在哨所旁”的旋律。
这不能怪李澄澄太老土,这个手机是白润泽给她的生日礼物,一开始他便将声铃铛设成了这首歌。一段时间后,她嫌难听,将歌曲换了,白润泽竟然不愿意,她也摸不着头脑,后来才明白,原来婆婆有一个没实现的梦想,当一位女兵,所以她就给自己的儿子起了个小名叫白杨,只不过白润泽大了之后,公公婆婆便也不叫这个小名了。
李澄澄拿着手机看了又看,犹豫着是不是要接,可是,小白杨还是锲而不舍地在响着。她一咬牙按通了接听键,反正天高皇帝远的,鞭长莫及。
“老公。”端木萌甜眼见着李澄澄像川剧一样变了如花一般的笑脸,而且声音含糖量相当的高,“老公,你什么时候到的?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澄儿,你在哪里呢?我听着怎么那么乱啊。”白润泽中午就到了梁城,简单地吃了一顿午饭,又听分公司的负责人汇报了一下情况,就在酒店里睡了一个下午觉,刚刚起来,见外面已是傍晚时分。
“老公,你听力真好,我正在家里看电视呢。”周围有些嘈杂,李澄澄用手捂了捂手机。
“是吗?哦,我也正在看电视呢?澄儿,你在看哪个台啊?听起来真热闹。”白润泽声音慵懒,伸了一个懒腰。
“老公,我正在看碟呢,《罗马假日》,就是奥黛丽赫本演的那个,可好看呢,郎才女貌的,真是养眼的一对,等你回来我再陪你一起……”李澄澄见大姐走过来,想和她摆摆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小姑娘,一共是三十九块五,抹掉零头,你就给我三十九块吧。”她还没说完,大姐一口地道的方言在她耳边响起,而且是穿透力极强的大嗓门。
“李澄澄,是你在拍电视剧吧。”白润泽哼了一声。
“老公,这事真不赖我,”李澄澄一见事情败露,立马投降认错,“是那块端木头,你知道的,她就是个麻烦精,这不,又失恋了,非得拉着我出来让我陪她散心。我都告诉她我是良家妇女,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我老公不让我出来乱逛。看是看她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谁让她是我的好姐妹,谁让她三十多了,还是孤家寡人呢!”
不顾对面端木萌甜眼里射出来的无数杀人的眼神,李澄澄一脸谄媚,全没了傲骨。
“李澄澄,”白润泽轻咳了一声,徐徐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根据她对白润泽的了解,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对于她来说肯定不是好消息。
“你婆婆大人今天晚上要大驾光临了。”白润泽呵呵笑着,“澄儿,是好消息吧。”
“啊?是吗?嘿嘿,真是个不错的消息。”李澄澄的脸连抽了几下,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低头一看手表,差五分钟六点。
“我就知道你会高兴,所以提前先给你透露一下。妈七点去,差不多七点半到,澄儿,你还有一个半钟头的时间,我还有个饭局,先挂了。”
挂了电话,李澄澄苦着一张脸接过大姐找来的一块钱。
“李澄澄,我得罪你了吗?”端木萌甜恨得咬牙切齿,她的那些伤心事怎么可以被别人当笑话说来说去?更何况还是她最好的朋友?
李澄澄看都不看她一眼,拿了一根牙签剔了剔牙,站起身来:“端木萌甜,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你不是我的好朋友吗?为了好朋友肋上插两刀你不该是眼都不眨一下吗?”
端木萌甜拍着那张油腻腻、脏兮兮的桌子大呼交友不慎。
“澄澄,帅白总告诉你什么好消息了?”端木萌甜时刻不忘她小女子的八卦本质。
李澄澄戳着他的脑门,嘿嘿笑道:“你不是马上变成齐天大剩了吗?作为好朋友,我不得给你介绍男朋友吗?我就让你的帅白总留意了一下。这不,他说有几个不错的人选,端木,什么时候有空去相个亲吧?”
