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怡抬头总结:“曼曼,其实董事长心里也许知道不是你干的,但是,出了这个事情,为了创州的自保,他硬推也得把责任先推给你,冤枉你就等于是在逼着你出面帮忙,只有你私下能在陆存遇面前说上话,陆存遇放过你,一并也等于放过了创州,董事长多会算计啊,那脑子。”
从食堂的另一边,童沁和B座同事走了过来。
童沁踩着红色细高跟鞋经过江曼这桌,冷嘲热讽:“都说,风光背后不是沧桑就是淫荡,真是不假,只是靠淫荡坑自己的主人,就太不地道了!”
江曼没理会童沁。
夏薇怡瞥了一眼隔壁桌的童沁,然后慢条斯理地托着腮说:“苏青,我很佩服一种人,老爸不宠,老公不爱,被人当完登天的梯子就弃到一边,她还动不动的自己就能莫名其妙高潮起来。”
苏青和江曼一起看着夏薇怡,点头称是。
童沁的手里拿着筷子和勺子,食欲全无,她被夏薇怡的某一句话深深刺激到了,没有回击争吵,放下东西,默默地离开。
……
午餐之后江曼回到办公室。
小张进来,把在C座听来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跟江曼说了。
江曼对小张笑了笑:“她们也挺本事的啊,还能分析出我初恋男友被童沁抢了,我们才不合,被她撞车。”
“我是不是很坏啊曼姐,对她们说谎骗来这些话。”小张瘪嘴。
江曼摇头,用手托着腮懒懒地说:“不是你坏,只是她们该明白一个道理,创州里面的人际关系这么复杂,A口中说的敌人可能刚好就是B心中的朋友,A口中称赞的人可能刚好就是B心中的敌人,为什么A的都在口中说,B的都在心中装着,大概是B懂得什么叫祸从口出,懂得八卦仅限跟交情极深的人讲,B对了解百分之九十都没达到且话很少的人,从来不聊是非。谁去跟苏青和夏薇怡聊八卦试一试,她们嘴都不可能张开一下。”
“可是A这种人习惯把嘴严不说是非的人说成是有心机,爱把自己干过的所有蠢事都说成是因为自己性格直爽。”小张说。
江曼失笑。
……
江斯年烫伤的缘故并没有上班,一直在家中休息,而在这个期间内,江曼也没有回家住,住在了苏青的公寓,十分不想面对江斯年。
星期四,江曼了解清楚了工程的问题出在哪里。
签合同时,陆氏投资写明要用指定的材料供应商,供应商也就是陆存遇的那位朋友,但是,陆存遇此次出差,本人亲自去了工地视察,竟意外发现材料存在质量问题,并不合格。
初步调查发现,工人们用的材料并不是他朋友供应的。
可以确定百分之百材料已经被人偷梁换柱。
施工的工长带领的手下一干工人,都是创州签约的指定施工团队。
签合同之前,陆氏投资的人改过几次合同内容,创州看着也没有什么问题,各为自己,双方达成共识之后顺利签约。
按照合同的内容,出现这种情况,陆氏投资完全可以起诉创州违约。
星期四下午,陆氏投资的法务联系了创州的法务。
江曼再一次被童刚叫去!
童刚勃然大怒:“江曼,能为公司说一句话的事你为什么不说,你让公司怎么信任你!”
“董事长,您太抬举我,一开始您就把我和陆存遇的关系想复杂了。”江曼也很委屈无助,也有赌气:“我几斤几两能够资格去跟陆存遇讲人情?他出差回来,半路因事没能本人过来创州,现在法务代他发言,我全无办法,这两天我也联系不上他,我真的努力试过多次了。”
苏青敲门,进来:“董事长。”
童刚点头。
苏青站在江曼的身边对童刚说:“董事长,先让江曼回去吧,她那边有一堆事要处理,您和我谈,回头我再转达给江曼,都消消气,碰上这种事还是先心平气和的想解决办法,董事长,我可以担保,江曼为人正直不会做小人。”
苏青担心江曼跟董事长撕破脸皮,所以过来。
江曼回了A座,在电梯里拿着手机反复的拨打陆存遇的号码,都没有用。
十几分钟过去,苏青回到A座。
到江曼的办公室问江曼说:“怎么想的?”
