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满足的含蓄笑意似是在问:“这么爱我,想知道我和其他女人的亲密内容?”
江曼攥紧冰凉的指尖,见鬼一般,站在童沁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大开眼界!第一次目睹自残是什么样的。童沁,会叫的狗我见多了,你是叫的最嗲的一个!还真咬人!”
把她比作狗,江曼觉得这都侮辱了忠诚的狗。
迅速回房,再出来的江曼眼里一层薄雾,穿鞋离开,皱眉留下一句:“约了人,晚饭不在家吃。”开门就走出去。
江曼感谢童沁,是童沁让她清楚的明白了江斯念过去那十年的生活有多恶心。心在抽痛,每一件事都吻合,不是参与过的人无法知道的这样具体。江曼下楼,她觉得自己应该跟他好好谈谈,让他把老婆栓好,别放出来随便咬人。
但吵也不是现在,江曼不想跟母亲也吵。
☆、真是烦啊又得罪不起
白色奥迪A5敞篷软顶跑车停在小区的车库里,托陆存遇的福,车在星期五就取了回来。江曼开车直接离开,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是江斯年。她皱眉没有接听,等到铃声消失,拿起手机把那个135的号码划进黑名单,彻底变得清净。
开车经过这座城市的繁华街道,视线所看到的景象和人,都与她的灰暗心情形成鲜明对比。江曼手指攥方向盘攥的有多紧,心就揪的有多紧。
“苏青,你在家吗?”
“哦,我在我家跟童沁吵架了,我在外面。”
“那我过去。”
江曼挂断,她手上一直都有苏青家的钥匙,但每次去之前都会打给苏青先说一声。她和苏青都早已是成年人,如果不打招呼就过去,万一苏青的家里有异性,会很不方便。
苏青不在家,江曼打开门直接进去。
换完鞋,放下东西,江曼直接走向冰箱,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凉的啤酒。喝了一口,她一个人在这房子里转来转去,无聊得很,又头疼,最终决定先去浴室洗个澡。
夜里十点苏青才回来。
“小曼,睡了吗?”苏青边换鞋边问。
没有听到声音,苏青走向卧室,见到灯开着,江曼蜷缩在床上戴着耳机在看剧。
江曼转过身摘下耳机,看着苏青:“我在你浴室里看到一支验孕棒。”
苏青愣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淡定:“哦,那个啊,上次的同学聚会,我喝高了,意外和咱们的某位男同学发生了关系,事后没有再联系,纯属意外。”
江曼听完,没说什么,苏青27,是不需要任何人约束的年纪。
如果是意外发生的关系,第二天醒了会不知道吃药?苏青不是那样不懂得爱惜自己的人,摆明了撒谎。
两个人聊到深夜,直到困意袭来。
……
星期日,中午11:25分,她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
伸手抓起,迷糊的按了接听按键:“你好。”
听见声音,江曼整个人都清醒了。
打来的人是她手上收尾这个项目的大老板,邱树权,49岁,他是外地人,但在青城的势力背景似乎很大。工程正是收尾阶段,他不给签字,拖着尾款,创州的高层却不敢吭声。
对于这种恶霸一样来历不明的老板,江曼是能躲就躲。
不过不能躲的时候,就真的躲不了。
邱树权邀请江曼陪他去参加一场名门婚礼,理由是,他在青城不认识其他女人,想起设计师小姐漂亮大方的模样,借用一晚。
江曼撂下手机,觉得自己的死期到了。
“呸!借用一晚?这老男人他妈的会不会说话?真是烦啊!又得罪不起!”苏青抱着手臂,急的在屋子里摇头叹气。
☆、非惹自己小姑子?
要去参加婚礼,江曼只能回家换衣服。
苏青陪江曼一起。
人刚进门,陈如就追着闺女问:“你倒说说,昨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江曼看着老妈说:“妈,童沁昨天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她在挑拨我们家人之间的关系。太离谱了,我打听她和江斯年之间的那种事?我脑子也没坏。”
陈如一副不解的模样。
苏青把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阿姨,童沁这人我们刚认识不久,凭这些日子的接触我们可以一致的断定,这人特性,爱惹事儿,而且谁的事她都搅合。”
“非惹自己小姑子?”陈如感到不可思议:“还见血了……我的老天爷……”
苏青多说了一句:“平时在公司童沁就找小曼的麻烦。”
“……”
房间中,江曼打开自己的衣柜。名门婚礼,去的可能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穿的会正式,她如果穿的太随意或夸张,会变成一个异类。
颜色不好穿黑,黄。
中式婚礼,红和纯白的裙子恐怕又会和新娘的礼服婚纱撞色。也许对方不是那么敏感的人,但该注意的总要注意一下才礼貌。
最后江曼穿了一条多种颜色小格子的九分裤,上身一件无袖浅色的小衬衫,四厘米的高跟鞋,干净整洁。平时见客户穿法,简单时尚不显古板,利落大方的一身。
苏青开车送江曼到创州门口,缓缓停车,叮嘱江曼:“小心一点。”
江曼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
苏青在车里叹气,望着江曼,江曼走向等在门口的那辆豪车,司机下车,点头哈腰的打开车后排座的车门,让江曼上车。
很快司机上车,将车开走。
车行驶在去婚礼酒店的路上,江曼跟坐在旁边抽烟的邱树权打招呼:“很久不见,邱老板最近在忙什么?”