见端木萌甜蹙缩着一张圆脸,李澄澄心里的闷气才消了一些,但是一想到婆婆要到自己家,又郁闷起来。
“端木,今晚我就不去和你看电影了,我婆婆今晚要去我家,我得赶紧回家收拾一下啊。”李澄澄心生烦恼,白润泽晚上不在家,她一个人得多一些时间收拾。
“李老师,祝你好运。”大龄剩女也明白做人家儿媳妇的苦,端木萌甜无限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打出租车回到家,李澄澄片刻不停,扫地拖地擦桌子,边边角角的地方都不能放过,婆婆是一个干净的有些洁癖的人,偏偏又是一个爱较真的人,一定要让她挑不出毛病才是。一通折腾,李澄澄又把家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才锤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自我安慰道,应该挑不出毛病了吧。
确定家里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她准备好婆婆喜欢的红茶。万事俱备,只等婆婆了。
婆婆卢艳玲到她家的次数并不多,但是每次来都像时上级领导来视察工作一般,而李澄澄都得以迎接领导的姿态来迎接婆婆的到来。
有一次,婆婆搞了突然袭击,说看望一个朋友回来,顺便来看看,就在路上,马上就到。
当时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两个人从李玉兰家回来后都窝在家里,不只因为什么刚刚闹过别扭,一个看书,一个看电视,谁也不理谁。
当白润泽接了电话面无表情地向李澄澄传达了这一消息时,李澄澄立马就舍掉面子尊严,求着拖着白润泽和她收拾。
其实李澄澄也不懒,家里也不脏,只是婆婆离婆婆的要求还差了那么一点点儿。
那次婆婆来了之后,四处转了转,似乎还满意,然后来到厨房,伸出她那只养尊处优的白嫩嫩的手在抽油烟机上抹了一把,仔细地看了一下,皱眉说道:“小李啊,不管是干工作,还是干家务,都要认真仔细,含糊不得。”
“是,妈妈,您说的真对。”李澄澄低着头,双手贴着裤线站得笔直,活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
李澄澄趁婆婆不注意,干咳了一声,而白润泽坐在沙发上见怪不怪地翻着报纸,看来让他江湖救急是没有指望了。
就在婆婆说的口干舌燥,李澄澄双手捧上一杯红茶的时候,白润泽才从报纸中抬起头,扫了一眼李澄澄,缓缓地开口:“妈,您得给人家学习进步的空间。”
其实,这不能怪李澄澄,因为婆婆有着严重的洁癖,婆婆家里收拾的比宾馆还要干净。
她和白润泽闹别扭时,每每听到白润泽的阴阳怪气,她心中暗自庆幸。
有这样一个要求如此严格的妈妈,白润泽没有心理变态,已经是万分幸运了。
有人说婆媳问题是古今中外一个永远解决不了的难题,还真的有几分道理。
不过,李澄澄第一次见到的不是婆婆卢艳玲,而是教育局领导卢局长。
那时她刚刚决定和白润泽结婚,那天早晨,她的状态并不好,刚刚把吃进肚的早饭吐了个精光,病恹恹地走进办公室,分管教学工作的王副校长找到她,打着浓浓的官腔语重心长地说:
“小李啊,今天教育局卢局长来我们学校视察工作,要听你一堂课,你可要好好准备啊,一定要展示出你们年轻教师的风采来,千万不要给学校抹黑啊。”
上课的时候,学校领导陪着教育局领导呼啦啦一大群人走进教室,坐在教室后面黑压压的一片。
李澄澄倒不害怕领导听课,只是她不知道领导们是否能听懂英语,因为上课的时候,那几位听得比学生还认真。
听完课后,王副校长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小李啊,这节课讲得不错,卢局长很满意。
卢局长是哪一个?李澄澄还真不知道,只是注意到那一群人中有一个个子很高、不苟言笑的女领导,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就应该时卢局长吧。
等到几天后,她第一次随着白润泽到他家,看到婆婆时,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卢局长便是她的准婆婆。
当时她还是一个大学毕业刚两年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远没有现在道行深厚,见到卢局长婆婆时,她的心里直敲小鼓,虽然她不是一个丑媳妇,虽然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婆婆。
当卢艳玲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的时候,李澄澄的大脑中竟出现了暂时的空白。
好在婆婆只是提问了她一些教学上的问题并进行了指导。
相处下来,李澄澄认为婆婆对她还不错,虽然平时表情严肃了一些,对她的要求高了一些,至少,不像有的婆婆那样老母鸡护仔一样护着自己的儿子,视儿媳妇为夺子的敌人;至于是不是在背后和白润泽说儿媳的坏话,李澄澄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白润泽从来没向她提起过。
☆、婚结四年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