“一筹莫展,我见不到陆存遇本人,也联系不上,无从下手。”江曼惆怅的心情有些烦闷,这个单子签的头疼。
问题频出。
苏青说:“我跟董事长讲了,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金科,求求他,让他卖面子帮忙组个酒局,一来是给创州和陆氏投资一个沟通的机会,二来,带你过去,让董事长也亲自过去见陆存遇,借此证明一下你的清白。”
江曼低着头,若有所思。
“曼曼,合同上没有情面可言,你的项目都是你御用的施工团队干的,出了这事,你得先自保,小心董事长狠心的摆你一道。”苏青劝她。
江曼点点头,半敛着眸:“好,我认了,找金科吧。”
……
苏青在江曼的办公室打给金科。
金科接了。
苏青直言:“金经理,我就开门见山的不拐弯抹角了,影剧院工地那边出了问题这事你应该知道的。陆总又贵人事忙,拒不见人,可是有些话我们跟陆氏投资的法务也说不清楚,你看,能不能帮我们约一下陆总?”
说完,苏青跟江曼对视了一眼,生怕金科不帮忙。
金科的声音传来,颇为严肃,也没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苏青,不是我不帮,是你们创州做的的确过分了。第一,影剧院那边工程开工的第一件事是布线、抠线槽,但是创州不能因为这是一项隐蔽工程就掺水,这个电线以后出了事可大可小,它会给一座大型影剧院带来安全隐患问题,陆总不接江曼小姐的电话,是不想江曼小姐难堪。第二,陆总的奶奶这两天病情恶化,最近陆总都在陪家人,恐怕本人没有时间参加任何人邀请的酒局。”
“金总经理,我们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但我们创州的高层没有指使过,这件事还得我们派人去工地了解一下情况,我们总不会去图电线的那几万块钱利吧,不值得啊!”苏青在争取着:“这件事多半是底下的人干的,谁指使的,还有待调查。金总,我们创州的内部很复杂,眼下这件事直接连累到江曼的身上了,她责任重,我们董事长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何况江曼还跟董事长没有亲戚关系,这么玩下去,最后被玩死的一定是江曼。”
听苏青这么说,金科迟疑了。
“这样,我先给你们想想办法,等我消息,但是,请陆总去酒局你想都别想了。”金科说完就挂断。
苏青拿着手机一脸的担心。
……
星期六,天气阴,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早上下到中午。
江曼在苏青的公寓里连续住了几天,手机有动静也从来都不是陆存遇打来的,最后一次跟他联系,是他出差回来的那天早上。
苏青一直在等金科的消息,但是还没有传来好的消息。
陆存遇对一件事不讲情面起来,金科作为陆存遇的好哥们,也说不上话,毫无办法。
江曼想,这也许就是自己和男人之间的差别,而陆存遇更是男人中的佼佼者那一类,严肃起来叫人发冷。
他甚至没有留下半分的优柔寡断,起码,接个电话啊。
将近天黑,江曼在睡眠模式中被苏青拎了起来:“快起床洗漱,金科二十分钟之后就到楼下。”
“有办法了?”江曼一边问一边下床,整个人迷糊的还站不稳。
苏青点头,推江曼去洗漱。
站在门口苏青说:“金科今晚要去陆家看望陆存遇的奶奶,借机把你带去,但是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下去他再跟你商量,你见到了陆存遇,必须得说工程出问题的这件事,错过这次没机会了,金科只帮这一回。”
江曼愣了愣,点头:“嗯!”
苏青看着江曼洗漱完毕,没有来得及化妆,换了衣服拿了包直接出门。
这一回苏青彻底相信了,江曼和陆存遇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否则,江曼不可能为此事这么奔波劳累,哪个跟着大老板的女人活成她这样了。
苏青公寓楼下,金科的车缓缓停下。
江曼手中举着一把雨伞,跑了过去。
金科下车,手中也举着一把伞,说道:“江曼小姐,我们还算熟吧?”
江曼不明白金科想要说什么,点了点头。
金科又说:“你和陆总之间的关系我不是很清楚,往常就是跟着起哄,他中意谁,我愿意凑热闹撮合,但是现在这件事他冷落着你,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可能他只是习惯了公事公办,不讲私情,更或是他不清楚这件事已经连累到了江小姐你。我选了个雨天把你带去,就是不想做的太像故意为之,我也难做。”
“我理解,非常感谢。”江曼很感激的看着金科。
……
半个多小时之后,金科的车停在了陆家的洋房门口。
江曼和金科一起下车。
金科对江曼说:“别太紧张,陆家的长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客,没准一句话都不带跟你说的。”
“最好这样。”江曼笑了笑,来这里她只想见陆存遇而已。