“没忙,喝酒喝住了院,我也很久没见江小姐,又漂亮了!”邱树权挑眉瞟了一眼江曼的身体,从侧面她的脸颊往下一直瞟到臀bu。
在邱树权的眼中,她穿裤子,不是裙子,没露胸没露背,这打扮显得有几分清高傲慢,他看着,很不满意。不过邱树权无所谓,再傲慢晚上也得乖乖脱了。
江曼感觉到他的目光,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话:“嫂子上个月来了,要请我吃饭,刚好我在外地没去成,回头邱老板得帮我对嫂子说声谢谢。”只能不停说话,说客气话,让气氛不要变得安静怪异。
“没事,你嫂子太闲。”邱树权说。
二十分钟抵达婚礼酒店,保安指挥车辆开往停车地库,江曼视线不经意地一瞥,看到酒店门口横着停了一辆车,黑色卡宴,车内此时空无一人。
这还没完,因为邱树权的车驶入地库,刚一停上车位,江曼就看到旁边车位上停车一辆白色宝马X5,她拧眉看了一眼车牌号码,确定,是江斯年的车。
☆、小姐的酒量一杯两杯没问题吧?
江曼下车,又看了一眼江斯年的那辆车,他今天也来了这里?
“我们上去,江小姐?”邱树权问。
江曼收回目光,点头,微笑地跟上邱树权的步伐。
上升的电梯中,邱树权说,这酒店今晚已经被新郎一方包下,今天晚上,酒店里来的所有人必须都是参加婚礼的。
出了电梯,江曼看见这婚礼的排场,不禁暗暗地吸了一口气。
邱树权带江曼往里走,挑眉看身旁的江曼说:“省军区陆司令的儿子娶老婆,这场面江小姐估计头一次见。有对象了吗?要不我今晚给你介绍一个?娶你也这排场!”
“谢谢邱老板的好意了,我是没这福气……”江曼玩笑地摇头说。
她的脸上虽是轻松,可心里一直在不停打鼓。
邱树权点点头,带她继续往里走。
进酒店的门口没有迎宾客的,楼下也没有立婚礼牌,婚礼6:08分开始。
婚礼上的人都很规矩,本就有一大部分是严肃职位上的人。至于邱树权这种横行霸道的人,连根烟他都没有随便抽,因为邻桌有一对年轻夫妻是抱着几月大婴儿来的。一不小心抽烟呛到了孩子,你能知道那是什么大人物的小孙子或是小孙女。
婚礼流程上进行着新郎吻新娘的环节。
江曼一转头,目光不巧的就迎上了也正在凝视她的江斯年,他皱眉头,目光里深情款款,装着回忆。
此时前面一片掌声响起,江曼不再看任何人,吐出一口气低下头,独自烦闷的想着今晚要怎么安全脱身。
江斯年是跟童沁还有岳父大人童刚一起来的。婚礼流程结束的时候,童刚带着女儿和女婿跟人攀谈起来,童刚给女婿介绍一些商场和官场上的大人物认识。江斯年全程应酬的自然老道,江曼从来不知道,他是如此喜欢这种生活。
男人都有野心?
可是,他的野心建立在了薄情之上。
邱树权带江曼去应酬一些熟识的生意朋友,问她:“在场的,有没有特别想认识的人?我给你介绍。”
江曼摇了摇头,抬手把头发掖到耳后,笑笑敷衍:“都不认识,又都想认识。”
“江小姐真会噎我啊,如果在场的一个一个给你介绍,得介绍到明天的天亮。”邱树权伸手就搂住了江曼的细腰,不管江曼的脸色变化,自顾自抬手指着前面的人:“跟着我走,代我敬那个老头一杯!我这伤了的胃,喝酒准疼,江小姐的酒量一杯两杯没问题吧?”
江曼把所有的怒意忍在心里,只得从容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